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歐陽小雨輕哼一聲，轉頭望向陳清，笑道：“他就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你別往心裡去。”
“不會。”陳清搖頭。
歐陽小雨莞爾：“那就好。”
說著，她瞥了眼一臉無奈的雲荒，皺了皺瓊鼻，蠻橫道：“待會兒有你好果子吃！”
雲荒：“……”
隨後，歐陽小雨轉身之際，化為零星光輝散落，似乎重回墓碑內。
“唉！”
雲荒嘆道：“讓你看笑話了。”
“哪裡！”
陳清怎麼敢嘲諷，連忙換了一種誇獎方式：“有時候，嘻笑打鬧比相敬如賓更能表達愛意，雖然歐陽前輩對您百般斥責，但那份愛意，溢於言表。”
“說得好！”雲荒豎起大拇指，讚歎，“我收回剛才對你的評價。”
嗯？
評價？
陳清眉頭微微一動，有點不太明白他說得是哪句。
“本來，我覺得像你這種人註定要一個人獨自默默前行，極有可能身邊朋友子孫滿堂，你還孤家寡人，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雲荒頗為唏噓，“你對感情看得還是挺透徹的，未來運氣好，說不定能撈到一個極品。”
一開始，他還以為陳清是不懂感情偏偏故作孤芳自賞的感情白痴，但陳清能透過兩人表現，看出歐陽小雨因愛而怒，也能看出他因愛而忍，讓他改觀極大。
陳清：“……”
運氣好，能撈到一個極品？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咳！”
輕輕咳嗽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陳清唯有訕訕道：“借您吉言。”
“既然你在感情方面並非一竅不通，加上那張能說會道的嘴，我也就放心了。”雲荒淡笑，正襟衣冠，重新恢復翩翩君子的儀態，“恭喜你，順利透過我的考驗。”
“透過了？”陳清驚疑不定。
難道雲荒對他的考驗，就是測試他懂不懂感情？
經由雲荒如此一說，陳清突然覺得，雲荒與歐陽小雨的行為，莫名多出幾分耐人尋味。
“我說過，帥是一輩子的事，但再帥的臉，不能成為自己的優點，也就毫無意義。”雲荒神色從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陳清，“陳清，女人緣很重要。”
女人緣很重要？
陳清微微皺眉，有點不太明白他想說表達什麼。
他需要的是改變人族未來的力量，難不成雲荒想讓他靠女人緣俘獲一大堆的異族女性強者的芳心，從而逆天改命？
這腦洞有點大，陳清腦中一閃而過，自己都忍不住一陣惡寒。
“以後你就懂了。”雲荒搖頭，並不想把這個話題展開討論，“現在，我可以把我的看家本領傳授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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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考驗，陳清也成功透過，他自然不會僅僅靠著幾句提點把陳清打發走。
聞言，陳清精神一振：“多謝前輩！”
人皇的傳承！
這好處之大，讓他都感到無比激動。
“但是！”
就在陳清期待雲荒接下來的舉動之時，雲荒突然話鋒一轉：“我能傳授給你的，只有兩門秘術。”
“為何？”陳清疑惑。
本來，他覺得人皇傳承，至少是一大堆受益終生的戰技、秘術，以及武道心得。
只有兩門秘術，多少有些奇怪。
“我的畢生絕學，只有兩門秘術。”雲荒解釋道，“其他細枝末節，意義不大，更何況我
走過的路，你再走一遍，未免太過無趣。”
聞言，陳清一怔。
成為人皇，還能只靠兩門秘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傳你這兩門秘術，我已經是傾囊相授！”雲荒搖頭失笑，“有一天，當你站在足夠高的位置，你會懂的。”
“好。”
明知對方不願講明，陳清豈能強求。
並未再多說其他內容，雲荒抬起手，手指點出，下一瞬，出現在陳清面前，指尖點在陳清眉心，並且散發出璀璨金光。
頓時，陳清只覺繁雜巨量的陌生記憶湧入識海，令大腦劇烈刺痛，仿若針扎。
“稍微忍耐片刻。”雲荒提醒，“你對許多天材地寶的好處一知半解，故而我把相關記憶塞入你的識海。”
陳清感激道：“多謝前輩。”
雖然透過各個皇朝儲藏庫內的書籍，他瞭解到方方面面的資訊，但那些記載侷限於稀世級，至於稀世級之上，無極大陸基本難見，記述的內容自然少之又少，而透過人皇傳承，恐怕宇宙中他未曾知曉的事物，屈指可數！
“不必謝我。”雲荒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但很快收斂，“我只是做了我的分內之事。”
“唰！”
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失去蹤跡。
