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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約定

牛魔王在大鵬金翅雕的話語中只聽出了強硬,可木鋒卻聽出了他對通天的敬意以及對截教的留戀,否則不會依舊稱呼通天為師尊,甚至說出了“若是師尊讓你來詢問,我必會全盤告知”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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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木鋒想要與他單獨聊聊,若是能夠將他爭取過來,於截教而言也是一份助力。

“師兄入佛教已有一千多年,不知過得可好?聽聞孔雀明王是你兄長,還佔了個佛祖舅舅的名分,想來地位不弱於四大菩薩。”木鋒笑著說道。

大鵬金翅雕自然聽得出他的試探之意,心中一動,也未掩飾什麼,直接說道:“我不過是一個閒散人員,和青獅、白象兩位哥哥一樣,連個名分都沒有,哪敢與四大菩薩相比?別說是四大菩薩了,就算隨便一個羅漢都比我等地位尊崇,說出來羞煞人也,不提也罷。”

木鋒頓時怒道:“西方二聖好沒道理,三位師兄都是堂堂太乙金仙,怎麼連個羅漢都比不上?尤其是師兄你,距離大羅金仙之境只剩一步之遙,這樣的資質和實力,怎會受如此輕待?”

大鵬金翅雕嘆了口氣道:“西方二聖打壓截教門人之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誰叫我們截教在封神大戰中一敗塗地?被人苛待也屬正常……”

木鋒皺眉道:“那如來前生乃是多寶大師兄,如今他是靈山之主,就沒有對你等照顧一二?”

大鵬金翅雕冷笑道:“自從老子化胡為佛後,他便斬斷了前生所有因果,再也不是什麼截教多寶道人,只是靈山如來佛祖。若非如此,你當他為何能得西方二聖如此看重?人家現在可是一門心思都在為佛教爭奪人間道統。”

“應當不至於吧?四百年前,他不惜與雲中子和南極仙翁二人為敵,也要幫我們截教分得一半天庭的職權,心中應該還是念舊情的……”

大鵬感覺自己聽到了世上最大的一個笑話。

“哈哈哈,想不到師弟你也被他騙了。這事我曾聽兄長說過,如來之所以出手,乃是因為得了西方二聖的指示。而西方二聖之所以幫截教,則是因為師尊向他們許下了許多好處。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難道你們都不知道?”

這事木鋒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回憶起當時如來的表現,依舊感覺他對截教心懷舊情。

見他皺眉思索,似乎還有疑惑,大鵬金翅雕忍不住繼續說道:“師弟,莫要被如來的外表給迷惑了,在那件事情上,佛教沒少佔截教便宜。分走四梵天和一尊鬼帝之位的事情就不說了,這本就是師尊事先許下的好處。可是,原本商定讓我兄長孔宣出手,可到了最後,卻又改成了如來。如此,便是如來幫了截教,而他前生欠截教的因果,自然也隨之了結。”

聽了這話,木鋒這才反應過來,似乎還真是這樣!

自四百年前那件事情之後,通天怕是再也無法以教授了多寶道人多年的事情向他發難,因為一正一負,這些因果已經抵沖掉了……

此時他不禁想起了當時如來說過的一句話“我與截教已無瓜葛”,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過,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討論也沒什麼意義,故而木鋒直接將之拋到了腦後,只目光灼灼地看著大鵬金翅雕,“羽翼仙師兄,你如今身在佛教,卻在言語上對如來不敬,不怕他為難你?”

大鵬金翅雕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在佛教本就沒有什麼地位,他們還能怎麼為難我,莫非跟跟青獅、白象兩位哥哥一樣奴役為坐騎?量他們也沒這個膽量。可惜,師尊視我幾人為恥辱,不願重新納入門牆,否則我早就反了。”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偷偷觀察木鋒的神情。

木鋒卻滿臉疑惑道:“師兄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師尊何時說過不願將你們納入門牆?若師兄真有此心,我可以代你告訴師尊,必促成此事!”

