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城高速上,瑪莎拉蒂以90公里的時速賓士著。
雅亦旋穿著白色晚禮服像是逃婚的新娘,鄰座的帥哥一臉衰樣,他心驚膽顫的抓著扶手,心道真是日了狗了。
耳邊傳來的刺耳轟鳴聲讓夏齋心跳越發加快,他看著遠處的煙火感覺像是在祭祀自己,如果今天僥倖沒死,他會去信上帝的。
“安啦,我開車很穩的。”
雅亦旋黑髮被風吹得四處飛舞,一身素白的她楚楚動人。
“如果車速降下來我就相信你!”
“這麼膽小幹什麼?”雅亦旋單手把著裹著羊毛絨的方向盤,右手劃拉著車載CD準備換歌。
“膽大的都在天上!”
夏齋看著雅亦旋再度確定了一個事實。
這個妞很火辣!
那雙該死的大長腿無時無刻不在吸引夏齋的目光,無論怎樣聖潔的衣服都能被這個妞穿出緊身衣的感覺。
該死,她上輩子是不是腿精!
“來根菸鎮定一下。”雅亦旋把一隻鋁管封裝的雪茄遞給了夏齋,她臉頰微紅似乎興奮起來了,看樣子平時很少有這樣的機會飆車。
“不用不用,我不吸菸的。”夏齋死命的搖頭,臉色越發蒼白,對於雅亦旋的初始印象逐漸忘卻。
他第一眼見到雅亦旋的時候,以為她是‘白月光’。
是那種乖乖的三好學生,純潔又內向,溫柔又理性的女孩子。她會紅著臉給你講不會的題,有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矜持感。
而現在形象破碎了。
“不要也得要,你今晚的身份是一個暴發戶,等會兒跟我一起進場,這種廉價的雪茄再適合不過了。”
“可以給我西瓜味的不..而且為什麼要演戲啊?”夏齋接了過來,比劃了半天也不知道從哪裡入口。
“廢話,別人看你穿著校服還一副窮酸樣怎麼肯放你進去?等會兒你要演一個好色的形象,就是那種會衝著路邊女孩吹口哨,隨時隨地說葷段子的色鬼。”雅亦旋側過頭看夏齋,他正盯著自己的大長腿。
“似乎不需要演。”
“為什麼?”夏齋疑惑。
“還問為什麼?你本來就好色。”雅亦旋沒好氣的說道。
“反正到時候我跟著你就是了,大佬您比較有經驗。”夏齋大聲喊道。
在他說話的時候,雅亦旋已經沿路超了兩輛跑車,並非常囂張的對著車主豎了根中指。
身後轟鳴聲響起,夏齋清晰的聽見車內引擎在咆哮。
他朝胸口劃了個十字。
“南無加特林菩薩,六根清淨貧鈾彈。一息三千六百轉,大慈大悲渡世人。我佛慈悲!”
“南無東風護法神,滅盡共業巨氫彈,護持正法佑眾生,極樂世界引路人。”
....
夏齋雙腳發軟站在體育館門口,身邊雅亦旋挽住他的手臂,露出甜甜的笑容。
此刻周圍鎂光燈閃爍,學生會的人穿著小馬甲扮演侍者前來歡迎,他在狐疑的打量了夏齋幾眼以後便轉移視線,熱情的歡迎雅亦旋。
夏齋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手肘處的柔軟,他側過頭看去,雅亦旋正盯著自己,那眼中充斥的殺意說明了很多,他的動作要是放肆一點,就得去見上帝。
“安分點!小心我秋後算賬。”
夏齋接過雅亦旋手裡的雪茄,點起來之後大搖大擺的走著,直到雅亦旋暗地裡拍了拍他才稍微收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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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她低聲道。
“不是叫我演戲嗎?”
“我叫你演戲,沒叫你演的這麼囂張,你想被人通緝嗎?”
“那我收一收。”夏齋咳嗽了兩聲,所幸他的存在感很低,沒人注意。
今夜上清院的車庫被豪車停滿了,紅色的尾燈依次閃爍,厚重的車門開啟,先下來的是身穿黑色燕尾服或者小夜禮服的男人,一水兒白色的刺繡襯衣。緊接著是一個個穿金帶銀的貴婦。
夏齋聳了聳肩表示見怪不怪,昨晚的安家宴會也沒差上多少。
雅亦旋湊了過來:“等會兒別說話,你就當看了一場電影。”
“好說,不過學校為什麼會有慈善晚會?那群校董會的白痴怎麼會答應這種事。”
在夏齋印象裡,那群梳著地中海的油膩中年男人更喜歡去洗腳城吹噓自己。
“鬼知道,管那麼多幹什麼,只管辦事。”雅亦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左邊有人來了。
夏齋連忙擺出二世祖的樣子,用鼻孔懟人。侍者引著兩人走到門口,穿過光線昏暗的、漫長的通道,空間中香水氣息若即若離地浮游,很難想象這裡是熱血少年們運動的地方。
進入內部,體育館的中心已經被改造成了歌劇院,暗紅的地毯鋪在樓梯上,最中心的燈光很熾烈,在往下走的時候需要注意腳下的階梯。
夏齋被侍者引導著走到座椅邊。
旁邊雅亦旋在坐下之後拉了拉他的袖子,湊上來:“看見第三排的人了嗎?”
夏齋努力將視線從她胸口處移開,撲面而來的蘭花香讓他心思有點亂。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今晚的目標,你該不會連他都不認識吧?”
雅亦旋心想不都是一個班的嗎?
“哦哦,石爍啊。”夏齋正經起來,打量著那個男生。
他嘴裡叼著煙,穿著黑色西裝看起來人高馬大,西裝被肌肉撐的鼓鼓的,在脖頸處有刺青,那是靛青色的虎爪,格外張揚。
“看起來很猛。”
“他家開的武館,從小接觸武術,習慣用拳頭解決事情,在上清院是有名的問題學生。用你的話來講就是學院扛把子。”雅亦旋撩了撩長髮。
“怪不得要我來。”
雅亦旋這小白兔自己上怕是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加油咯,大劍豪先生。”雅亦旋笑著揶揄。
“可以用暴力嗎?你不會指望我跟這種人進行友好交談,在歡聲笑語中達成共識吧。”
夏齋撇了一眼雅亦旋。
“別人不好說,但你可以。”
“為什麼別人不行?”
“因為他們打不過。”雅亦旋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