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寧哲沒有回頭，便已經感應到那股熟悉的氣息。
“你的答案，是何？”冷月顏開門見山。
寧哲聞言轉身，看向眼前那一襲灰衣道袍的佳人，我微微笑道：“我們先，去看看風景吧。”
冷月顏也不反對，隨他一同漫步在牟尼溝景區。他們穿過瀑布，來到位於景區的心臟部位，二道海。
這是整個景區的靈魂，湖水平靜安詳，大氣輝宏。就算是凡間，置身於此，也無時無刻不感覺到天地靈氣與自己共融。
此處和九寨溝一樣，都充滿了一些微弱靈氣，對修士作用雖不是很大。可對於凡人來說，也可以感受到那股氣息的微妙。
一路上，他們引起了無數遊客的注意。一位戴著佛珠雙手合十，看起來像佛徒的男子，一頭黑髮卻如瀑。
而在他身後，還有一位絕美的女子，身著一襲灰衣道袍，手持拂塵。那副裝扮，著實像一位寧靜出塵，與世無爭的道姑。
他們一路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緩緩行走在二道海周圍，欣賞大自然的美好風景。此處景區以高山湖泊著稱，也就是俗稱的海子。
一連串的小海子組成色彩斑斕的湖泊，當中生長著奇花異草。僅僅只是看在眼中，也會倍感舒心。
自二道海上行至景區的最深處，有一棵古松，古松樹下那些含硫溫泉，最是奇特。
相傳是九天仙女在這裡煮珠煉泉，所營造出的祛病沐浴池。亦是她們的沐浴之處，人在此沐浴後能強身健體。
可據冷月顏的觀察，此地不過蘊含一種特殊的靈力，就算是凡人也能吸收，故而沐浴後能治癒一些病痛。
這牟尼溝，就算對於修士來說，也是比較奇特的景區。這池子之所以有仙女傳說，是因為有黃龍真人這等道教人物存在。
且這裡還有佛教的一些典故，甚至還有寺廟存在。可以說，這是佛與道共存之地。
最後，二人走到了景區內一個比較僻靜之處，這裡談不上風景優美。卻擁有大自然的青蔥之意，且擁有難得的安寧。
“走了半個時辰，就為了帶我來這裡？”冷月顏問道。
“此處人少，沒想到不是凡人的旅遊旺季，人依舊如此多。”寧哲致歉道。
“那你的答案，究竟是什麼？”冷月顏面無表情，絲毫不想耽誤時間。
寧哲聞言先是一怔，而後轉身，蹙眉道：“月顏，對不起。上一世我欠你的債，在今生會一一償還。”
“你終究不願為我，放棄佛道嗎？”冷月顏柳眉緊鎖。
她隱約能聽出，對方還是不願意拋卻梵行，或許僅僅只是為了還債而已。
隨後她緩緩搖頭，淡然一笑，道：“你終究，只是為了還我情債。也好，你如同上一世，兩不相欠，仙路有緣再相見。”
可寧哲
聞言亦搖頭，道：“修佛我所願，可我不想放棄你。”
“既然如此，何不拋卻那佛？上一世你負了我，難道還不夠嗎？難道我還不足以讓你忘卻佛？”冷月顏又問。
“自恐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怕誤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寧哲仰頭長嘆。
“若我說世間沒有雙全法呢？你又要如何選擇，是佛，還是我？”冷月顏蹙眉，繼續追問。
“我...”寧哲亦蹙眉。
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心中有兩個他在互相牽制，一個勸他坦然面對，與冷月顏就此廝守，拋卻佛道。
而另一個，勸他莫要忘了佛，要一生追隨佛、信佛、修佛。寧哲的心中，已經被這兩種想法擾得梵心不穩。
“你到底還是不願，慢慢去尋你的雙全法吧。從此，你我無緣，你修你的佛，我修我的道，成仙路上見！”冷月顏嗔怒。
她哪知寧哲的想法，只知對方態度如此，無需多言。決然轉身，就要離去。
可就在冷月顏剛轉身的一瞬間，卻被慌忙的寧哲一把抓住玉臂，道：“不，我前世已經負了你，今世怎能再負?”
