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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疑慮重重

“怎麼會…”菲爾丁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這時他才看清,倒在地上那人,竟是和自己一起來的男子。

“難道你們就是我要找的人?哈哈…哈哈哈…團長,這次實在太有趣了…”

大笑聲中,他的聲音噶然而止。

“奇普,你剛剛到哪兒去了?”想起剛才的兇險,奇普卻沒在身邊,索爾忍不住問道。

“戰鬥。”奇普簡單的答道。

“這麼久?”索爾一怔,他實在想不通,那個看似普通的男子,竟會讓奇普耗費這麼多時間。

這時,奇普走到菲爾丁身邊,蹲下在他頸側一摸,跟著道:“他已經死了。”

“奇普,你知道這傢伙的來歷嗎?”線索已斷,索爾只好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奇普搖搖頭:“我剛剛一直在戰鬥,沒時間觀察他的身手,而且這人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供辨識的東西。”

“不過,我知道這個人的來歷。”說著,奇普向被他殺死的那個男子一指。

“是什麼人?”

“夜影。”

“夜…夜影!?”蓋因立刻失聲驚呼。

索爾卻心下恍然,確實也只有同樣身為夜影的敵人,才能讓奇普苦鬥這麼久了。只是,斐利諾這麼快就出動夜影來對付他們,仍出乎他的意料。

看樣子,他對自己真是出奇的重視啊。

那麼,即便不知道這個叫菲爾丁的男子的身份,但能和夜影一起行動,他顯然也不是普通角色了。

只是不知,斐利諾究竟還找了多少這樣的怪物,來對付自己?

身為迪拿爾軍人,蓋因自然對鼎鼎大名的夜影耳熟能詳。他有些慌神道:“魯林人竟然出動了夜影,這下我們的處境不妙了。”

索爾在領地成天和夜影打交道,倒沒他這麼慌張。他聞言道:“別急,事情也許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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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斐利諾仍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只是猜測塞朗的組織有了幫手,所以才出動夜影來尋找。否則剛剛菲爾丁就不是問我們‘那些人’在哪裡,而是直接對我們出手了。”

經他這麼一說,蓋因逐漸冷靜下來:“沒錯,看樣子,這兩人的目標其實是希爾,試圖從他那兒找到線索,卻沒想到我們橫插進來,這才撞到一起。看來,今晚的遭遇完全是個意外。”

說著,他看了希爾的屍體一眼,不禁一聲低嘆。

知道他在想什麼,索爾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就算今晚我們沒來,希爾落到他們手裡恐怕也活不了。”

蓋因點點頭:“我明白,只是他畢竟是為了救我。再想想當初的瑞斯卡先生,這場戰爭實在害死太多人了。”

索爾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說話。

過了片刻,蓋因道:“不過對方既然已經出動了夜影,今後就不得不小心了。回去後得趕緊警告達斯和沃爾薩。”

這陣子雙方各自負責不同的事,並沒有一起行動,他們兩人顯然還不知道夜影的事。若在毫無防備下,很可能會吃大虧。

索爾點頭道:“不過我們只需要小心一點,避免和對方再次衝突,相信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索爾一眾仍然在暗,斐利諾儘管已有所察覺,恐怕一時間也想不到他們頭上。

因此在對方全面行動以前,他們只要小心防範,就仍是安全的。

不過,這個“安全期限”和之前所預估的,已經大為縮短。換言之,留給索爾他們行動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不知不覺間,他和斐利諾已經開始了時間的競賽。

“領主大人,恐怕很快就會有人來了,快走吧。”這時,奇普警惕的看了一眼窗外。

再呆下去也是無益,收回小美後,索爾扶上受傷的蓋因,循著後門的小巷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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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藏身處的時候,達斯和沃爾薩已經回來了。看到蓋因受了不輕的傷,兩人都吃驚不小。

等索爾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特別是提及了夜影的出現,和蓋因的反應一樣,兩人都有些發愣。

“你們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這時,蓋因問道。

達斯道:“位置隱蔽,又足夠大的地方並不好找,特別是還需要絕對保密。不過有四大商會幫忙,應該不會有問題。”

沃爾薩卻擔憂的道:“要不要暫緩一下,如果我們也遇上夜影,恐怕就沒你倆這麼好運了。”

他是魔法師,最怕的就是夜影這種神出鬼沒的暗殺者。

蓋因搖搖頭:“沒關係,你們並不和抵抗組織接觸,唯一知道你倆存在的希爾也已經死了。只要這裡沒有暴露,對方就不會找到你們的頭上。”

