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因後果
天門幫華山派打發了封不平等人之後，在華山也呆不下去。WWW.tsxsw.COM他和封不平打和，自然怕別人背後議論他五嶽掌門之位來的浪得虛名，居然連‘沒什麼名氣’的封不平都贏不了，所以他當天就帶著門人弟子匆匆下山，返回泰山而去。反正他不怕封不平不守江湖道義去而復返，畢竟當年封不平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至於嶽不群，更是早有人去了飛鴿傳書，讓老嶽火速趕回華山主持大局，以免被有心人所乘，來個釜底抽薪。
天門所帶弟子大多身上有傷，而他本人的傷勢也沒好利索，是以趕路速度並不快。他們一行用了五六天才出潼關，第十日上才到了澠池，而事情就發生在澠池，這個當年藺相如逼秦王為趙王擊缶之處。
那日他們泰山派眾人，已經在澠池的縣城裡打尖休息，可誰知子時剛過，一聲淒厲的慘叫劃過夜空，卻是泰山派的一名守夜弟子被人給殺了。天門功夫最高，江湖經驗豐富，人也警醒，第一個趕到現場，就看到自己那個失了生機的弟子，倒在血泊之中，以及逐漸遠去讓人看不太清的黑影。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殺了自己徒弟，天門火氣‘噌’的便直竄天靈，二話不說的追了上去，並傳音給隨後趕到之人，讓他們提起精神在客棧留守。
他的那些弟子們得到天門命令，自是不敢違背，更何況他們對掌門師尊的實力也極為相信，便依言留在客棧。可直到第二天中午，還不見天門歸來，他們才開始著急，數十名弟子四散尋找，到了晚間才有人在城外二十多裡處尋到天門的屍首。等泰山弟子們和遲百城全部趕到時，天門的屍體早涼了，左近也沒留下什麼痕跡線索，連句遺言也沒發現。根據天門身上的傷口眾人也無法判斷是哪路人幹的，一時摸不到頭腦，泰山弟子們不免有些人心惶惶。而天門的隨身物件大多沒有遺失，卻唯獨少了泰山的掌門信物，‘東靈鐵劍’。遲百城略一分析，便知道這是早有策劃的一場伏殺，先是派人引走師傅，然後就是高手偷襲，幹淨利落的殺掉武功極高的天門，讓他跑都沒有跑掉，最後別的不取，單單帶走掌門信物‘東靈鐵劍’，行動周密，陰謀味道十足。
天門既去，遲百城理所當然的接過近百名泰山弟子的領導權，雖然喪師心痛，但他也沒失了方寸，先是封鎖掌門暴斃的訊息，然後一面派人飛報華山，請嶽不群派人來支援，畢竟他們離華山並不遠。另一面安排二十多名師弟護送天門遺體回泰山，入土為安。等兩面安排好，遲百城便帶著剩餘的師弟們將整個澠池縣掘地三尺，誓要找出兇手或是一些有用的線索。
眾人在縣城打探訊息時，探聽到有三個佩劍的老頭曾在數天前經過，根據形象描述，遲百城猜到那三人是封不平他們。這讓遲百城等人不免聯想到：天門阻了封不平入主華山的‘大計’，他們劍宗三人事後報復，如此卻也說得過去。
當下遲百城便帶著師弟們狂追封不平三人，一副不將他們扒皮抽筋誓不罷休的樣子，所以兩幫人剛一接觸，泰山弟子們話也不說，拔劍便殺。倒讓封不平等人以為是嶽不群派他們過來‘殺人滅口’，不過他們卻忘了想，‘嶽不群怎麼派出一群泰山弟子，而且還個個拼命’，不過就算想到，他們可能也會認為是嶽不群遮人耳目的方法。是以劍宗三人也不手軟，數天之間便讓泰山派又添了些白。但泰山弟子們也是精銳，能從川中那個血肉磨坊裡活著走出來的人，又有哪個沒點壓箱底功夫，縱然不敵封不平這些一流高手，可每人臨死之前也總能給三個老頭子添些傷勢。數翻劇鬥後，封不平三人縱是殺了不少泰山弟子，但本人也有些受不住了，畢竟他們也是五十多歲快六十的老頭子，精力、體力根本不足以支撐連場的惡戰，每人也都受了或重或輕的傷勢，漸漸的三人有些不敢再與泰山的那些‘哀兵’們對敵，反而一觸及走頗打游擊的意思。
