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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金牌推手

在千楓學院的禮堂樓下,一個穿著短風衣的男人正在抽菸。乍一看,他的五官平淡無奇,但一雙眼睛卻很有殺氣。他的眼尾略微下垂,眼皮上有著明顯的蒙古褶。他抽完一根煙後,將菸頭丟到了地上,再用腳踩了兩下,這才不慌不忙地往樓梯上走去。

他的胸前掛著“媒體入場證”,這似乎說明了他的身份,可他並沒有帶相機,也不像其他媒體人那樣精心打扮過自己。他那半新不舊的衣服和懶洋洋的派頭,都暗暗表明他不願引起別人的關注。

實際上,此人是娛樂圈內小有名氣的經紀人——皮休,因為其藝名與“貔貅”諧音,所以也被人戲稱為“印鈔機”。這些年來,他早就不親自跑外勤了,今天會到千楓學院來,完全是受人所託。

皮休一邊爬著樓梯,一邊看著自己的智慧腕錶:心率還算不錯,這段時間的慢跑鍛鍊果然有效果。

走到二樓,皮休出示了一下證件,就進入了禮堂的演出大廳。臺上正在上演一出反映校園生活的滑稽舞臺劇,他看了幾眼覺得無趣,便到處張望了起來。

“等你看到人了,你就會知道,我說得並不誇張。”皮休回憶起一週前的一次會面。

那是在一家意式咖啡館裡。當時皮休正聽著Bandabardo那極具探戈風味的演唱,同時慢悠悠地喝著濃縮咖啡。一個高大的白人老頭走到他的對面坐下,並出示了自己的名片,“47-Diamond-Mines”。

在來咖啡館之前,皮休已經在電話裡確認過此人的身份,但他還是有些疑惑,一個開採鑽石的礦產公司的CEO,為什麼會對娛樂圈感興趣?

白人老頭的普通話帶有輕微的口音,不過好在非常流利,所以並不妨礙皮休理解他的意思。隨著談話的深入,皮休漸漸打消了疑惑:這個老頭的孩子是個狂熱的粉絲,而這孩子崇拜的物件是千楓學院的一個品學兼優的初中生——南澤姣。

皮休看著桌上的一疊照片,上面是各個角度的南澤姣。雖然是偷拍,但不難看出這個女孩子青春活潑,五官比例很好,正是所謂的camera-face。

“我老來得子,為了他開心,可以用盡我能用的全部力量。”白人老頭神情懇切,“他希望南澤姣成為萬眾矚目的大明星,那麼我就幫他一把。”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了皮休的面前,“這裡面有300萬。”

皮休瞟了一眼銀行卡,並沒有接。

“這個南澤姣有什麼特長?唱歌?跳舞?演戲?搞笑?”他連珠炮似的說道,“光是漂亮臉蛋可不容易紅,我手下每天都要收到好多照片,就沒有不是美女的。”

“那就要看你怎麼發掘她了。”白人老頭狡黠地一笑,露出了整齊的白牙,“一個星期後,10月10日在千楓學院有校慶,她是主持人,而且也有節目表演,到時候你可以去看看。”

皮休又翻了翻照片,“萬一她不想進演藝圈怎麼辦?”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面前的這張卡,密碼就是你的電話號碼後六位。事成之後,我再給你300萬。”白人老頭雖然年紀很大,但仍然有一種穩重和瀟灑的風度,說話也是從容不迫的,“都說你是金牌推手,你推的藝人就沒有不紅的,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像傳聞中那樣厲害。”

“300萬,是人民幣嗎?”皮休並沒有被白人老頭的奚落給激怒,他隨手拿起面前放著的那碟蛋糕最上面點綴的一顆櫻桃,丟進了嘴裡,一邊嚼,一邊問道。

白人老頭的法令紋變得更深了,他似笑非笑地說:“那麼,我再追加300萬。”說完,他又盯著皮休的臉孔,毫不客氣地說,“900萬,你自己需要賺多久,你算過嗎?”

