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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像。”

“不像還認錯人,的確該打。”

“姑娘的背影的確像我娘。”男子漸漸嘴角含笑,似乎覺得逗弄她是件好玩的事。

“你——”剛準備還他的紫竹簫又在他面前揚了起來。

“像我娘十六歲的時候。”

“這還差不多。”彩雲飛的氣至此早已煙消雲散,她將紫竹簫還給男子,與他相視一笑,男子雙手執簫,指節彎曲,奏起一首她從未聽過的曲子,曲調寧和歡快,在靜謐月色的籠罩下,安人心神。

翌日一早,彩雲飛與幾個師弟跟著長鬚老人參加了武林大會,武林盟主薛淮消失了四年,他的位置一直無人勝任,繼兩位副盟主不幸罹難後,此次武林大會的目的,便是從各門各派中選出兩位副盟主。

武林大會開始前,長鬚老人的第十個徒弟十全問道:“師父,徒兒聽說此次最有希望當上副盟主的乃開源門的原大頭,師父您怎麼看?”

聞言,長鬚老人不屑地冷哼道:“這種假仁假義的江湖敗類若能當上副盟主,為師就把你們六個師兄全都叫來,不把他打下擂臺,為師就把鬍子剪光。”

坐在長鬚老人身後的彩雲飛微微一笑,終於明白師父為何每年都要來參加武林大會,他敢以他最寶貝的鬍子起誓,說明他維護武林正義的心是何等的堅定與沉重。

各個門派以切磋武藝的方式爭當副盟主,昨日已經進行過一輪,今日進入第二輪,彩雲飛朝著所有落座的江湖人士粗粗地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一個年輕男子身上,這男子便是昨晚的吹簫男子,今日他穿了一身灰衣,滿頭青絲以一木簪固定,顯得朝氣勃發、清雋超群,男子似感受到彩雲飛投來的視線,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第六場,烈風堡冷禦寒對開源門原大頭。”紫竹山莊莊主話落,坐著的人群中便站出一個眼帶桃花的中年男子,彩雲飛身旁的十全小聲道:“師姐,他就是原大頭。”

彩雲飛淡淡瞟了原大頭一眼,同時看見坐在對面的吹簫男子也站了起來,步步生風地走向擂臺,原來他叫冷禦寒。

“開始——”紫竹山莊莊主話落,冷禦寒與原大頭便客氣地拱了拱手,赤手空拳開打。

彩雲飛本欲好好瞧瞧冷禦寒的功夫如何,不經意間,她的目光落在冷禦寒方才坐著的位置上,剎那間,不但目光滯了,連呼吸也似乎停了,因為冷禦寒的位置上,不知何時坐著另一個男子,而這個男子的臉上,戴著一個貼面的狐皮面具。

除了彩雲飛,所有人的目光皆專注地投向擂臺,打鬥聲、叫好聲、唏噓聲……震耳欲聾,彩雲飛卻全然聽不到這些,只覺耳根刮過刀割般的凌烈寒風,再無其他……那些或站或坐、或靜或動、或怒或笑的江湖中人亦在她的眼簾中逐漸消失,只留下那個戴著狐皮面具的男子,不斷放大,再放大……

七七十四歲那年的三月,距離風影離開的日子已經超過了兩年,七七每天都會爬到高高的太陽石上,朝下張望蜿蜒曲折的山道,時刻企盼風影的身影會突然出現。

“七七小師妹,那人八成是個騙子,別等了,嫁給大師兄如何?”六色坐在太陽石下,一邊烤兔子一邊說著輕飄飄的風涼話。

“我不!”七七氣鼓鼓地跳下太陽石,趁六色不注意把烤熟的兔子扔到地上,踩了又踩。

“啊……我的兔子……小師妹你就是踩壞我一百只兔子,他也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騙子。”

“他不是騙子!”七七撫著鎖骨處的三朵齒印小碎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直哭到天黑,從此六色再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說風影的壞話。

一日,膽子最小的四德師兄面色慘白地拉著七七朝碎魂崖沒命地跑,等二人趕到,赫然看到的是相互攙扶著渾身沾滿鮮血的大師兄、六色師兄,還有一隻倒在血泊中的猛虎,以及一個已經斷氣的黑衣人。

大師兄與六色師兄看七七的眼神很是古怪,七七似有所預感,不顧一切地跑向倒在猛虎邊的黑衣人,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黑衣人的臉已經被猛虎咬得血肉模糊,而那張殘破卻熟悉的狐皮面具醒目地耷拉於黑衣人的下巴處……

