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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前程

  王蒙亮在薛羽凡的婚禮上見到了許多老同學,大家非常開心,他卻喝醉了。沈音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醉了。

第二天他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家酒店裡,他才想起昨天自己喝多了。他掏出手機看到有五個未接電話都是沈音的,急忙回撥過去。

沈音正在蘇羽芊家裡,她正在廚房做粥,手機放在蘇羽芊的床上。蘇羽芊聽見沈音的手機鈴聲,接起電話。

“喂,沈音你在哪裡?”王蒙亮問道。

“我不是沈音,她現在在我家。”蘇羽芊平靜的說。

“哦……蘇羽芊,怎麼會是你?請你讓沈音接電話。”

“她現在不方便,有什麼事的話就告訴我,我會替你傳達給她。”

“沒什麼事,讓她有時間了給我打個電話。”王蒙亮說完準備掛掉電話。

“等一下,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蘇羽芊猶豫道。

“說吧!”他不耐煩的說道。

蘇羽芊輕聲說道:“我真的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就這件事?我要掛了。”

“等一下,我想對之前說的那些過分的話向你道歉,對不起!請你原諒我。”蘇羽芊輕聲說道:“如果我能早一點認識到這些,你是不是就不會與我分手了?”

王蒙亮沉默了一會,“蘇羽芊,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感到很欣慰。但是,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現在已經愛上了別人。”

“謝謝你能原諒我,我非常開心。”蘇羽芊的眼淚流出來,她捂住鼻子,忍住哭聲說:“王蒙亮,祝你幸福!”

“謝謝!”王蒙亮掛掉電話,心中一片悵然。

沈音端著一碗小米粥進來,蘇羽芊急忙擦乾眼淚,沈音站在門口問道:“怎麼了?又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沒有了,就是翻到了以前的筆記本,心中有一些感觸而已。”蘇羽芊把手機放到桌子上,整理好被子。

“孕婦就是多愁善感,以後不許哭鼻子了,小心生下的孩子是個‘愛哭鬼’。”沈音把粥遞給她。

“好,聽你的,以後再也不哭了。”蘇羽芊接過碗,“剛剛王蒙亮打來電話,我替你接了,他讓你給她打個電話。”

沈音從桌上拿過手機,“你慢慢吃,我就出去了。”

過了半個月,沈音已經從業餘漫畫家正式成為一名職業漫畫家,為了能夠多賺些錢,她繼續擔任周凡晟的助理一職,每天都很忙,有時週末也會加班。

周凡晟瞭解她的家庭情況,也是想盡辦法來幫助她,為她提供更多地資源。他會帶她參加一些交流會,也會鼓勵她多與同行業的人交流。

這天,周凡晟給了沈音一張門票。最近要在杭州舉辦一場國際文化交流會,周凡晟作為中國當紅作家中最年輕、有名的作家被受邀參加,沈音作為他的助理,也要去。

沈音正在埋頭畫畫,周凡晟走到她身邊說:“你現在有空嗎?陪我出去一趟吧?”

沈音看看桌上的日曆,“今天是週末,沒有工作呀?”

“你趕快去換一身衣服,我在車裡等你。”周凡晟扔下這幾句話就走了。

由於王蒙亮給她租的房子距離周凡晟的工作室較遠,來回一趟就要轉三次公交,很麻煩。沈音就私自把房子退了,暫時住在周凡晟工作室裡的一個倉庫裡,等在附近找到合適的房子後再搬出去。周凡晟曾提出要她搬過來一起住,被她拒絕了。

沈音換好衣服,周凡晟的車正停在門口,他把她帶到一家商場,指著女式禮服說道:“你喜歡那件,就去試試。”

“不用了,我到時候去租一件就好了。”沈音悄聲在周凡晟耳邊說道。

“你到時候是以我的助理的身份參加的,我可不想被人說自己小氣,你趕快去選吧。”周凡晟朝服務員揮揮手,“你找一下適合這位小姐的禮服?”

