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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普智

是夜,微微流淌的風不斷的在增強,那天空之上本來星辰滿空,明月高掛的情景,已經被那不知何時飄來的烏雲遮擋,就連一絲的月光都看不見,烏雲密佈之中,宛若這天穹要墜落一般,一股壓抑的氣息在不知不覺之中散發出來。

草廟之中的葉辰兩眼微微睜開,感受到劍鞘之中傳來的絲絲若有若無的劍鳴,臉上泛起一絲微笑,一手溫柔的撫摸著劍柄,喃喃自語道:“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時間已經不遠了!”心中想著那即將到來,推開命運的一戰,葉辰的心中泛起一絲興奮,自己數年的修道,兩世的累計,養成的劍影還沒有一次出鞘,它的第一戰怎能只是一個小角色。

一夜的時間就在葉辰的修煉之中結束,睜開雙眼的他看到天空之中那低垂的烏雲,陰沉沉間散發著一股讓人有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對於即將到來的命運,就連天地都已經有了一絲感應了嗎?

清晨是一天的開始,即使此刻的天空烏雲陰沉,但一切都依舊有著不一樣的活力,站起身來的葉辰便已然從破舊草廟之中閃身離去,但卻沒有走遠,絲絲縷縷隱晦的神識依舊將這一座絲毫不起眼的草廟看著眼中。

不一會一道人影衝入草廟之中,不料一不留神,居然被門板拌了一下,撲通一聲,摔了個跟頭。後邊幾個小孩大喜,一擁而上,將他壓在身下,那清秀男孩面有得色,笑道:“被我抓住了,這下你沒話說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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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葉辰的心中頓時明了,那先一步跨入草廟的便是自己將來便宜師弟,這一方世界即將造就的人傑張小凡,只是此刻的自己已經將他的攝魂鑄成青顏,就連普智身上的嗜血珠自己亦要得到,不知這一方世界又當如何?至於另外一人自然就是林驚羽了。

就在葉辰思索之時,其他小孩眼看不對,都悄悄縮了回去,只剩下這兩個無知孩童,為了意氣之爭,由著各自偏激性子,這般彼此堅持下去。

眼看著一場大禍便無端生出,忽聽這草廟深處一聲佛號,有人道:“阿彌佗佛,快快住手。”一隻乾瘦手掌,橫空而出,伸出二指,在林驚羽雙手上彈了一彈。林驚羽如遭電擊,全身大震,雙手自然而然地鬆開了。

聽聞這一聲佛號,葉辰的心神驟然一緊,仔細的控制著自己的神識不讓其被普智發現,有人在一旁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卻又不顯一絲痕跡。

破舊草廟之中,張小凡大口喘氣,顯是憋得狠了。他二人怔在當地,回過神來,想起了剛才情景,對看一眼,彼此都越來越是後怕。林驚羽怔怔道:“小凡,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怎麼……”

張小凡搖了搖頭,呼吸漸漸平穩,道:“沒事。咦,你是誰?”

眾小孩順著他眼光看去,只見在這廟中,正站著一個年老和尚,臉上皺紋橫生,一身破舊袈裟,全身上下髒兮兮的。只有手中持著一串碧玉念珠,竟是晶瑩剔透,耀人眼目,出淡淡青光。奇怪的是,在十幾顆大小一致,光潔剔透的青玉念珠中,偏偏還夾雜著一顆非玉非石、顏色深紫、暗淡無光的圓珠。

葉辰此時看到普智,一身破舊袈裟,全身上下髒兮兮的。心中頓時暗道:“看來掌門真人的拒絕對普智的打擊不小,恐怕此刻的他已經是心如死灰一般了。”

聽聞張小凡的話語普智不答,只用目光在這兩個小孩身上細細看了看,忍不住便多看了林驚羽幾眼,心道:“好資質,只是性子怎麼卻如此偏激?”

這時張小凡踏上一步,道:“喂,你是誰啊,怎麼從沒見過你?”草廟村在青雲門附近,這裡道教為尊,佛家弟子極為少見,故張小凡有此一問。

普智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反問道:“小施主,剛才性命交關,你只要認個輸便是了,為何卻要苦苦支撐,若非老衲出手,你只怕已白白送了性命!”張小凡呆了一呆,心裡覺得這老和尚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只是事到臨頭,他卻還是說不出所以然來,只得怔在那裡。

林驚羽瞪了老僧一眼,拉了張小凡的手,道:“小凡,這老和尚古里古怪,我們別理他。”說完便拉他向外邊走去,幾個孩子都跟了過去,顯然一向以他馬是瞻。張小凡下意識地也邁開腳步,只是他走出廟門一段路後,忍不住又回頭向廟裡看去,只見天色漸暗,依稀可以看見那老和尚依然站在那裡,只是面容已模糊不清了。

而這一切,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都被葉辰清晰的感知到。若不是此刻普智因為執念,被道玄拒絕,心若死灰沒有注意到周邊葉辰那隱晦的神識,若是以往即使葉辰已經萬分注意,也不免露出馬腳,被普智發現。

心中暗道:“僥倖”的葉辰,沒有一絲放鬆,將自己的神識收回,閉目養神的他,將自己調養到頂峰狀態,那即將到來的一戰,容不得葉辰有一絲的放鬆。葉辰的心中深知,自己要在兩人的手中奪取嗜血珠,就如同虎口拔牙,沒一絲的疏忽都可能讓自己失去性命。

夜深!不知不覺間在每一個人的算計之中,一天的時光變得格外的短暫。

轟隆隆!一道弧光閃過,一聲雷鳴,風捲殘雲,天邊黑雲翻滾。風雨將欲來,一片肅殺意。普智仍在草廟之中,席地打坐。抬眼看去,遠方青雲山只剩下了一片朦朧,四野靜無人聲,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風響雷。

一道閃電裂空而過,這座在風中孤獨佇立的小草廟亮了一亮,只見普智在這片刻間已站在了廟門口,一臉嚴肅,抬眼看天,雙眉越皺越緊。西邊村子中,不知何時已起了一股黑氣,濃如黑墨,翻湧不止。

普智站在草廟之中,死死盯著這股黑氣。忽然,那股黑氣一卷,盤旋而起,徑直便往村外而去,正向著草廟方向而來。它度極快,轉眼即至。普智兩眼一掃,一眼看見其中竟夾帶著一個小孩,正是白天見過的林驚羽。

而此時暗處的葉辰,心中頓時暗道:“來了嗎?”其手中的青顏亦在此時發出輕微響動,好似想要從劍鞘之中騰空而出,掃出阻擋在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