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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打擊

利波塔德小學和摩爾根小學這次直接爭奪全國4強出線資格的比賽備受矚目,國家電視臺會有直播,省臺在明天也會放出錄影。阿根廷國內知名的各個電視臺和紙媒媒體盡數到場,同時還有來自不同俱樂部的球探,這其中甚至有不少是從歐洲遠道而來的。

如果託比亞斯沒有生病能夠正常上場的話,肯定不用再繼續擔心沒有去處,憑他的能力能夠受到任何一家豪門的青睞,而且阿根廷境內的博卡青年與河床等知名俱樂部也在八分之一決賽的時候在觀察他了。

摩爾根小學的主教練看過利波塔德的很多場比賽,校長安排的那些友誼賽將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對手面前。不過這一次,摩爾根主教練卻難得失算了。在賽前,他和他的助理們都一致認為利波塔德會全力防守,畢竟在核心託比亞斯不在場的時候,他們每次都會選擇使用防守反擊。但是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利波塔德居然會不走尋常路,放棄了防守改用了主攻的陣型。

但是這樣的改變對於摩爾根主教練來說卻是求之不得的,如果利波塔德龜縮防守,他們想贏還真的不會輕鬆,但是失去託比亞斯後的利波塔德還擺出進攻陣型,那在摩爾根主教練的心裡是主動伸出頭找死。

也不知道利波塔德的主教練在想些什麼,根本不用摩爾根做出什麼調整,他們自己的站位暴露出了極大的缺陷,中前場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在失去了託比亞斯這個核心後,教練似乎希望同樣有不錯天賦而且速度快爆發力強的安東尼亞代替託比亞斯的作用,可是一開場會發現,安東尼亞的位實在是太靠後了,和前場隔出大片的距離,在摩爾根隊員有意的牽制下,他的球根本送不到前面,於是只能選擇命中率只能自暴自棄的說隨緣的長傳。

中場送不出球,前場的只能回撤拿球,但是利波塔德的前鋒擺脫和策應能力並不好,而且也不會創造進攻空間,球依然是向前推進不成,還經常和安東尼亞想不到一點去,配合起來頻頻失誤。安東尼亞在現在的位置上顯得很茫然,很多時候在面對夾擊時會束手無策,況且他現在連進攻方向都找不到。

利波塔德的這些失誤通常都是致命的,於是他們的每一次失誤,都會化為對方的進攻,而接下來,他們的後防問題也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單後腰顯得很吃力,在體力漸漸的流失之後,所起到的作用有限了,因為全場距離遠完全脫節的關係,利波塔德連回防都不及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一次次的攻入自己的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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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腰沒有擋住對方的進攻後,利波塔德的後衛們面對氣勢洶洶的摩爾根球員不斷的後退,於是摩爾根的球員乾脆直接選擇遠射轟開利波塔德的大門。而由於自家的後衛實在是太靠後的關係,利波塔德的門將可以說是受到了自己隊友的干擾被阻擋了視野,只能看著皮球一次次進。

到上半場結束之後,利波塔德已經□□了個8:0,場外的觀眾和記者們都很興奮,而利波塔德的球員們只能用失魂落魄來形容。坐在看臺上的校長無地自容,感覺彷彿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最終還是忍不住提前退場了。而主教練看著場上的比分從1:0逐漸到8:0,表情已經從最初的慌亂和緊張變得淡然了。

呵呵,怎麼比分越大,我心越蕩。幻如一粒足球,隨便在我禁區狂舞。

到下半場之後,利波塔德終於做出了調整,換回了防守陣型,但是這個時候,球員們已經被大比分打擊的失魂落魄,像是害怕讓比分更加擴大一樣,他們盲目的跟隨者對方的腳步運動,而摩爾根小學雖然沒有像託比亞斯那種個人能力強大的隊員,但是他們的體系完整,配合流暢,在利波塔德被他們帶走了節奏後,後防線輕而易舉的被撕開。

開場後第5分鐘,摩爾根小學再次攻入一球,:0!

第15分鐘,利波塔德球員們已經被打的沒脾氣了,匡然是一副隨便你進的模樣,在這種消極情況下,摩爾根小學比分再次改寫,10:0!安東尼亞已經重新退後到原來的位置,他一直在拼命的干擾著對方的進攻,但是隊友們卻完全不在狀態,於是全場呈現出一個人到處飛奔解圍的畫面。

主教練已經回到了桌位上,不在繼續指揮,似乎在用繩命在演奏那曲野子。

進吧進吧,反正陣型已亂。進吧進,不指望後防天團。任它攻,任它進,反正看不到,逆轉的希望。進吧進吧,我赤腳不害怕。進吧進吧,丟站位,無牽掛。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你看他們在用眼神防守啊……

在一個人的努力和其他人的消極應對下,安東尼亞不是能夠力挽狂瀾的託比亞斯,在第1分鐘,摩爾根小學再次破門得分,11:0!此時守門員愣愣的站在門邊,面對飛來的足球,根本沒有做出什麼抵抗。

將比分拉大到兩位數的摩爾根球員們擊掌歡笑,完全不避諱利波塔德球員們的心情,道:“大家加把勁,沒混能進他們0個呢。”

