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一個人對戰十數人，就算手段再通天，恐怕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那些人有的手上還有武器，又心思險惡，為了目的不擇手段。而小九卻只有一雙手，加上她眼睛有恙，難保不會有危險。
但她並不畏懼。
“河怒！”
她手上掐了一個法印，點在了地上，頓時地面一顫。
伴隨著一聲跌宕聲，一條水龍從瀑布裡飛了出來，張牙舞爪地撲向了圍攻過來的人。
接著，有人閃躲有人抵擋，一時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都拿出了各自的手段。
一個人拿著鈴鐺搖了幾下，便擊破了那衝過去的水浪。
還有人用手在空中點了幾下，念了幾句咒語，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就把水龍的爪子給打散了。
人太多，我看的眼花繚亂，但只是個門外漢，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倒是婆婆說了一句：“呵呵，這黃河邊上的門派差不多都到了呀，看來黃河真的又要亂起來了。”
有攻有守，你來我往。
小九藉著背後的水勢，施展自己的威能，應付著數量多於自己十幾倍的敵人。
一開始還好，可對方人數實在太多，再加上還有陰險小人暗中偷襲出手，時間久了以後，小九便有些支撐不住了。
她開始往後退，腳下顯得有些不穩，應對的時候顯得很慌亂。
“這就是那鎮平汶水河的人？”婆婆好奇地看著我，問道。
我沒有說話。
她繼續道：“能鎮了這整條汶水河，不應該只有這點本事吧，這麼幾個人就給打成這樣了？”
其實婆婆說的沒錯，我也感覺小九有些問題，似乎沒有了那天晚上的強勢了，顯得平庸了很多。
畢竟汶水河都能鎮壓，不應該被這幾個人壓制住的。
可我不知道問題出在這裡，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這時候，齊酒鬼扒拉了我一下，對我說道：“娃子，你搞什麼呢？這真的是她？你不會一直在耍著我玩吧？”
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怎麼耍你了？”
他指著小九，也不再避諱婆婆，直言道：“我眼睛又不瞎，這哪裡是什麼寶？沒有半點寶的氣息嘛。”
“嗯？！”
明白了齊酒鬼的意思，我心裡也覺得奇怪。
他說小九不是寶，可那日在汶水河邊他看到的不就是小九嘛，難不成還能是我想錯了？
作為憋寶人，不可能認不出寶。
再說還有婆婆在這裡，齊酒鬼說過，她是如今最厲害的憋寶人之一。
婆婆卻也笑著說了句：“這麼一個大活人還成了黃河寶，小齊你那日可能是真的喝醉了吧，哈哈。”
齊酒鬼沒說話，眼神卻變得有些古怪。
沉默下來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他們連個因為小九的事，對我的態度產生了變化，忽然之間就疏遠了似的。
我也沒有理會他們，我認定了小九就是小九，是我的老婆，至於是不是寶，沒有什麼關係。
不是寶更好，圖的安寧。
場上的情況還在變化。
“這女人快撐不住了，大家再加把勁，都拿出點真本事來。”一個人喊了句，率先開始行動。
他從身上掏出來一杆小旗子，旗子上面繡著奇怪的圖案，揮舞的時候，竟然能生出陣陣陰風，還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只見他的食指點了一下旗子，口中吐出舌尖血，喝喊了一句：“疾！”
旗子上便冒出了濃郁的黑氣。
忽的，黑氣之中竄出來一個東西，沒看清楚是什麼，就撲到了小九的身上，好像一條繩索一般，將她束縛了起來。
身體被控制，小九臉色一變，而她凝聚出來的河水之法，也全都散落了。
“嘎嘎…”
那控制旗子的人飛速跑過去，準備享受自己的戰利品，要徹底抓住小九。
可有人比他更快。
只感覺眼前一閃，另一道黑影就過去了。
“啊啊！”拿旗子的人也被一腳踹飛。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怎麼回事，在小九的面前，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正是剛才離開了的面具人。
場上的人也都愣住了，就連小九的臉上，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一片水浪聲中，面具人看著小九，開口問道：“我想問你，分水劍在哪裡？”