索爾也道:“放心吧,我會派手下隨時跟著你們的,以他們的能力,就算碰上夜影也不會出事。”

他自然不能告訴兩人那些人就是貨真價實的夜影成員,因此只能含糊其辭。

“況且,對方已經出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兩邊都得加快腳步。”

達斯籲了口氣:“明白了,我和沃爾薩會儘快找好地方的。”

這時,克雷斯走了進來:“領主大人,切斯勒來了。”

找切斯勒來,是索爾的主意。蓋因的肩膀傷勢嚴重,在這樣的非常時期,必須儘快治療。

只是若想好得快,就必須藉助牧師的白魔法,所以他們希望憑藉四大商會的人脈,找到可以信賴的治療者。

聽了索爾的要求,切斯勒爽快的道:“上頭吩咐過,要盡力滿足各位一切要求。這事我會立刻安排,只是不知是蓋因先生去?還是我把牧師帶到這裡來?

四人商量了一下,均認為把牧師帶到這裡來,危險性更大。索爾於是道:“還是我們跟你去好了,不過那人必須絕對可靠。”

切斯勒點點頭:“那是我們商會的私人醫生,絕對沒問題。既然時間緊迫,就請馬上跟我來吧。”

吩咐一名夜影隊員和克雷斯,帶了幾個人隨行保護後,索爾送走蓋因和切斯勒,這才終於有時間放鬆下來。

想起今晚的經歷,他仍是有餘悸。看來之前對形勢的估計還是太樂觀了,以後再外出,絕對要帶夠保鏢。

只是不知道,斐利諾還有哪些後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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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爾為自己的未來擔憂時,被殺的菲爾丁和夜影成員的屍體,也已經被城防軍發現。

當斐利諾匆匆趕到酒館時,布洛克和他的屬下裡格,已經到了那裡。

斐利諾招手喚來一名城防隊的士兵:“發生了什麼事?”

那名士兵道:“這間酒館曾是那個組織的據點之一,只是上次的事以後,就被廢棄了。剛才我們接到報告,有人聽到裡面傳來打鬥的聲音,因此立刻趕來。”

“等我們到這兒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有兇手的線索嗎?”斐利諾又問。

那名士兵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們在酒館裡找到一間密室,裡面有銷燬檔案的痕跡。看時間,應該和這些人死亡的時間相近。”

注意到希爾的屍體,斐利諾道:“那是誰?”

士兵想了想道:“據我們的密探說,這個人叫希爾,是這家酒館的酒保,也是那個組織的成員之一。”

“唔,我明白了,你繼續搜查吧。”斐利諾揮揮手讓那名士兵離開,隨即陷入了沉思。

除了希爾,另兩人的屍體他自然認識。一個是布洛克身邊叫菲爾丁的男子,另一名則是他找來的夜影隊員。

菲爾丁和夜影被殺,對方卻不過留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的屍體,看樣子,與自己為敵的那些神秘人,恐怕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只是任斐利諾如何聰明,也不可能猜到這場搏殺,只不過是因為一次意外的遭遇罷了。

“布洛克先生,情況怎麼樣?”斐利諾向布洛克走去。

布洛克正仔細檢視著菲爾丁身上的傷勢,那個叫裡格的男子則一言不發站在他身後。

片晌,布洛克微微一嘆,合上菲爾丁猶自大睜的眼睛:“真可憐,沒有死在戰場上,卻在這個糟糕的地方被殺。

“他是怎麼死的?”斐利諾問道。

布洛克摸了摸下巴:“菲爾丁竟會這麼快被殺,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對方倒不是很強,殺他顯然也費了不少工夫。”

說著,他蹲下身,指著菲爾丁的屍體道:“他的右手被砍斷了,不過致命傷卻是這三處,只是創口很奇怪。”

“很奇怪?什麼意思?”斐利諾不由一怔。

布洛克道:“因為這很明顯不是刀劍的創傷,有點像是弓箭。”

“弓箭?會是精靈嗎?”斐利諾猜測道。

“不,精靈的箭沒這麼粗。“布洛克道:“而且,這東西力道很大,菲爾丁千錘百煉的身體,也幾乎被洞穿。”

說著,他沉吟道:“看這種傷口,倒像是投擲的長矛。可是,哪有人會在這麼狹小的地方戰鬥,還使用擲矛呢?況且,還連續三枝…”

