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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這就是本性

要是找一批專家學者來分析,可以將賈寶玉的言行分析為“憎惡和蔑視處於優勢地位的男性,親近和尊重處於被壓迫地位的女性”,賈寶玉變成走在時代前沿的女權主義者……嗯,和襲人、碧痕、麝月、秋紋等丫鬟上床是為了幫她們解決生理需求,效果總比手指與黃瓜強一些。日後坑得金釧被趕出賈府時,屁事都不幹導致其最終投井自殺,也是尊重金釧自殺的權利。

遺憾的是,利茲和他的小夥伴沒有此等專家學者,他們也沒空去發掘賈寶玉潛在的優秀品質,所以在無比膚淺的他們眼中,賈寶玉就是一個純度很高的“色鬼”而已,賈寶玉的那兩句話也被以這個方向解讀。

【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暫時解讀為“我喜歡漂亮的女孩”,但當日後得知賈寶玉和長得娘娘腔的秦鍾發生過關係、他是這個時代的富家公子中並不少見的雙性戀時,這句話應該解讀為“我喜歡漂亮的人,只是大部分男人都不漂亮”。

【女孩兒未出嫁,是顆無價之寶珠;出了嫁,不知怎麼就變出許多不好的毛病來,雖是顆珠子,卻沒有光彩寶色,是顆死珠了;再老了,更變得不是珠子,竟是魚眼睛了。】——其他人說這話可以當成“未出閨閣的女孩天真爛漫,出閣之後在社會的大染缸中品性變差”,但只要充分認識王熙鳳的品性,再看看賈寶玉對王熙鳳的態度,只能是“我就喜歡年輕的女人,因為她們漂亮;我不喜歡年老的女人,因為她們不漂亮”。

當然,從利茲用自己作為引子勾出賈寶玉這些話語就可得知,喜歡年輕貌美的女人嘛,這是大部分男人的通病,只是賈寶玉做人特別低,當著一大票人的面前將這些話說出來……換句話說,賈寶玉是好色,但也只是在榮國府這狹窄的圈子裡好色而已,就算他將整個榮國府所有丫鬟全睡了,只要是雙方你情我願,即便這些丫鬟全部投井自殺,他也算不得什麼大奸大惡的壞人。

只不過,

“天仙姐姐,請問寶物之汙耳,是否有幸得知姐姐芳名。”

“天仙姐姐,可有玉沒有?”

“天仙姐姐,你就應一下寶玉吧,寶玉死也願意了~~”

在榮國府裡和丫鬟嬉戲無話可說,纏著已經明確透露出拒絕的意願的外面的美人,卻是不該。

“相公。”不勝其擾的柳夢璃搖搖頭,加快兩步走到前方利茲的身邊,輕聲呼喚道。

正跟在說話最詼諧逗趣的王熙鳳後面參觀榮國府的利茲停下腳步,幸災樂禍道:“嘻嘻~假如舉辦選美大賽,而評委是賈寶玉的話,夢璃你已經奪了冠軍了哦,還有什麼不高興的?”雖然這選美比賽含金量為零,奪了冠也不會有人高興。

“……(盯)……”不發一言。

“什,什麼?!夢璃你居然偷學了元姬的技能‘死魚眼-這是你不對’嗎!”利茲大驚失色。

“呵~”柳夢璃舉起左手,以自然下垂的寬大藍色袖子遮住容顏,以矜持的淑女方式笑道,“元姬姐姐說了,在相公調皮的時候,這比任何話語都有效~~”

“元姬,以後不準向新人灌輸這種技巧啊!”利茲埋怨地看了眼王元姬,只能死死地氣的往回走。

走到賈寶玉面前,停下。

“……我沒有冒犯天仙姐姐的意思……”賈寶玉總算知道自己剛才纏著的美人是眼前的男人的妻妾,不由得有點慌地縮起腦袋,但即便到了這個時候還喊‘天仙姐姐’,也是他實在太呆。

利茲伸手示意試圖過來當和事佬的王熙鳳不要過來,低著頭向普通小孩身高差不多的賈寶玉說道:“嘿,色小鬼,我們先禮後兵,道理講通了就萬事大吉,我也不想揍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小屁孩。”

“要,要打我嗎?!”賈寶玉甚至已經沒空管‘色小鬼’和‘小屁孩’這種稱呼了,嚇得倒退好幾步。

“讓我疼愛的小老婆皺起眉頭,足夠成為我將你砍成兩段的理由了。”雖說只是‘可行性’而不是‘必要性’。

“噫!!!”

