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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飯廳頃刻變得安靜,各人吃各人的飯菜,滲出一種難言的沉悶,彩雲飛聞著豬蹄的香味,便輕輕咬了一小口,誰知剛嚥下不久,她便倍感噁心。

彩雲飛猛地放下筷子,捂著嘴跑到門外,乾嘔幾下,很快便將喉中的肉塊吐出,一張臉變得煞白。

風影猛地起身,緊張地盯著她飛奔而去的身影,展卿衣和冷禦寒則一道衝了出來。

“小飛蟲,怎麼了?”

“姐姐——”

“小寒,我沒事,你回去吃飯吧。”彩雲飛順了順氣,朝著冷禦寒笑了笑。

爾後,彩雲飛拉著展卿衣往外走,一直走到四顧無人的地方才停下,伸出一隻手道:“展哥哥,替我把脈。”

展卿衣接過她的手,不解道:“好端端地把什麼脈?”

彩雲飛輕輕咬了咬唇,憋了半天才紅著臉道:“你……你替我瞧瞧,我……我是不是懷有身孕了?”

聞言,展卿衣的手就像是被針扎到了一般,猛地放開她的手,陰沉著臉問道:“你怎會有這種想法?”

“我……”彩雲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昔日在費家時,某段時間她經常碰見掌廚的秋嫂扶著牆嘔吐,她以為秋嫂生病了,便讓她回去休息,秋嫂卻紅著臉說,她那是害喜,不礙事,將來少奶奶若是懷上小少爺,亦會如此這般……

“展哥哥,給我把脈。”彩雲飛厚起臉皮,再次將手伸給他。

展卿衣雙手交疊抱胸,狐疑地看著她半餉,堅決道:“不把。”

“展哥哥——”彩雲飛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使勁將他的手臂拉下來。

“你就這麼想替九王爺生兒育女?”展卿衣任她將她的手腕塞進自己的手掌,卻故意不探不聽。

彩雲飛如實回答道:“典婚書上說,這對費家有益。”

原本,展卿衣只是嫉妒,稍帶點納悶與生氣,可現在,一聽到“費家”二字,他便開始憤怒了,這女人明明不傻,在感情上怎就如此愚鈍?他倒寧可她愛上月落天替他生孩子,也不願她再記掛著那個不知好歹、不懂珍惜的費青帆。

同時,展卿衣有一點不明白,她明明不想給月落天生孩子,寢房中還放著抑制有孕的麝香,如今又怎地會以為自己懷上身孕了?難道她以為這只是一個意外而已?若純屬意外,她又為何露出這種讓他冒火的期待之色?

如此一想,展卿衣用力甩開她的手,惡狠狠道:“小飛蟲,你乾脆懷上費青帆的孩子好了,九王爺是個傻瓜,他不會知道的。”

“展卿衣,你別胡說!”彩雲飛被他的話激怒了,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拔腿就跑開了。

展卿衣看著她忿忿離開的身影,越想越疑惑,越想越不甘,越想越窩火,一甩衣袍,轉身便朝著飯廳走去,他已經被她給氣飽了,不是回去填飽肚子,而是覺得,小飛蟲這種為何想為九王爺生孩子的愚蠢想法,應該讓另一個人知根知底,憑什麼這種難受的滋味要讓他展卿衣一人品嚐?

哼,他得找人分享才是。

夜闌人靜。

彩雲飛和衣躺在床榻上,雙手搭在平坦的小腹處輕輕撫摩,傍晚展卿衣為何氣急敗壞,她懂。

她願意與展卿衣以兄妹的方式於釋情谷待一輩子,卻無法想象同展卿衣以夫妻的方式相親相愛,那是一種奇怪兼彆扭的感覺。

有些人只適合成為她的朋友或兄長,無法成為心上之人,就如同她與費青帆,即使勉強結成了夫妻,亦沒有互動的男女之情。

這些道理她都明白,只是世事始料未及,她已無知無覺地陷入身不由己的境遇之中,抽身艱難。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回首當年,她不悔自己的勇敢莽撞、無知無畏,她只悔,通往碎魂崖的一路,不該有大師兄的跟隨,那時的她,渾然未覺,他對她的一往情深。

無情的岩石非但將大師兄砸得傷痕累累,亦在她死寂的心湖上硬生生砸下一個難以填補的窟窿。

她嫁給他,陪伴他,期盼奇蹟出現,為他生兒育女,以她的方式彌補虧欠,怎料世事無常,她仍在填補窟窿,卻換了一種屈辱的方式,她仍須生兒育女,但兒女的生父,卻不再是大師兄,而是九王爺月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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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命運的捉弄,抑或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她寧願相信,不長不短的兩年,無論要她經受多大的折磨與煎熬,都將成為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是以,痛苦也好,屈辱也罷,兩年之後,她就是她,一身輕鬆的她,再不是負疚累累的她。