“看來,我們的朋友還真是神秘啊。”

由於索爾撤走時,命小美收去所有的骨箭,因此任布洛克經驗再豐富,一時間也想不到真正的兇手會是一隻使用骨箭的魔獸。

“不過真正讓我感興趣的,卻是這名夜影的死。”這時,布洛克又看向那名夜影的屍體。

斐利諾也走到那名夜影的屍體旁看了看,隨即臉色微變:“又是喉嚨,又是一刀斃命。”

布洛克嘿的一笑:“能這麼乾脆利落的幹掉一名夜影,看來這個人才是對方真正的高手。從手法來看,和之前殺死那些密探的顯然是同一個人。”

斐利諾愣了一下:“您是說,對方真正值得我們注意的,就只有這一個人?”

布洛克點點頭:“沒錯。殺死菲爾丁的人雖然奇怪,但絕沒有這人厲害。我沒猜錯的話,那些人肯定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他們一定有人受傷,甚至被殺,只是被及時轉移了。”

斐利諾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我這就吩咐人連夜巡查城裡的牧師和診所,只要他們找人治療,就一定會露出馬腳。”

說著,他興奮的道:“只要發現這些人的蛛絲馬跡,我立刻調集城防軍對費裡城展開搜查。就算引起騷動,也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

哪知布洛克卻道:“不行,這些人是我的,你最好別忘記了。”

斐利諾一怔,急忙道:“可是他們已經…”

布洛克打斷他:“你是說,我對付不了他們?”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斐利諾趕緊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只需要負責找出他們,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布洛克不容置疑的道:“殺了我部下的人,就讓我親自來解決。”

知道無法令他改變主意,斐利諾只好道:“我明白了。”

就在這時,忽聽酒館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不少城防隊的士兵大聲叫嚷著:“誰?有什麼東西進來了?”

同時就見一道黑影從門口擁擠的人群縫隙間飛速竄入,靈活得驚人。不少士兵下意識的想要抓住它,竟連邊也沒沾到。

來物速度極快,頃刻就竄入酒館之中,向斐利諾撲了過來。

這邊,斐利諾也是一驚,同時就聽布洛克悶哼一聲,轉瞬間已和裡格一步踏上,兩把大劍直斬黑影。

眼看來物就要被一分三段,千鈞一髮之際,就見那東西輕輕於地上一彈,隨即不可思議的從兩把劍的縫隙間鑽了過去,凌空高高躍起。

沒想到這東西竟能閃過自己和裡格的同時攻擊,布洛克輕輕咦了一聲,手下卻絲毫不慢,怒喝聲中原地輕輕一旋,橫斬的大劍再向半空撩去。

裡格則一言不發,狠狠擲出手中的大劍。巨大的長劍帶起一陣嗚的風嘯,飛速旋轉著切向半空的黑影。

兩人這一擊配合極妙,半空那人幾乎再沒閃避的可能。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攻擊根本不留後手,充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慘烈味兒,這是只有在戰場上經歷無數生死搏殺,才能具備的戰鬥方式。

但越是這樣,才越讓人感覺到其中的可怕。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闖入者將身首異處的時候,卻見半空那人竟伸手在布洛克的劍鋒上一按,同時借力以劍身為支點閃電般扭身一轉。

幾在同時,裡格必殺的一劍緊擦著它的身體掠過,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後,斜斜插入酒館的吧檯,震得吧臺上的酒瓶掉落一地。

而那個黑影,也在布洛克反應過來之前,輕飄飄向後一躍,就那麼準確的落向吧臺上的巨劍,蹲伏於斜插半空的劍柄之上。

直到這時,回過神來的士兵們才將火把伸向那方,吧檯處立刻一片大亮,將來者身形照得纖毫畢露。

看清來人,斐利諾和布洛克同時輕輕的驚呼一聲,不同的是,布洛克已立刻舉劍,擺出再次攻擊的姿態。

同時,數十把長劍也從四面八方指向劍柄上那個瘦小的身影。

“怎、怎麼會是她?”斐利諾忍不住叫道。

同時,他急忙把手一揮:“等等,誰都別動。”

“你認識…這個小女孩?”看見他的反應,布洛克奇怪道。

劍柄之上,那個速度驚人,連續兩次避過布洛克攻擊的“闖入者”,竟是一個黑色頭髮的小女孩。

再仔細一看,不是米拉是誰?