“假寶玉啊,”發音沒問題,但對著這紈絝,利茲心中早已將他的姓氏替換掉,可能對賈詡有點失禮就是了,“我能理解你對美女的情有獨鍾,因為我也這樣……只不過,她們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女人,這點要清楚。”

“我……我沒有那種意思。”賈寶玉違心道。

要是有辦法讓利茲滾蛋而柳夢璃留下來,就算要他在地上打滾哭鬧他也願意;要是有辦法讓利茲滾蛋而全部美女留下來,就算要他被老爸賈政揍得躺床上半年他也甘之如飴。

利茲也知道男人說自己專一肯定是騙人的,接著道:“所以你現在應該先回頭看看自己能搞到手的女人,免得揀了芝麻丟了西瓜……額,你知道西瓜是什麼吧?”利茲揮揮手,示意後方的人造人們左右讓開,再向跟在最後面的榮國府眾人(不包括賈母)招招手。

“?”賈寶玉不由回過頭。

“那個身材有點微胖的是誰?”利茲問道。

“那是二姐姐迎春。”

“那個最沒有特色,但還算漂亮的呢?”用手指鎖定。

“額……你指的應該是三妹妹探春。”

“那個木頭一般的小女孩呢?”這個不用指,最矮的那個就是。

“那是四妹妹惜春。”

“那個長著大圓臉的胖妞呢?”已經走到足夠聽到對話的薛寶釵面上的笑容一僵。

“……那是寶姐姐。”

“恕我直言,你最喜歡的還是林黛玉吧?畢竟你喜歡看臉。”利茲促狹地看向林如海,大家都懂的~

“……嗯。”賈寶玉有點害羞。

“按照這個國家主流的豐滿富態式審美,應該是那啥寶姐姐更加漂亮吧?”雖說利茲完全沒辦法接受這種審美,他也不知道女人怎麼樣才能‘胖得漂亮’。

“但揚州鹽商率先發起的苗條消瘦式審美也早已擴散開去,林黛玉已經也算漂亮?”雖說利茲也沒有辦法欣賞病懨懨的林黛玉,這種走路的時候不小心小腳趾踢到桌腳、有可能會被桌腳打出暴擊傷害而秒掉的妹子,還是與她列為‘受保護動物’而不是‘可攻略角色’比較好。

利茲笑得無比燦爛:“所以你的目標是娶林黛玉為妻、再娶寶姐姐為妾、最後將所有丫鬟變成通房?還是娶寶姐姐為妻、再娶林黛玉為妾、最後將所有丫鬟變成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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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歪著腦袋問道:“為什麼要分這些?大家一起玩不是很好嗎?就像現在這樣~~”

“我也覺得很好啊!”利茲立刻給他一個大拇指,吸引住賈寶玉的注意力,不讓他去回頭看悲然欲泣的林黛玉,“不過我覺得現在有點難度……因為你的林妹妹的父親不讓她留在你家一起玩。”

“什麼!?不可能!”賈寶玉終於將心神全部抽回來,林黛玉對他還是有特殊意義的……儘管他已經和襲人、秦鍾發生過關係,這個特殊意義或許真的有點特殊。

“他們要回林家老宅去住啊~”利茲攤攤手。

“林姑父一個人回去,林妹妹留在這裡,這樣就行了啊!”賈寶玉覺得這樣很合理。

卻沒想到讓人骨肉分離有多不合理。

利茲搖著頭道:“不行的,你林姑父肯定要帶走你的林妹妹的……我偷偷告訴你真正的原因吧?”

“?”

利茲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聽說,他正準備在京城物色年輕又有才華的學子,打算收他為徒,好好培育一個新科探花出來——”

“???”林如海一臉茫然,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招徒弟了?

“——然後將你的林妹妹許配給他。”繼續一本正經。

“這,這怎麼可以!!!”賈寶玉大喊一聲,也不再管什麼天仙了,扭頭就跑到林如海面前,指著他的鼻子怒聲罵道,“好好的一個清淨潔白女兒,也被你們這些釣名沽譽的國賊祿鬼所汙,真真有負天地鍾靈毓秀之德!”

“…………”林如海面色瞬間便沉了下去。

“寶玉,你在說什麼啊!……咳咳!”急火攻心的林黛玉劇烈咳嗽起來。

“我,我去找老太太說理去!”賈寶玉連忙跑去找賈母哭鬧去。

“你們還不快去追寶玉!?”王夫人罵道。

“是!”一眾丫鬟這才反應過來。

大後方瞬間變得亂糟糟一團。

嗯,這樣就好。

“收工,直至離開之前,那色小鬼應該都不會煩著我們了。”利茲拍拍手,轉身走回去。

“……利茲艦長,剛才你是詐寶玉的吧?”王熙鳳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覺得林如海會將女兒嫁給誰這種事情跟我聊嗎?”利茲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過去,“帶路吧,三角眼,我家的女僕們還沒見識過勳爵家到底有多鋪張浪費。”

“…………”三角眼……哦不,王熙鳳表示自己這‘鳳辣子’,還是不夠西方蠻夷辣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