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的是超過了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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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大受打擊。
狂躁野豬的那一撞，不僅撞疼了他，還直接把他所有的信心給撞得粉碎。視野左上角的HP條只剩下了一半，赤裸裸的在提醒著他剛才有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若非有河谷在，狂躁野豬的第二次衝撞命中之後，也許他就會變成四處飛舞的玻璃碎片，然後現實裡的腦袋被燒成漿糊。
這只是一頭Lv1的怪物，這只是一頭Lv1的怪物，可為什麼會這麼難對付，是因為我太弱，還是因為這個世界太可怕？
心裡湧起一個不停呼喊的聲音，像是魔障纏住了汪洋的整顆心臟，分分秒秒時提醒著他是多麼無用的一個人。
汪洋失神想著，忽然對未來產生了絕望，他最初的目的是透過打一些不具備危險性的怪物來賺取維持生活的珂爾，然後等兩年後桐人通關，那時候就能回到現實。
這是一個非常軟弱的念頭，但卻是人之常情，如果有人知道兩年後就能脫離遊戲的話，那麼還有人讓自己置身於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環境中嗎？
至少汪洋不會，生活在和平時代的他自認是一個怕死的人，所以他並不想遊走在危險的邊緣使得自己不斷的變強，然後不停的攻上一層層迷宮，特別是在知道未來的情況，他更不會有這個想法。
可是現在，他就算不去想也不行了。
因為現在的他連一頭Lv1的野豬都對付不了，那麼又怎能度過兩年的時間？
果然，在這個世界裡，戰鬥力等同於生存力。
見汪洋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發呆，殺掉狂躁野豬的河谷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不停揮動，竟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會是被打擊到了吧？”河谷也不是傻子，看到汪洋這個反應就猜到了原因。
汪洋的瞳孔慢慢聚焦，臉上不由浮現出沮喪之色，垂下頭看著草地，頹敗道：“只是撞了一下，我的HP就去了一半。”他嘴角一扯，顯得異常的苦澀，“我竟然會被一頭遊戲虛擬出來的野豬嚇到，只是野豬啊……”
忽然間，他想到了位於第1層的地精領主BOSS，想到了位於74層的藍色惡魔，想到了位於75層的骸骨千足魔，這三頭領主級BOSS的模樣他甚至記得很清楚，可是，他卻被一頭迎面衝過來的野豬嚇到連做出閃躲的本能意識都沒有。
“我剛打狂躁野豬的時候可是比你還狼狽。”河谷拍了拍汪洋的肩膀，笑道：“要知道那時候我可是獨自一人，直接被狂躁野豬在草地上像是拱白菜一樣拱了兩次，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那你不直接就完蛋了？”聽到河谷說起自己第一次的慘狀，汪洋總算沒那麼難受了，不過只要一想到未來，就不免心慌。
“事實正好相反，第一次被撞飛後我的HP同樣也掉下了一半，可狂躁野豬的第二次撞擊只對我造成了7點左右的傷害。”河谷笑容不減，反而更盛，似乎是想起第一次的驚魂動魄。
那時候他被撞飛落地之後，還沒爬起來的時候狂躁野豬就對他發起第二次撞擊，那時候他以為要悲慘的在復活點復活了，卻沒想到狂躁野豬的第二次撞擊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只把他撞得貼地滑行了一米左右，也只造成了7點傷害。
“真的假的？”汪洋眼珠子都瞪圓了，畢竟7點傷害和60點傷害所差的可不是一丁點。
“騙你又沒好處。”河谷撇了撇嘴：“只是你和我一樣比較倒黴，第一次打就遭遇到觸發技能的狂躁野豬，如果那時候我能躲過第二次撞擊，肯定頭也不回跑掉，畢竟一次撞擊就掉了近半的血，單獨一個人根本打不過，也多虧第二次撞擊躲不掉，所以我才知道狂躁野豬並沒有那麼強，不然要浪費很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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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麼說，我總算沒那麼難受了。”
汪洋忽然松了一口氣，如果一頭LV1的怪物就那麼強的話，那麼簡直不讓人活了，原來只是他比較倒黴，遇到了觸發技能的狂躁野豬，只不過就算如此，他也算是親眼見識到了怪物的恐怖，以及技能的重要性。