“好的,請兩位隨我來!”服務員小姐客氣的說道。

他們走進另一個門店,裡面都是非常適合年輕女士穿的禮服,服務員小姐站在沈音身邊說:“小姐,你喜歡什麼風格的禮服?”

周凡晟拿了三件禮服遞給沈音說:“你進去試試?”

沈音在服務員的陪同下去了試衣間,分別試穿了這三件禮服。

“就這件,非常適合你。”周凡晟指著她身上穿的這件淡藍色的及膝禮服說道。

“好的先生,請你稍等。”

沈音回到試衣間換掉身上的禮服,服務員已經把禮服裝好。

周凡晟走過來,“現在我們去喝咖啡吧!”

“謝謝你!”沈音輕聲說道。

“不用這麼客氣。”他走進一家咖啡廳,坐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沈音,我很感謝你,以後就不要對我這麼客氣了,要不是你的幫助,我也不會取得這麼多的成就呀。”他對她笑笑。

“你太客氣了,我也非常感謝你呢,在你身上,我獲得了很大的勇氣。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成為一個專職漫畫家。謝謝你,這一次讓我請吧?”

周凡晟笑笑。

他們提前三天出發去了杭州,周凡晟到了杭州後,他們先去西湖遊玩了一趟。周凡晟告訴沈音,他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來過西湖,那次還是和他的父母一起來的,西湖的景色依舊很美,但已是物是人非了。

周凡晟的父母在他上初三時就離婚了,媽媽嫁給了一個美國人,爸爸常年待在北京,很少回來。從那時起,周凡晟就一個人生活到了現在。

沈音在路邊買了兩串冰糖葫蘆,遞給他一串說道:“吃點甜食,心情會好點的。”

周凡晟咬了一口,皺起眉頭,咽下去,“這哪是甜食呀?分明是酸的。”

“你從來沒有吃過?”沈音笑了。

“這是第一次。”周凡晟喝了口水說。

沈音一臉同情,她笑笑,坐起來拍拍灰塵說:“走,我帶你去吃真正的甜食。”

他們沿著西湖邊走邊吃。

到了傍晚,沈音的雙腿痠疼痠疼,她坐在路邊的臺階上,揉著小腿,“今天走的路真多,估計明天站不起來了。”

周凡晟蹲下身子說:“我來背你,明天休息一天就好了。”

沈音慌忙的擺擺手,“不用了,我還能走。”

“好吧,我來扶著你。”周凡晟攙扶著她,慢慢地走著。

過了十分鐘,他們回到酒店,沈音早早洗漱完了就躺在床上畫了一章的內容。

第二天,他們又去了杭州工藝美術博物館。沈音的雙腿已經沒有那麼疼了,她知道周凡晟肯定是為了她才來這裡遊玩的。她受到了很大的啟發,一邊忙著拍照一邊記錄,周凡晟在一旁遠遠地看著她。

在交流會舉行的前一天,他們一直待在酒店裡,周凡晟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創作,沈音為他準備資料。

終於到了舉行交流會的這一天,一早醒來,他們在酒店吃過早飯,就去了交流會現場。參加這場交流會的人很多,大多都來自****,沈音時刻跟隨在他身邊,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周凡晟在中國新生代的作家裡非常有名,許多的人都來與他交流,沈音忙的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也沒有時間上洗手間。

她看到周凡晟正在與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交談,就偷偷的溜到洗手間去了。等她上完廁所出來,已經不見了周凡晟的身影。

她沿著會場走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突然,她在會場的一個角落看到他正在與一位身穿紅色禮服的長髮美女聊天,沈音朝他們走過去。

周凡晟拉住沈音的手腕對長髮美女說:“夏真,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夏真眼神黯淡,“凡晟,你多保重,我們後會有期。”她對沈音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周凡晟,那個女孩是誰?你剛剛為什麼那樣說?”周凡晟把手指放到她的嘴唇上。

