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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少女蒙笑

最近幾天天氣格外的悶熱、天空好似在下著火一般,讓人動不動便揮汗如雨!傍晚時分,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變色,狂風卷地而起,萬朵烏雲也突然而生、遮蔽了整個天空,一時間天地間猛然便暈暗了下來!

漸漸地漆黑的雲層越來越厚,越來越低,好似隨時有可能從天空中砸落下來似的給人以一種沉重的壓抑感,讓人心情格外的鬱悶!未曾想,黑暗、陰沉的天空忽然間開始發怒了,一道巨大的閃電猛然間劃破蒼穹。

正在這時,一道緊急軍情傳來:秦王嬴政遇刺!

聽說刺客差點就得手了,好在一名宦官奮不顧身替秦王擋了一箭。

“真是多事之秋啊。”少年蒙毅不禁感嘆道。

“好在秦王無恙,不過刺客居然跑了。”王賁一刻也不想停下他那張煩人的嘴巴。

“什麼?刺客居然跑了?”少年蒙毅不敢置信,畢竟秦王出行意味著不會少於千人的衛隊。一個人能從千人衛隊裡面逃走?

“對呀,我也感到奇怪,據說刺客身手了得,上天入地、暢遊渭水、無所不能!”王賁繼續滔滔不絕地敘說著從咸陽傳來的勁爆訊息。

“難道是他?”少年蒙毅不由地想到一個人“屠龍王”,這個和自己一樣穿越而來的人物。

“誰呀?你知道是誰?”王賁反而被震驚道了,不由地狐疑道。

“我能知道是誰?說不定又是絕殺會的那幫傢伙。”少年蒙毅懶得應付王賁的好奇心。

少年蒙毅只好向主帥麃公嬴威提前辭行,儘快回咸陽一趟,弄清事實的真相。

在秦韓邊界,少年蒙毅從盜匪手中救下一個少女,一個衣衫襤褸、家破人亡、孤苦無依的可憐人。她面有菜色,冷若冰霜,但是那雙眼睛給蒙毅的感覺很特別!很亮!亮得象天上的兩顆星辰。只不過,從被救到離開,這個少女都是一言不發地縮在角落裡。

蒙毅也沒有刻意去救人,畢竟這亂世之中,到處是盜匪。只是這群盜匪居然敢打秦軍軍糧的主意,真是找死!同時也說明饑民遍地,盜匪居然也活不去了!只能鋌而走險,飢餓讓人瘋狂!

殺光這群盜匪,留下一些多餘的乾糧,蒙毅便帶著本部的上百騎兵繼續踏上歸途。

傍晚宿營後,蒙毅趁著月光來到小溪旁,一邊啃著乾糧,一邊思索如何追蹤屠龍王。

突然,旁邊一個草叢閃動了一下。

蒙毅不禁好笑,心想:難道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小毛賊?

“怎麼是你?”蒙毅用青銅長劍撥開草叢,就看見一雙明亮的眼睛。居然是下午救過的那個少女!

“我會洗衣做飯,求你收下我當奴僕吧!”這渾身亂糟糟的少女仰著小腦袋望著蒙毅。

“你是怎麼追上我們的?就靠一雙小腳板?”蒙毅見著少女膽子賊大,居然敢求秦軍收留。

“你們騎馬只能走大路,我穿山走小路更快。”少女絲毫不畏懼地說道,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自信。

“可是你又是怎麼在這荒郊野嶺找到我們的?”蒙毅接著問道,他對這個小丫頭產生興趣。

“這附近的水源就只有這一條小溪,再說你們不是要宿營嗎?生火做飯,自然離不開小溪。”少女眨著大眼睛,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好吧,你可以留下了。你叫什麼名字?”蒙毅微微一笑,順手遞過去一塊乾糧。

“小草,爹孃說好養活!”少女急忙接過乾糧,一邊啃著乾糧,一邊含糊地回答道。

“這名字不好聽。既然你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以後你就叫做蒙笑吧。”少年蒙毅皺了皺眉頭,略微一思索,打趣地說道。

“好,你給我飯吃,我就叫蒙笑。”一張髒兮兮的小臉,一頭亂髮蓬鬆得象雞窩,再加上一雙明亮的眼睛,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少女。但是說完後,就繼續悶不吭聲,接著啃乾糧了。

咕嚕!一聲輕響傳來,秦牧太清楚這是什麼聲音了,他意識道這少女已經被飢餓折騰的異常聽話了。

“別光吃乾糧了!走,帶你喝肉湯。”蒙毅一馬當先,走回了軍營宿地。

蒙毅和手下一群士兵打過招呼後,就靜靜地看著狼吞虎嚥的少女蒙笑。

“糟了,我得趕緊吃幾口,不然就沒有肉湯了。”蒙毅望著快見底的羊肉湯,不禁苦笑起來。

秦韓邊境年年戰亂,別說野生動物,就連野生糧食作物,都給成群的饑民給消化了。秦軍的糧草和肉食大多從後方運來前線。現在只能盼著秦國儘快在新佔領的土地上駐軍開墾、消除匪患、招募流民拓荒,否則明年這一片都是白骨累累的景象了。

蒙笑剛喝完肉湯,那雙明亮的眼睛還在乾巴巴地望著他手上的肉乾,不停地吞口水。

蒙毅瞧她那小身板,大概還不到十二歲,作孽啊!

