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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六年級(完)

音樂停止了,一個頭髮濃密、穿一身樸素黑袍子的小個子男人從座位上站起身,站在鄧布利多的遺體前。

瑞拉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偶爾有隻言片語越過幾百個腦袋飄到後面。“高貴的精神”……“學術成就”……“偉大的心靈”……這些都沒有多大意義。

這些都跟瑞拉認識的那個鄧布利多沒有多大關係。她突然想起鄧布利多發明的那幾個詞:“笨蛋!”“哭鼻子!”“殘渣”和“擰”,又一次忍不住想笑……

“真是…”瑞拉擦了擦一滴要準備低落的眼淚。

左邊傳來了水花潑濺的聲音,瑞拉扭頭一看,那些人魚都冒出了水面,也在仔細地傾聽。

瑞拉想起剛剛來霍格沃茨的時候,她和鄧布利多蹲在水邊,差不多就在此刻瑞拉所坐的這個位置,用人魚的語言跟人魚的首領交談。

瑞拉不知道鄧布利多是在哪兒學會了人魚的語言。後來鄧布利多後面教瑞拉一些,噢,她記得是從那時候開始鄧布利多偶爾教些語言給她,但是她有點不太積極呢。

她似乎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問他,她有那麼多話應該對他講……

於是,突如其來地,可怕的事實朝她襲來,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毫不留情,不可否認。鄧布利多死了,不在了……

他緊緊地攥住脖頸裡那個冰冷的懷錶,但仍然擋不住淚水湧出他的眼眶:她避開其他人的目光,望著遠處湖那邊的禁林,那個穿黑衣服的小個子男人還在發表著單調沉悶的講話……禁林裡有動靜。

馬人也來表示他們的哀悼。他們沒有走到空地上來,哈利看見他們半隱半現地站在陰影裡,一動不動地望著這邊的巫師們,他們的弓箭懸掛在身體一側。

瑞拉坐在熱辣辣的太陽底下,清清楚楚地看見那些關心她的人一個個站在她的面前,她的媽媽、爸爸,她的教父,最後是鄧布利多,他們都決心要保護她,然而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她想保護他們…改變軌跡…可是並沒有做到呢…

小個子男人終於說完,回到了座位上。瑞拉等著另外的人站起來,她以為還會有人講話,比如部長大人,但是誰也沒有動彈。

突然,幾個人尖叫起來。耀眼的白色火焰從鄧布利多的遺體和那張桌子周圍躥了出來:火苗越躥越高,遮擋住了遺體。白色的煙嫋嫋地升向空中,呈現出各種奇怪的形狀:一剎那間,瑞拉彷彿看見一隻鳳凰歡快地飛上了藍天,但緊接著火焰就消失了,那裡出現了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墳墓,把鄧布利多的遺體和安放遺體的那張桌子都包在了裡面。

忽然又有一聲龍鳴的聲音,魔法部的人一驚,不由得站了起來,看到還有人在上面,他們看清上面的人這才放心下來。

是簡森,還有艾爾他們。

瑞拉看到簡森那個老頭也來了,也不驚訝什麼,原來艾爾是去接他們了。鳳凰和火球龍的聲音在空中發出一聲聲巨響。

無數枚箭像陣雨一樣射向空中,引起了幾聲驚叫,但它們在離人群很遠的地方就墜落了。瑞拉知道,這是馬人們在誌哀。她看見他們掉轉身體,消失在陰涼的樹叢中。那些魚人也慢慢沉入綠色的水底,再也看不見了。

艾爾和簡森緩緩落到地面上,才走到瑞拉身旁,看著空中的場景: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墳墓,把鄧布利多的遺體和安放遺體的那張桌子都包在了裡面……鳳凰和龍衝上藍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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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我的教授…瑞拉心中暗道。

鄧布利多說過:“決定一個人命運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選擇。(decide the fatea personnot his ability, but his choice.)”

你還說過,我是斯萊特林,但是希望她一直永遠擁有格林芬多的勇氣。

瑞拉想過,所以她不顧一切的留在了英國,沒有和簡森回去中國…

(鄧布利多)你還說:“只有當在這裡的人都背叛我的時候,我才算真正離開了。”

所以瑞拉一直相信你還在,因為她沒法忘記一個老人和藹地和她說著魔法的趣事,或許目的只是設法讓她留下來在霍格沃茨上學,至於為什麼…瑞拉不知道。

你還說:“勇氣有許多種,對付敵人,我們需要超人的膽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堅持自己的立場,同樣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所以瑞拉依舊沒有足夠的勇氣和哈利解釋一些事情,對不起鄧布利多,她有的時候還是沒有勇氣。

瑞拉的思緒慢慢回來,她不種知道她在這裡坐了多久,她只知道這裡剩餘的人不多了,她側頭一看,是哈利在她旁邊。

“你們要去毀掉魂器,是嗎?開始反抗了?”瑞拉問道。

“嗯。”哈利低沉道,他唯一不放心的是瑞拉,鄧布利多說瑞拉不能幫她去毀掉魂器,因為瑞拉會受到反噬…他不想瑞拉冒險。

“我信你哈利,你會做到的。我會在背後支援你,你要小心。”瑞拉有很多話想告訴哈利,但是最終化為一句話。

哈利微愣,不由得笑了笑,“好。”

這個學期過得很平淡,但是卻很困難…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放假了…這一切結束的時候,艾爾和瑞拉說,他需要和簡森去一下戈德裡克山谷,讓她先去陋居等他們。

說起來戈德裡克山谷,她似乎很久沒有過去了,她倒是想到了假期要去哪裡住的問題了,不過似乎還有比爾和芙蓉的婚禮需要參加。

看來這個假期也寧靜了,也不知道盧平和唐克斯他們怎麼樣了。

下個學期裡面又會發生什麼?瑞拉不知道,她只希望身邊的人不要再離她而去了…

斯內普也是,穆迪教授也是…還有盧平他們……又或者…弗雷德…

她在害怕了。

就在這時候,黑湖迴盪著一陣陣歌聲,但是瑞拉記得在鄧布利多的葬禮上面依舊沒有看到米契,連特提斯海也不在…他們去哪了?

“黑暗來臨之際

你尋找那光源

梅林卻不如意

孩子啊,你迷路了

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快跟著我……

跟緊我……沉浸在那海水當中……

伸手抓住彼岸,隨著海浪走上去

開啟那道門…”

是人魚的歌聲,瑞拉的思緒也隨著這歌聲盪漾著。

這一幕瑞拉想到了鄧布利多在四年級的時候為瑞拉弄的葬禮,她當時還說什麼來著…

一定也會在他的棺材上弄個假人…

但那時候她說的是假人吶…不是真人…

歌聲還在迴盪在整個霍格沃茨,黑湖身旁的那棵樹被一陣微風吹過,那樹葉緩緩落下了下來…

就像過去的人彷彿也像這葉子一般掉落,隨後紮根在這土地上面。

“瑞拉,走了,特快要準備開了。”哈利的聲音在遠處傳來。

“好。”瑞拉說著,回頭望著那無邊無際的藍天。

然後絲諾從哈利懷裡跑到瑞拉身上去了…

兩人一貓消失在這黑湖中…慢慢隨著落葉隨風走去…只留下兩個有些暗淡的背影…隨著他們那最初的心也埋沒在泥土之中,然後紮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