“真的?”大鵬金翅雕臉上一喜。

“自然是真的!”木鋒肯定道,“只是,封神大戰之後,師尊為保住無當師姐這僅剩的一名親傳弟子,在四位聖人的逼迫下,答應了一些條件,其中就包括不可強行迫使已經加入佛教的弟子重返截教,也不可干涉佛教內部事宜……”

大鵬金翅雕很是吃驚,“師尊竟答應了這樣的條件,以前怎麼從未聽說過?”

木鋒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師尊的性格,這麼丟臉的事情,他哪好意思透露給他人知曉?而四聖聯合欺辱師尊,說出來不光彩,自然也都緘默其口……”

聽到這,大鵬金翅雕忍不住大哭起來,“我還以為師尊視我等為恥辱,故而不願理會我等,任由我等在佛教受辱,原來他老人家也有自己的苦楚。身為弟子,不能為師尊分憂,吾等有罪啊!”

通天何等心高氣傲?想到他竟為弟子承受了這麼多屈辱,別說是大鵬金翅雕了,就算是與通天感情不深的木鋒,心理也有些不舒服。

木鋒嘆了口氣道:“師尊從未怪罪過你們,更未將你們視之為恥辱。就在趕來獅駝嶺之前,我親自去碧遊宮拜見了他老人家,雖然留在那裡的只是三尸化身,但依舊與我交談了許久。在聽到你們三人的名字後,他老人家許久不語,最後只說了句,為師無能……”

“師尊”

大鵬金翅雕跪伏在地上,朝著碧遊宮方向痛哭流涕。

此時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坎坷的求道經歷,當初化形之後,他自知資質愚鈍,不及兄長孔宣,故而四處拜訪名師。老子說他與自己無緣,閉門不見;元始則罵他溼生卵化,肆意嘲諷;唯有通天接納了他,將他收為了弟子。

他依舊記得當時通天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你千里迢迢趕來,甚為不易,且找個地方坐下,仔細聽我講道,能悟得多少,就看你的機緣了。”

然後,他和其他趕來聽道的修士一起,盤腿坐下。那一刻,坐在高臺之上、秉持有教無類的通天,就是他的信仰!

這些年因為在佛教的緣故,他已經快要忘記那些事情了,但現在,又全部想了起來……

“師兄,無需這般難過,當年封神大戰之時,師尊確實受了許多屈辱,但如今殺劫再起,正是我等重振截教之日!不知師兄可願重返截教,與我等一起努力?”木鋒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將他扶起。

“如何不願?”

大鵬金翅雕大聲說道:“以前誤會了師尊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師尊了難處,哪怕為此身死魂消,也定要洗刷屈辱,讓世人知道我截教弟子不是失敗者!”

木鋒大喜,“多想師兄願意出手相助。只是……我剛才已經說了,師尊不好直接將你召回截教,重返截教之事,恐怕還得從長計議……”

“黑筆從長計議?”大鵬金翅雕果決道,“師尊不能直接從佛教將我召回,那我便先脫離佛教,再自己投奔截教,那些聖人自然無話可說。”

“不可!”木鋒趕忙勸道,“你若直接判出佛教,短時間我們不好相幫,你如何能抗住那些佛陀、菩薩的捉拿?若是因此而被打殺,豈不讓師尊難過?”

大鵬金翅雕不以為意道:“師弟放心好了,只要我兄長在佛教一日,那些佛陀和菩薩就不敢做得太過分,否則我兄長絕不會善罷甘休。我聽聞鴻鈞道祖定下規矩,聖人不可再三界出手,否則將招致重罰。如此,根本沒多少人治得了我兄長,誰敢與他撕破臉?”

木鋒繼續勸道:“就算不敢打殺你,若只是將你囚禁管教,只怕孔雀明王也不好說些什麼。況且,孔雀明王雖然實力強大,膽兒雙拳難敵四手,如來佛祖、燃燈古佛和大日如來皆是準聖,若是一起出手,如何能敵?”

“這……”

想到那種可能,大鵬金翅雕一時間又遲疑了,好半天才說道:“那該如何是好?師弟可有良策?”

