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行之時，沒有受到任何打擾。
又因為體內有強大的靈氣作為支撐，沒有了限制，可以任由我修行和施展法訣。
所以我完全忘乎了時間，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火熱感已經沒有了，反而感覺異常的舒服，我們都感覺整個人不一樣了。
很快，我記起來自己是在哪裡，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趕緊站起來，卻沒有看到齊酒鬼在哪裡。
在這裡的十八個女孩也不見了，倒是發現房間裡面只剩下一堆枯骨。
我被嚇了一跳，怪叫一聲，立刻站起來跑了出去。
“啊啊啊！”
剛跑兩步，就聽到齊酒鬼喊道。
“你咋呼什麼？！”
他從旁邊拐角位置走出來，還拎著褲，像是上廁所去了。
我趕緊跑過去，像是看到親人一樣，心裡放鬆不少。
“齊師傅，你去哪裡了，那個房間裡面有一堆骨頭呢。”
齊酒鬼看著我，說道：“我知道，那是之前那十八個女孩，她們奉獻完了全水宴，便會隨之一起變成枯骨。”
“什麼？！”
本來，我只以為齊酒鬼吃的是要錢的飯。
這個錢很多。
可是我沒有想到，這一頓飯，竟然還是要命的，而且一下子就是十八條人命。
那十八個女孩都只有十五六歲呀，就這樣因為一段飯死了。
我理解不了，也不能接受。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質問道。
齊酒鬼一怔，很是認真地說道：“陳平安，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別整天和菩薩一樣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咱們都不是好人。”
“再說了，我就算是不吃全水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吃過了，這就是她們的命，有什麼值得愧疚的，咱們若是遭了人家的毒手，他們會不會覺得愧疚，會不會記得咱們是誰？”
“我告訴你，那十八個女孩對我們來說，就是和桌上的肉一樣，不需要你來可憐，你只需要‘吃’掉就行，懂了嗎？”
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止一次告訴過我，讓我不要總是菩薩心腸。
這樣的想法和行為，在他看來，是非常幼稚和可笑的，在這個社會上，本來就是人吃人，只是很多表面上看不出來罷了。
另外，他也是在給我灌輸一種思想，為自己考慮，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很不好的思想，卻非常實用，也是在道上混必須要有的。
相比於我剛剛跟著齊酒鬼的時候，現在已經好多了，可以接受一些這樣的事，在聽到齊酒鬼這番話後，我心裡面也不再像剛才那樣激憤。
過了一會兒，我沉聲回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也會慢慢適應的。”
看了一眼我們之前所在的房間。
“要是沒有什麼別的事，咱們就走吧。”
齊酒鬼點頭：“行，你去帶上東西，咱們回去。”
他故意讓我進去，想要我看到那些枯骨，能夠更加堅定心中的“冷漠”。
我強忍著心裡的難受，走進房間裡，將東西收拾好，又快步出來，和齊酒鬼匯合。
那個時候，齊酒鬼已經下樓了。
他在樓下大廳等著我。
這個飯店也很奇怪，只有一個服務員，也沒有看到後廚在什麼地方。
進來的人也不多，幾乎是沒有的，不知道是如何瞞過普通人的眼睛的。
我們要離開，服務員笑著送我們，沒有了一開始的歧視。
走出大門，我耳邊隱約聽到一個聲音。
“擁有分水劍的郎兒，求你救救我，救我出去吧。”
聲音很飄忽，像是一個少女所說，但是聽得不是很真切，周圍也沒有什麼人在，我便以為是錯覺，沒有過多理會。
離開之後，我發現已經是下午了，來的時候是晚上，也就是過了一整夜了。
“我在裡面待了一整夜加一上午？”
齊酒鬼笑道：“呵呵，還要再加上一天一夜，這都是第三天了。”
我很驚訝，小小修行一番，竟然過了這麼久，我卻沒有半點感覺，還真是修行不知歲月。
這個時候，鬼臉菩薩的聲音忽然傳來。
“呵呵，你修行的法門很特殊，我們都不敢靠近，能不能說一下是什麼特殊的修行之法？”
羊皮紙上的內容我背過之後，就沒有在拿出來，完全靠自己的記憶。
而且我記得小九的叮囑，可不能告訴外人。
我打個哈哈：“我修行的法門，你可還沒有資格知道呢，那是天上的神仙傳下來的。”
鬼臉菩薩沒有生氣，也沒有追問，似乎早知道我會這樣說。
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
它又說了另外一件事。
“你在飯店裡面那幾天，我在樓下和魚缸裡面的美人魚聊的可開心了，要不是顧著你們兩個在，我都想把它搶走帶回去做老婆了。”
我和齊酒鬼異口同聲的喊道。
“你一個和尚，還娶老婆？！”
鬼臉菩薩道：“和尚怎麼了，我現在不是和尚了。”
“呵呵。”
“呵呵。”
隨後，我順著問了句：“那條七彩鯉魚可真是特殊，說它有特殊血脈，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齊酒鬼沒有說話。
鬼臉菩薩當起了解說員，對我說道：“那條七彩鯉魚其實有著人魚的血脈，只是血脈太淺了，不能化形，只能是七彩的模樣，她們極通靈性，若是能有機緣，肯定會化作人魚，到時候可是絕世容顏，做老婆能讓所有的男人羨慕。”
“人魚？美人魚？”我大聲喊了句，“真有這種玩意兒。”
齊酒鬼說道：“聽說有，可我沒有見過，在古籍中有過記載，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消失了。”
鬼臉菩薩也附和道：“我也沒有見過，只是聽說很漂亮。”
忽然，我想起來離開飯店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聲音。
“對了，剛才我們走的時候，我聽到有個聲音，讓我救救她，是不是那條七彩鯉魚說的話。”
鬼臉菩薩知道實情，當即肯定道：“沒錯，就是它。”
齊酒鬼趕緊說道：“你們可別亂來，那七彩鯉魚是水府的寶貝，動不得的，這水府是婆婆的不假，但是手下養著不少人呢，若是真的鬧出動靜來，怕是咱們還沒動靈門，人家就找上門了。”
我們說這話，一塊回到了酒店。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從這裡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齊酒鬼還特意出去買了些東西，他沒讓我跟著，具體買的是什麼我不知道，整整兩個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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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說，之前四個眼奴回來，肯定已經回報了靈門的人，我們要來這裡，所以他們一定會盯著我們的行蹤，誰也不清楚他們是否知道我們已經來到了。
不能在一個地方待太久的時間。
這一次，齊酒鬼找了一輛小車，沒有再乘汽車，我們所去的地方，也不是在城市，而是一個叫做瑪曲的地方。
甘南我知道，是一個自治州，可是瑪曲我就不清楚了。
路上，齊酒鬼給我簡單說了一下，關於靈門的勢力。
靈門在黃河的中游地段，這個地方多寶，所以憋寶人也是最多的，所以勢力算是最大，只是也有撈屍人和其他的道上的人。
而瑪曲這個地方，則是一處黃河的彎曲之地，地理位置很特殊。
靈門就在瑪曲的某個地方，十分隱秘，普通人根本無法進入，很多人想去拜會，也是沒有機會的，只有憋寶人才有辦法進去。
我們現在要去瑪曲，只是去瑪曲的一個地方，還需要週轉一下，才能夠去到靈門，而且我們是要悄悄去，不能大張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