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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宴盡登閣

許道當年制住了潛龍閣主之後,也曾經想要從對方的魂魄中獲得功法秘訣,可惜的是,最後並無相關收穫。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本來早已經對此事不太在意,可是如今乍一從海盟陣法上獲知其法門當是上品金丹、甚至是元嬰仙人法門,遺憾又再度的翻騰起來。

不過轉眼間,許道就將心中的這點遺憾給壓下了。他望著跟前正在推辭婉拒的三個海盟道師,當即又絞盡腦汁的想著該怎樣將這三人的嘴巴給撬開。

沉吟一會兒,許道再次開口:“三位道長乃是西海中的奢豪人物,手中的功法怎麼可能簡陋,就不要拿這種法子來搪塞貧道了。”

“不過貿然請求交換修煉功法這種事情,的確是貧道太過冒昧了。”

他直視著鱷龜道師三人,又說:“除了貧道所修行的功法之外,三位道師若是願意和貧道交換功法進行參悟,貧道可以欠三位一個人情,今後三位道長若是有所差遣,只要不涉及性命安危等事情,貧道必當為之。”

鱷龜道師三人聽見,心中再次的意動:“一品金丹的人情,或許現階段還不算是什麼,可要是等到他破丹結嬰了,那麼到時候人情可就變得珍貴了!”

特別是當中的梟鳥道師,雖然它和許道之前的恩怨,剛剛告一段落了,可是身為金丹道師的它,也擔心許道會是個睚眥必報之人的,只是表面上放下了。

因此梟鳥道師在心中暗想:“若是讓此人欠我一個人情,就算他那道友是死在了本道的通緝之下,和本道脫不了干係,但也不好意思再來找我麻煩。”

三人的神識再度紛亂,眼神閃爍,私下裡切切的談論起來。

許道瞧見三人如此,心中頓時保起了不小的期待。

但讓許道失望的是,幾個呼吸之後,鱷龜、白虎、梟鳥三人齊齊的看向許道,都行了一禮,滿懷歉意地說:

“承蒙許道長看重,可是某等之功法口訣,實在是不放面外洩。”

鱷龜道師指著放在酒席之間的海盟陣法陣圖,誠懇的說:“道友你看,就連海盟壓箱底,干係重大的陣圖,我等三人也是沒有猶豫多久,就拿出來交給貧道參悟。因此實在並非我等小氣,而是顧慮太多。”

三個道師皆是頷首齊呼:“還望許道長能夠理解。”

許道聞言,面露可惜。

鱷龜道師三人似乎是擔心將許道得罪的太過,壞了雙方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來的關係,它們又趕緊的說:“道友真要是想要借我等功法一觀,倒也不是一定不可以,只是還得多等待些時日。等到渡過了西海危機,百里浮槎與我等無甚用處了,我等必然將所修功法,雙手奉上!”

對方此話給出了一些餘地,但是許道皺起了眉頭,低聲道:“等到百里浮槎無用之時?”

他的臉上露出哂笑,滴咕了一句:“浮槎此等寶物,舉世罕見,在貧道看來,空有仙器之資,便是元嬰真人瞧見了,恐怕也會稀罕,怎麼可能有朝一日會無用呢?”

其餘許道明白,鱷龜道師三人所說的,並非是有朝一日會將百里浮槎拋棄掉,而是指百里浮槎損壞了,不堪使用了,又或者它們不需要依靠百里浮槎的那一天。

只是如此情況,依舊是遙遠得很。

前者要麼遭遇大敵,將百里浮槎打殘破,要麼聚眾出海,浮槎被天地災難損壞。至於後者,也是差不多,只是又多了一個可能,等到對方三人都破丹結嬰了,或許現階段的浮槎也就不值得對方三人都惦記,可以分家了。

以上情況,不管是哪一種,變故都太多,在許道看來說了和沒說沒有什麼區別。

鱷龜道師三人聽見許道的滴咕,它們三個面面相覷,交換了幾次眼神之後。當中的鱷龜道師也站了起來,走出來說:

“既然如此,在下三人便明確的給許道長一個承諾,等到許道長幫助我等打殺了鯤鯨真人,一統西海之後,不管時局如何,我等必然將功法雙手奉上!”

