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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威森加摩審判團(2)

和赫敏貓玩耍的好心情全被亞戴爾給破壞掉了。

當天伊蓮難得做了惡夢。

夢裡是一片黑暗,混著雜音的黑暗,跑步的聲音、水滴落的聲音、重物倒下的聲音、切割聲、尖叫聲、燃燒聲、笑聲、風聲,各式各樣的聲音。

然後地面裂開了。

奇洛,那些死囚,以及不認識的巫師們在裂縫擠成一團,他們一邊尖叫一邊朝她伸出手;她掙扎著想離開,但是敵人太多了,那些人也會用魔法,那些瘋子要拉她一起墜入黑暗之中──

下一刻場景又變了,她站在陰暗的房間中,將囚犯拉出來用黑魔法改造。

那些殺人如麻的死囚全嚇壞了,他們瑟縮成一團,瘋狂的求饒哭叫,可自己毫不在乎,魔杖一揮便輕鬆將一個大漢拉了出來,強迫他躺在手術臺上。

這時剛好對上了那人的眼睛,伊蓮從他絕望的瞳孔中,看到了倒影──雙手染滿鮮血,臉上卻掛著愉快微笑的少女……

等達芙妮和赫敏好不容易叫醒自己時,伊蓮已經滿身冷汗。

一點邏輯性都沒有,那些人……好吧,除了奇洛是她殺的,其他人全是亞戴爾動手的,與她何干?而且奇洛也沒幾分鐘好活了,她幫他解脫哪裡有錯?

但惡夢就是這樣,夢會有邏輯才可笑。

之後幾天仍是如此,她沒辦法睡好,一睡就做惡夢。

盧平說可能是壓力太大的原因,即使達芙妮如何費心使她放鬆也是一樣,而這些糟心事又無法和赫敏等人解釋,只能拿亞戴爾當擋箭牌,隨便找個藉口後去家養小精靈們的據點住著。

雖然這是個和日記本溝通的好機會,但考慮到目前的精神狀況,伊蓮也不敢妄動,她只能期盼這些破事早點解決,還好,魔法部的人和她的想法一樣。

兩天後,威森加摩審判團便出發了。

*****

前往阿茲卡班的方式只有一種:魔法部的門鑰匙。

反幻影移形術加上不可標繪(讓某個地點人無法直接看到,或者無法在地圖上標出),還有各種魔法,成功隔斷了阿茲卡班與整個世界的來往。

這也是伏地魔在第一次戰爭時,無法和攝魂怪取得聯絡的原因。

伊蓮要去阿茲卡班,就必須先跑魔法部一趟。

【哇,感覺好像好久沒看到主播來直播了】

【政府公佈的是真的?攝魂怪會透過直播間對我們造成影響?】

【不知道,不過要人陪同觀看倒是挺麻煩的……根本欺負單身狗】

當她穿著繡有沙菲克家族標記的長袍,透過飛路網出現在魔法部門口時,嚴陣以待的官員們都震驚了。

“這是兒戲!讓一個十二歲的少女負責監察處決?”領頭的魔法部長福吉暴跳如雷,失態的朝著伊蓮大叫。“亞戴爾沙菲克呢?叫他出來!”

“看你們擺了這麼大的一個陣仗,我覺得是個人都不會中計。”伊蓮發自內心的說。“我也不想來,但他逼我來,你們覺得我有反抗的力量嗎?”

魔法部內部也有防護魔法,不論是誰,即使是伏地魔或鄧布利多都得走過一條長廊才能進入。因此魔法部在長廊盡頭、大門前方擺下了五十個傲羅和打擊手,圍成一個半圓形等著亞戴爾自投羅網。

【主播挺受歡迎呢,魔法部這麼多人出來迎接,喊一聲愛卿平身如何?】

他們似乎很早就來了,伊蓮還在想說為何今天魔法部人這麼空。

現在想想,大概是透過私下聯絡,讓魔法部職員都晚點上班免得受波及吧。

“我早就勸過你了,福吉。”鄧布利多摸著長長的鬍鬚說,他是在場少數沒舉起魔杖的人。“亞戴爾是非常慎重的人,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後,他絕對不會大搖大擺的進入魔法部,即使你提出什麼條件都一樣。”

伊蓮注意到鄧布利多今天穿的是紫紅色長袍,左胸前繡著一個精緻的銀色w──這是威森加摩成員的標準打扮,他後方站著許多同樣穿著的巫師們,這些巫師大多都是中年或老年人,有些人正收起自己的魔杖。

“但是……他、他不能把自己的女兒就這樣丟過來!我們要去的可是阿茲卡班!”福吉絕望的吼著,“這孩子這麼小,怎麼可能負起監視的責任?萬一她讓囚犯跑了呢?”

