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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元月清幽,佳句天成(求訂閱!)

月色漸濃,神京之內,除了幾處繁華之地,萬家燈火都已不再,陷入了沉睡之中。

大觀園,凸璧山莊今夜卻是格外的熱鬧!

涼亭下,王熙鳳、李紈、還有府裡的幾個大丫鬟、妙玉均是早到了一步,提前準備!

她們將一應物什剛拜訪完成不久,園子裡的姑娘們,就開始陸陸續續的踏入了這原本有些清冷之地。

凸碧山莊地勢稍高,四下沒有什麼落腳的地方,只有盤踞在土山幾個涼亭,平常之時,此處倒是人跡罕至。

有道是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較,高下相傾,一個事物都具有兩面性。

凸碧山莊沒有那些華麗的裝潢,只餘下一片清幽,如今這極簡之地卻是一個賞月的絕佳之地。

“沒想到園子裡最不起眼的小地方,倒還有這般的妙處,妙玉姑娘真真是慧眼如炬!”

王熙鳳猜到是賈理的意思,但是卻不好明說,她也不知道賈理是否在這兒,所以就將這讚美之詞安到了妙玉的身上。

妙玉可沒王熙鳳那麼多的心思,這件事原本不是他自己的意思,所以對於王熙鳳的讚美只是笑笑,並沒有多少得色。

“林姐姐,方才我見你有些奇怪,是發現了什麼嗎?”

黛玉並沒有隱瞞與自己關係極為親近的小妹,將心裡的猜測說了出來。

“哥哥在這裡?”

“現在我也無法確定,只是猜測而已!”

......

時間眨眼即逝,夜色已經將整個園子都籠罩了起來,黛玉和惜春來到了此處,此時人來的已經差不多了,除了隔得比較遠的薛氏姐妹,其他人都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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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子,薛寶釵和薛寶琴也聯袂而來,場面很快就熱絡了起來。

妙玉作為發起之人,簡單的開場白之後,更是將自己珍藏的好茶拿了出來,權當是起了一個好頭。

“咦,這是什麼?”

湘雲指著一個鐵架子,下面是被鐵皮包裹的四四方法的內膛,裡面正燒著紅紅的木炭。

妙玉見湘雲問起,心裡還是有些好笑,說起來她也是頭一次見這種東西,只聽那人說過叫什麼燒烤。

正想著要回湘雲的話,不料惜春卻是接上了!

“這不是我們院裡的烤架嗎?是誰帶過來的!”

說起來這烤架還是賈理小時候做的,時不時就烤些打打牙祭,當時還是賈理跟屁蟲的小惜春,在嘗過那種絕妙的滋味之後,就再也忘記不了了,所以就纏著賈理討了過去。

這幾年賈理一直都是出征在外,也沒人給她再去烤了,一二來去的就差不多忘記了這件物什了,沒想到今日卻是又見到了。

湘雲慣是個心大的,茶沒喝幾口就跑了過去,研究了起來。

隨後在惜春的指導下就開始了烤肉之作。

眾人見到如此新鮮之物,均是好奇,此物與她們平日裡見到的烤具有些不同,惜春拿起一旁的調料,撒到那些肉串上。

“滋,滋,滋!”

肉在火烤之下發出滋滋的響聲,伴隨著一陣讓人難以拒絕的香氣,讓在場的諸人幾乎都坐不住了。

惜春轉身剛想放下手裡的料瓶,哪料身後的諸女三步兩步的就跑了過來,抓起一串就跑。

“呔!小賊,趕緊給本姑娘放下,要吃自己去烤!”

不過諸女哪裡肯聽,就連黛玉也是一副小饞貓的模樣,圍著桌子椅子紛紛躲避起來,等惜春追到她們,手裡的籤子上一塊肉都沒有了。

“入畫,你個小蹄子,趕緊過來搭把手,這回你可是給本姑娘看好了,萬不可再讓這起子沒臉沒皮的人再偷去了!”

見惜春如此小意的模樣,諸女不由咯咯笑了起來。

湘雲方才離得最近,吃得也最多,她端起一杯果酒,一杯下肚便覺得格外的舒坦。

不由說道:“這燒烤配著這美酒,果然是天下絕味,仙珍美饈都不換!”

