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撤退
一聽說只不過是佯攻的任務，彼得上校臉上的笑容，足可以融化掉萬年寒冰了，只要不讓他跟共和軍正面硬碰硬地打上一場，讓彼得上校幹什麼他都願意：“中將閣下，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讓法蘭西共和國丟臉的。現在，請中將閣下告訴我，我們團應該怎麼辦？”
拍了拍彼得上校的肩膀，蒙哥中將的臉上露出了奸笑，只不過，在昏暗的燭光下，彼得上校根本就沒有現蒙哥中將的異樣：“好樣的，不愧是我們法蘭西的勇士，偉大的法蘭西民族不會忘記你的。你的任務挺簡單，我現在手中有十七門一零五榴彈炮和四十三門野戰炮，我把它們全部交給你，並且，把所有的炮彈也都交給你，你就指揮著這些火炮，推到天津城下，不斷地朝著天津城轟擊，而且，火炮的部署要儘可能地散一些，給人一種我們準備全軍進攻的感覺。如果我預料沒錯的話，共和軍將會把絕大部隊的防守兵力都投入到西面這邊，然後，我們趁著夜色潛行到天津城東面，我敢肯定，只要我們能夠順利趕到東面，用不了一個小時，我們就可以攻入城內，到時候，你就是法蘭西共和軍的大英雄了。”
聽到這些，彼處上校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好一會兒，這才壓低聲音問道：“中將閣下，如果共和軍跟昨天晚上一樣，派出裝甲部隊襲擊我們炮兵部隊，那我們該怎麼辦？”
揮了揮手，蒙哥中將不耐煩地說道：“共和軍這樣做的可能性不大，他們昨天已經出城襲擊一回了，按照正常的思路，他們應該不會襲擊第二回的。再說了，你手中的炮兵就那麼一點點，而據我推斷，共和軍的燃料也已經不多了，他們應該不會把燃料浪費在你們這支小部隊身上。”
彼得搖了搖頭，堅持道：“中將閣下，中國人有一句古話，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要是共和軍不按中將閣下的思路行事，而強行派出裝甲部隊的話，我們這支小部隊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
惡狠狠地瞪了彼得上校一.眼，蒙哥中將無奈了搖了搖頭，法蘭西民族果然是世界上最傑出的民族啊，身為一個上校，跟一個中將討價還價起來，竟然如此的自然，如此的鎮定，要是這份膽量能夠用在戰場上，估計法蘭西共和國早就把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了。想了老半天，蒙哥中將這才咬了咬牙，好象下定了莫大決心一樣，對彼得上校說道：“如果真要生了這種不可預料的情況，我允許你們向共和軍投降，並且，我會向上頭說明你們不是主動投降的。”
“真的！”彼得上校的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也就是說，一旦打不過投降的話，所有的責任都由中將閣下你一個人承擔，我以及我們團是沒有半丁點兒責任了？”
蒙哥中將黑著臉，點了點頭。說.真的，他很不情願點這個頭，他對部下的德行實在是太瞭解了，有了自己的這個命令，他蒙哥中將敢保證，中國人只要一出現在彼得上校的眼中，那怕只不過是出現一個人，彼得上校都會興高采烈地率領著手下投降的，在法蘭西共和國的歷史上，向劣勢的敵人投降，這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法國人跟意大利人一樣，老早就把投降文化上升到藝術的程度了。
對曾經的拿破崙時代表現出無比的嚮往之後，蒙.哥中將苦笑了一下，不得不回到了現實中來：“上校，我允許你在關鍵時候投降，並不是說，你一槍不就可以大搖大擺地投降了。而且，此次佯攻，雖然是由你指揮，可是，並非僅你一個團參加而已。我已經下達命令了，把最近幾天被打得喪失了戰鬥力的幾個團殘兵都組織起來，估計也有個三千個左右，現在，這三千人都成為你的部下了，你可要好好表現一下，起碼不能讓你的家族過於蒙羞吧。”
彼得上校立刻挺直了身體，大聲說道：“我以家族的.名義向中將閣下保證，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可能完成任務，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否則，我們絕不投降。”
看了一下突然間變得戰意高昂的彼得上校，蒙.哥中將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彼得上校的肩膀，大聲說道：“好樣的，法蘭西共和國的勇士們，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去吧，你們必須在二十分鍾之內做好一切準備，並且，立刻帶著部隊推進到指定地點，在八點半的時候，朝著城牆進行大規模的炮擊。”
看著離開的彼.得上校那過份高大的影子，蒙哥中將臉上露出了譏笑：“什麼家族的名義，你老爸是誰，估計不但你不知道，連你老媽都不知道吧，你身上流的是什麼家族的血，只有上帝知道了。不過，這也不錯，也只有這樣的一個傻瓜，才會相信我說的話吧，我們的兵力都已經比守城部隊少了，武器裝備也落後得多，這個傢伙，竟然還相信我們有著攻破天津城的能力。”