木鋒自信地笑了笑,“我確實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如今佛教還未被徹底捲入殺劫之中,師兄若是現在叛出,必會惹來大量佛陀、菩薩抓捕,可若是在佛教徹底捲入殺劫之後……”

聽到這,大鵬金翅雕眼睛一亮,“師弟的意思是,等佛教的取經之事正式運轉之後,再考慮叛離之事?”

“確實如此。而且,師兄留在佛教,還能起到裡應外合的作用。”

“此話怎講?”大鵬金翅雕疑惑地看著他。

組織了一下語言,木鋒認真道:“我也不瞞師兄,據我推測,當取經之事正式運轉之後,截教定會與佛教對上。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也是此次量劫的最後一戰。如果在最終決戰之時,師兄能作為我們截教的內應,必能增添不少勝算……”

“原來如此,此事我做了,全聽師弟安排!”

說到這,大鵬金翅雕眼中閃過一絲冷芒,“佛教輕我、辱我、打壓我,我正想找他們晦氣,如此,也算是一舉兩得。”

見他答應的這麼乾脆,木鋒很是高興,不過思索了一下,忍不住繼續說道:“師兄雖然實力不俗,但只一人的話,作用終究有限。若是師兄能夠在接下來的時日多拉攏一些曾經的截教同門,那勝算就更大了。”

“師弟指的是青獅和白象兩位哥哥?”大鵬金翅雕微微一愣。

“不僅僅是他們,如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封神大戰之時,西方二聖可是足足度化了我截教三千人,稱作三千紅塵客……”

聽了他的話,大鵬金翅雕搖了搖頭,苦笑道:“師弟怕是要失望了,那些同門大多都已經徹底皈依佛門,多半無法說動。況且,就算我做的再隱秘,暗中拉攏這麼多人也必然會被西方二聖得知,屆時我被懲處事小,耽擱了最終決戰事大。”

木鋒愣了愣,細細一想,確實如此,當即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也罷,暫時不考慮那些同門了。對了,不知虯首仙和靈牙仙兩位師兄,可能拉攏?”

大鵬金翅雕皺起了眉頭,思索了好半天才說道:“青獅大哥定然願意跟我一起反叛佛教,畢竟他在佛教受到了屈辱遠勝他人。而白象二哥……我也拿不準。雖然他與青獅大哥一樣,受盡屈辱,但膽小怕事,一個不好,恐怕會洩露我等計劃。”

“嗯?”

木鋒有些理解不了,原本他還以為這兩人穩能勸說成功……

“既然如此,那羽翼師兄可以先將此事告訴虯首師兄,至於靈牙師兄,還是晚點再告訴吧。”

大鵬金翅雕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又商議了一些事情,見已經差不多了,便準備結束談話。

可是,正當大鵬金翅雕準備飛出洞府之時,木鋒忽然喊住了他,“師兄且慢,我們不能就這樣出去。”

“額?不這樣出去,那該怎樣出去?”大鵬金翅雕不是很明白他的意圖。

木鋒笑了笑,“以免讓別人懷疑我們已經串聯,必須要打一場才行。”

聽到這,大鵬金翅雕總算明白了過來。

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怒喝道:“莫要以為我叫你一聲大帝,就真以為我怕了你!這獅駝嶺已是我三兄弟的地盤,獅駝國也是我三兄弟建立,想要將我三人趕走,門都沒有!”

“羽翼師兄,你如此蠻橫,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木鋒冷哼道。

“我乃大鵬魔王,誰是你羽翼師兄?還敢恐嚇我,今日便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說罷,大鵬金翅雕直接拿出武器,向他殺了過去。

“來得好!”

木鋒毫不畏懼,也拿出的武器,當即與他纏鬥在一起。

兩人你來我往,只兩三個回合,就將獅駝洞給震塌了。

牛魔王等人聽到動靜,俱是一愣,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

這是獅駝王最希望看到了的結果,因此沒有猶豫,當即大喝道:“五弟莫怕,我這就來助你!兄弟們,勿再猶豫,一起上,將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都給打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