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嘴角逐漸上揚,在他的眼裡,報廢一個機械人是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個報廢了,再買一個不就行了。他以為小六是阿冬的主人。
人們常常會購買一些呆呆傻傻的機械人,來訓練自己的戰鬥技巧。雖然現在的太陽系並沒有大規模的戰爭,但是每一屆太陽之戰就是真刀真槍選拔強者的時候。
平常的訓練為了保持高水準,也必須真刀真槍。在平常情況下,與人類拼個你死我活,顯然不切實際。所以,機械人就成了最合適的選擇。
在人們看來,機械人不過是工具。它們甚至連死亡這個字眼也配不上。
如果阿冬真的是一個機械人,他就只能接受自己的命運,可是阿冬並不是機械人啊。所以阿冬能感受到這些殘酷,他也想要反抗。
但是現在,在一顆子彈即將射穿他的腦門的這個時刻,他像無數機械人那樣,只能接受自己的命運了。
阿冬的心裡這樣想著,他已經準備好了迎接即將到來的,他不配擁有的死亡。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在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內,發生了很多事情,在外人看來的一瞬間,在刀客眼中就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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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極其鋒利的長刀將飛向阿冬腦門的子彈攔腰斬斷,兩截子彈被瞬間燃燒成灰燼。
在刀客眼中,這是一個漫長無比的畫面。
但是在外人眼中,子彈就是憑空消失了。
不遠處的樹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縱身一躍,就來到了小六和阿冬面前。
高大獵手的心中感受到可以一股巨大的壓力,他是一個戰鬥型c級涅者,他自詡為這個區域的強者。
但是他甚至都無法看清那個黑影的行蹤。
那個人影微笑著對小六說道:“兒子別哭了,爹來了。”
阿冬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激動地睜開雙眼,看到了笑容依舊的週末。
小六看到自己的父親來了,一頭扎進週末的懷裡,緊緊地摟住週末的腰。
週末好不容易才把小六的情緒安撫下來,小六躲在了他的身後。
週末這才真切地看到了阿冬的機械身體上觸目驚心的傷口。
週末心中翻騰起一股怒火,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心寒的冷酷。
他嚴肅地問阿冬:“是誰幹的?”
不等阿冬回答,那個少年就開口說道:“是我幹的!你知道我是誰……”
“嗎”字還沒有說出口,少年就感到一陣勁風迎面而來,以後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少年被直接扇懵了,左右踉蹌了一下。
少年以為自己身邊站著一個高階涅者就可以有恃無恐。
但是高大獵手甚至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這其實也怪不得他。在上一瞬間,週末還站在阿冬上邊,可是在炸藥的瞬間,他就出現在了五米在的這裡。
高大獵手並不想他的少爺那樣那麼莽撞,他深知,今天少爺踢倒了一塊鐵板。
週末沉默地現在兩人面前,眼睛冷冷地掃過高大獵手,高大獵手並不敢輕舉妄動。
少年從臉上強烈的灼燒感裡回過神來,剛要發作,說一些不痛不癢的威脅話語,就又得到了週末的一耳光。
扇的時候,週末冷冷地看著高大獵手。獵手身體的確高大,但是在兩米高的週末面前,依舊顯得矮小,氣場上就輸了。
高大獵手明知不是對手,就滿臉堆笑,朝週末解釋。
高大獵手很快就把事情的原委講清楚了。並說是他家的少爺太任性了。少年現在已經不敢輕易開口了。
在解釋的最後,高大獵手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說道:“兄弟,我們沒有傷及貴公子一絲一毫。至於那個機械人的話,我們會照價賠償,在換一個不就行了。”
週末本來就是一腔怒火無處發洩,現在聽到高大獵手對於阿冬如此輕蔑,立刻就爆了。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冰涼的刀刃就已經架在了高大獵手的脖子上了。
高大獵手知道,自己雖然是高階涅者,身體的肌肉強度和骨骼強度都超過了普通的鋼鐵,但是在週末的這柄長刀面前,就算真的是鋼鐵,他的這柄刀也是削鐵如泥。
高大獵手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頭頂的犄角也出現了漩渦一樣的紋路,這是土星人害怕的表現。
高大獵手不禁有些後悔,當初少爺決定出一口惡氣的時候,他就應該阻止。他看到了小六的頭頂並沒有犄角,就知道了他們一定是其他星球來的。
那個時候,高大獵手就已經有了一種心中慌張的感覺。奈何,少爺的命令他不能違背,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在少爺要報廢機械人的時候,他不禁松了一口氣,他發現少爺也沒有那麼傻,為了出氣殺一個其他星球的人,太愚蠢了。報銷一個機械人倒是無傷大雅。
他心中關於機械人的觀念根深蒂固,這也怪不得他,許多太陽系人類心中都是這樣的觀念。
但是高大獵手萬萬沒有想到,正是這樣的觀念,讓他在無意之間激怒了週末。
週末抑制住心中的怒火,他不會傻到殺人,給他們一個教訓就足夠了,他對高大獵手說道:“他不是機械人。他是我的學生,是在合法的學院學習的合法學生。根據邦聯法律,學生是擁有人權的。無論他是機械人還是人類。”
高大獵手連連點頭。
週末把刀從高大獵手的脖子上移開。他看到了高大獵手胸前的徽章,是一顆倒放著的鑽石,這應該是某個家族的徽章。週末對此並不瞭解。
那個之前囂張跋扈的少年已經沒有了脾氣。
週末最後說道:“一千萬太陽幣,這件事情就算是解決了。”
少年在一旁不敢說話,高大獵手為難地說道:“兄弟,我們沒帶那麼多錢。”
週末說道:“那你們有多少?”
“十萬。”
“十萬?!”週末有些驚訝。他其實並不想要錢,他只是要想辦法羞辱他們一下,為阿冬報仇。
他旋即說道:“這樣吧,用你們的犄角抵債。”
在土星,犄角就是身份的象徵。
高大獵手想開口拒絕,可週末的長刀又鬼魅般地出現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說道:“用犄角怎麼抵債啊?”
週末笑道:“好辦,鋸下來唄。”
少年和獵手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作為土星人,如果犄角被鋸掉,就是一輩子的羞辱印記。一般只有罪犯才會被鋸掉犄角。
高大獵手求情:“兄弟,做事別做這麼絕。”
週末又說道:“要麼鋸,要麼死!我的學生差點就被你們殺死了。你們那個時候怎麼沒考慮過現在。”
一個紫色的犄角,一個黑色的犄角,只有拇指大小。
鋸完以後,週末才讓兩人狼狽地離開。
兩人的心理防線是徹底崩潰了,離開時都沒撂下兩句狠話,還是他們已經被週末的恐怖實力嚇破了膽。
週末雖然表面上笑口常來,但他實際上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