“部長,你說的事完全不可能發生。”站在鄧布利多左後方的一名老女巫冷哼了一聲,“我們全體都會去阿茲卡班!囚犯是要怎麼在我們的鼻子和滿天飛舞的攝魂怪下越獄?這比爆炸的坩堝還可笑!”

“不過阿茲卡班的確不是小孩子該去的地方。”另一位威森加摩成員說道。“太陰森、太恐怖、那些攝魂怪也會把她的快樂都吸光……這個年紀的學生,不可能使用護法咒吧?”

“部長,就讓沙菲克小姐去吧。”從福吉身後傳出一個尖銳的女孩嗓音,聽得伊蓮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我們沒辦法干涉沙菲克家族的內部事務,亞戴爾先生既然如此要求,沙菲克小姐在阿茲卡班出了什麼意外,也和魔法部沒關係。”

開口說話的女巫,頭頂上戴著黑天鵝絨的蝴蝶結,不過沒有穿著電影中的毛絨絨粉紅色開襟毛衣,而是一件亮粉紅色蕾絲花邊的長袍。

那件長袍配上她的尊容,伊蓮覺得眼睛受到嚴重的傷害。

多洛雷斯烏姆裡奇……四年過去,她已經成功從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高升到了部長辦公室。

【……這女人不是早被關進阿茲卡班了嗎?】

【她是老伏掌權後虐待麻瓜出身者才被抓,現在她可是有權有勢呢】

【話說他們要吵到什麼時候?主播亮一手給他們信心如何?】

“烏姆裡奇次長可以放心。”鄧布利多笑呵呵的說,“我不會讓我的學生受到危險的,相信這也是亞戴爾讓伊蓮過來的原因。”

鄧布利多一開口,扯皮立刻停下,眾人望向魔法部長,而福吉的臉色非常、非常差。

但他最後還是批准了讓伊蓮加入審判團,然後帶著一大群人離開了,走之前甚至沒和鄧布利多說話,看來他越來越擔心鄧布利多會奪走他的權柄。

【為啥這笨蛋還不下臺阿?爸爸都鬧成那樣了!】

【沒辦法,魔法界大多數人都在裝死,拔拔給再多壓力都沒用】

【我懂,與其解決問題,不如從根源上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嘛】

伊蓮和威森加摩成員一起進入了魔法部,十五個紫紅色長袍的巫師中,大多數人都顯得相當緊張,但也有幾個老巫師和女巫抓著伊蓮問東問西,從喜歡吃的東西到學校的朋友,最後又聊起了父母,然後拐彎抹角的問著亞戴爾的訊息。

他們走進電梯(其實這玩意叫魔法升降機)──伊蓮清楚瞧見隨著進來的人越來越多,自己後方的牆壁正緩的往後退──到了地下一層的事務司中。

電梯門開了,一條簡陋黑暗的走廊擺在人群面前,盡頭有一扇樸實的黑門。

直播間起鬨的更開心了,不過伊蓮不能進去,她跟著人群拐進左邊的小階梯中,下面是威森加摩特別審判室,通往阿茲卡班的專門門鑰匙便儲存在審判室後方。

判決一確定便直達阿茲卡班,方便,簡潔,快速。

審判室似乎久遠以前就存在,粗糙的石頭牆壁,托架上插著一支支火把。沉重的木門上面嵌著鐵門閂和鑰匙孔,每一樣東西都在訴說著恐懼和古老。

威森加摩的成員們熟門熟路的走到審判室後方的小房間,鄧布利多將手放在胸前,他長袍上的w字標記開始發光,然後浮出長袍印到了厚重的木門上。

木門緩緩開啟,一隻攝魂怪就悄然無息站在後方,搞得直播間的觀眾們差點嚇出心臟病,仔細一看他們才發現,這是攝魂怪的雕像………

……做的還蠻粗糙,一看就是假的。

彈幕暴動中。

一堆怪光線、怪氣氛、怪其他人就是不怪自己膽子小的人正在拼命找藉口,不過伊蓮知道為什麼這雕像嚇人。

上頭纏繞著一大堆不舒服的怨念和死氣,漆黑深沈的魔力不斷朝外散發著負面氣息;麻瓜觀眾們看不到細微的魔力,但畫面和聲音能傳播少許的感覺過去,敏感的人自然就被嚇到了。

“這是特製的雕像,和普通的門鑰匙不同,它不會跟隨我們過去。”鄧布利多對伊蓮解釋用法,“將的手放在上面,然後輸入魔力,過程不太舒服,但接下來會有更多讓不舒服的事情。”

