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馬騰華都懂。
可是懂不代表不能想，不代表不預防。
馬騰華嘆息說：“不可能有證據，即便是當事人之一，IDG投資機構的負責人瞿曉鶴，或許都沒有明確的證據來指向陳子山。但是對我而言，只要有懷疑就足夠了，我就是擔心陳子山衝著騰迅前來的目的並不單純，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意外，或者說為了未雨綢繆，我不得不選擇了讓MIH入場。”
曾清搖頭說：“難道你就不怕，驅走了陳子山這頭狼，迎來了MIH這頭虎嗎？MIH的背景你又不是不瞭解，真要變卦，就咱們簽署的所謂的協議，根本就擋不住對方野心。”
馬騰華說：“我別無選擇，在知道陳子山傳奇運營成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騰迅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實話告訴你，MIH的野心沒有陳子山那麼大，他們要的是錢，要的是利益，要的是未來的價值，而陳子山要的是騰迅公司，要的是整個IM領域，甚至可以說，他想在即時通訊領域成為未來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曾清說：“你是不是把陳子山想得過於有野心了？”
馬騰華苦笑說：“不是我故意這麼想，而是事後回想起來，從陳子山接觸咱們開始，到他傳奇運營成功，期間的一系列佈局，我都是霧裡看花，完全沒法看明白對方的目的。而MIH的目的就簡單得多，人家開門見山就說了，他們需要的是利益，可以不要一切經營權和決策權，只要利益。所以，我寧可賭一個明明白白衝著錢來的MIH，也不敢去賭陳子山的野心是不是真的沒那麼大。”
“……”
曾清徹底無言。
……
另一邊。
陳子山三人回到酒店。
房間內。
萬啟鋒交代助理丁盛旻把所有相關檔案和資料都封存好，統一裝訂在一個檔案包內，然後交給陳子山。
陳子山說：“明天上午的飛機，回去後，你們有什麼打算？”
之所以這麼問，其實陳子山和萬啟鋒都清楚。
在來深城代理騰迅融資之前，陳子山就在臨州問過萬啟鋒，看他是否有跳槽的打算，所以今天這麼問，就是在再一次詢問對方。
並且雙方都明白，這一次或許是最後一次問，如果不成，以後陳子山不會再問，雖然這事兒不會影響到兩人之間的合作，但是以後想要繼續深入捆綁恐怕是不可能的。
萬啟鋒沒出聲。
助理丁盛旻不明白怎麼回事，有些意外，張嘴想問，卻瞧見萬啟鋒在那一言不發，怕惹出不好的話題，也就閉口不言。
陳子山也不急，起身從小茶桌上拿起杯子，每個杯子裡放上一包茶，然後拎起燒好的開水，分別給兩人泡上一杯。
助理丁盛旻很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過了片刻。
萬啟鋒說道：“以後你的集團會成立專門的法務部？”
“是的。”
陳子山點頭。
這一點早在第一次試探的時候，陳子山就跟萬啟鋒交過底。
不過。
這一次萬啟鋒再次發問，其用意自然不會是為了確認，而是在隱晦地提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當初陳子山提到讓萬啟鋒全權負責法務部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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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陳子山再次說道：“之前說過的話，我現在記得，以後同樣不會忘記，但是你要知道，成立集團不是一時三刻之事，所以暫時成立的法務部肯定會掛在山水科技名下，等到集團成立才會單獨劃出來。”
萬啟鋒點頭說：“這一點我明白，既然如此，那我就沒啥意見了，我答應你，本月底之前把事情辦妥，爭取新年度報到。”
旁聽的助理丁盛旻一時聽得有點呆。
這時反應過來，連忙問道：“師傅你打算跳槽？”
萬啟鋒笑道：“陳老板盛意拳拳，說了很多次了，我都不好意思拒絕。”
丁盛旻苦惱說：“師傅你走了，我怎麼辦，我在金源就跟過你，其他人以前都嫉妒我跟了你，現在恐怕都不怎麼待見我。”
萬啟鋒哈哈大笑說：“你急什麼，我答應了陳老板，一旦成立法務部，就算是初期，肯定還得需要幾名員工的，不可能就我一個光桿司令，所以你問陳老板，他肯定還是要人的。”
陳子山跟著笑，然後朝丁盛旻說：“丁助理的才能我是知道的，當初老萬你沒時間，騰迅的投資協議就是丁助理協助辦理的。所以丁助理要來，我是絕對舉雙手歡迎，人才不會嫌棄多，就怕擔心少啊。”
丁盛旻頓時放心了，他之前的擔心確實是有道理的，其具有從業資格之後找到金源的律師工作，跟著金源的金牌律師萬啟鋒，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羨慕嫉妒恨，如果一旦脫離了萬啟鋒的羽翼，只怕一時半會在金源還真就沒法立足。
萬啟鋒說：“那到時候我就安排小丁一起在年初報到。”
“只怕不行。”
陳子山笑著說了一句，然後解釋說，“在本月底之前，山水科技還有一件大事要處理，到時候還是要老萬出面，如果你們在這個當兒不上不下，我找誰合作去？”
“什麼大事？”萬啟鋒問。
“收購。”
“收購？跟上次一樣的？”
“不一樣。”
“收購誰？”
“尚海的盛達科技。”
“……”
萬啟鋒所問的上次，指的是九月份一元收購鴻志網路之事，但是鴻志網路財務簡單，基本上只要雙方沒意見，就不存在任何問題，所以進度非常快。
而盛達科技不一樣，對方不僅規模大上很多倍，財務方面比起鴻志網路更是複雜許多，想要完全理清賬目，最快都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還得是對方公司財務全力配合的結果，否則稍微怠工，時間就會無限期拖延。
萬啟鋒驚訝說：“你這是打算大規模擴張的節奏嗎？”
“不。”
陳子山搖搖頭，笑著解釋說，“這是幾個月前敲定的收購案，期間情況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等回到臨州，我再把事情原委跟你仔細說說。不過現在說擴張的節奏，倒是讓我有了想法，現在撤資騰迅，或許是到了應該擴張的時候，容我仔細考慮考慮，明年說不定就是你最為忙碌的一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