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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彩雲飛一愣,月落天一手抓住彩雲飛的一隻手,使其向上攤開,一手忽地摸出一把葵花籽狀的暗器悉數放入彩雲飛的手心,爾後背對著她向前走了幾步,挺直了腰板道:“雲兒儘管投擲,本王既不會吭聲,亦不會追究,那日雲兒後背受傷,的確是本王的過失,本王以這種方式向你賠罪,不知可否消去你的心頭之火?”

向她賠罪?說得真是好聽,彩雲飛鄙夷地看著月落天的後背,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哪裡,還表現得那般慷慨大方、大義凜然,好像她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一般?

“王爺,你對不住的人不是我,而是費青帆,他與我皆沒有做出任何違背典婚書的事,你不該不分青紅皂白便投擲暗器企圖將他打傷,希望這種事再沒有下次。”彩雲飛的手心微微傾斜,手中的暗器一個一個往下掉。

“再沒有下次?這恐怕不行。”月落天仍舊一動不動地背對著彩雲飛站著,說出的話卻讓彩雲飛吃了一驚。

“王爺這是何意?”彩雲飛傾斜的手心頓住,暗器沒有繼續往下掉。

“雲兒,你是本王的租妾,下回若再讓本王發現費青帆糾纏於你,本王絕不會再放過他。”月落天的聲音仍舊輕柔平緩,卻與平日的他大不相同,似字字注入了殺意與戾氣,彩雲飛實在不明白,他怎會突然說出這番激烈的話來?

“王爺,典婚書中並沒有說我與費青帆不能見面,而你口中的糾纏又豈是糾纏?”雖然彩雲飛並不想跟費青帆再有見面的機會,但世事難料,就像上回一樣,或許走在路上就會遇上了,而她說出這些話,並不是為了想與費青帆見面,而是對月落天無理取鬧的言論,做出反對罷了。

但心中憋氣的月落天此刻又怎麼可能完全明白她的心思?只能朝著最壞的方面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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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這世上有數不清的好男兒喜歡彩雲飛,他月落天都不會有多大的惶恐與自卑,但獨獨是費青帆卻像是他心中的一根隱形的刺,只要提起,便會顯身且變得粗壯鋒利,讓他極不舒服,更難安心。

儘管彩雲飛已經對風影表明了心意,他亦深信,但費青帆畢竟是她青梅竹馬的大師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若說她對費青帆沒有一點情意,誰都不會相信。

“雲兒,本王非但身體不好,記性也不好,今日你既不想為自己報仇,那可一定要為費青帆報仇,若不然,本王肯定長不了記性。”月落天回頭看了彩雲飛一眼,拋給她一個挑釁的冷笑。

“王爺是不是極為後悔那日手中的暗器沒有傷到費青帆分毫?”彩雲飛氣得牙咯咯直響,她沒有想到,本欲來討個說法的局面會演變成這個模樣,而她對月落天的怒氣,亦水漲船高。

“本王至今仍很後悔那些暗器傷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雲兒,今日讓本王也領受一下被人傷到的滋味如何?”想起那日彩雲飛雪白脊背上插滿的屬於他的暗器,那流淌出的鮮血,以及經過多日才痊癒的疤痕,月落天的心便覺得很痛,又豈是後悔二字可以形容他的心情?

那件事他以為早已淹沒不會再提及,沒想到會有被彩雲飛翻出的一天,那些暗器是他所有,他沒有看管好自己的暗器,錯責全全由他領受便是。

是以這個時候,他反常地刺激著彩雲飛,自虐地想被自己的暗器深深地傷害一回,不知這樣以後,她還會不會再與他計較下去?

“王爺是誠心的麼?”彩雲飛手中的暗器繼續往下掉,此刻只剩下最後一枚,傷痛已經過去,原本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報什麼仇,可月落天此時的意思分明是,若是她不投暗器過去傷害他,月落天下回便很有可能以更加厲害的方式傷害費青帆。

“天地可鑑。”

“我若傷了王爺,王爺日後便不會再做出傷害費青帆的事來麼?”