聽到這種話,利波塔德的球員們羞愧的低頭,而安東尼亞則是憤怒的衝上前打算和對方理論,但卻被隊友拉住,安慰道:“算了吧,安東尼亞,我們和摩爾根的差距確實太大了。”

“但事實上我們遭遇過的比賽哪一個對手都比我們強!”在隊內一直有些內向靦腆的安東尼亞在這個時候忽然對隊友怒吼道:“強大的阿根廷輸給過喀麥隆,烏拉圭戰勝過巴西,擁有亨利、特雷澤蓋、維埃拉的世界冠軍法國輸給了塞內加爾!他們面臨著的是更大的差距和壓力,但是最終他們創造了奇蹟,但是你看看我們現在算什麼樣子,一群懦夫,狗屎!你們這樣,有什麼臉去見因蘇亞!”

利波塔德的內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算是場邊的人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攝像機立刻對準了安東尼亞,而裁判也沒想到發生爭吵的會是他們自己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走上前對著挑起衝突的安東尼亞出示了一張黃牌。

安東尼亞沒有提出抗議,在收到黃牌後,只是沉默的回到自己的站位。

利波塔德的球員們之間透出一股詭異的靜謐,在這樣的氣氛下連摩爾根小學的球員們都不在出生挑釁。接著在下面的比賽中,所有人都發現利波塔德變了,在開球之後,利波塔德11人都瞬間回到自己的半場,他們像是在球門前面砌了一面牆壁般將所有的攻勢都擋在了牆外。

是啊,其實如果不是託比亞斯,他們離開市內後所面對的球隊都是強隊,他們每次贏得的勝利都是以弱勝強。一直承擔著最重壓力的託比亞斯扛著這個隊伍走到現在,而一直被他庇護著的他們居然連這麼一點挫折都承受不起。弱小並不可笑,但是怯懦卻是可笑的!

明明距離比賽結束只剩下幾分鐘,但是利波塔德卻忽然振作起來!你敢衝我敢鏟,你要傳我封鎖你所有進攻路線,所有的攻擊都在11人鑄的銅牆鐵壁下熄火,而摩爾根不敢全員壓上進攻,因為有著絕對速度優勢的安東尼亞會時不時衝擊一下他們的前場,讓一貫是講究穩妥的摩爾根猶豫不決。

11:0的大比分一直維持到最後,但是利波塔德球員們卻沒有了中場結束後如同喪家之犬的失落。安東尼亞作為代理隊長和摩爾根隊的隊長握手,面對安東尼亞那張不見任何沮喪的臉,摩爾根隊長道:“太可惜了,這是利波塔德第一次有這麼好的成績吧,如果你們的因蘇亞在場,或許還會有百分之一的晉級的可能性。”

“沒什麼可惜的。”安東尼亞收回手,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道:“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每向前走一步都是進步。應該感到可惜的是你們,錯過了被託比亞斯擊敗的機會。”說完他不等對方回答便轉身返回隊伍,登上回學校的大巴。

“輸了11個球還這麼狂妄。”摩爾根的隊長不屑的低估道。

……

11:0啊……

儘管蒂朵和阿貝託已經盡量避免談到利波塔德和摩爾根比賽的話題,但是託比亞斯在隔日還是從病友手裡的體育報中得到了一份戰後的覆盤。

看著那刺眼的兩位數差距,託比亞斯說不清楚現在是種什麼感受,或許是憤怒,委屈,還有些愧疚吧。他們好不容易闖入省內的決賽,但是卻以這樣慘烈的方式出局,昨日他們的隊友們在賽場上苦戰,而他卻只能躺在醫院裡束手無策,甚至是連去場邊加油的力氣都沒有。

兩手抱住膝蓋,託比亞斯蜷曲著身子,不斷有水滴穿過膝間落在床單上。在只有他一個人在的病房裡,他發洩著一直沒有透出過的情緒。

半個小時後,蒂朵才帶著早餐回到了託比亞斯所在的病房。在她擰門進來的瞬間,聽到聲音的託比亞斯連忙直起身子,他匆忙的低頭擦了擦臉,有些慌亂的走下病床,這個時候,他下意識的想要逃避,於是乾脆拿起床底的尿壺往外走去。

“託比?”

蒂朵疑惑的回身看著託比亞斯匆匆離去的身影,見他去了洗涮間,便將手裡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後在抬頭的瞬間,便第一眼看到了託比亞斯床上那一片水跡。

蒂朵的表情頓時變得復雜起來,她走了過去,從枕頭旁邊看到那張寫著利波塔德慘敗的報紙,無語凝咽。過了一會兒,洗過臉的託比亞斯才從洗涮間裡走了出來,擰開門走進病房,見蒂朵正拿著報紙發呆。

“託比。”見他回來了,蒂朵嘆了口氣喊著他的名字。

“蒂朵……”託比亞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我知道11:0輸的確實很慘。”蒂朵掀開被單走到託比亞斯面前,一臉難以置信道:“但是你的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吧,將來怎麼做職業球員啊。”

“抱歉,我以後不會了。”託比亞斯也有些難為情。

“受了打擊,也不能尿床啊……”蒂朵無奈道。

“……”

“……”

“……哈?!”

託比亞斯隨後扯歪了胖花的大花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