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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裘夫人的私心

“這人如今都已經在未央宮門口等著了。”程慕嫻低頭一笑,倒是想起來韓夫人。

這兩個人倒是喜歡強人所難。

就在她思索的這個檔口,裘銀珠倒是開口了:

“既然是來見娘娘的,那臣婦就先行告退了。”

程慕嫻聞言便是笑出聲。

“沒想到你如今也學的這般刁滑。”程慕嫻哪裡不知道裘銀珠的意思——這裘金的夫人說是來拜見她程慕嫻這個皇后的,可沒有說拜見她裘銀珠這個郡公夫人。

所以她不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算心知肚明,也沒有人會直接挑破開來說。

因為這是未央宮,是程慕嫻的未央宮。

沒有人敢亂來,以至於成為第二個韓夫人。

“那你就先出去吧。”程慕嫻才說這話,頓時就改了口:“如今人在大門口等著,你若是不想見,倒是可以去後面躲一躲。”

裘銀珠聞言便是滿臉樂意:“那就多謝皇后娘娘了。”

“右曉,你好生伺候著郡公夫人下去。”程慕嫻這話落下,右曉就應下。

裘銀珠衝程慕嫻謝恩,方才跟著右曉去了後頭。

有屏風簾子隔了,加上又有坐的地方,裘銀珠自然不必擔心。

同時,程慕嫻也沒有忘記讓右曉將裘銀珠所用的茶盞點心全部端去後面。

等裘銀珠落定,方才命人通傳。

裘金的這位夫人名叫安美如,生的甚是美豔,一進來便是能讓人聞到她身上那股甜香的脂粉味道。

程慕嫻甚少用這般濃厚的脂粉,當下便是皺了眉頭。

安美如規矩的衝程慕嫻請安,得到允許後方才起身。

“賜座,看茶。”裘銀珠是在程慕嫻這裡沒有錯,可她不說,誰知道呢?

安美如再次謝過程慕嫻,一雙眼睛倒是到處看了好幾眼。

很顯然,程慕嫻看出來了她臉上掩蓋不住的失望。

呵,果然是衝裘銀珠來的。

當初銀珠假死的時候,裘金可不就是急急忙忙的大半夜跑來了宮裡,著急的要脫離干係。

還一紙休書將裘銀珠的母親休了。

這樣的事情,程慕嫻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雖說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可是在此之前,總得有個做人的底線吧?

不然這叫什麼?

只怕不僅僅是“無恥”二字足以形容了。

程慕嫻面上不動聲色,倒是客氣的和安美如說話——總之安美如一想要把話扯到裘銀珠身上, 每次都被程慕嫻完美的帶過去。

所以安美如基本上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問這件事情。

安美如倒是想要主動提,可皇后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等磨到最後,安美如見實在是沒有辦法,方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聽說邊境的郡公夫人回來拜見皇后娘娘了?”

安美如這話說出口的語氣哪裡像是疑問,分明就是肯定來著。

程慕嫻安安靜靜的拿了茶盞在手中,也不喝,而是道:

“這本宮就不知道了。”

程慕嫻一本正經的說著瞎話,那態度冷的,顯然是得了陸又白幾分真傳。

安美如心下疑惑:明明有人說裘銀珠來了皇后宮中的啊?

她這才掐了點來未央宮的,可是一路上都沒有撞見裘銀珠,如今這未央宮裡面也不在,莫非真的沒有來?

只是誤傳?

安美如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說別的,更別說質問皇后了。

現前嚴國公府上的韓夫人就是個例子,如今還是雲都的談資,她可不想落得這樣的結局。

雖說她是按照裘金的意思來未央宮一趟,想要和裘銀珠拉一下關係的。

可實際上安美如是不願意的。

她好不容易了成了正頭夫人,怎麼可能裘銀珠笑臉相迎?

萬一搞不好裘金見利忘義,把她和孩子掃地出門,迎接裘銀珠這個郡公夫人迴歸家譜怎麼辦?

總之程慕嫻既然說人不在,她也樂的交差。

只是要擺出來個態度,不至於叫裘金日後聽了哪裡不對才是。

這樣她和孩子們才有好日子過。

安美如和程慕嫻又說了幾句話,方才告退。

等左瑛回來說人已經出了未央宮大門了, 程慕嫻才讓她去把裘銀珠帶出來。

然而裘銀珠先一步出來了。

她的臉色看起來和之前一般無二,走上前來衝程慕嫻行禮道:

“今日怕是要在娘娘這兒待到晚膳時分回去了。”

“不過若是娘娘這兒不方便,那臣婦去偏殿也行。”

裘銀珠完全就是不想現在出去,萬一裘金不信邪,還讓人在外頭專門守著呢?

倒也不是說怕裘金會對她出手什麼的,主要是裘銀珠並不想要搭理這這一群人。

程慕嫻聽了這話便一口答應下來,又道:

“去偏殿做什麼?一同用膳才好。”

誰知道裘銀珠如此固執,說在偏殿就是偏殿,壓根就拉不回來的那種。

“陛下可不樂意見到臣婦。”程慕嫻看著程慕嫻,促狹一笑。

“好啊你,居然敢打趣本宮。”程慕嫻笑著拍了一下裘銀珠的手臂,到底是沒敢鬧她。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本宮也沒有什麼別的意見。

“想吃什麼現在就告訴右曉,讓她出小廚房通知一下。”

“謝皇后娘娘。”

後來的事情果然和裘銀珠想的差不多,左瑛從皇宮大門處回來,說裘家有人在外頭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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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是等裘銀珠的。

只不過這天色晚了,也開始陸陸續續的走了。

“看來你的想法沒錯。”程慕嫻放下手裡的繡花針,伸了個懶腰道。

裘銀珠倒是在專心致志的描繪花樣子,聞言便道是抬起頭來說了一句:

“生活了那麼多年,臣婦還是記得這些的。”

說罷,臉上便是嘲諷的笑容。

程慕嫻對於這一點差不多能夠感同身受,不過對她來說都已經是回憶了,都算是過去了。

她有陸又白,有爹爹,有孩子們……自然是要活在當下的。

一味地去想那些不好的回憶做什麼呢?

正想著,陸又白倒是帶著盛泰進來了。

男人的身上沾了水汽,並不敢直接上前抱著程慕嫻,唯恐染了寒氣給她。

“這外頭雨水好是突然。”陸又白說著,還不顧形象的打了個噴嚏。

程慕嫻趕緊的叫人去熬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