“先離開這裡,一會再說。”他拉著她離開了。

沈音趁著周凡晟去洗手間的時間,上網搜了一下‘夏真’這個名字。沒想到這個夏真是個非常厲害的女孩,她雖然是中國人,但是她從小生活在美國,她現在二十七歲了,已經成為中國最優秀的畫家之一,她和周凡晟一樣,年紀輕輕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直到會議結束,周凡晟都沒有提到任何關於夏真的事情。在回酒店的路上,沈音透過車窗看到夏真的身影,就找了個藉口下了車。

夏真站在馬路旁,專注的想著心事。沈音走到她身邊,她一臉詫異的轉過頭,看向沈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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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沈音,現在突然來見你,請恕我唐突。”沈音喘著氣說,她剛剛小跑過。

“我記得你,你是凡晟的女朋友。”夏真笑笑,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沈音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咖啡館說:“那邊有家咖啡廳,我們去坐坐吧。”

“好啊。”夏真點點頭,向前走去,沈音跟在她身後。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夏真轉過頭,對她說道。

“我剛在網上看過你的資料,你與周先生認識?”沈音鼓起勇氣問道。

“嗯。”夏真看著前方,微微點頭。

說著,她們已經走到咖啡廳門口,沈音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杯咖啡。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夏真微微一笑。

沈音尷尬的擺擺手,“不是……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你真可愛!”夏真笑道,“你和凡晟是什麼關係?”她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沈音。

“我是他的助理,只是工作關係而已。”沈音不自覺的想要解釋清楚,害怕她誤會自己。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夏真放下杯子,從包裡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沈音說:“這是周凡晟初二時的照片,是不是很帥?”

沈音看到照片中的周凡晟長得非常秀氣,大大的眼睛,雙眼皮,只是看起來非常稚嫩,不過身體很瘦弱,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

“那年他才十二歲,和他媽媽初到美國。我比他大一歲,和他在同一所學校唸書,那個時候的他非常文靜,經常拿著書待在角落,與班裡的同學也很少來往。時間長了,一些調皮的孩子就會來欺負他,他也不告訴家長,任由那些孩子亂來。一次在課間休息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高個子男孩把他的飯盒扔到了地上,我非常看不過就教訓了那個男孩。從那以後,我就經常和他在一起玩,其實大多數時間他都是一個人安靜的待在一旁看書,我就在旁邊畫畫。時間久了,我漸漸地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他,那個時候青春年少,我也沒有勇氣向他告白,害怕自己只是一廂情願。兩年後,他突然不辭而別,我給他寫了好多郵件,他都沒有回覆。大概兩年前,我透過中國的一些朋友知道了他已經是中國最有名的作家之一,我就主動聯絡聯絡了他。但是見面後,他卻不記得我了,也不記得他在美國的那段時光。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但是感覺他很痛苦,我想幫助他。之後的半年時間,我一直待在中國,我們一起聊天,一起工作,後來我向他表白了,但他拒絕了。我很傷心,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就去了美國。前幾天受朋友的邀請,才來參加這次的交流會。”

“夏小姐,你現在還喜歡周先生嗎?”沈音試探的問道。

夏真看著沈音說:“去了美國之後,我想了很久,我不應該這麼衝動,不應該一走了之。我現在非常後悔!”她的眼眶紅紅的,眼中含著淚水。

沈音把紙巾遞給她,“夏小姐,你先冷靜一下。”她想了一會說:“既然這樣,我覺得你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我會幫你們安排時間。”

“謝謝你!”夏真擦著眼淚說。

“不用客氣,等你有時間了聯絡我。”沈音把一張名片遞給她。

夏真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手機號,“這是我的號碼,我們下次再見。”她拿著包離開了。

“好的。”沈音微微一笑,把手機號存上。

她回到酒店,周凡晟也沒有問她,依舊埋頭敲鍵盤。沈音也不好意思打擾她,就會了房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