這番話說出來,許道皺起來的眉頭方才舒展開一些。他在心中暗道:“看來此三人的功法、妖軀,其和海盟陣法只見的關聯程度,還遠遠的超乎我的預料!其中必然大有秘密,否則它們也不會是此時這個態度。”

見實在是換得不了對方的功法秘籍,許道也就只得見好就收,他連忙朝著鱷龜道師回禮,並示意著另外兩個道師,輕嘆說:

“既然如此,貧道便恭候著,等到事成之日,從三位道友的手中兌換承諾了。”

鱷龜道師、白虎道師、梟鳥道師皆是輕呼了一口氣,然後齊聲回答:“敢不聽令!”

事關陣法、功法的事情說完,許道和對面三人之間,再無其他值得一路等重大事情,只剩下一些具體應該如何結盟的事情,還需要磋商了。

但主要人物之間的意見已經商定,剩下的這些事情,在他們看來就都只是小事情了。

並且兩方勢力真個結盟,合併在一起,其需要的安排也並非是一朝一夕局可以敲定下的,許道只需要壓住陣腳,將情況回報給了白骨島,之後自然會有道人專程過來處理。

尤冰和白骨島上的一眾道人經營白骨島、白骨盟數十年,其經驗和教訓都比許道要豐富,他也不需要再費力不討好。

於是的高空流雲中,許道、鱷龜、白虎、梟鳥,四人之間的氣氛徹底放開,推杯舉盞,言談歡笑,和諧得很。

這讓百里浮槎上的道人們,舉著腦袋,望著浮槎外的雲臺望了半天,脖子都望的僵硬了,見再無鬥法的跡象出現。

他們這才的各自收回了目光,猜測在諸位道師之間已然和好。

唯有其中隸屬於金鷗道師的道徒道士們,依舊還戰戰兢兢,頗是惶恐。

他們或是扎堆湊在一塊,口中慌亂說:“該當如何!該當如何!金鷗道師鬥法失敗,已經被對方擒住了!”

“依某家之見,恐怕不只是被擒住了,還可能直接被擒殺了!”

“道友此言當真?”

雖然他們距離戰場並不近,因為境界的緣故,無法隔著距離判定金鷗道師身死於否,金鷗也沒有在百里浮槎中留下魂燈等物,可是並不妨礙他們胡思亂想,已經從是事後的情形去推斷結果。

因此除卻扎堆的道人之外,不少金鷗道師的門客,都分散各地,企圖混入人群中,改換自己的身份。其中部分更是打算直接就熘走,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了之後再返回來。

但是百里浮槎上的其他道人,也都不是傻子瞎子,除了個別的道人十分果斷,見機不對就開熘,提前流出了百里浮槎。之後想要離開百里浮槎的道人,全都被鱷龜等人門客給阻攔了下來,海盟的陣法也是主動升起,隔絕內外。

此舉不僅僅是鱷龜等人的門客忠誠,知道為自己的主子辦事情,也是不管金鷗道師身死與否,它麾下的眾多財貨可都不能讓門客們帶走了。

隨著時間再度流逝,西海中的天景已經換了。

紅日早早當就向西墜落,取而代之的是一輪銀月在海面上下,散發出無盡的銀光。

許道等人端坐在雲臺之中,雖然依舊在飲酒作樂、論道天地,但是鱷龜等人道師,終於想起了百里浮槎上的事情,各自打出傳音符咒,讓百里浮槎上的道人們準備好迎接許道的儀式。

在傳音符咒上,它們一併的也將金鷗道師鬥法失敗、當場身死的情況,告知給了門下眾人。

因為許道四人待在一塊兒,相互之間靠的太近,每個人的神識都足以將酒席上下四方給籠罩住,四人私底下的小動作不好做。

因此是三道傳音符咒,不約而同的抵達了百里浮槎。

三道符咒降臨,且遍佈西南北四個方向,再加上發出的事情重大,頓時就在海盟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鬥法的結果徹底明了!

