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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福伯的建議

“但是什麼?”張雪急切地問著。

“但是現在地府已經亂作一團,有些東西,從前拿的到的,現在也拿不到了。若是想要保住林三的姓名,只能讓他前往忘川洗髓。”

我愣了一下,從未聽說過忘川有這樣的功效。一瞬間,我甚至有些懷疑,現在福伯不過是在安慰我。

見我神色中帶著疑惑,福伯嘆了口氣,一掌拍上我腦袋,打得我暈頭轉向。

“福伯,你消失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見到我,居然還想謀害我性命。你看我都快七竅流血了,居然還打我的頭?”說實話挨著一下,身體實在難受,我不由得抱怨起來。

福伯戳著我的腦袋,說:“你小子,也不知道這多疑病是什麼時候產生的,之前可不是這副死德性!我這老頭子,騙你有意思嗎?我還不是希望你好,否則今後誰幫我幹活?”

我支撐著站起身子,卻感覺全身像是要散架一般,不由皺了皺眉頭。

“好吧,福伯,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看我現在這副德性,怎麼去地府?我怕我還沒到,便被地府的氣息給腐蝕的,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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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也嘆了口氣,畢竟我還活在這世上,陰陽之間自然有明規戒律相隔,雖然我是幫忙送達地府給活人的快遞,但並不代表我能夠抵制的陰氣侵襲。從前身體強健的時候,以令牌防護之力即可,但是現在……

“這樣吧,你冥幣和令牌還剩多少?我去幫你買一些抵禦陰氣的藥丸。我想那些地府的鬼差手裡,多少是有一些的。”

我點了點頭,讓福伯跟我一起回家。畢竟那些東西帶在身上,若是給活人看見了,多少會疑神疑鬼,覺得不吉利。只是到了家中我才發現,原來自己冥幣和令牌,並沒有剩餘多少。

看來真的是離開這個世界久了,記憶都模糊了。

福伯看著我少得可憐的冥幣和令牌,大大嘲諷了一番我的窮困,不過還是拿下相應數量,答應幫我去買藥丸。對鬼差和人類來說,入忘川洗髓治癒的效果,最佳是身體受傷的七日內,所以事不宜遲,福伯還是在百忙之中,幫我回了一趟地府。

送走福伯,我倒在自己許久未躺過的床上,身心俱疲。而這個時候,張雪趴在床邊,見我沒有拒絕,便伸手,用指頭從我的額頭往下慢慢滑過,就像是在描繪我的模樣一般。

她的手指纖細,在身上劃過的感覺有些酥癢,我皺著眉頭,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的,這是在做什麼?”

“林三,我感覺你不一樣了。”

“哦,怎麼了嗎?”

張雪長舒一口氣說道:“雖然你只消失了幾日,但感覺就好像是,過了幾十年一般。雖然你的容貌沒變,但眉宇間的滄桑之感,和從前不可同日而語,就連氣場也強了很多,這些日子,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若是你願意說,我願意傾聽。”

我在那麼多個異世界穿越修煉,自然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是說出來,想來也沒有多少人相信,便擺了擺手,說張雪只不過是多慮了。

但我的回絕,似乎讓張雪朝著奇怪的方向想象了。

“我知道你一直為姐姐的死感到自責,一開始我的確懷疑你,怪罪你,但是這些日子我也看明白了,生死有命。就像是在醫院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手上拿著的那一疊,是死亡快遞對嗎?”

我愣了一下,想起剛才,張雪被魔眼金蛟綁住之前,我手上確實是福伯剛剛交給我的快遞。

如此,面對張雪的疑問,我點了點頭。

“收到死亡快遞的人,必然會去世。所以死亡並不是你造成的,就是今天發生那樣的事,大家安然無恙,自然是最好。只是我也看得出來,根本不可能。既然每個人的壽命都有定數,你只不過是完成人生前最後的心願,成為陰陽之間的使者,我沒有必要去怪罪一個使者。更何況,你已經為我、為我姐姐做了那麼多。”

說著,張雪將頭乖巧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感受到她的身子柔軟的貼在我身邊,如同花朵草木一般的清香氣息傳來,讓人心曠神怡。

的確,這個姑娘不咄咄逼人的時候,實在是魅力無窮。

只是我也想到剛剛洛修喪心病狂的樣子,便告誡自己,不可兒女情長。這個時候若是讓洛修知道,我愛上某人,只會讓自己傾心的人陷入危險之中。

想到這裡,我將手從張雪的手中抽出來,冷冷地說道:“我已經累了,你回去吧。”

這樣冰冷的語氣,顯然讓張雪有些失落,不過她還是乖巧地起了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當張雪離開之後,我將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這才發覺,身體已經疲勞至極。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疲憊的身體,就算是當初,還沒有修煉到這個階段,只是一個普通的類似鬼差身份的快遞員時,也沒有如此勞累。

看來這次跟洛修的對峙,是真的傷到了。

我嘗試運用真氣在體內流動,打通經脈,卻因為之前強行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如此讓真氣迴圈,不免更加疼痛,身體也無法適應。

一個不小心,自己強求疏通經脈的結果,便是沒有忍住,口吐鮮血。

看著吐在地上的鮮血,我朝後倒在床上,放棄了自我治癒的想法。若是一個不小心,繼續強求,死在自己家中,恐怕誰都幫不了。

還是乖乖等著福伯的藥來吧。

然而我沒有等來福伯,也沒有等來張雪,卻是等來陌生的敲門聲。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半夜,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呢?、

努力支撐起身子,衝著門口喊道:“誰呀?”

“是我。“

門口只是簡單兩個字,我根本聽不出來是什麼人,但是見我沒有動靜,門口那人只是不停的重複這兩個字。

“是我啊,你不記得了嗎?”

“是我啊,快開門”

“是我啊,是我……”

那一聲聲,彷彿催命一般,本身我身體並不舒服,心情在這一聲聲催促中,變得更加煩躁,乾脆直接站起身,怒氣衝衝地走到門口,打開門,劈頭蓋臉的吼道:“大半夜的,攪人清夢!你是要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