指揮部外，傳來了一陣聲音，那是彼得上校正在召集劃給他的所有部隊，並指揮他們推著野戰炮和榴彈炮前進所出來的聲音。從聲音中可以聽得出來，彼得上校很滿意自己領到人任務，估計他也把任務告訴給手下了，連手下那三千個士兵的度也明顯的加快了，大概是那些士兵們認為，如果儘可能快地把火炮推進到指定地點，蒙哥中將就會更加滿意，也就不會把他們調劃到主攻的序列中去了。
果然是法蘭西共和國訓練有素的部隊，才不過用了半個小時左右，指揮部外的聲音就漸漸地沒了，蒙哥中將抬起手來看了看錶，狗*養的，幹這種事情，他們的度倒是相當快，到現在才不過七點二十分左右。蒙哥中將連忙叫來了參謀，命令他派出偵察員，前往觀察彼得上校以及他部隊前進的情況。十分鐘後，偵察員回來了，告訴蒙哥中將，彼得上校的部隊前進非常迅，前沿的步兵已經離戰壕只有兩公裡遠，開始替換戰壕裡面的原駐軍，，而火炮部隊離戰壕也只有三公里遠了。
蒙哥中將點了點頭，命令道：“好，命令下去，所有的部隊，包括剛剛從戰壕那邊撤換回來的部隊立刻集結，扔掉武器彈藥等一切累贅，只攜帶著必備的步槍、機槍、迫擊炮和子彈帶，同時帶上幾天的糧食，立刻撤退。”
“撤退？”那個參謀瞪大了眼睛：“中將閣下，你說的是撤退，而不是進攻？”
“廢話，”蒙哥中將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我會傻到這種程度，用不滿三萬人的部隊，去進攻一個有著二十多萬人防守的、武器裝備又比我們好得多、還有著堅固城牆的天津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這個中將就別當了，倒不如直接讓這些士兵放下武器，排隊走到對方的戰俘營裡面來得更爽快一些。”
參謀的臉上露出了狂喜，仗打到這個時候，任誰都看出來了，這場仗已經沒有打下去的必在了，當然，有些人也看不出來，例如，彼得上校。想了想，參謀小心翼翼地問道：“中將閣下既然已經準備撤退了，又為什麼命令彼得上校對天津城動佯攻呢？這不是明擺著白折損失掉了三千部隊嗎？”
蒙哥中將不耐煩地說道：“你以為我想啊，可要不是這樣的話，中國人會讓我們離開嗎？我敢肯定，如果不派出彼得上校這支部隊，用不了兩三個小時，中國人就會知道我們撤退的訊息，隨後大批的裝甲部隊就會跟在我們後面，象趕兔子一樣把我們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因此，現在的彼得上校對我們來說，可是相當重要的，沒有他這樣的傻瓜，我們整支部隊都得完蛋。”
說到開心處，蒙哥中將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之尖銳，連自稱敢在墳墓裡面睡覺、敢跟魔鬼一起吃飯的參謀聽了，都不由得從心裡泛出了一股子寒意。不愧是中將，連出賣起人來，也是如此的理直氣壯，法蘭西民族，果真是偉大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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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難聽至極的笑聲，彼得上校沒有聽見，要是他聽見的話，說不定會重新考慮一下自己任務的艱巨性。混不知自己已經被賣了個精光的彼得上校，正一邊吹著開心的口哨，一邊驅趕著部隊儘可能地進入了陣地。到八點整的時候，他的部隊已經全部就位，開始了炮擊前的準備工作。
彼得上校最最寵信的營長跑了過來，朝著他行了一個軍禮後，大聲說道：“報告上校，部隊已經就位，所有火炮也已經推來了，還請團長下令，火炮應該部署在那個位置。”
想了想，彼得上校說道道：“命令下去，野戰炮部署在離城牆約六公裡遠的地方，榴彈炮部署在離城牆約七公里遠的地方，並且，要儘可能分散部署，給人一種這裡有很多部隊的感覺。”
那個營長疑惑地問道：“團長，如此部署的話，那些火炮都打不到城牆上啊，頂多只能打到牆根處。”
彼得上校不耐煩地說道：“你懂什麼啊，我問你，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是佯攻。”那個營長回答得倒是相當快的。
“沒錯，是佯攻，”彼得上校輕鬆地說道：“佯攻，也就是假裝進攻，吸引住共和軍的注意力而已，所以，根本就用不著太費力氣。共和軍可是個厲害角色，如果我們把炮彈打到城牆上，打死打傷一些中國人的話，你想想看，共和軍會做出什麼反應？毫無疑問，一旦守軍有了一些傷亡，共和軍一定會進行報復，不是派裝甲部隊出來，象昨天晚上那樣對我們進行偷襲，就是用他們那強力火炮和火箭炮進行反擊。而無論共和軍採取什麼樣的辦法，對我們這支小小的炮兵部隊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所以，我們只能把炮彈打到牆根上，如此一來，即可以完成蒙哥中將交給我們的迷惑敵人的任務，又不會激怒中國人，多好啊。”