“……”七七張了張小嘴,喉嚨卻突然乾澀地一個字都發不出,她緩緩伸出手,即將觸到風影臉頰的那刻,猝然昏倒不省人事,等她醒來,眼前放著一個裝著風影骨灰的瓷壇。

從那天起,風影在七七的生命中算是徹底消失,七日之後,她抱著屬於風影的瓷壇朝碎魂崖走去,大師兄拿過她手中的瓷壇,一直默默跟在她的身後。

“你若不來,我也從碎魂崖跳下去。”這是她許下的承諾,風影以死的方式違背承諾,而她活著,必不會學他食言,是以她抱著瓷壇義無反顧地跳下了碎魂崖,帶著恨亦帶著期許了兩年零五十七天的愛。

四年了,風影已經死了四年,這是她親眼見證的事,為何今日看見一個同是戴著狐皮面具的男子,她竟會失神失態成這副模樣?這世上的狐皮何其多,就算以狐皮做面具的人少之又少,亦不可能僅有一個。

彩雲飛知道她只是巧合地在今年的武林大會上看見一個也喜歡戴狐皮面具的人,可是為何,她越是看著對面那個男子,便越發覺得那人就是六年前的風影?男子的身板、氣勢,甚至是那冷傲不羈的眼神,都和當年的風影如出一轍?

她一定是瘋了,一定是思念風影過度,才會產生這種可笑的錯覺,彩雲飛強迫自己將目光轉向擂臺,可卻控制不了睨視男子的餘光。

當開源門的原大頭被冷禦寒打下擂臺,歡呼聲與叫喊聲驟起之時,彩雲飛感覺到狐面男子的目光似對著她的方向投了過來,爾後頓了頓,彩雲飛大著膽子抬頭,對上男子撼人心神的目光,男子的眼神冰冷如霜,沒有因她而起任何漣漪,無盡的失落將彩雲飛的心緊裹,一時難以透氣。

彩雲飛低頭,撥弄著自己的手指,不斷告訴自己,風影四年前就已經死了,她看見過他的屍首,抓過他的骨灰……對面那個男子不是風影,肯定不是,絕對不是……

“師父,那個冷禦寒是烈風堡的堡主嗎?”十全拉長脖子輕聲問長須老人道。

長鬚老人見原大頭被打下擂臺,心情大好,笑眯眯地捋著鬍子道:“冷禦寒只是烈風堡的副堡主,瞧見了沒,那個戴著狐皮面具的男子才是堡主,他是個神秘人物,今年可是第一次參加武林大會,實屬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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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他那張狐皮面具好氣派好張狂,改天我也弄張戴戴。”十全一眼不眨地盯著狐面男子,眼中滿是崇拜之色,試想那副堡主的功夫就這般厲害,正牌堡主的功夫只會更加出色。

彩雲飛拉了拉十全,揶揄道:“十師弟,你還是別戴了,不然肯定像個馬賊。”

十全一聽,氣得不行,紅著臉站起身道:“師父他叫什麼名字?待會我就去問他要張狐皮面具戴戴,讓你們瞧瞧我十全到底像大俠還是馬賊?”

長鬚老人捋鬍子的手停住,稍稍想了想道:“他好像叫……風影。”

“風影,十全記住了。”十全口中不斷唸叨著“風影”二字,生怕忘記,彩雲飛只覺耳邊嗡嗡作響,心口像是被人重重敲擊了一下,全身痙攣。

紫竹山莊門外,彩雲飛木然地牽著馬,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山莊內的武林大會如火如荼進行著,她卻已經記不得自己是如何艱難地起身,舉步離開有風影存在的場所。

“呵呵……”嘴角努力擠出一抹苦笑,彩雲飛不斷安慰自己,那個烈風堡的堡主著實討厭,他取什麼名字不好,戴什麼面具不行,偏偏要學她心目中的那個風影?罷了罷了,不過是個天大的巧合,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不過,瞧她現在這副模樣,說得好聽,想得明白,笑得也不賴,可身體卻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般,渾身綿軟空乏,就好像幾天沒有吃飯似的,她想跳上馬,策馬狂奔,趕緊離開這個讓她不快的地方,可她此刻舉步維艱,哪還有上馬的體力?

路面並不平坦,她又拖著鞋底板走路,一不小心就絆了一跤,她不驚不惱,想著摔倒就摔倒了,大不了以地為席好好休息一下,可撲地的疼痛卻沒有傳來,身子反倒被一雙結實的手臂接住。

她尚未抬頭,鼻息就躥進一股熟悉到了極致的甜香,那是赤焰草的香味,濃郁中帶著甘甜,曾經,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這種香味,因為那人日夜浸泡在混有赤焰草汁液的寒月潭中,即使出了寒月潭,渾身亦攜著赤焰草的味道,或淡或濃。

不知是不敢面對,還是想要逃避,彩雲飛感覺自己的頭突然變得有千斤重,怎麼抬也抬不起來,臉充血般地發紅,甚至繼續違心地安慰自己,今天撞見的巧事可真多,居然有人身上也會有赤焰草的香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