“可你還是不想放棄佛道。”冷月顏半回首。
寧哲搖頭，道：“不歸大哥告訴我的話，如今終於想通。佛本是道，我這一世，便要與你相隨。若我的道法錯了，那便錯吧！”
“我會修佛，也會參考道。不再管那佛門修行的瑣事，這一世，我就像看看前世種下的因，究竟有怎樣的果。”
冷月顏嬌軀微微一震，隨後緩緩轉過身，道：“你若想這樣做，我陪你。上一世的不歡而散，這一世，便不要再留下遺憾。”
寧哲點頭，道：“好，前生種種錯，今生來彌補。你我同行，找到這段情的答案，了卻兩世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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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此之前，師尊和我說過她的事，也說過我派祖師的事。幾經思索，方得知情不待人，不能錯過，也不能等待。”
冷月顏又道，此前所聞，對她感觸至深。
“對，情如優曇花。千年抽芽，千年結苞，千年一綻。苦苦三千年，卻只有彈指一瞬的芳華，就黯然凋零。”寧哲眉頭微蹙，搖頭感嘆。
“你我之間，足足耽誤了三萬年，就不用再迷茫了。”冷月顏微微露出笑顏。
寧哲用力點頭，道：“好！前生數千次回眸，換得今生擦肩而過。既然如此難見，我們都再次相遇了，索性今世放下佛道執念。”
“拋下一切束縛，勿讓此情再如優曇花般，轉瞬即逝。”
“君既有此情，我必永相隨。不管天涯海角也好，成仙路也好。今世，我陪你一生！”冷月顏眸光流轉，溫柔笑道。
寧哲眼中閃過一絲悲意，道：“月顏，上一世你捨身助我成仙，非我所願。我才追悔莫及，自絕轉生。”
“這一世，若還有這種選擇。那我只願為你留下，
不願成仙！”
“不，這一世，我們一同成仙！梵空和玉竹的情，要永生永世在我們身上延續。”冷月顏笑道。
“嗯，我都聽你的。這就回去吧，別讓大哥他們等太久。”寧哲展顏點頭。
“說起來，不歸大哥也幫了我們不少。若不是他當時替我勸你，或許我早已棄你而去了。”冷月顏訕訕道。
寧哲聞言也慚愧地下頭，道：“這也是一份大恩情，要好好回報。”
“他們催我們都催了快一月有餘，早些趕去吧。”冷月顏淡淡一笑。
隨後二人一同趕往崑崙山，他們終於解開心結，決定勇敢面對這一世。管他什麼因果，兩人只知這一世，不能再錯過。
待他們趕到崑崙山時，卻見到了雲驚鴻與冷霜容，二人相對而坐，正在品茶論道。
“哦？你們來了，快去紫瀑吧，我已經為你們開啟空間了。”雲驚鴻轉頭笑道。
“看樣子，你們的心結完全解開了。”冷霜容亦放下茶杯，朝二人笑道。
“師尊，你...”
冷月顏有些摸不著頭，露出驚疑之色。她身旁的寧哲亦是如此，和他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喲呵，我怎覺得你倆有些像啊！難道，這就開始有夫妻相了？”雲驚鴻調笑道。
“沒，沒有，完全沒有！”寧哲當即搖頭。
“呃啊！”
可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被冷月顏一手抓住腰間肉，狠狠扭轉了一圈。到底是女人，這種天賦倒是與生俱來，道姑也免不了啊！
“我...錯，錯了。”
這種難忘的痛感，讓寧哲忍痛求饒。
“走吧。”
冷月顏沒好氣地道，隨後朝冷霜容二人一拜，道：“師尊，雲前輩，晚輩告退了。”
“去吧。”冷霜容嘴角輕揚，輕輕抬手送別。
月顏冷冷掃視寧哲一眼，而後拂袖離去。急得他當即跑過去，一個勁兒的認錯。
當他們來到紫霄大陸後，以神念尋找到準確位置飛去，見到眾人在一座靈山中修行。
“哎喲？你倆終於來了。”趙長歌回頭笑道。
“等會兒，一塊兒來的？哦~~嘿嘿...”宇悟德再次賤笑。
“你們適合而止啊，別又把血前輩惹火了。”呂昊在身後提醒道。
只見二人同時回頭，咧嘴壞笑道：“沒事兒，他沒傳道，嘿嘿...”
“轟隆！”
“哎呀！”
在他們話音剛落時，連那討打的笑容都還沒消失，就見到一隻血手從天而降，把二人一把嵌進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