營長的眼睛裡面冒出了小星星：“上校閣下，你真是聰明啊，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升為將軍的，說不定，你還會成為我們法蘭西共和國的上將呢。”
彼得上校的臉上樂開了花，差點兒就合不攏嘴了，他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容，對營長說道：“少廢話，去準備一下吧，八點半得準備進行炮擊。還有，告訴手下的士兵們，用不著太過於賣力氣，也用不著瞄準，他們的任務，只是把所有的炮彈打光就行了。”
八點半的時候，天津城的西面，終於再次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炮彈爆炸聲。這次的炮擊跟白天的完全不一樣，白天是一些榴彈炮有一搭沒一搭地亂轟，根本就沒有打到城牆上，頂多只是給城內正在慶祝勝利的中國人助助興而已。這一次，不但榴彈炮用上了，連野戰炮也派上了用場，轟隆隆的，好生熱鬧。
接到報告的林宗正中將以最快的度趕到了西面城牆上，觀察著城外的一舉一動。他很是疑惑，此次炮擊雖然比白天猛烈了不少，可是，炮彈的落點卻跟白天的一模一樣，最遠處才不過打到城牆下幾十米遠的地方，城牆上的士兵，連灰塵都沒有碰到，蒙哥中將，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啊？
吳飛鷹看了一會兒，也覺不有點兒不大對勁，奇怪地問道：“中將閣下，對方想幹什麼？他們就算要炮擊，總得打到城牆上來啊，可是，炮彈盡在牆根外爆炸，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林宗正中將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子，我也無法確定蒙哥中將在搞什麼把戲，照我的估計，應該仍然是在玩昨天晚上的那一套，聲東擊西。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他們的主攻方向應該不是西面，而是其它幾個方面。只是，還是有點兒不妥。”
王天成連忙問道：“那裡不妥了，中將閣下？”
“從這幾天的戰鬥情況上看，對方的損失相當的大，按我的估計，對方現在的兵力應該在三萬人左右，而且，野戰炮和榴彈炮損失嚴重，已經無法構成叢集火力了，”林宗正中將一邊思考一邊說道：“據我得到的情報以及從這幾天的戰鬥中分析可以得知，對方的指揮官蒙哥中將並不是一個不知進退的傢伙，他有著相當的軍事頭腦。在他兵力最強大的時候，都無法拿下天津城，現在他手中只剩下了一些殘兵敗將，應該是不會主動去惹我們共和軍的。”
吳飛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中將閣下，依你的意思，對方這是疑兵之計，故意製造一個大規模進攻的假象，從而掩護他們撤退的企圖？”
“從分析上看，應該是這樣的，”林宗正中將的臉上，露出了深思的神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方城下的這支部隊，應該是殿後的部隊，也就是我們古代所說的死軍，犧牲自己，換取整支部隊的順利撤退。只是，正常情況下，一支被強令殿後的部隊，應該知道自己毫無生機，自然會瘋狂地動進攻。而且，從炮聲中可以聽得出來，對方手中還有五六十門火炮，也有著一戰的實力，他們應該會儘可能地把火炮推到前面來，儘可能地消耗掉我們的實力，而不是如現在這樣，只是把炮彈打到牆根下。法國部隊雖然戰鬥力不怎麼樣，可畢竟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這樣的錯誤，是不可能生的。”
“中將閣下是說，對方故意不對我們守軍造成傷亡，故意迷惑我們，並不是為了掩護他們的撤退，而是給我們造成錯覺，從而掩蓋他們真正的企圖？”
“有這種可能，”林宗正中將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掩護撤退，那麼，如此大張旗鼓又是為了什麼？答案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蒙哥中將正在組織另一次大規模的進攻，而且，主攻方向不是在西面，而是在其它三個方向。這個蒙哥中將，還真有股子鍥而不捨的勁頭啊，仗都打到這個份上了，仍然不依不撓地動進攻，法國人如果都是這樣的話，他們早就已經踏平整個歐洲了。”
再仔細地考慮了一下後，林宗正中將最終認定，法國人的進攻方向應該是在北面或者東面一帶，特別是北面，危險性更大，畢竟，那邊的缺口還沒有補好，而且，法國人昨晚上進攻了一回，對地形也較熟悉，更加容易打進城內。想了想，林宗正中將立刻下令其它三個方向加強警戒，同時，把那五十輛可以自由移動的坦克有意識地派到離北門更近一些的地方。至於西面麼，人家法國人這麼給面子，炮彈都捨不得打到城牆上面，那他理西面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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