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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系統這一次佈局許久, 一口氣派來五個破壞者,利用旭陽區百姓的安危逼鬱華解封能力,又用他人的生命逼鬱華進入小世界, 尤正平認為, 作為系統殺手鐧的關韶光應該是鬱華的敵人,起碼是老對手。

但見到略顯幼稚的鬱華和還沒有變得一片死寂的關韶光, 尤正平發現自己猜錯了。

關韶光和鬱華在第十一個世界時就相遇了,他們曾經是朋友,以戰勝系統為共同目標努力著,現在卻頗有種反目成仇的感覺,為什麼會這樣呢?

見到才20歲的鬱華, 尤正平忽然發現,他不算瞭解鬱華。

他最初認識的鬱華,是個渴望家庭的普通人, 無數次表達出想要結婚的暗示, 是個居家的好伴侶。婚後尤正平感覺鬱華有點強迫症,喜歡照顧人, 但適應一段時間後, 也相處良好。

隨著黑袍人的出現, 尤正平才漸漸意識到,他的愛人有很多故事, 複雜的、痛苦的、難以言說的過去。為了成全自己的守護者身份,尤正平選擇不去過問鬱華的過去。

他曾經想,只要鬱華不與守護者為敵, 只要他們的心在一起,那麼過去的事情不重要,沒必要詢問, 只要過好當下放眼未來就好。

可是看到年輕的鬱華後,尤正平意識到自己沒辦法再忽略鬱華的過往。

他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昔日志同道合的好友為什麼會反目成仇?曾經弱小的鬱華,是如何成長為能夠封印系統一半力量的強者的?擁有那麼強大力量的鬱華,為什麼心甘情願來到一個普通的世界,做個願為愛人洗手作羹湯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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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的尤正平不敢問,不能問。時間法則小世界中的尤正平,彷彿被什麼開啟了枷鎖,在這裡他可以不用隱瞞身份,鬱華也不用,他能夠透過接觸這個時期的鬱華,瞭解到愛人的另一面。

周圍的時間流速忽然放慢,尤正平知道是關韶光選中了時間節點,他忙做好備戰的準備。

令人眩暈的時間流速差結束後,尤正平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廢墟中。

天空掛著一輪血紅色的殘陽,太陽竟然像月亮一般,只剩下一半。周圍環境大概在零下40c左右,尤正平一身和鬱華約會時的洞洞裝和人字拖,頓時被凍成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幼鳥,他忙運轉能量抵抗寒冷。

幸好他在洞洞裝時期已經學會如何運用體內能量抵抗極溫環境,否則光是這個氣溫就能要了他的命。

尤正平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讓瞬間凍僵的腦子清醒一點,他踩著人字拖,剛走一步拖鞋就被水泥縫卡住,尤正平拽了兩下,發現根本拽不出拖鞋,乾脆扔掉鞋赤腳走。

之前在對決遊戲中,尤正平不知為什麼擠佔了關韶光闖關者身份,身上的衣服是對決遊戲時系統發的綠色隊服和運動系,鬱華是紅色隊服,所以那時尤正平沒發覺隊服下面是洞洞牛仔褲和洞洞花t恤,此時關韶光轉換時間點,尤正平的新裝就顯了原形。

他想看清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爬上了一棟斷成兩截的大樓。這已經是附近最高的樓了,只有它還保持相對完整。

尤正平赤腳踩上冰冷的鋼筋,腳底凍得升生疼,寒風很快將他露出的皮膚吹出一道道裂痕。

他的手之前在和盟主戰鬥時硬生生撕掉一塊皮肉,吊鋼索時就隱隱作痛,不過還能忍耐。現在再次被低溫侵蝕,凍傷復發,手掌鑽心一般的癢。

訓練時尤正平吃得苦比這還多,對自己的現狀倒是不以為意,就是有點懷念能當成梯子使用的第三空間,他試著施展第三空間,可能是能量不夠,沒有成功。

尤正平靠體力飛快地爬上半截樓的最高處,找到一塊可以立住雙腳的穩定窗臺,站了上去。

在高處眺望遠方,才發現這是個多麼絕望的世界。曾經的高樓大廈早已傾塌,曾經給人們帶來溫暖的太陽只剩下一半,天空灰濛濛的,不知是霧還是煙的東西遮擋住太陽,讓人們只能看到半輪暗紅色的血日。

城市內毫無生機,他沒有看到人類和任何生物,廢墟中一片死寂。

忽然,尤正平看到樓下一塊大石頭後面好像有人影晃動,他忙從樓上爬下去,飛快地向人影的地方跑去。

他圍著石頭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正疑惑自己是不是被原落日傳染了近視時,他的身體忽然不能動了。

不,不是身體不能動,是他的時間流速被無限放慢了!

