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死了，虧死了，前幾天沒有出手，想著還能漲，誰知道一下子跌了7.8%，損失超過八萬塊”，
趙子明剛走到開放辦公區，還沒看到人，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他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其他人紛紛駐足。
“那你到底賣沒賣？”，旁邊的聲音傳來。
“當然賣了，不賣我等死啊，偉哥可不是死腦筋”，
男子的語氣，變得得意洋洋，繼續說道。
“我同學在美國，scott調查新聞一出，他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你說，我要不要賣？傻子才不賣呢，我告訴你們，這事還不算完。”
李玉神色有點尷尬，欲言又止，他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心裡恨死王偉這個大嘴巴。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大老闆的臉色已經開始陰沉了，說不定要當場爆發。
那邊公司遇到難題，這邊員工還在大放厥詞，散播不良情緒。
這次趙子明輕車從簡，沒有任何通知，直接來到金龍公司進行視察工作，除了保鏢以外，只有王副總一人陪同。
前臺小妹自然沒有阻攔，她又不是眼瞎，沒入職，就知道大老闆是誰。
雖然現在公司的ceo是李玉，趙子明沒有擔任任何職務，但只要不是腦殘，就不會玩什麼細柳營的把戲。
李玉知道訊息時，趙子明一行已經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前，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除了趕快迎接外，李玉沒有時間進行任何佈置。
趙子明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和李玉說了幾句話，就來到開放辦公區，準備看看大家的精神風貌，鼓舞一下士氣。
誰知道遇到這種事。
“哎，我還砸在手裡呢，晚上會不會繼續跌？”，
剛才說話的聲音又傳來，緊張中帶著一絲擔心。
“那是肯定的，阿忠，我給你說，只要一開盤，馬上賣了，多少還能彌補一點損失，我估計這次的事情小不了，說不定會跌破發行價，慘不忍睹。”
王偉開口勸道，
周邊亂糟糟的聲音傳來，有問“真的假的”，有支援王偉的，有反駁的，有懷疑的。
聽著裡面的人越說越露骨，李玉忍不住要開口訓斥。
王天寶推門進去，帶動的聲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剛才鬧哄哄的辦公區，空氣彷彿凝結了。
本來站著說話的王偉，馬上坐了下來，圍著他的幾人，瞬間散開。
尷尬的氣氛開始瀰漫，沒有任何聲音響起，彷彿呼吸都停止了。
王副總哼了一聲，冰冷的目光一掃而過，沒有說話。
趙子明笑了笑，沒有再往裡面走。
本來想提振一下士氣，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大家情緒都還不錯”，
李玉諾諾無言，不知道說點什麼，心中多麼希望王副總剛才能提前通知自己一聲，好有個準備。
現在搞得這麼糟。
還沒等他調整好，趙子明已經轉身離開，李玉連忙跟了上去。
注意到老大們身影遠去，王偉松了一口氣，作為金龍貸的老人，他心裡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緊張，做做樣子罷了。
“不知道剛才說的，領導聽到幾句”，劉忠有點擔心。
“怕什麼，我說的就是實話，不賣等死嗎”，王偉硬著脖子說道，不過聲音小了很多。
“偉哥，你這次死定了”，一旁的寧寧笑著說，
“死什麼死，牡丹花下死嗎”，王偉看著寧寧嬌憨的樣子，舔著臉回答。
“去你的吧”，寧寧心裡罵了一句老色狼，表面上笑容依舊，
她早就從前臺小妹那裡知道大老闆過來的訊息，並沒有聲張，一直聽著王偉在那裡大放厥詞。
“小寧，中午有空嗎，哥請你吃飯”，王偉把身子靠了過來，笑咪咪說道，
“偉哥，這麼大的事，你一點都不擔心嗎”，寧寧心下鄙視不已。
還吃飯？大禍臨頭都不自知。
王偉自持老資格，在公司裡，經常擺出一副老流氓的作風，惹人反感。
“沒事”，王偉擺了擺手，得意說道，
“老王既然出現，趙總肯定就在門外，如果私下說，可能會被處罰，而公開說，這麼多人都聽到了，趙總這個人很愛面子，即使心裡不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所以說這次有驚無險。”
寧寧半信半疑，她剛入職，還真不知道王偉說的是真是假。
雖然嘴上一句一個“偉哥”，寧寧心下並不怎麼看得起王偉。
混了這麼久，還一事無成，可謂是爛泥扶不上牆。
從王偉的工號就能看的出來，他的資格確實不一般，是大老闆創業時就一直跟隨的元老。
只是，和他同樣老資格的，除了劉忠以外，其他人都升職了。
不說現在公司的ceo李玉，他們那一批，職位最低的，已經是部門主管了。
也只有王偉，還在普通員工中廝混呢。
王偉是能力太差，幹什麼都不行，崗位換了五六個，從客服、推廣、運營到文案、策劃，沒有一個做出成績的，就是混吃等死，不好不壞。
劉忠能力還可以，就是膽子太小，唯唯諾諾，每次中層幹部競爭上崗，連名字都不敢報。
“偉哥，這次公司上市，你分了多少”，寧寧一臉笑意，
雖然王偉表現一般，架不住資格老，整個開放辦公區內，說不定他拿的股份還是最多的。
“哈哈，這可是個秘密，我只告訴我老婆”，王偉看著對方充滿青春活力的身體，忍不住調笑道，
寧寧“切”了一下，不在搭理他，開始忙工作，她要想知道，早就打聽出來了，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王偉這個人太噁心了，工作能力不行，生活態度也不行，每天說點黃色笑話，正事一點不幹，都推給其他人。
公司的女員工都知道，王偉最喜歡去的地方是洗腳城，寧寧自己就碰見過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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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偉討了一個沒趣，也不在意，轉過身對劉忠說道，“阿忠，中午去哪裡吃？”
其他人見王偉不再說八卦，頓覺無趣，各自散開。
整個辦公區，絲毫看不到任何緊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