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一把刀
斬斷因果的，該死了算了。
紅雪道尊的聲音還迴盪在天地間，聲音轟隆無比響亮，帶著隱隱的憤怒和殺伐，震撼真靈神魄。
秦丹懵懂看著這位強者。
饒是他早已猜測過這位強者心性，還是有些迷茫。什麼叫。斬因果，該死了算了？
“那一戰，他們都死了，我卻沒死。”
“無盡歲月，我找不到任何同伴任何光明。我斬斷因果，這就是我所得？”
“錯了，錯了，我錯了，錯就該悔。我該悔過，所以我第四次斬。”
紅雪道尊看著秦丹，聲音卻響徹天地。
秦丹也屏息。諸多強者都屏息，他們面對這等強者，甚至連思維都主動停滯。
這個猛人，一斬因果，得成聖王，二斬因果，得成道尊，三斬因果，活到如今求得大自在。第四次斬？
他斬了什麼，得到了什麼？
可接下來紅雪道尊的話，卻讓秦丹頭皮一緊。
“第四次，我斬了我自己。”紅雪道尊聲音平靜，可天地間，都隨著他的話一震。
第四斬，他斬了他自己。
這個猛人，斬到大自由斬無可斬了？斬了他自己？
“得成永恆？那又如何？我早已不是我，活著又如何？”紅雪道尊搖頭：“生命，是要生活在生命群體中的，那樣活著，才是活著。”
“我為什麼當初是斬了因果，為什麼沒有參戰？”
“他們一個個死去，為什麼我卻獨自活著？”
因為他自私！求大自在！
“第四斬，我斬我自己。”紅雪道尊紅眸冷厲。那時候，他的內心對大自由有了質疑，有了悔意，也是對他自己本身有了不滿有了結，所以他斬自身！
將自身斬斷，來尋求解脫！
“我將我生機斬斷，我將一起斬斷，然後。我本該隕落。”
是啊，他本該隕落。
可是他沒有隕落。
秦丹看著這位猛人，後者境界太高實力太強，秦丹看不透。可是，後者絕對沒有隕落，那舉手投足之力，翻手間展露威能，實在可怕。如果隕落，還有這樣的威能？
幸好。紅雪道尊說的也是本該。
本該的另一個意思，就是沒有那般應該。
“我斬了自身，可我境界太強，束縛太少，我沒有牽掛，又超脫輪迴，黃泉收不了我真靈，混沌泯滅不了我神魂，我身雖死，可我悟的就是大黑暗破滅，身死時，本身破滅時。我卻悟了。大破滅掌握，我又擅長煉器。重塑己身實在再簡單不過。”
“可是。我還沒有斬乾淨，我不想活。”
“所以我再斬！”
“第五斬。我斬我神魂！第六斬，我斬我所悟所得！我不想活，我一心求死求解脫！”
瘋狂。
秦丹聽的都頭皮發麻，其餘聖王等更是聽的滿來驚駭。
為了死，連斬自己生機！這般心狠不愧是能斷因果的，對旁人狠，親人狠，朋友狠，對自己更狠！
“就這樣還沒死！”
秦丹無比肯定，就是那樣這瘋子都沒死！
“我沒死。我錯了，我本該能斬斷一切的刀。卻斬不斷自己。”
“因為我早已是這把刀。這把刀就是我。第七斬。我想斬斷我意志，然後輸了。”
“這把刀，是我的意志。”
紅雪道尊笑了。
“我的刀碎不了，我的意志滅不了，所以我選擇了另一條路，我擅長煉器，我將我的意志煉成了一把刀，一把真正的刀，化成一柄刀，我身已死，就當紅雪道尊已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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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天地間只有一把刀，一把斬因果斬天下的刀。”
秦丹不知道說什麼，他早已經被驚呆了，多久了他沒這麼驚訝過，驚駭過。秦丹的目光看向了紅雪道尊身旁的刀。
那把帶鞘的刀。
紅色的刀，就好像紅雪道尊的紅眸一般。
那是一把尊者意志煉成的刀，那一把刀出，該是何等場景？怕是神鬼避讓天地都驚！
可沒有一個人敢想去拿那把刀。
開玩笑。
那不是一把刀！雖然它的確就是一把‘刀，’可是誰敢當一把刀？
那是一個可怕至極的道尊。七斬自身連死都不能死的道尊！誰敢當其是一把刀？
“從此，再沒有紅雪道尊，只有這把刀，這把斬因果的刀。”
紅雪道尊的聲音渺渺。
“我的故事說完了，你們到來，我也清楚，這的確是我的陵。”
呼！
秦丹不敢出一口大氣，其他人也不敢，甚至有些後怕，這可是人家的陵，他們就這樣走進來？看看之前裂心聖王的下場吧，這位可不是什麼心慈手善之輩。
“我這裡，是有些道尊留下的寶貝，我給你們指一處。”紅雪大尊輕聲道，長袖一揮，一片黑色光華湧出，輕易凝成一黑色大道鋪向遙遠前方。
一個個聖王真靈眼前一亮看向那裡。
“至於超脫聖王冢的寶物？那裡雖沒有，可你們只要能成為道尊，終有辦法能脫離。”
這樣一聽那些聖王們頓時明悟了，之前雖有猜測，可一個個他們都沒有追求，此刻聽到肯定目標，自然不同。
“謝紅雪道尊恩賜！”
“謝紅雪道尊。”
那些聖王們紛紛朝著那黑色大道方向遠去。
老龜聖王看了秦丹一眼。見秦丹沒有動的意思，終究轉身離去。
不過離去前，他給秦丹傳了一訊息。
“寫輪，我知你殺我之心甚重，之前的事是我多有不對，此次也是設計你，為表歉意。特傳你一訊息，望你既往不咎。”
接受了那訊息，秦丹這才沒有攔老龜聖王由他去了。
那訊息也讓秦丹就留在了這裡。轉眼間，這片空間就剩下秦丹和昏迷的微喬以及石塊上的紅雪道尊了。
紅雪道尊看向秦丹。
“你和他們不同，你是生命，有別處可去。”
“且你也是我在這裡無盡歲月以來，第一次看到的聖者，還是和我同族。”紅雪道尊笑了，秦丹也笑了。他之前就覺得，這紅雪道尊的模樣是人類模樣。自然親近。
“你得到蒼雪神，也得到雪鼬的法門，法門上我沒什麼教你的，之前看你應對出手，身法反應上略差些。。。”
紅雪道尊說著。
咻！
一縷紅色刀芒從其指尖閃過，秦丹只覺眼前紅光一閃，那紅色刀芒就沒入了自己眉心。
“這是？”
頓時冗長訊息從中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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