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
徐明說：“去吧，這事兒pony才是主心骨，必須透過他，現在宜早不宜遲，再拖個幾天，誰知道事情會起什麼變化。”
“大家都一致嗎？”
曾清環顧四周。
“行，去吧！”
其餘兩人都表示認可。
……
深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馬騰華斜靠著病床拉起的靠背，面無表情地捏著IDG發過來的函件，只是用手抖了抖，盯著封面，並沒有翻開去看。
曾清說：“這是IDG發過來的……”
馬騰華微抬的頸部朝後一靠，輕輕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
“是的。”
頓了頓，馬騰華解釋說：“你們來之前，我接到了我爸的電話，他老人家告訴我，說中盈科技打電話過來問，為什麼IDG突然要暫緩投資。”
“……”
“我不知道如何解釋。”馬騰華眼睛微微一閉，似乎有點疲憊，“我根本就沒弄清楚其中的原因，我第一時間打電話給IDG的瞿曉鶴，對方的反饋模稜兩可。我聽得出來，咱們的融資已經徹底沒了希望。”
“……”
馬騰華睜開眼，目光從病房內或站或坐的其餘幾人身上掃過，所看到的，無一不是沮喪中帶著憤怒，憤怒中帶著無奈，無奈中帶著一點點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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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
馬騰華輕輕一笑，“咱們騰迅雖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但是我們絕對不要輕言放棄，我已經跟我父親說過，他那邊還可以借給咱們一筆錢，錢不多，卻是救命的稻草。在我出院前，就要麻煩各位，再辛苦一下，多多外出，看能不能拉到投資。”
其餘幾人有些黯然。
但仍然領命而出。
只有走在最後的曾清，被馬騰華突然叫住留了下來。
“現在騰迅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馬騰華嘆了口氣，在曾清面前，他沒有必要藏著掖著，這個年紀最大的團隊成員，看事情比另外幾人要透徹。
曾清說：“我會想辦法。”
馬騰華說：“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曾清笑了笑說：“盡人事聽天命吧，我會盡一切可能去尋找國內投資商，另外……我會再跟陳子山通個電話試試……”
“難為你了！”
馬騰華再次嘆了口氣。
就在騰迅焦頭爛額之際。
陳子山在臨州金源萬律師的陪同下，一同來到工商局，完成了公司註冊的最後手續。
公司註冊完成。
標誌著陳子山從單打獨鬥的局面，正式往團隊協作過渡。
因為辦公場所還在裝修當中，且現在正是ACM大賽的緊要關頭，陳子山就先沒去管公司的編制和組建問題，讓山水科技先就一個空殼掛在那。
等到手上的事情忙完，將是正式進入公司組建的時候。
次日。
四月一號。
愚人節。
陳子山收到了班導戚有為的電話，說學校經過慎重考慮，同意陳子山贊助校ACM賽隊參加全球總決賽的要求，不過對於參賽選手的服裝問題，學校有不同的意見。
用學校的話來說，服裝必須是學校來統一制定，至於加上陳子山要求的“山水科技”四個字，倒沒什麼問題，但是具體加在哪裡，要由學校說了算。
陳子山無所謂，只要學校答應把名字加上去就行，無論在哪裡都不要緊。
哪怕是再不顯眼之處，陳子山都可以達到他的要求，因為他的目的無非就是在自己的學校和周邊開啟一定的知名度。
要知道，現在陳子山手上還有一個東園論壇。
東園論壇經過幾個月的發展，已經隱隱成為了臨工業的BBS，加上陳子山造勢得當，又有專人負責管理，所以不僅在臨工業出名，甚至周邊的幾所大學，都把東園論壇作為自己的主場論壇來對待。
這件事甚至在小範圍之內引起了臨工業校領導的注意，從側面瞭解過東園論壇的建立緣由、發展經過以及管理者。
正因為如此，明面上的管理者衛成梁同學被學校當成了表彰物件，大肆宣傳了一番，期間老衛的家庭情況一併進入了校領導的視線，並因此而意外得到了學校的一筆資助。
算是歪打正著之舉。
而戚有為身為衛成梁的班導，在419寢的預設下，把他作為了東園論壇建立的引導者，也因此而受到了學校的嘉獎。
當初陳子山逃課一個月，戚有為捏著鼻子給他批假，一方面有之前所說的考慮，另一方面，東園論壇也佔有很大的比重，這是各取所需。
這也是陳子山後來在戚有為面前偶爾提到東園論壇屬於陳子山個人所有時，語氣頗為驚訝的原因所在。
現在有東園論壇在手，陳子山根本就不用太費心，隨便一個輿論引導貼，讓衛成梁利用後臺手段置頂，就能達到同樣的宣傳效果。
如果輿論引導得當，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戚有為見陳子山答應，便說他會儘快跟學校聯絡，把此事落實下去，希望陳子山這邊能夠儘快跟上相關事項。
所謂的跟上，其實就是錢要及時到位，戚有為說的比較委婉罷了。
這一點陳子山當然心知肚明，所以瞭然地點點頭，戚有為便心滿意足地去了。
一切準備妥當。
下午。
陳子山閒暇之餘。
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來電者是曾清。
曾清來電的目的顯而易見。
早在出手打算攪黃騰迅投資的那一刻，陳子山就知道，只要IDG真的在這個風口稍作猶豫，騰迅的未來就要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因為網際網路大勢，會讓IDG在再次做出決定之前，徹底動搖對方投資騰迅的決心。
IDG總部高層並非鐵板一塊，投資與否的天平可以說左右搖擺，在外力作用之下，就會徹底倒向主張資本緊縮的一方。
只是沒想到，騰迅公司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或許應該說，是曾清暫時沒忍住。
特意打電話來探探陳子山的底細和口風。
接通後。
曾清語氣略顯尷尬招呼說：“陳老板，好久不見。”
陳子山調整心態，笑道：“其實沒多久。”
“是啊。”
曾清落寞地應了聲。
然後不等陳子山介面，快速切入正題，開門見山說：“陳老板，這次前來，我有兩個目的，首先是就上月深城的事情說一聲對不起，其次，就是來跟陳老板敘敘舊，看你是否還有投資的意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