機警果乾的道士,立刻就呼朋喚友、招兵買馬,開始查封金鷗道師麾下的財產,甚至是捉拿對方的門客。

一時之間,百里浮槎上甚至有火光升騰起來,發生了大大小小的衝突。

只是失去了金鷗道師作為靠山,對方收服的門客們毫無鬥志,大部分人甚至願意束手就擒,只期待許道降臨時能夠寬宏大量。

再加上金鷗道師在海盟四尊者當中,本就處於弱勢的地位,其麾下門客的數量質量,比不得鱷龜、白虎、梟鳥當中的任何一派,更別說是對方三派聯起手來了。

百里浮槎上紛爭的火光,同樣也吸引了雲端飲酒論道的許道四人,他們姑且將目光從各自的杯盞上挪開,望向了身後的浮槎。

瞧見紛爭升起,當中的梟鳥道師還輕笑著說:

“小兒輩鬥法,有光無聲,遠遠遜色於的許道長之鬥法,不堪入目也。”

鱷龜道師眼珠子轉了轉,判斷到:“應是的盟中金鷗道師的爪牙們,接受不了現狀,這才引起了紛爭。”

許道聽罷,便放下手中的杯盞,衝著對面三人拱手:

“既然如此,今日酒宴就先告一段落,貧道這就隨著三位道長重登浮槎,一解紛亂,免得海盟中的道人們折損太多,實為不美。”

鱷龜道師三人聽見,齊聲口呼:“善哉。”

它們在發出了傳音符咒之後,其實也想著快點的返回海盟中,瓜分金鷗道師留下來的遺產。雖然說在明面上的財貨,它們大部分都得分給許道。

但是百里浮槎寬廣,東面的坊市中店鋪、客棧等數不勝數,暗地裡的財貨也是極多。這些財貨許道初入海盟是意識不到,便給了它們偷偷瓜分的好時機。

鱷龜、梟鳥、白虎三人,腦中皆是驚喜的想到:“金鷗這廝經營數十年,其身家必然富得流油!”

它們極為期待,一時間還想起了當初瓜分是潛龍閣主時的場景,也是讓它們吃了個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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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當年的潛龍閣主為了結丹,基本上將身家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沒消耗,對方當時也依照就存了離開百里浮槎的準備,暗中收斂或是送走了財貨。

而這一次的金鷗道師,其早就已經丹成,且是驟然身死,壓根來不及收拾。

因此言罷,許道剛一揮揮手,撤了雲臺,鱷龜道師三人就主動的飛在許道跟前,齊刷刷的叫喊到:“許道長這邊請!”

“某家來為許道長帶路!”

三人的態度之殷勤,比之見到許道一招殺了金鷗時,還要熱烈,讓許道也是微微訝然。

等到四人一同奔到了百里浮槎跟前,其舉動被內裡早早就候著的海盟道士們瞧見,道士們也都是心中凜然:

“這位新來的道師果真不同凡響,竟然來了三位老尊者,都甘願帶路領門!”

“此便是一品金丹之風采麼!”

鱷龜、白虎、梟鳥三巨頭開路,親自為許道撕開了海盟陣法之屏障,邀請許道入內。

而在陣法之中,一列一列的海盟道士也是已經站好了,重重疊疊,幾乎是所有尚在海盟中的道人,都在其中。

許道甫一現身,成百上千的道士、數萬的道徒,紛紛折腰,人群猶如波浪般壓倒,齊聲大呼:

“恭迎道師入盟!”

許道瞧著此場景、聽見這呼聲,不由得回想起了當年離開百里浮槎時的情況。

昔年他和陳門、曾石劍取了寶庫,差點連海盟都不敢入,入了也是趕緊熘出,最後又狼狽不堪的被追殺而逃,甚是悽慘。

許道站定在門口,輕嘆到:“今日之場景和當年相比,實在是天差地別,未曾料想也。”

因為他是開口說話,聲音再小,旁邊的三個道師以及零星的道士,也是聽見了。道士們聽見後,都是忍不住抬頭打量許道,而三個道士則是裝聾作啞,羊裝不知。

輕嘆一番,許道搖頭失笑,一甩袖袍,便大步踏入了百里浮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