回到咸陽蒙府後,蒙毅將蒙笑丟給蒙家內眷,囑咐好福伯細心照看,就急忙去見秦王嬴政了。

除了蒙家子弟蒙牛擔任銳士營千夫長以外,蒙毅又從家族子弟中看中了兩個得力干將:蒙虎和蒙狼。一看這名字,就知道是蒙家家主蒙驁精心挑選出來的護衛。既然如此,蒙毅自然笑納了。所謂蒙家子弟,其實很多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家主蒙驁將他們撫養長大、培養成才,就是為了蒙家的未來。

此刻為了應付絕殺會隨時可能到來的刺殺,蒙毅必須做好十二分的準備。

帶著二十名衛士,蒙毅走在咸陽的大街上。由於要面見秦王嬴政,只能起早床,乖乖地在王宮外等候秦王的召見。

“該死的破規矩,不就是見個面嗎?至於要天還未亮就起床嗎?”蒙毅不禁抱怨道。

“二少爺請慎言!如今秦國日益強盛,眼看著就要橫掃六國,這宮裡宮外的規矩自然就多了。”蒙虎只比蒙毅虛長幾歲,雖然長著一副虎頭虎腦的長相,但是為人心細,而且善於言談。相反,同樣五大三粗的蒙狼就沉默寡言多了。

“對了,你們兩個人成家沒?如果沒成家,有心上人沒?”王城內禁止縱馬狂奔,蒙毅騎著高頭大馬慢悠悠地走著,實在閒著無聊。

“當然沒有。家主曾經下過嚴令,不得擅自談婚論嫁。”蒙虎誠惶誠恐地回答道。

蒙毅初次聽聞這樣的家規,轉而釋然,像蒙虎、蒙狼等心腹,連同蒙家嫡系子孫,如果想娶妻,都必須經過家族稽核。除了出身清白,還要無家族利益衝突的女子,才能嫁入如今權勢通天的蒙氏大族。

“這是世家子弟的無奈吧。”蒙毅一想到未來的妻子都要先經過長輩挑選,瞬間覺得毫無婚姻自由的權利。但是轉念一想,歷史上的蒙毅好像沒有後世子孫吧?既然如此,自己又何須煩惱。等到解決了屠龍王,我就可以解脫而去,從而不留下任何感情債!

大街上除了趕集的農民和牧人外,還不時遇到一隊隊晨操的秦兵,隊形整齊喊著口令急步走過,為這座大城平添了異樣的色彩。原來很多人比他們更早起來,蒙毅心中頓時平衡了。秦國民風純樸尚武,胡服或短衣盛行,但是無一不朝氣蓬勃。行人多配備兵器,武風之盛,更非其餘六國能及。除了公卿貴族,罕有其餘六國到處可見的鮮衣華服。

咸陽城有內外城之分。內城主要由渭水之北的咸陽宮和渭南的興樂宮組成,橫跨渭水,靠長達二百八十步的渭橋貫連兩岸交通,形成宏偉壯麗的宮殿組群,且規模遠遠超過其餘六國的宮殿。兩宮氣勢磅礴,全部均為高臺建築,有上扼天穹,下壓黎庶那種崇高博大、富麗堂皇的氣魄,隱然有君臨天下之象。外城比內城大了十多倍,是平民聚居的郡城區,商業發達,旅運頻繁,肆上貨物,品種繁多,物美價廉。

當蒙毅來到咸陽宮殿外的廣場時,只見殿外的臺階上下滿是穿著冕服的文官武將,三三兩兩在聊著,氣氛很嚴肅。

等到宦官通報後,蒙毅很容易就得到了秦王嬴政的接見。

“秦王無礙,微臣感謝上蒼。”蒙毅立即行禮問安。

“的確得感謝上蒼,又給寡人送來了一個忠誠衛士趙高。”秦王嬴政雖然數天前遇刺,但是依舊沉穩大氣。

“忠誠衛士趙高?”蒙毅猛地一驚,不可置信問道。

“對呀,就是那名替寡人擋了一箭的宦官。”秦王嬴政並未發覺蒙毅的異樣神色,自顧自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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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王室是嬴姓趙氏,所以嬴政其實也可以稱作趙政。而趙高本為秦國宗室遠親,趙高的父親也是長於刀筆的史,在隱官作下級文牘官吏,與在隱官工作的趙母婚配生育趙高與兄弟數人。如此,也便於解釋趙高何以能夠成為當時第一流的法律家和書法家,能夠學史步步高中,出人頭地,乃是有父親的身傳家教的原故。趙高進入秦宮的時間定在秦王政十二年,也就是公元前235年。趙高十七歲入學室為史學童,二十歲太史考試合格揄史,二十三歲參加統一大試,以第一名除為尚書卒史入宮任職,時間在秦王政十二年。也就是說,公元前235年,趙高才二十三歲。

歷史中的趙高是秦王親政之後才得到重用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得到了秦王嬴政的賞識,難道是神秘的“屠龍王”暗中幫助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