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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然而,彩雲飛偏偏鐵了心不讓風影發現她是七七,只一心一意想著如何在不被他認出的前提下,保全自己的性命。

突地,風影單手一撐,雙腳竟然朝著泉水底部踩去,腳一站穩,便一步一步朝著彩雲飛逼近,彩雲飛心頭一顫,以為他要來殺她,心慌意亂地後退,直至脊背抵住了大石,喘著氣驚恐地看著他,“嘩啦”一聲,風影一隻手忽地伸入水中,如魚兒般遊戲了一會兒,突然抓緊了她在水下的手腕,並邪笑著看著她道:“這位姓彩的公子,其實想要活命,也並非不可。”

彩雲飛本欲大著膽子問他想要怎樣,但當他身上燻滿的赤焰草香味嫋嫋娜娜地撲進她的鼻息,她整個人便開始渾渾噩噩,再也說不出任何言語,只能呆呆地望著他,聽他那魅惑的聲音在她耳根響起道:“很簡單,做風某的男人。”

目瞪口呆之際,彩雲飛大悟,原來風影下水接近她,不是想要殺她,而是另有所圖,圖她做他的男人、男寵?

剎那間,她的心碎裂成瓣,仿若被打散的水中圓月,只不過水中圓月可以轉瞬恢復圓滿,而她的心,卻不得不保持七零八落的狀態。

震驚之餘,心頭滑過難言的失落與憂傷,彩雲飛暗自猜測,烈風堡沒有女子,且禁止女子出入,是否和風影的這種癖好有關?而當年,他沒有如約赴青須山娶她,是否和他的這種癖好也有關係?因為他愛上了某個男子,或者說,他突然發現他喜歡的是男子,而非女子?

她對他的情,愈念愈濃、愈待愈甜,她對他的愛,愈積愈深、愈思愈痛,而他對她的情愛,是逐漸淡忘消失了,抑或根本是個錯誤?

往昔已逝,年華已改,縱然她對他充滿了疑惑與揣測,時至今日,她再也問不出口,亦沒有海納百川的肚量,去心平氣和地承受那些足以讓她或吃驚或傷痛的答案,無論他喜歡的是男子還是女子,與她都不該再有任何關係。

竭力抑制心中的悶鬱與傷痛,彩雲飛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看著近在咫尺的風影道:“夜色太黑,風堡主可要瞧清楚了,彩某長得可是奇醜無比,風堡主確定想要彩某做你的男人?”

“有何不可?”風影突地鬆開她的手腕,兩隻手遊入水下,就像當年在寒月潭般,尋著她的臀部托住,且讓她的身子緩緩靠近他的胸膛,道,“只要你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就行,風某若是摘下面具,容貌恐怕比你好不了多少。”

曾經憶及被他托住臀部之舉,彩雲飛心裡會溢位絲絲縷縷的羞澀與甜蜜,而如今,一想到這許是他的習慣動作,想到他的一雙手掌興許託過無數男男女女,彩雲飛便難受地全身僵硬,伸出兩隻手撐住他的胸膛,推開他與她之間的距離。

他的胸膛就如他溫熱的掌心,有著燙人的炙熱,時間好似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春天,她和他於寒月潭水之中,他託著她的臀,而她摟著他的脖頸,溼熱的身子緊緊相貼……彩雲飛的眸光漸如迷霧籠罩,似乎只要閉上眼睛,便能回到過去,有風影,有七七,有心動的暗潮,還有縈繞在他們身側的赤焰草香,百轉千回。

彩雲飛終究沒有閉眼,用力咬著自己的唇,鼻息間雖有赤焰草的香味,面前的人雖是風影,但她卻清醒地告訴自己,此刻她不是七七,而是男人,他則是烈風堡堡主,一個喜歡男人的無恥男人。

彩雲飛的雙手剛剛收回,風影水下的一隻手突地上移,撫至她的脊背,輕輕按壓,迫使她與他的身體逐漸貼合,直至密不透風,彩雲飛下意識地想要掙開,風影卻道:“彩公子,讓風某抱一抱,就一晚。”

這口氣,既像是命令,又像是乞求,彩雲飛卻從中聽出了談條件的意味,竟脫口而出道:“讓你抱一晚,風堡主就會留我一命嗎?”

“嗯。”風影沉沉地應了一聲,似極其貪戀她這個男人的身體,竟已經閉上了眼,聲音亦帶著滿足。

彩雲飛無端地想要發火,他竟然如此渴望擁抱一個男人,她咬咬牙,學著比他更加無恥道:“那我可否再提一個要求?”

“嗯……”這一聲回答尾音拖得很長,抱著她的風影似乎快要睡著,慵懶沉穩的聲音卻無端軟了她的心房。

不過,彩雲飛仍舊擔心他賴賬,提起膽子大聲道:“那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風堡主可別食言!”