努力地微笑,於黑暗中緩緩閤眼,彩雲飛驀地聽見,婉轉動聽的簫聲從不遠處徐徐飄來,裊繞在她的耳畔,安人心神。

還是那首寧和歡快的曲子,還是那個年輕的吹簫男子,不同的卻是,吹簫男子已成了她的親人,而吹簫男子手執的新簫,乃由她親手而制、悉心而就。

她的心湖,在風影意外出現後,不可遏制地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好在,她一直處於痛苦的清醒之中,知曉如今可以轉移自己思緒的,唯有“身世”二字。

翌日清晨,彩雲飛正坐在桌邊吃早膳,展卿衣輕手輕腳地進來,坐到她的對面,雙手撐在下巴處,忐忑不安地盯著她,而彩雲飛至始至終沒有瞧他一眼,冷著臉不理他。

“小飛蟲,還生我的氣?”

“……”

“小飛蟲,展哥哥只是心疼你罷了。”

“……”彩雲飛喝下最後一口白粥,將右手倏地伸到他的面前,以冰冷的眼神告訴他識相的話該怎麼做。

“好,我給你把脈,但不準再生氣。”展卿衣不情不願地將手搭上她的脈搏,不忘討價還價。

片刻之後,見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彩雲飛霍然站起,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展卿衣懵了,他從未替如此倨傲之人把過脈,明明想要知曉自己是否懷上了身孕,可一句不問就走了,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喂,小飛蟲,你什麼意思?”展卿衣三步跨作兩步追出門,朝著她的背影委屈地大喊。

彩雲飛轉頭看到展卿衣憋屈的模樣,“噗嗤”一笑,繼續往前走。

方才把脈時她一直緊盯著展卿衣的臉看,像他這種心思單純、不善掩飾之人,倘若果真把到了喜脈,斷不可能那般平靜地等著她問詢,是以,她已經知曉了結果。

“你去哪兒?”見她笑了,展卿衣知曉她已經原諒自己,但還是不夠放心,打算窮追不捨,非得逼她開口和他說話為止。

“找風堡主問方小花的事。”彩雲飛頭也不回地說道。

“噢……那你去吧。”展卿衣此次十分大方地停下腳步,笑著看她愈走愈遠,她不生他的氣就好,而涉及到方小花的事,他雖是出謀劃策者,卻還是牽扯得少些為妙,以免將來吃到兜不完的苦頭。

一連問詢了多人,彩雲飛終於在池塘間的涼亭中尋到了風影,此時,他正負手而立,望著滿池的殘荷,靜默沉思,頎長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與寂寥。

緩步走進涼亭,彩雲飛正思忖著該如何開口,風影背對著她忽道:“小狐狸,你若早幾個月來,該有多好,那時,荷葉碧綠,花開正濃,斷不可能是這副蕭敗的光景。”

“……”彩雲飛詫異,她的腳步很輕,而他根本就沒有轉身,怎就知道站在他身後的人是她?

平靜的水面上,遍佈著參差不齊的殘荷,枯敗的葉柄或折斷或傾斜,乾癟的荷葉耷拉著縮成一團,在葉柄的支撐下搖搖欲墜,似隨時都會被風吹至水中。

許是心中藏著幾分淒涼之故,面對這番蕭條的景緻,彩雲飛偏偏覺得這些殘荷有著新荷無法取代的蒼涼之美,不自覺開口道:“若是來一場雨,這殘荷定然更有風味。”

風影轉頭,定定看著她的側臉,半餉,唇角愉悅地勾起。

原先,他不禁暗自感嘆,他與她分別的六年,她對他消逝的情愫,就如這滿池枯荷,讓人心生蒼涼,多麼希望,他與她就如那盛夏的碧葉粉荷,繁華正茂,從未有過分離。

而當他看到她凝望著大片殘荷,水眸中流露出由衷的欣賞之時,他倏地豁然開朗。

於他而言,錯過了她六年,實屬可惜,但較之永不復見,為時並不晚矣,只要她在,在他的視線之中,何時何處不成最美最好的光景?

彩雲飛見他嘴角含笑,想他心情應當不錯,便道:“風堡主可曾記得,那晚於烈風泉中,曾親口答應過我一個要求?”

原來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風影眸光一黯,淡淡道:“說吧。”

“風堡主可有一親戚叫作方小花?”

“不錯。”

“煩請告知她如今身在何處?”

“無可奉告。”

“……”彩雲飛發現,她又犯了同樣的錯誤,那便是對他過於信任,開頭問得那般順利,可到了關鍵時刻,他竟又開始反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