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永遠會看熱鬧。
只是，黃濤這一巴掌直接將陸家的客人扇飛到了門外。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皺眉了。
這樣一來，是沒有將祝壽的賓客當回事，更沒有將陸家放在眼裡。
“打得好啊。”
陸偉兄弟三人交替了一個眼神，都暗自生笑。
原本還在想著用什麼方式逼陳瀟動手，他倒是乾脆，先動手了。
這巴掌打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江南圈子的臉。
“今日是陸老爺子的壽辰，你一言不合就動手，請問，你真是來祝壽的嗎？”
安靜之後，人群中傳來了一個不悅的聲音。
有人開口了，馬上就有人附和。
“沒錯，你是什麼人，敢在陸家撒野。”
“年輕人，做事得有個分寸，否則對你不好。”
隨便就這麼動手，意味著對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可能下手，憑什麼。
“陸瑾年當年做出那等豬狗不如的事，敢做就別怕人說，怎麼，一兩句話就惱羞成怒了，那更是欲蓋彌彰。”
人的劣根性就在這裡，不說話，誰都不會說話，可一旦有人帶頭，就會像雨後春筍，都冒了出來。
面對一大群人的指責，陸薇臉上發麻，看了看陳瀟，又看了看老爸，想說什麼，最終卻將話吞了回去。
陳瀟就那麼平靜的掃了眾人一眼，微笑不改，還紳士般的點頭，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說吧，都痛快的說出來，不要客氣。”
“怎麼，莫非你還想動手不成，別以為我不知道，聽說了，你是陸瑾年的女婿。
姓陳的小子，江南不是你的地盤，做人做事，低調一點，否則……”
“否則怎麼樣？”
這人站了起來，四十幾歲，冷言道，“我江南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說得好。”
陳瀟鼓起了掌。
“一句話就以江南自居，拉動整個江南圈子，而我一個外人又這麼嘚瑟，更動了你江南圈子的人，不死都會脫層皮，是這樣嗎，陸家主。”
說到最後，陳瀟將目光轉移到了陸瑾仁身上。
世界上永遠不缺舔狗，陸家具有強大的能量，江南七大豪門之一，有足夠的資格和底蘊，也會讓不少的人跪舔。
“今日你爺爺過壽，你讓你的人動手打了前來祝壽的賓客，請問，你想幹什麼？”
陸瑾仁眯眼，展眉之時，眼中精光迸射。
不怕你動手，就怕你不動手。
只要你高興，還可以動手，打得越歡，在場的人才會火氣更大。
“以前我的話真的不算多，不是太喜歡說話，後來我開始了思考，環境不同了。
要適應現有的生活，不能那麼悶，所以我在學，學應該怎麼說話。”
比之嘴炮的祝青山，的確差了很多。
不過，不代表陳瀟就不能說。
“既然陸家主這麼問，那我想問你一句，你覺得我想什麼？”
皮球，踢了回去。
安排舔狗也好，佈置其他也罷，對陳瀟來說都是沒有營養的事。
整個江南圈子？
不是看不起，是真的看不起。
不在一個層面，永遠無法同日而語。
“你想讓我動手，我這不是正和你的心意，你還在想，我是應該多打幾個，打痛幾個人的臉，也打起整個江南圈子的火。”
說到這裡，陳瀟再次環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有人想我爸成為眾矢之的，他一把歲數了，不太合適，那就我來。
你們當中真心來祝壽的，還是來當舔狗的，或者對我不爽的，都可以站出來聊一聊，大家開心就好。”
“放肆！”
陸瑾仁大聲喝道。
“一個晚上，你應該想清楚了吧，還或者不還，我給了你選擇，機會只有這麼一次，不多。”
說完之後，陳瀟不管陸瑾仁臉色好不好看，都不再搭理，而是看向了胡家，范家所在的位置。
“如果我沒記錯，你叫範剛，你叫鬍子勳，江南兩大豪門的大少。”
以往，陳瀟不喜歡主動找事，大多數時候都是事兒來找他，他也會更足別人臺階下。
今天，不同。
今天他一改常態，主動開口了。
既然註定會發生的事，無需等到這幫人一步步來，索性就直接挑開。
有那本事，該報仇報仇，該抱怨抱怨。
沒那本事，就好好考慮該不該做，能不能做。
“兩位大少來江寧，上我家顯擺了一下你們兩大家族的強大，很抱歉，我不太喜歡你們這類人，將你們轟出了江寧。
如果兩位大少覺得那天受了委屈，想要趁著今天找回丟掉的面子，我歡迎你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拿出煙，點上，深吸了一口。
陳瀟又道，“今日，只有三件事，必須做。
第一，給我爺爺祝壽，不管如何，他是長輩，理應祝壽。
第二，我爸失去的，請你還回來的。
至於第三，我不希望發生。”
吸了一口，丟掉了菸頭，陳瀟第三次環視了眾人，“最後再說一句，這件事和你們絕大多數無關，你們來給我爺爺拜壽，我歡迎。
如果你們不是來拜壽，而是有其他什麼想法，那我先說一聲對不起。”
從開始到結束，陳瀟的語氣都很平緩。
沒有任何激進，沒有日天的氣勢，真的就像朋友之間的聊天那麼平淡。
“陳公子好大陣勢，佩服，無比佩服。”這次輪到鬍子勳鼓掌了。
然而，除了剛才那一眼，陳瀟連看也沒看。
話只說一遍，多說無意。
雖然今天主動開口，挑明一切，可依然無法徹底擺脫性格。
臺階給了，選擇給了，下不下，怎麼選，不是他的事。
“嘖嘖嘖，江寧陳公子，好大的手筆，別說子勳佩服，我也無比佩服。
來了江南，又是打人，又是殺人，又是威脅，我真想知道，還有什麼你不敢做的事。”
有了鬍子勳開口，範剛也說話了。
陳瀟看了一下時間，小笑著道，“不到十二點，拜壽還早，既然範少這麼想知道。
要不你就試試看，我有什麼不敢，也全當給我爺爺的壽辰助興。”
“你！”
範剛一甩手，冷言道，“陳瀟，我警告你，這裡是江南，不是江寧，你想挑了整個江南，還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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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陳瀟笑容更勝，“我挑了，你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