“碎空禁地並無任何考驗，是我曾經留下的通往宇宙的傳送法陣。”雲荒的聲音迴盪半空，“至於你的那些疑問，我解答不了，竭盡所能便可，最終結局究竟的人定勝天，還是天命難違，誰都說不準。”
“晚輩定當全力以赴！”陳清抱拳。
“去吧。”
……
當陳清離去，墓碑之內，一片充滿詩情畫意的桃園中，雲荒與歐陽小雨圍繞簡樸石桌相對而坐，石桌上珍饈豐盛，色彩誘人，香氣濃郁，饞得雲荒食指大動，直咽口水。
毫不猶豫的拿起筷子，他正準備夾菜，筷子在中途卻遭遇阻攔，無法得逞。
“黎策為了人族盡心盡力，你我二人卻在此地享受人生，是不是有點過分？”歐陽小雨不斷擋住雲荒的筷子攻勢，面色慚愧。
“不然呢？”雲荒無奈道，“為了苟活於世，你我二人肉身早已腐朽，僅剩魂魄遲遲不散，能幫得上什麼忙？”
“可是……”
歐陽小雨蹙眉：“我還是有些愧疚感。”
“以後會有我們幫得上的時候！”
強忍食慾，雲荒放下筷子，心平氣和道：“陳清、黎天，這兩個傢伙天資縱橫，極為出色，不會讓我失望的。”
“那就好。”歐陽小雨放下心來，隨即又有些疑惑，“碎空禁地是你設立的？”
“嗯。”
“傳送法陣通往哪裡？”
“是我早已料到今日之事，故而佈下的精妙伏筆。”雲荒正色道，“那地方將來一定會讓陳清流連忘返！”
歐陽小雨目光帶著質疑意味：“是嗎？”
“我雲荒堂堂第八代人皇，號稱人族第一美男子，豈會如那陳清小兒那般謊話連篇？”
……
離開流星齋，陳清即刻動身前往碎空禁地。
進入傳送法陣，伴隨濃郁白光，他進入漆黑神秘的空間隧道之內，隨即默默消化腦中繁雜記憶。
關於天材地寶的資訊，暫且不談，那兩大秘術，令他充滿迫切心情。。
良久，陳清理清其中一門秘術內容，表情古怪起來：“駐顏秘術？！”
這兩大秘術，其中一篇竟然是駐顏
秘術？
這……
第八代人皇是不是也太把容貌當回事兒了？
還是說，他另有深意？
“其他暫且不談，駐顏秘術對於女性武者而言，確實誘惑力極大！”心魔嘖嘖稱奇，“利用得當，價值連城！”
但凡對自身容顏自信滿滿的女人，哪個不想青春永駐？
此秘術一出，恐怕足以讓女性武者瘋狂！
“但願如此。”陳清頷首。
“唰！”
片刻後，他抵達天瀾鎮，又透過天瀾鎮的傳送法陣通往紫風皇朝管轄範圍內的城池，繼而出城前往碎空禁地。
一路上，他把另外一種秘術也整理清楚——
《雲荒秘術》
效果：引動全身之力，爆發出毀滅天地的鋒銳之氣！
要求：足夠堅韌的肉體，足夠充沛的靈氣，足夠帥氣的顏值。
“好一個雲荒秘術！”心魔心服口服，“用自己名字做秘術稱謂，這臉皮也沒誰了。”
“說白了，就是催動雲荒秘術，我可以斬出一道強橫無匹的刀氣。”陳清深吸口氣，沉聲道，“但這一招，很強！”
倒不是因為雲荒對自己這篇秘術的自誇為“毀滅天地”，而是其修煉內容複雜，難度極大，雖然第三個要求可以忽略，但前兩個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容易輕鬆達標。
“強是肯定的，雲荒再怎麼愛說廢話也是一位人皇！”心魔理所當然道。
人皇！
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物，不是人族第一都有點說不過去，雲荒能從天驕多如狗的人族內部脫穎而出，凌駕眾生，怎麼可能如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兩人交流間，陳清抵達碎空禁地。
那是一片深長峽谷，內部罡風凌厲，碎石滿地，充滿著肅殺之氣，令人望而卻步。
迎著宛若刀刃般的狂風，陳清無懼足以割裂肌膚的銳利，緩步前行，感覺風刃越來越強盛，基本篤定尋常歸源境強者難以深入。
畢竟狂風方向飄忽不定，想要抵禦從四面八方的風刃，必須擁有足夠的肉身防禦，而諸如鎧甲、防具等裝備，根本抵禦不了無孔不入的風。
前行片刻，陳清抵達碎空禁地最深處，發現一處閃爍著瑩瑩白光的傳送法陣，而在傳送法陣的旁邊的牆面，還有一行字——
若想返回，需問紅嫣。
紅嫣？
陳清心領神會，明白這是雲荒留下的人名。
頂著狂風，陳清進入傳送法陣，手掌中湧動靈氣，將之啟動。
“唰！”
白光蔓延，淹沒陳清身影。
……
不多時，陳清眼前畫面一轉，抵達目的地。
“這是……”
陳清環顧四周，饒是他一向淡定，也是忍不住震驚。
視野中，紅色燈籠漫天飛揚，美輪美奐的閣樓宮殿纏繞綢緞，豔麗燈光掩蓋了高掛天穹的皎潔明月，身邊行人往來絡繹，鼎沸人聲不絕於耳。
“大人，您又來啦，奴家想死你了！”
“剛才那美人你看到沒有，只需要三顆御天境丹藥，就能快樂一晚上，我心動了！”
“今日，誰都攔不住我，我說什麼也要掏空我幾百年的積蓄！”
……
在原地傻愣愣站了許久，陳清回過神來，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雲荒設下的傳送法陣，竟然會通往這種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