妙玉方才沒忍住,也吃了幾口,雖然味道極好,但是與之前她品過的瓊漿玉液還是有幾分差距的。

不過她料想湘雲應該是沒吃到過,所以只是笑了笑,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一時間觥籌交錯,她們又都是小姑娘,很快湘雲這個假小子就有些上頭了。

藉著酒意,便開始了今日的聯對與填詞。

諸位姑娘也是毫不怯場,一時間妙句頻出,宛若天成。

這次聯詩,就不得不說一下薛氏寶琴了,此女果然是有些門道。

藉著自己的見識廣博一口氣賦懷古之詩十首,讓在場的幾人刮目相看。

赤壁懷古

赤壁塵埋水不流,徒留名姓載空舟。喧闐一炬悲風冷,無限英魂在內遊。

交趾懷古

銅鑄金鏞振紀綱,聲傳海外播戎羌。馬援自是功勞大,鐵笛無煩說子房。

......

弄到最後,黛玉卻是不得不與諸位姐妹聯手迎敵。

不過到最後還是棋差一招,不過這差,不是在這詩詞方面的造詣上,而是在見識的廣博上。

雖然先前黛玉多準備了兩首,也沒想到寶琴就像是個無底洞,一首接一首,雖然質量稍差,但是架不住量多。

最後也只能是黯然收場。

不過到了聯詩之時,黛玉卻是臉色微變,此時此刻,她在凸璧山莊的那方池塘中再次見到了那只白鶴。

黛玉見湘雲眼冒精光,心裡駭然,“別唸!”

不過卻是晚了一步,湘雲仿若心有靈犀,一句詩不由脫口而出:“寒塘渡鶴影!”

黛玉小手猛地攥了起來,心裡暗道:“難道這宿命真的擺不脫,逃不掉嗎?”

上一世這個假小子最後的結局不就是應了今日的詩詞嗎?她接的那句“冷月葬花魂!”也成了絕唱。

值此一句,卻讓在座的諸位小姐默然了,如此應景如此自然,全無半點斧鑿,讓她們一時間竟是張不開口了。

寶釵在黛玉的左手邊,雖然腹內有幾句詩,但是卻匠氣過重,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她一抬頭,見黛玉若有所思,料想黛玉一定是有什麼妙句,不由支聲道:“林妹妹不若是有什麼絕妙佳句,不妨說出來,也好奇文共賞!”

黛玉想著自己的心事,聽到寶釵的話,那句上一世的詩順著嘴就說了出來。

“冷月葬花魂!”

這句詩的確是應景極了,但是詩中悲意卻是過重,與黛玉此時的身份有莫大的離合感。

寶釵率先回過神來,只說好,將眾人心頭那絲疑惑壓了下。

妙玉聞言心知情況有些不妙,趕忙將詩接了過來,補充道:“香篆銷金鼎,脂冰膩玉盆.簫增嫠婦泣,衾倩侍兒溫......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誰言。徹旦休雲倦,烹茶更細論。”

都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妙玉一聯,起承轉合的自然貼切,最後生生扭轉了開頭的頹勢,更讓詩詞昇華了。

到最後夜也深了,諸女盡有離去之意,黛玉神情有些恍惚,看著夜色裡的圓月,不禁喃喃自語,“難道這真的是一場夢嗎?”

惜春離得最近,聽到黛玉的聲音,臉上不由浮現些許異色,林姐姐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兩個男子聯袂來到此地,正是賈理與賈寶玉。

說起來,還是賈寶玉這孫子,聽到這件事情之後,哪裡還忍得住不去摻一腳,卻在小路盡頭碰上了賈理,賈理此刻是童心大起,捉弄起了這個神瑛侍者的轉世之身。

最後還出現了些許小插曲,暫且按下不提,隨後賈理就帶著賈寶玉上來了。

諸女見到賈理紛紛行禮道:“見過王爺!”

惜春卻是沒像往常一樣撲過來,只乖乖的帶著黛玉身後向他吐著小香舌。

“你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