說話的時候，他伸出手去，一把扯住了束縛著小九身上的東西，用力將它拉了出來。
這東西竟是一個類似鬼魂的黑影。
被面具人直接扯成兩半，消散在了空氣中。
小九恢復了自由，也沒有道謝，而是沉聲回答：“分水劍自然是在水裡，它不屬於你，你強求也沒用。”
“我需要分水劍！”他又說道。
“那你自己去水裡找吧，我給不了你。”
小九回了一句，沒再說什麼，也沒防備面具人，直接越過他去，繼續面對自己的敵人。
我很清楚，繼續鬥下去，小九還會敗，但不知道為何她不逃走。
眾人猜不透面具人的態度，也沒敢貿然動手，便出現了僵持的局面。
最後，婆婆打破了僵局。
她衝面具人喊道：“展梟，你果然是展梟。”
面具人轉身面對婆婆，沉吟道：“我是展嫋？”
“沒錯，你就是展梟。”
“我不記得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的一切，也可以幫你得到分水劍，只要你把那個女人抓住交給我，我告訴你你的來歷，還會把分水劍給你。”
婆婆的目標也是小九。
我在一旁，本想說話阻止，可話到嘴邊也沒說出口，因為我清楚，自己沒有這個資格命令婆婆。
之前沒有，現在更沒了。
面具人又看了一眼小九，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婆婆橫插這麼一槓子，又讓旁邊的人打起了算盤。
再次有人說：“婆婆，咱們聯手吧。你要這個女人，把河神屍體交給我們怎樣？”
“好，各取所需。”
瞬間，場上的所有人形成了統一戰線。
我想出去幫小九，可心裡又有顧忌。
齊酒鬼也看出我的想法，悄悄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衝我搖了搖頭，這是告訴我不要多管閒事。
此時，面具人開口：“我只要分水劍，誰把分水劍給我，我就聽誰的。”
“只要你抓住那個女人，我就給你分水劍。”
婆婆說的很真誠，臉上一直帶著笑容，一副見到老朋友的開心。
“我可以試試，但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面具人剛說完這話，瞬間就向小九出手了，極長的手臂直接攬過去，上面還繚繞起了淡淡鬼火。
小九面對一個人鬥法作戰，並沒有藉助後面的河水。
她直接推出雙掌，抵擋帶著鬼火的手臂，同時雙腿用力蹬起，腳上凝聚了力量，向面具人發起反擊。
兩個人鬥的火熱，小九施展的術法不落於面具人。
這其中的門道我看不清，但表面上看就是平分秋色，至少面具人沒佔到什麼優勢。
婆婆看了一會兒，嘴裡嘟囔道：“真是好古怪的道行，連展嫋都拿不下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時間緊迫，有人等不及了。
越來越多的人又加入了鬥法之中，開始和面具人一起對付小九。
人多了，小九便又落於下風，被逼的節節敗退。
面具人忽然停了下來，用手指作筆，在地上畫著什麼，像是佈置什麼陷阱陣法，而針對的自然是小九。
兩分鍾後，他畫完了。
嘴裡又唸叨了一句話，順手抓了一個正和小九打鬥的人，一把扭斷他的脖子，將鮮血灌在了地上。
血腥殘暴，殺人如麻。
這讓我對面具人有了更深的瞭解。
而他剛才在地上畫的圖案，透過鮮血的作用顯化出來，形成一個彷彿牢籠一般的特殊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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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被困在裡面，身上還傳出了爆炸聲。
她的皮肉受禁制的影響炸開了，鮮血從衣服裡侵染開來，染紅了衣服，又滴落到地上。
身體支撐不住，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此時，面具人看向婆婆，道：“人我給你困在這裡了，把分水劍給我。”
婆婆哪裡有什麼分水劍？
她臉上露出笑容，慢慢走過去，口中說著：“哈哈，展嫋果然是展嫋，本來我以為你死了，卻沒有想到還能再見到你的風采。先這女人交給我，分水劍我自會給你…”
“等一下！”
我緊緊握起拳頭，閉著眼睛，打斷了婆婆的話。
瞬間，所有人目光凝聚在我身上，有種被千萬柄利劍刺穿的感覺，而我卻睜開眼睛，直視著地上的小九，踩著堅定地步子走過去。
“她是我老婆，無論誰要傷害她，都先把我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