“要很久。”皮休吐出櫻桃核,又用小指蘸了一點奶油嘗了嘗。奶油的味道似乎不太好,他皺了皺眉頭,“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人民幣。”他忽然一笑,“這年頭,錢當然是多多益善啦。”

“900萬,幫我捧紅南澤姣。”白人老頭緊追不捨地說,“當然,你可以拒絕,那我就去找別人。”

“1000萬。”皮休按住了銀行卡,“我包她紅透魔都。”

白人老頭嘆了一口氣,“好吧,那這定金你先拿著,剩下的我分兩次打給你,就這張卡。”

“我有一點不明白。”皮休小心地將銀行卡收了起來。他環顧了一圈咖啡館,此刻正是下午,整個咖啡館內除了他們以外,只有一桌有客人。那桌坐著一個赭石色捲髮的外國人,以及一個一臉兇相的大鬍子,他們正在低聲交談著什麼,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皮休和白人老頭。

“請講。”

“為什麼一定要捧紅這個女孩子呢?我雖然不太懂鑽石,但我想,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做一些別的事情來取悅你兒子吧。演藝圈裡能大紅大紫的人畢竟是少數,我們行內常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三五天。’就算我幫你捧紅了南澤姣,說不定過一陣她就過氣了。這在演藝圈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皮休喝完咖啡,朝服務員打了個響指,示意再來一杯。

“也不怕喝多了晚上睡不著。”白人老頭在心裡嘀咕著,但他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只想滿足我兒子的心願,而你,就負責滿足我的心願吧。”

“好吧。”對方明擺著不想多談,皮休也就不再追問了。等他喝完了第二杯咖啡,便收好照片,站了起來,“那就回頭再聯絡。我還有事,先走了。”他假裝不記得付賬這件事,拉開椅子就準備往外溜。

“等等。”白人老頭也站了起來,他比皮休足足高出了一頭多,這讓後者覺得非常不舒服,彷彿周身都充滿了壓迫感。只見白人老頭伸手從皮休的外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巧的錄音筆,“這個東西,我得拿走。”

皮休尷尬地笑了笑,“職業習慣,有時候忘記關了。”他正想走時,白人老頭又攔住了他,“你的手機。”

皮休瞪了對方一眼,但對方毫不退讓。無奈之下,皮休只好拿出手機,當著白人老頭的面刪掉了錄音檔案。

“我問一句,你的小孩是在千楓學院讀書嗎?”皮休不死心地問道。

“你可以自己查。”白人老頭傲然答道。

皮休見狀,只得悻悻地離開了。

觀眾的爆笑聲打斷了皮休的回憶,他往舞臺上望去,一個身穿紅裙的亭亭玉立的小女孩正說著俏皮而又不失天真的串場詞,顯然,這就是南澤姣了。在她身邊,站著個子不高的男主持人。

“這個男主持人倒是漂亮得很呢,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進演藝圈。”皮休想著,打起了精神,開始觀察南澤姣的表現。

大約二十分鍾後,南澤姣走進了後臺的化妝室。她拿起插有吸管的水壺,小心翼翼地吸了兩口水,這一晚上她都沒怎麼喝過水,此刻已經渴得快要喉嚨冒煙了。喝完水,她對著鏡子照了照,當她發現口紅還是蹭掉了一點兒時,她賭氣地拿起水壺,“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大口,然後開始補妝。

“叩叩”。南澤姣聽到敲門聲,驚奇地回過頭,“是狂心哥哥嗎?”

推門進來的人並不是謝狂心,而是個穿著短風衣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輕輕地掩上了門,這讓南澤姣有點輕微的不高興,“你走錯了吧?”她眼尖地看見了對方脖子上掛著的媒體證,猜想對方是個記者之類的人,何況在人來人往的後臺,走錯門也不算奇怪。

“你今晚的主持很好,剛才唱的歌也很棒。”皮休面帶微笑,“歌詞和曲子都不錯,是你自己寫的嗎?”

見對方是來讚美自己的,南澤姣的臉色變得好了一些,她轉過身說道:“謝謝!不是我寫的,不過我有稍微修改一點點。”她好奇地問道,“你是記者?”