“不食言。”

在彩雲飛的眼裡,風影無疑是世上食言最最厲害的男子,但此次她還是選擇無條件地相信了他,因為讓他抱一晚,不但能換回她的小命,還能換得方小花的下落,她覺得很值,而她並沒有清楚地意識到,她甘願被一個男子托住臀部,甚至擁抱一晚,只因這個男子是風影,若是換成了其他陌生男子,憑她的功夫與腦袋,寧可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亦不會順從。

上身離開水面不久,彩雲飛的身子便開始發癢,她伸出一隻手正要悄悄抓撓,風影似能感應到般,立刻抱著她沉入水中,彼此只露出一個頭,深夜的泉水很是冰涼,彩雲飛卻覺得格外溫暖。

閉上眼睛,鼻息間仍有他帶來的赤焰草香氣,彩雲飛靜靜地趴在他的懷裡,恍惚間覺得他們已經回到過去,再也不會分離,明知這是她自欺欺人的幻想,藉著黑暗,藉著男子的身份,她忘乎所以地迷戀,迷戀他的懷抱、他的氣息,似乎只要這般靠在一起就已經足夠甜蜜。

昨晚,冷禦寒陪著她,只有不斷和她說話,她才會消除恐懼,卻根本不敢入睡,但今夜,她卻突地不怕黑了,因為風影他在,他抱著她,與她共存於烈風泉中。

正當她快要昏昏入睡之時,風影突地捏了捏她的臀,道:“彩公子,你可知風某為何喜歡男人?”

“為何?”儘管彩雲飛打定了主意不詢問他的過去,但嘴不由心,脫口而出,或許,她根本逃脫不了揭開傷疤的命運?

皎月忽與烏雲嬉戲,若隱若現,恍若一盞微風吹拂下的油燈,或明或暗。

風影說,六年前,他邂逅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山野姑娘,她有著清澈的眸、無邪的容,渾身洋溢著無拘無束的快樂,他寒冷冰凍的心,一點一滴地被她打動,發誓非她不娶,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錯過了與她約定的日子,他非但再也找不到她,而且從別人口中聽說,她已經嫁人,於是,他心灰意懶,念如死灰,從此對女人失去了興致。

他說,那女子曾喚他為壞狐狸,其實她才是真正的壞狐狸,因為她偷偷給他下了致命的情毒,除卻她,誰也解不了。

他說,他被她下的情毒折磨了六年,不知何時是個頭?

他幽幽地問,彩公子,倘若蒼天有眼,我有幸找到了她,且還像過去那般愛她,非她不娶,你說,她還會愛我麼?哪怕是一絲一毫?她願意拋下所有,回到我的身邊,讓我變成一個正常的男人麼?

彩雲飛的頭一動不動地耷拉在他的肩頭,悶聲不語,黑暗中,淚水早已溼了眼眶,心中欣喜與痛苦交織,原來他沒有變心,他愛她,他是為了她才成了斷袖。

她很想衝動地洗掉臉上的妝容,扯開緊緊裹住鎖骨處三朵齒印小碎花的衣服,恢復她溫婉的聲音,哭著大聲叫他“醜狐狸、壞狐狸、老狐狸”,告訴他,她等了他,卻為何沒有多等幾年;告訴他,她不是壞狐狸,沒有給他下什麼狗屁情毒,是他給她下了情毒才對,告訴他,她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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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抓著他質問,既然愛她,真心想要娶她,為何不守信用?讓她以為他死了,是以傷心跳崖,還虧欠了大師兄……甚至,她很想厚顏無恥地問他,倘若她有過兩個男人,他是否會嫌棄她那不再冰清玉潔的身子,是否會介懷讓她倍感恥辱的名聲?

不能!她不能問……她只能將這些深埋心底,盲目地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她不要原諒他的食言失信,而她有她必須擔負的人生,再也配不起他。

女子的清淚,晶瑩璀璨,和著歲月的交錯與造化,在月色的陪襯下,一顆一顆滴入黑漆漆的泉水之中,悄無聲息,除了她自己,沒有誰聽得見。

風影似以為她已睡著,輕輕嘆息道:“或許是我自作多情,她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吧?”初始那年,她才十二歲,懂什麼男女之情?或許多年不見,她便淡忘了他,連回憶也不曾留下……她予他的記憶,是無可取代的清新雋永,而他予她的記憶,是否恍如浮光掠影?她愛的,始終是她的青梅竹馬吧?

男子的嘆息,沉重悲傷,往事只能回首,不可重來,若能回到過去,那年,他若執意娶了她,今日的他與她,是否早已愛得如膠似漆、如火如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