關韶光穿著小區時那套黑衣服,從石頭後面走出來道:“我就猜你會出現在我附近,守株待兔是正確的。”

此時的他不知道闖了多少關,已經掌握了將時間流速放慢到幾近停止的能力。

尤正平的時間像靜止一般,想要移動一下可能都要花費一年的時間,關韶光卻可以正常行動。

“我很奇怪,既定歷史軌跡為什麼會因為你的存在改變。你是如何做到搶走我的名額,進入對決小屋的,我想這和你的空間能力有關。我不清楚你是如何做到加入歷史中的,也沒打算瞭解其中的原理,我只要殺了你就好。”關韶光沒有靠近尤正平,他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一架機/槍,對準尤正平的眉心。

關韶光很謹慎,他不知道這個時期的尤正平是否有什麼反擊的手段,時間流速變慢不是無敵的招數,保險起見,還是遠距離攻擊比較好。

這一梭/子/彈/射/出,尤正平能夠被打成篩子。

“以你目前的時間流速,大概還沒聽到我說的話吧?”關韶光的手指放在扳機上。

尤正平還是做出了及時反應的,在看到關韶光的瞬間,他就喚出了第二空間,想讓空間保護自己,雖然空間內部受到衝擊他也會受到弱化十倍的傷勢,但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他的時間流速太慢太慢了,除非能夠接近光速,否則根本來不及在關韶光扣動扳機前自衛。

就在尤正平以為他就要這樣出師未捷身先死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關韶光,你在做什麼?”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個全身被黑袍覆蓋的男人從空中飄下來,站在關韶光和尤正平中間。

黑袍中探出一隻手,手中拿著一支毛筆,筆尖沾著一絲血跡。

男人在空中輕輕揮動毛筆,一道血色的痕跡劃破凝滯的空氣,尤正平發現自己又能動了。

尤正平沒有表現出攻擊關韶光的意圖,他看著黑袍人有些陌生的臉和一雙淡漠的眼睛,篤定地說:“鬱華。”

男人的表情並未改變,他淡淡地說:“你見過我?是闖關者嗎?”

這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尤正平興奮地跑向鬱華身邊,卻見鬱華沒再看他一眼,而是轉向關韶光道:“你在做什麼?”

關韶光在鬱華出現的瞬間就收起了武器,一臉無辜地說:“打掃戰場,幹掉所有可疑的敵人。”

尤正平很想為自己辯白,說他不是敵人,關韶光才是心懷不軌,想要殺掉鬱華。但他沒有開口,此時的他只是個路人,關韶光才是鬱華的隊友。

他只是小步小步地靠近鬱華,伸出凍成雞爪狀的手,小心地隔著黑袍抓住鬱華的胳膊。

鬱華看都沒看他一眼,用力甩了下手臂,尤正平死命攥住不讓他甩開自己,手上的凍傷裂開,鮮血染在鬱華的黑袍上。

鬱華停止了甩手臂的動作,任由尤正平抓著自己,眼睛依舊盯著關韶光道:“我記得我的命令是在城市中心集合,遇到可疑的人先制服再帶回集合點,我讓你殺人了嗎?誰準你不聽我的吩咐?”