不過隨著令狐沖帶人趕上遲百城他們，華山泰山兩幫人並在一處，實力頓時翻倍，立刻壓制了封不平他們的反擊能力，直到今日在洛陽城外的夫子廟堵住劍宗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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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令狐沖等人也是辛苦，隨著嶽不群沒日沒夜的往華山趕，剛到山上連口水都沒喝，遲百城報信的師弟便到了，嶽不群當即就讓令狐沖帶著大批華山弟子下山幫遲百城。一來感謝天門之前對華山派的援手之情，現在天門死了，嶽不群更不能讓別人戳他脊樑，說他忘恩負義。二來就是透過高調尋仇，藉機警告左冷禪這些搞小動作的傢伙。至於他有沒有想過順勢收攬人心、以便日後，就不得而知了。他還讓令狐沖轉告遲百城：‘如果殺天門的兇手實力太強，那就等他親自出手為天門報仇。天門的血仇，他嶽某人接下了。泰山派現在剛去了掌門，應該以保存實力最先。’
林平之聽了半天，總算明白過來這些日子裡，發生在五嶽劍派高層中間的齷齪，不禁對令狐沖問道：“既然你們費盡心機的圍堵這三人，那他們又承認沒有？”
“問題就在這了，我們反覆詢問是不是他們殺的天門師伯，可他們就說‘不是他們動的手，他們也沒道理殺天門師伯。他們上華山奪權是不假，但既然被天門師伯所阻，輸了也便無悔，怎會再反過來背後下手？’”
聽到令狐沖的話，林平之心中明了，知道封不平等人上華山是左冷禪搞的鬼，但既然他們矢口否認與天門之死有任何關係，那麼天門的死卻也真的不一定與他們有關。想到原著中左冷禪在五嶽大會上對天門使用的手段，林平之當即有了另一方面的猜想。
沒等林平之開口，那邊矮個的成不憂先叫嚷起來，只聽他大聲道：“你們到底有完沒完，說了與我們無關，就定然不幹我們的事，難道我們做了還不敢認不成，我們何等身份，怎會對你們小輩說謊？”
一旁的叢不棄也開口道：“正是如此，天門死了，我等也不開心。當年我們行走江湖時，遇到他，叫他聲‘天門師兄’，他也是要應的。雖然之前在華山上打過一場，不過既然已經過去，那我們自然願賭服輸，怎會在背後偷襲他？”
遲百城大聲道：“除了你們，我師父又沒與他人結仇，有誰會伏擊我師傅。再說，既然你們口口聲聲的說和我師父之死無關，那遇到我們泰山弟子，你們跑什麼，還對我們痛下殺手，還不是心裡有鬼。”
“哼，你們二話不說的上來就打，讓我們以為是嶽。”
“師弟，不要多說了。”封不平見成不憂要把話全都說開，當即喝止了這個師弟，他們受左冷禪的邀請上華山，本就不是什麼光明的事，違背了他做人的原則，但他還是以‘為了劍宗未來’為由，說服了自己。不過他若是再把左冷禪給賣了，那他的做法可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在他想來，他們這些‘長輩們‘勾心鬥角，與二代弟子何干。如果他們劍宗勝了，還不是要把劍法傳給令狐沖這些華山弟子們，就是敗了，他也不願使那些下作手段，將劍宗的面子全部丟光。這次將泰山弟子當成嶽不群派來報復的，就已經擺出一條大烏龍，現在再推脫干係，那他作為一個高手的驕傲可就全沒了，所以他還是更願意用劍去說理。只見封不平止住成不憂的話後，便看向遲百城、令狐沖和林平之，緩緩的開口道：“天門之死卻與我等無關，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的話便放在這了。你們若還有疑問，那我也只能用劍來答覆。”說著他又指了指令狐沖和林平之道：“你們兩個就是被稱為‘五嶽雙星’令狐沖和林平之？卻也當真年輕，就是不知道功夫如何，令狐沖得了華山劍法的幾層真傳，而你林平之又練了幾套‘衡山五神劍’。”