一邊做手勢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斐利諾一邊快步向她跑去:“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不是叫你在家等著我麼,剛剛實在太危險了,你差點被殺了知不知道?”

面對斐利諾的責備,米拉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兒,好像根本不把剛剛的危險局面放在眼裡。

拿她沒法,斐利諾只好道:“那…你又怎麼了?是沒吃的了麼,但我記得昨天才給你買了足夠的食物啊…”

米拉沒有答話,只是揚起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斐利諾這才注意到,她的嘴角沾著些呈紅色,細小而微微反光的東西,就好像是…某種鱗片。

微微一怔,斐利諾立刻大聲叫苦:“不、不會吧?天吶,我的金魚,你…你竟然真的把它們給吃了…”

見他猜對,米拉立刻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甜甜笑容。

斐利諾不由得一把捂住額頭:“我不是告訴你,那東西是不能吃的麼…我明白了,一定是發現你偷吃了金魚,僕人們怕我責罵,對你做了什麼,你這才跑出來找我對吧?”

米拉一個勁的點頭。

斐利諾似乎已徹底沒了言語:“究竟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吃的?那可是我養了好幾年的…你居然還敢來找我求救。”

米拉還是一個勁的笑,也不知她究竟聽懂沒有。

有氣無力的看了她一眼,斐利諾人命的道:“我開始有點後悔撿你回來了…不過算了,大不了以後我改種花好了。”

要是他知道米拉曾經把傑西卡種的水仙一併落入腹中,恐怕不知該作何感想。

這邊兩人的對話,卻讓整個酒館的人都目瞪口呆。看到斐利諾在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小女孩面前“疼愛有加”的樣兒,眾士兵不禁面面相覷。

就連布洛克也沒了殺氣,他叫嚷道:“喂喂,斐利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斐利諾連忙道:“啊,她是我最近才撿回來的…啊不,才收養的女孩。因為一些事跑來這兒找我,剛剛實在抱歉。”

“收養?”布洛克走了過去,饒有興趣的看著蹲在劍柄上的米拉。

“這小丫頭的身手可不簡單,你從哪兒弄來的?”

斐利諾撓了撓頭:“其實,那天晚上我剛好碰到…”

聽他說完事情的經過,布洛克忍不住伸手向米拉的頭摸去:“這可有意思了,能輕鬆避過我和裡格的聯手攻擊,竟然只是個小毛賊。喂,小姑娘,你是從哪兒來的…”

“啊,不好意思,她好像不會說話。”斐利諾忙道。

就在布洛克的手快要摸著米拉時,米拉突然一偏腦袋,張口就向他咬去。

布洛克立刻縮手,同時就聽空氣裡傳來咔的一聲牙齒咬合的聲響,讓人禁不住毛骨悚然。

“嘿,還在記恨剛剛那兩劍嗎?”布洛克笑看著狠狠望向自己的米拉。

“算了,我倒希望我的女兒能像她這樣,艾蓮娜實在太柔弱了,一點也不像武人之女。”

“哈哈,要是艾蓮娜小姐像她這麼貪吃的話…”斐利諾額頭冒出幾股黑線。

“總之,那幾個傢伙必須交給你,你只要負責把他們找出來就行了。”擺了擺手,布洛克再對斐利諾叮囑道。

說著,他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裡格招招手:“走吧走吧,連菲爾丁都被殺,我開始對這次熱身有些期待了。”

目送兩人離開酒館,斐利諾不禁苦笑一聲:“麻煩了,布洛克閣下興致一起,就沒人再能插手了。真不知我這次的決定,究竟是否正確。”

說著,他看了看正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米拉,指著她道:“你啊,偷吃我的金魚也就算了,今晚差點就闖了大禍。以後再不能輕易跑出來了,知道麼?”

米拉點點頭,跟著伸出舌頭在嘴巴四周一掃,把最後一點可以當做罪證的魚鱗,也給掃進嘴巴。

知道她根本就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斐利諾唯有無奈的揉揉鼻樑:“受不了你。算了,我們也走吧,回去我再做些烤魚給你吃。”

米拉大喜,立刻跳下吧檯,緊緊牽住他的衣襟。

帶著米拉離開酒館,臨出門時,斐利諾忍不住再回頭看了那名被一刀斃命的夜影一眼。

真奇怪,現在的迪拿爾,究竟有什麼人可以做下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