“除非他違背典婚書。”月落天袖筒中的兩隻手皆握成了拳,青筋爆出,她那麼在意那麼護著費青帆,讓他心中醋意翻滾,十分不暢。

“謝王爺。”彩雲飛話落,手中最後一枚暗器便不偏不倚地朝著月落天的脊背飛去。

暗器插入月落天的皮肉之時,月落天非但沒有吭聲,挺直的身板仍一動未動,只有觸目的鮮血愈來愈多地滲出,繼而蔓延,緩緩往下流淌,月白色的衣袍被鮮血逐漸澆灌成了一條長河。

背對著彩雲飛站著的月落天緩緩閉上了眼睛,似在享受這種疼痛的快感,又似被某些慌亂的情緒壓抑得懊惱不已。

暗器鑽進月落天的皮肉之際,彩雲飛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憑他的功夫,完全能躲開,可他卻沒躲。

一絲無可名狀的痛從彩雲飛心底蔓延,鼻頭發酸,眼眸生澀,這股異樣的感覺不是因為他是王爺,不是因為她在愧疚,更不是因為他受傷流血了那般簡單,而是其他……其他的什麼,她尚想不分明。

“王……王爺……”明明是月落天刺激她,引誘她投傷他,可此刻彩雲飛卻感覺,她像是一個罪人,而他則是世上最無辜之人。

彩雲飛管不住自己的雙腳,朝著月落天跑去,抱住他的一隻胳膊,一手自責地探向他仍在淌血的傷口,卻又害怕地猝然收回。

月落天將彩雲飛猛地拉至面前,力道極大,彩雲飛被他那奪人心魂的眸光震懾,呆呆地半天反應不過來,為何她從他那雙絕美的鳳眸中,竟看到了絲絲縷縷隱含幽怨的東西?

“雲兒,原來你真捨得傷我。”這個時候,月落天已經不單單是月落天,連自稱的“本王”二字都忽略了,但他此刻終究只是月落天,是以她才會如此狠心吧?

“王爺,我……”月落天此言蘊含無助的悲傷,彩雲飛聞言,喉頭哽咽,只覺心口有一股熱浪正在洶湧地往上升騰,卻被她強行壓制下去。

月落天輕輕捧住彩雲飛的臉,二人的唇瓣若有若無地摩挲,道:“雲兒,倘若本王是你最愛的男人,方才你可捨得下手?”

彩雲飛垂眸,避開他灼熱的凝視,若他是她最愛的男人,是她的風影,她自然下不了手,但這話她又怎說得出口?她不忍心在傷了他之後,再在言語上打擊到他。

“本王看出來了,雲兒你肯定捨不得。”月落天話落,竟仰天大笑,同時抽回手轉身離去。

臉頰兩邊的溫熱倏然消失,彩雲飛心頭滋生了一抹連她都沒有發覺的失落。

彩雲飛不解地望著遠處月落天那愈來愈紅的脊背,他說最後那句話時的表情好怪,像是在咬牙切齒地生氣,卻又像是自言自語地高興?

她是越來越看不透他,猜不透他了。

直至月落天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彩雲飛才從久久的呆愣中回神,噘起嘴安慰自己,她沒有錯,那日他投擲了她滿背的暗器,她只投了一個,況且又是他迫使她投的,她又有什麼好歉疚不安的?

如此一想,彩雲飛的心才好過了些,可腦海中盤旋的仍是月落天那鮮血淋漓的脊背,想一次,心頭便無可救藥地疼一次。

彩雲飛回到彩蝶院坐立不安,最後取了止血的藥粉與藥膏,加快腳步往繡錦閣趕去,心中不斷想著,他有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呢?

繡錦閣屬於月落天的寢房門虛掩著,彩雲飛輕腳走至門邊,朝著裡面看去,此刻已換了一身衣裳的月落天正坐在桌邊,眼睛定定地不知看著什麼,桌上放著處理傷口的各種用品,顯然他脊背上的暗器已經拔出,且已經上了藥。

彩雲飛正準備悄悄離開,頭一側卻突地發現,月落天定定看著的,原來是趙宛靜。

只不過趙宛靜是耷拉著頭站著的,臉很紅,似乎還在低聲啜泣著,片刻之後,月落天出聲道:“宛靜,別哭了,回去吧。”

聞言,趙宛靜“哇”一聲哭出來道:“王爺,讓我多陪你一會兒,這樣我好受些。”

月落天輕嘆一口氣道:“以後還敢不敢不聽本王的話了?”

趙宛靜連聲道:“不敢了不敢了。”

他們的對話彩雲飛沒怎麼聽明白,但胸口卻變得悶悶的,捏緊了藥膏離開了繡錦閣。

這晚,月落天沒有來彩蝶院,彩雲飛心想,許是他身體受傷不方便與她同眠吧。

可接下來幾日,卻讓彩雲飛意識到,月落天應該又開始生她的氣了,因為白日她很難見到他的人影,即使見到了,他也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沒有話說,到了晚上,他也從來沒有踏入彩蝶院半步。

彩雲飛再不會像上次那樣在見到他的時候,給他一個微笑,爾後二人冰釋前嫌、既往不咎。

事起暗器,卻難止於暗器,是她彩雲飛錯了,不該天真地以為,投他一個暗器,他便能明白她的心情,而她亦能原諒他的行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