令狐沖開口道：“華山劍法博大精深，在下不敢大言‘盡得真傳’，不過一定能讓閣下滿意。”林平之則撇撇嘴，懶得和這個糟老頭子鬥嘴。
成不憂卻是大步上前，開口道：“那好！便讓我見識一下你這氣宗後輩學了幾招華山劍法。”成不憂人品確實讓人沒話說，和原著中一樣，一邊說話，一邊出招，話還沒說完，便是‘唰唰唰唰’的四劍，分刺令狐沖的雙臂與雙腿。
但令狐沖可不是嶽不群那樣的謙謙君子，會一動不動的任成不憂刺上四劍，以顯示自己的道德休養和武學修為，他可是和林平之一樣的‘沒事找事’型。令狐沖此時的打鬥經驗何其豐富，只一眼便認出成不憂這四劍全部脫胎於思過崖後洞的一招劍法，不過是拆成四式而已。當下令狐沖有些鄙夷的一笑，同樣抽劍上前，一邊揮劍還一邊說，“我師孃手下的手下敗將，也就是有膽子和我打了。”卻是在諷刺成不憂在華山上比劍輸給了甯中則。
令狐沖嘴上輕浮，但劍上卻一點不含糊，長劍前遞直刺成不憂面頰。令狐沖他身高臂長，長劍外圈，定能先一步傷到成不憂。這一劍歪歪斜斜，根本不是什麼華山劍法成名招式，甚至連劍招也算不上，十分隨手的一擊，便讓成不憂很是凌厲的四劍無功而返。
成不憂一聲低喝，後撤半步就待變招。不過令狐沖更快，長劍不收，順勢向對方右肋一戳。成不憂長劍寰轉，就要擋開令狐沖的這一劍。不過令狐沖的進攻可是一浪接一浪，哪裡會讓對方長劍砸中自己。手中長劍靈蛇一樣，貼著成不憂的劍脊向上一削，迫得對方又是後退一步。令狐沖上前接連三劍，先是划向對方右臉頰，不等成不憂有所反應，長劍一折便又扎向對方胸口，在成不憂慌忙後撤的空擋，令狐沖大步上前，長劍好似隨手的一遞，便駕到了對方脖子上，幹淨利落的擺平成某人。令狐沖之前兩劍都是殺傷力十足，每一劍都不像是虛招，不過他偏偏沒將劍法使實了，而是畫了一個‘對號’一般，在第三劍上讓成不憂防無可防，躲無可躲，眼睜睜的看著令狐沖制住自己。
令狐沖的劍法信手拈來，‘無招勝有招’也就是如此了。他運劍之間已經有了大家風範，招式渾然天成，實招可為虛，虛招可變實，虛虛實實間並無定數，只是循著對方破綻而攻擊。
但林平之看著如此神廟的劍法卻並不十分緊張，獨孤九劍本就是逆天的功夫，單憑一柄長劍就可以刺盡天下英雄。不過內力的差別卻也現實，如果內力強過令狐沖許多，那麼令狐沖手中之劍就有如木頭棍子一般，碰上便斷，沾到就折，任你劍法通天，手中無劍你又如何使出來？即便令狐沖的內力不差，但如果林平之能練到虛竹段譽那般無匹內力，你手中之劍從木棍‘進化’為鐵劍，那我手裡的長劍也變成‘鐳射劍’了，你在我眼裡仍是土雞瓦狗。這就是以力破巧，獨孤九劍算盡天下招式，算是‘巧’到了極處，幾近於‘道’。但我手裡若是有手槍，用子彈去打你，難道你還能使出‘破蛋式’擋下不成？即便沒有手槍，內力強到極處，劍氣飛揚，氣浪翻滾，令狐沖只有二十年之後才能以‘破氣式’破之。這就是絕強內力的絕對壓制，比如讓令狐沖去破喬峰的降龍十八掌，能弄個兩敗俱傷就已經是他超常發揮了，也許他被喬峰幾掌拍成小餅餅才算正常。
封不平沒想到令狐沖如此幹淨利落的就將成不憂擺平，等他反應過來時，令狐沖的長劍已經架到了成不憂的脖子上。不過封不平何等人物，雖然師弟受制，卻也並不妥協，右手在腰間掠過，長劍已經出鞘，‘嗤’的一聲直指令狐沖的前胸。劍法兇狠快捷，內力修為不凡。林平之見令狐沖大出風頭，不想讓他單美於前，滑步間衝向了臉色蠟黃的封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