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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犯規

英超阿森納俱樂部的主教練阿爾賽納·溫格是一個十分認真的人,即便對方只是一個學齡前的小鬼,在給予承諾之後,也會十分用心的完成,於是在幾天後,在阿根廷的蒂朵收到了來自英國的巨大包裹,裡面是阿爾塞納整理好的針對各個年齡段球員的培養方法,還有一些教練的入門知識。

但是令蒂朵的父母想不通的是,包裹中不僅僅有關於足球的資料,但其中還包含了諸如飲食營養學、醫學甚至是心理學這些看起來似乎和足球扯不上關係的書籍。

雖然搞不懂阿爾賽納的想法,但夫妻倆還是將這些東西收了起來,但卻選擇只將關於足球的部分留給女兒,其他書籍則被暫時沒收。畢竟溫格夫妻倆並不希望還只是一個孩子的蒂朵過多的去接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或許將來她會走上其中一條的道路,但現在她只要享受快樂的童年足夠了,即便是蒂朵十分早熟,但這些超出她這個年齡能理解的知識,還是放到她高中畢業之後吧。

蒂朵的父母顯然對阿爾賽納不夠瞭解,他被足壇稱為教授可不僅僅是文質彬彬的個性與長相的關係,更多是因為該此人非人的博學,撇開會多門語言,並且有碩士雙學位等等總所周知的榮譽外,阿爾賽納幾乎從不將和足球有關的任何東西全權交給他人處理,哪怕自己對該領域一無所知,哪怕對方是該領域的專家。在面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時,他選擇的不是做甩手掌櫃,而是學習。

職業球員需要專業的營養食譜,於是他學了飲食營養學,職業球員經常面臨傷病,於是他學了運動醫學……阿森納球員從飲食作息到賽場的方方面面都有他親力親為的痕跡,甚至在後來阿森納建立新球場的時候,還跑去學習建築學,並且親手設計了讓紅魔曼聯主教練弗格森爵士都讚不絕口的一流更衣室。

面對這樣的主教練,阿森納球員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年被食堂大叔和房東大媽所支配的恐懼……

拿到專業資料的蒂朵自信滿滿,她覺得已經朝著成功邁進了一大步,但是做比想實際上差距很大,單單是讓毛孩子們學會足球規則這一點,很有難度,並不是所有孩子都有溫格家的出色智商,因此在這個過程中教導者必須要有相當好的耐性。

不出所料,自信滿滿的蒂朵在第一天碰壁了。

確實,溫格教授整理的資料很詳細很實用,但是——

…學齡前的潘帕斯小鷹們根本不識字。

……

完全沒有考慮到這點,現實和理想的差距讓蒂朵有些傷腦筋,她苦惱的咬了下指甲,轉頭對捧著寫滿足球規則的信紙一頭霧水的託比亞斯道:“要不然…我念給你聽?”畢竟所處的環境不同,蒂朵家庭殷實,身邊的親人又都是高知識份子,她很早開始了學前教育。在她捧著書在家教的監視下背誦的時候,潘帕斯的小鷹們正無拘無束的在草原賓士。

託比亞斯搖搖頭,但是卻沒有將信紙還給蒂朵,而是疊起來放口袋裡,道:“等會我們踢球的時候你在一邊看著,有人出錯的時候再出聲提醒,相信比起背誦,這樣的方式更令人記憶深刻。”

濃密卷長的棕色睫毛下,蒂朵淺褐色的一雙大眼在抬頭的瞬間被日光點亮,在她露出笑容的時候,像是整個人都在發光般奪目。兩隻手合攏在一起,蒂朵一掃陷入死衚衕的鬱悶,展顏笑道:“上帝,我居然忘記了,當年的我也是一邊看球一邊被父親教導的。”她剛說完,便發現對面的託比亞斯正盯著她,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黏在她的臉上,蒂朵伸手捂住臉頰揉了揉,道:“怎麼了?”

託比亞斯凝視著被蒂朵眼睛倒影出的自己,那影像被淺褐色的雙眼渲染出柔和的色調,託比亞斯伸手碰了碰她的睫毛,道:“你的眼睛真好看,像鏡子一樣。”

“這、這樣啊……”蒂朵的眼睛飛快的眨動了下,她眼中的影像也跟著模糊起來,被誇讚的小姑娘咳嗽一聲,雖然像只龍蝦從頭紅到尾,但仍然裝腔作勢道:“那開始踢球吧。”說著蒂朵挺起小胸脯,同手同腳的走開了。但也在轉身跑開的瞬間,有兩個可的渦旋悄然在她的雙頰綻放。

當你熟悉足球之後,它是一項簡單的遊戲,但是對於初學者而言,說明書上複雜的條款,經常會讓人產生無從入手的無力感,即便是已經看球很多年的球迷,很多也依舊搞不明白越位是怎麼回事。蒂朵用乾土畫線之後,比賽開始了,緊接著小花園的上空,接連不斷的響起了小姑娘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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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場上,除了守門員外其他人不要用手觸球!”

“朝對方吐口水是不對的!”

“未經裁判允許不準離開場地!”

“推人是犯規的啊!”

“踢人也是犯規的!”

“用頭頂人同樣犯規!”

“……咬人也犯規啊!”

“……”

一上午的時間,都花在了糾正各種針對精神和暴力的犯規行為上,而不是連很多大人都搞不明白的越位。託比亞斯和他的獅子王隊成員都只是一些小鬼,在突破不了對方防線或者防不住對方突破的時候下意識的會使用暴力,而且因為年幼,上一秒剛被提醒過的事可能下一秒會忘記。

在反覆不斷的提醒但是很快又會被對方忽略後,蒂朵的提醒方式也因此變得粗暴起來:

“你分不清楚自己的手和腳嗎,還是因為它們差不多長短!”

“這個撩陰腿做的十分標準,你可以考慮離開球場去教女子防身術了!”

“上一個使用鐵頭功的前輩,他變強了,但是也禿了你知道麼?”

“對方看起來像肉包子嗎,為什麼你的嘴總惦著!”

“……”

這場比賽還沒有完全結束,獅子王隊有一半的成員哭著回家了。十幾年後,哪怕這些人成了天王巨星級別的人物,也不會忘記這刻骨銘心的童年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