“我知道。”伊蓮無奈的說。

不過實際上操作時,伊蓮才明白鄧布利多說的不舒服是怎麼回事……雕像上的負面魔力瘋狂的朝她的手湧入,揣住她的手用力往內拉,而裡面是一片噁心的黑暗渾沌,光用眼睛看都能看到明顯的不詳氣息。

直播間的觀眾只能看見伊蓮被吸了進去,然後畫面瞬間變暗,表示傳送中要中斷一點時間;但伊蓮知道那是多噁心的體驗,比起平常的門鑰匙還要更不舒服。

門鑰匙的設計用途伊蓮讀過:讓一個物品定位後,進入魔力次元高速移動,使用者會被物品拉入一個超大次元亂流中,這個魔力次元有點類似麻瓜說的高維度空間,由於空間內缺乏物理定律,所以使用者會有頭暈目眩、短期內失去方向感等副作用。

但這個雕像完全不像一般的門鑰匙:他有穩定的固定通道,沒有門鑰匙的副作用,可負責引導的不是物品而是魔力,伊蓮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個變態殺人魔,拉入單向管道中,同時這變態的想法,還透過魔力接觸傳入了身體中。

………等伊蓮重新出現在世界上時,她的表情就和那些威森加摩的巫師一樣:陰沉、反胃、噁心,大概每個巫師碰到這種有自主思想的魔力都會是這樣的表情。

僅僅幾秒的傳送卻像是過了一年一樣。

伊蓮還能感覺到自己某些情緒被這雕像給抽走了,難怪沒人喜歡來阿茲卡班。

越來越多巫師被傳送過來,他們已經到了阿茲卡班,另一座攝魂怪雕像就在後方,而人群現在是處在一間破舊、腐朽的狹窄木頭房間中。

這個房間似乎很久沒有活人來過,到處都落滿了灰塵,毫無生氣,而且房間內的空氣非常冰冷,溫度比平常還要低,伊蓮不禁扯了扯長袍。

雖然還沒看到攝魂怪出現,但她已經能感覺到它們了,那些玩意正圍繞在屋外,不斷朝房子吸氣,伊蓮的心情正隨著她的體溫一起快速下降。

其他巫師也是一樣,有人抽出魔杖開始招喚守護神,能進入威森加摩的都是魔法界的高層或精英,守護神咒對他們來說並不難。

許多銀色的動物環繞著巫師們,其中最特殊的便是鄧布利多的鳳凰守護神了,那美麗的銀鳥在狹小的空間飛舞,稍微煽動翅膀便帶來暖意和好心情。

伊蓮是少數沒有招喚守護神的巫師,雖然說她知道這個咒語的原理,也問過盧平大致的使用方式,但這幾天的嘗試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她甚至連銀色的霧氣都噴不出來……不過仔細想想最近的精神狀態,失敗也是很正常的,比起黑魔法,這種純粹的白魔法更看中精神而不是魔力量,能否成功召喚守護神,與施咒者的心理狀態息息相關。

當弗雷德戰死後,喬治一輩子都無法再使用守護神咒。

最重要的是,伊蓮嚴重懷疑……亞戴爾使用的黑魔法正在不斷影響她的精神。

由於同個肉體,更重要的是亞戴爾的靈魂碎片與杜晨的靈魂嵌在了一塊,當亞戴爾使用黑魔法時,負作用自然也會顯現在伊蓮身上。

現在伊蓮還不算是黑巫師,但走的路已經被亞戴爾帶偏了。

這可能導致她之後完全無法使用守護神咒───黑巫師使用守護神咒,只會叫出一大堆蛆蟲,這些蛆蟲還會吞噬他們的肉體(斯內普除外,因為他對莉莉的愛,讓他的靈魂獲得了少許救贖)。

不過追根究底,黑巫師根本不需要守護神咒……

這種魔咒是專門用來抵擋黑暗生物的,而他們根本不受黑暗生物的影響,或者該說,他們的性格早就在黑魔法影響下變得扭曲邪惡,黑暗生物的影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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