“你可能沒有聽說過我,但在我們圈子裡,我算是有名氣的人。”皮休近距離打量著南澤姣的身材,心裡快速得出了結論:個子不高,但是比例還可以,屬於纖瘦的體型。

南澤姣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叫皮休。假如你有追星的話,應該聽說過河杏奈、Saints、炫這些名字吧?”

“當然!”南澤姣有些興奮地說,“我以前還買過Saints演唱會門票呢,雖然是我媽比較喜歡。”

“他們都是我包裝推出的藝人。”皮休說道,“你一會兒應該還要上臺表演,我就不佔用你太多時間了,我長話短說。”

南澤姣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她隱隱地覺得,對方要說出來的話,會很重要。

“我希望你能來我們公司。”皮休鄭重地說,“你會有無限光明的前途。”他掏出一張名片,放在了南澤姣身後的化妝臺上,“一般情況下,我不會親自出馬做這種星探的活兒。但你真的非常優秀,請你慎重考慮一下。”

南澤姣的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兒之後才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她拿起名片,翻過來覆過去地看了好幾遍,“為什麼你這名片上面只有姓名、地址和電話?難道不應該寫個什麼星探之類的嗎?”

皮休失笑,“就算是真正的星探,也不會寫這種頭銜的,一般會是製作助理或者藝員聯絡員之類的。”他從南澤姣的眼神裡看到了希望,“你會考慮我的提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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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謝狂心推開門,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熱死了,熱死了。”他看到皮休,一臉疑惑,“你是誰?”

“狂心哥哥,這是皮休。”

南澤姣的話讓謝狂心噗嗤一笑,“是那種沒有菊花的神獸嗎?”

皮休並沒有生氣,他衝謝狂心點點頭,“我正在和南小姐談出道的事情,你有沒有興趣?”

謝狂心愣了一下,“出道?”南澤姣快速地向他解釋了一番,他一邊聽,一邊狐疑地看著皮休,“你是不是關注姣姣很久了?”

“也不算吧。”皮休道出了他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我的員工有向我推薦南小姐,我今天也恰好收到了你們學校的邀請來看演出。我看了很久,確定南小姐是可造之材。當然,你也是。假如你們有興趣,我可以考慮讓你們組合出道。”

“組合?”南澤姣興奮地叫了起來,“CP耶!狂心哥哥!”

謝狂心不像南澤姣那樣激動,他反覆地看了幾遍皮休的名片,然後說道:“這樣吧,我們馬上要上臺了,我們先把演出完成。然後,我們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再給你回覆,好嗎?”

“好的,那我就等候你們的好消息了,再見。”說完,皮休就拉開門出去了。

南澤姣帶著雀躍的心情回到舞臺上報幕,她對演藝圈的概念很模糊,僅是覺得光鮮亮麗,吸引眾人的目光。衣食無憂的她並不在乎演藝圈可能帶來的高收入,但“組合”這個概念還是令她有些心動,只要能和謝狂心在一起活動,她就覺得開心。

此時,晚會已經接近尾聲,高襄綺登臺了。在由她領唱的大合唱結束之後,再表演四個節目,演出就要落下帷幕了。

南澤姣在舞臺側面看了一小會兒之後,忽然覺得一陣尿意襲來,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喝得有點多。她躊躇了一下:假如憋著,還要等至少二十分鍾才能去洗手間;假如快去快回——這個合唱至少有四分鐘,她是肯定來得及趕回來報幕的。

想到這兒,她立刻衝著謝狂心說:“我要去趟WC。”後者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但並沒有表示反對。“我很快回來!”說完,南澤姣拔腿就跑。

南澤姣像是離弦的箭一般,衝進了後臺的女洗手間,她跑得太急,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一個黑影尾隨著她,鬼鬼祟祟地溜進了洗手間。

南澤姣剛拉開單間的門,一個人就衝了進來。那人一手掐住她的咽喉,一手反鎖上了單間的門。

南澤姣驚恐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她想叫,卻發不出來聲音。

“你要是亂叫亂動,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