關韶光做出投降的姿勢:“是我太慌張了,就饒過我這一次吧。”

見他服軟,鬱華這才看向“衣衫襤褸”、滿身凍傷的尤正平,他視線下垂,見這個又瘦又可憐的人赤著雙腳,腳底是冰冷的地方,這人凍得只能單足站著,閒著那只腳踩在另外一隻腳上取暖,時不時換一下腳。

“你把積分都用在哪裡了?連件衣服都換不起?”鬱華不耐地說道。

“我、我沒有積分。”尤正平舔了下手上的傷口,好疼。

忽然一道暖意襲來,鬱華將身上的黑袍脫下來丟在腦袋上,藉助這個動作甩開尤正平抓得死緊的手:“穿上。”

帶著鬱華體溫的黑袍實在令人無法抗拒,尤正平把黑袍裹得死緊死緊,一副“這衣服是我的,誰也別搶”的樣子。

他和鬱華冬天在外面約會時,鬱華總會體貼地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每次約會結束後,這件大衣就會被尤正平抱回宿舍,找乾洗店洗乾淨熨燙過後掛在衣櫃中,誰也不讓碰。

大概約會十幾次後,鬱華就沒有大衣穿了。隨後尤正平就披著鬱華的大衣出門,在鬱華只穿著薄外套的時候,把原本屬於鬱華的大衣披在鬱華身上。

其實天冷的日子,尤正平也非常想把大衣披在鬱華身上,做一個體貼的男友。但是他沒有那種看起來就特別高階的外套,只好蹭鬱華的了。

得到黑袍後,還有一雙腳還光著,尤正平猶豫著要不要撕掉一塊黑袍裹在腳上,但又覺得心疼。

正在他做激烈的思想鬥爭時,鬱華手一揮,丟出一雙棉拖鞋,尤正平忙把腳塞進拖鞋裡面。

“好暖和,嗯~”尤正平舒服地眯起眼睛,並非常自然地靠近鬱華,抱住他的胳膊,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黑袍下的鬱華一身貼身的灰色迷彩裝,腰間扣著皮帶,皮帶上掛著兩把槍和一把匕首,腳下一雙黑色戰靴,襯得腿相當長,看起來好像比西裝時的他高出不少。

他遍身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慄。而尤正平卻看著了迷,他從沒見過鬱華這樣冷酷矯健的模樣,心中不由想到,回去偷偷給鬱華定製一身適合的迷彩裝,好像、好像也挺有情趣的。

“放開。”鬱華冷冷道。

尤正平完全沒意識到鬱華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還在努力往愛人身上靠,整個人都快掛在鬱華身上了。

鬱華捏住尤正平的下巴,眼中毫無感情,寒聲道:“想投懷送抱保命?起碼把自己拾掇乾淨一點吧?”

“哪裡不乾淨了?”尤正平摸摸自己的臉,是凍傷了點,但還好吧,是鬱華一見鍾情時的樣子。

鬱華放開他的下巴,伸手揪了下他的頭毛:“你覺得這樣很好看?”

頭髮?尤正平鬆開鬱華的手臂,雙手揪住頭髮,對自己毫不留情地拽下一撮後腦的頭髮,終於看到了那七彩繽紛的彩虹髮色。

洞洞褲、花t恤、人字拖、七彩頭,他和鬱華相遇時,到底有多少讓人懊悔終生的造型?!

“這個頭髮不是我,是……”是岑霄那群混蛋啊啊啊!!尤正平沒辦法解釋。

鬱華道:“和頭髮沒有關係,你就這麼承認自己在依附我了?你覺得我會喜歡你?”

“嗯。”尤正平捂住腦袋自然地點點頭。

鬱華眼中閃過一絲怒其不爭,他沒再理會尤正平,對關韶光道:“沒有下次了。”

“是。”關韶光狠狠地看了眼尤正平。

見他們好像要離開這裡去什麼集合點,尤正平顧不上擋著頭髮,抱住鬱華的胳膊。他一定要跟著鬱華,還要找機會幹掉關韶光,結束這個小世界。

鬱華這次沒有甩開尤正平,而是飛上天空,在城市內巡視一圈。

他好像看到了什麼,帶著尤正平落到地面上,踢開一塊殘破的牌匾,牌匾下一個小男孩正抱著一條哈士奇瑟瑟發抖,哈士奇自己也很冷,但還是努力地把小男孩往自己肚皮上塞,肚皮上最暖和。

看到牌匾被掀開,凍昏了頭腦的哈士奇也不管來的人是誰,張開大嘴就是:“嗷嗷嗷嗷嗷啊~~~~”

尤正平:“……”

這狗氣得都快說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