“哈哈。”河谷卻是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旋即大咧咧道：“好了，趕緊坐下休息把HP恢復滿，五分鐘之後狂躁野豬就會重新整理了。”
說完他自己便是坐了下來，雖然HP是滿的，但是在第二頭狂躁野豬還未重新整理的時候也沒必要一直站著。
“五分鐘？！怎麼那麼長？”汪洋依言坐下，驚訝於狂躁野豬重新整理的時間，一個重新整理點要五分鐘才重新整理一次，也就是說，除去殺掉狂躁野豬所花費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內只能打10頭左右的狂躁野豬，而每頭狂躁野豬只給6點左右的經驗值，一小時則只能獲取00點左右的經驗值。
一想到這，他下意識開啟狀態列，在最下方找到了升級所需要的經驗值。
6/1000
1000點經驗……只是從LV1升到LV……
汪洋簡直無語。
河谷在草地上盤膝而坐，雙手撐在膝蓋上，笑道：“五分鐘重新整理一頭狂躁野豬對玩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恢復HP，如果有藥水就好了，可惜鎮裡賣的藥水效果並不理想，而且昂貴，我連一瓶也買不起。”
汪洋也笑了笑，心裡卻在想：如果藥水能那麼容易從NPC那裡入手的話，那麼SAO最初的死亡率還會那麼高嗎？
“不過升級也太難了吧。”
“我可不這麼認為。”河谷開啟了道具欄，無聊翻著裡面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邊翻邊道：“如果你掌握好戰鬥技巧的話，完全可以無損擊殺單頭狂躁野豬，之後可以立即尋找下一頭狂躁野豬，而不用在這裡枯等。”
汪洋認同的點了點頭，忽的感慨道：“難以相信要經歷多少次戰鬥，才能淡定的與這麼真實的怪物周旋，要知道HP歸零後就是死亡啊。”
“SAO真的很與眾不同，死了便是真的死了。”河谷淡淡笑著，卻不禁露出一抹黯然。
汪洋不由沉默，他終於看到了一直都面帶笑容的河谷其實也會黯然。
終究，對於遊戲裡的玩家而言，只有現實才是歸宿，沒有人願意永遠留在這個鬼地方，哪怕這個鬼地方如此的美麗。
他聽到了一聲幾乎不可聞的嘆息，那是屬於河谷的嘆息，很低很低，低到彷彿一開始只是被深深藏了起來，果然沒有人對於現在的處境無動於衷，即便再樂觀的人，只要身處這個囚牢一樣的世界，最終也會慢慢失去笑容。
這個操蛋的世界……
汪洋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過於消極，只抱持著安穩等待兩年的自私想法，應該要去為一萬個玩家的解放之日而努力，而戰鬥！
只不過這個想法隨著第二頭狂躁野豬重新整理的時候立即偃旗息鼓。
第二頭狂躁野豬毫無徵兆的重新整理了，就在河谷和汪洋面前五米左右的距離，這段距離沒有囊括在狂躁野豬的仇恨範圍內，所以兩人反應並沒有那麼激烈。
“運用好技能，你會發現其實狂躁野豬很脆弱。”河谷看著五米外的狂躁野豬，並沒有起身。
汪洋點了點頭，旋即站起來，望著不遠處的狂躁野豬，眼神頗為凝重，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膽怯，就算沒有遠大的理想，起碼不能倒在區區一頭新手怪物的腳下。
“來吧！”
汪洋在心裡怒喊，幾大步就跨入了狂躁野豬的仇恨範圍內，隨後凝神盯著狂躁野豬的動作。
他知道自己有個優點，那就是動態視力非同凡比，只要克服臨場的恐懼，那麼區區狂躁野豬根本算不上什麼！
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優點，他才被幾個球友硬拉著去打籃球，不然作為一個宅男對籃球這種運動簡直無愛，不過當接觸到籃球之後，他反而喜歡得發緊。
那種防得對方根本突破不了的感覺非常的棒。
慢慢的，汪洋嘗試著想象面前的狂躁野豬只是一個想要突破他防守的球員，因此精神空前的集中了起來，無比的全神貫注，順帶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流露出一縷淡淡的銳利，就像一把出鞘了些許的神兵利器，只餘露了一點寒芒也是如此引人矚目。
坐在幾米外的河谷感覺到了汪洋整個氣質上的變化，眼神不由微微一變。
“好像，有點不同啊，又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河谷捕捉到了那一縷淡淡的鋒芒，臉上也開始流露出認真的表情。
這時，狂躁野豬朝著汪洋發起了迅疾的衝撞。
第二頭狂躁野豬，竟然還是觸發了機率不高的衝撞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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