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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禪房茶話

孟海昌眼見得自己一個連多的兵力就瞬間被炮火壓制,傷亡已經過半,隨後解放軍迅速包抄,從側翼也中間突破,一場阻擊戰鬥變成了對方的清剿。

孟海昌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了,只有逃出去活命,也不想落得個被俘虜的罪名,將來一杯審查,自己還把秘方盜走的事情,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於是便鑽進叢林,四處躲藏。

作為一名軍統特務,勐海昌的戰場隱蔽的本領救了他一命,自己利用地形和日光,充分利用草木的生長特性,便在很短的時間內在合集村的西面的山腰處的一處草窪中埋伏起來。解放軍在四周搜尋了一天一夜,有的時候晚上也會聽見清晰地腳步聲和說話聲就在身旁,但是自己卻幸運地自始至終都沒有被發現。

孟海昌多了一天一夜,終於見周圍沒有了聲音,於是從隱蔽處慢慢挪動,他不敢一下子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起來等於送死。——因為一天一夜的潛伏,已經讓自己四肢麻木,如突然出來,自己肯定受不了,而自己身上的這身軍裝正好可以暴露自己,到時候動也動彈不得。

於是,孟海昌在草叢中慢慢蠕動,活動雙腿,是自己的血液循環逐漸變得通暢,雙腿的麻木漸漸消除,這才起身,朝西邊的叢林中竄去。

秦簫此時已經知道了之後的大體情況,於是問道:

“之後你就跑進了太行山腹地,卻碰到了一個和你同樣的逃兵,謝雲海是嗎?”

覺慧大師孟海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只不過我不知道他叫孟海昌,當初相見的時候我還差點殺了他,我問他為什麼跑,他卻說,戰鬥失敗了,難道等死嗎?我問他是那個練得部下,他告訴了我他的部隊番號,我見不是我們營的,也就不再想殺他了,畢竟他也是無可奈何才逃命的。”

秦簫見覺慧大師已經平靜,於是說道:“大師不愧是得道高僧,這些往事說起來依舊是平靜如初啊!”

覺慧笑道:“哪裡,有些事情,想的次數多了,也就覺得不過是很稀鬆平常了,再說,我現在是方外之人,也不再像管這些俗事了。”

小曼卻說道:“難道你也不想見見那個跟你一起在山林中求生為伴多年的老兵嗎?我們當初在魯西的時候見過他的。”

孟海昌說道:“見有怎樣,不見又如何,都是過眼煙雲,不足為敘了,如果他來到這裡的話,我也會把他如同二位一樣當成老友一樣招待罷了。”

秦簫急忙問道:“那大師能不能說說以後的情況?”

覺慧大師答道:“至於這些,我說不如你說,我倒是很想聽聽你的所見所聞如何,如果不詳的地方,老衲再給你指正就是了。”

秦簫笑道:“那好吧,大師先用口茶水,我給你說說。”

秦簫端坐了一下,說實話,他是在不是什麼坐得住的人,要不是下棋有事情想著,或者要找覺慧來幫忙,他也不會幹坐著這兒聽他說兩個小時,秦簫伸了伸腰,說道:

“大師,哦不對,應該是當初的孟海昌,他到了山林中,遇見了一名曾經和自己一起戰鬥過的,但是卻不相識的謝雲海,確切地說,他們此時此刻也不相識,只不過是一起才山林中謀生罷了。但是雙方卻互相不知道對方的任何底細,不過這也無所謂,只不過是為了一起生存為伴,聊勝於無嘛。”

覺慧大師點頭表示同意。秦簫接著說道:“可是日子並不平靜,其實這個謝雲海已經受傷,傷口雖淺,只是被一片彈片擦破了皮,可是傷口卻化膿,於是你就用你隨身帶著的七靈花散為他治好了傷。”

覺慧大師又是點頭,這次卻是幅度很大,因為他也找到了一個秦簫為什麼會判斷自己就是孟海昌的一個證據。

秦簫接著侃侃而談道:“好景不長,其實也說不上好景了,因為沒有人在深山會覺得這種日子是好的,但是對於長期與世隔絕的人來說,一旦習慣了這種封閉的生活,反而害怕遇見生人。”

此時,覺慧大師忍不住打斷了秦簫,說道:“秦簫小友,你的這番話真的讓我佩服,我沒想到你竟能從一個簡單的基本可以說是故事中看到當時我們兩個人的心態,恕我直言,我如今也未必能做到,這點我實在是不能不佩服。”

蘇小曼聽到這話,不禁看了看秦簫,秦簫見蘇小曼搖頭,也有些得意,也故意耷拉著眼皮,不屑一顧地看了看蘇小曼,然後蘇小曼見狀是一撇嘴,整個過程也是一瞬而過,覺慧大師看到了自然也當做沒看到。秦簫接著說道:

“過獎了大師,這對在深山中為伴的戰友就這樣平靜地過著生活,可是建國後雖然退居臺灣,但是委員長仍不死心,就派出也預先潛伏了許多特務在大陸,而新中國政府的措施也很直接,就是清查,這包括深山老林,這使得很多特務無處藏身。您二人當時也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巡山,而被迫分開,謝雲海跑到了更深的深山,而你卻被趕到了太行山脈的餘脈。謝雲海之後被我發現,自不必說,而覺慧大師,也就是當時的孟海昌,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誤闖進了五臺縣內,也就是您當時的老長官——閻錫山的老家。但是你不敢回去去找謝雲海,害怕被抓,但是又不敢再想與世人相處,於是在你面前最好的選擇就是——出家為僧了。”

覺慧大師答道:“是的,我是這麼想的。”

秦簫卻問覺慧大師道:“大師,我也有一個問題,您說過,我不明白的可以由您指正,就是你當初又沒有覺得時局已經沒有希望,有的話,具體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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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慧大師道:“就是此時,否則我也不會出家為僧。”

秦簫點頭,他也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繼續說道:“也就是這個時候,你成為一名僧人的時候,才開始覺得拿著秘方始終是個難解的心結,所以,這才決定要還給秦家,但是自己身在魯西五臺山,沒有能力確切地說是沒有好的政治環境去魯東,於是,你平日研究佛法,還有我們的秘方,並且還以此來救助周圍的人,可以說是功德無量,但是也沒有出賣秦家人透露秘方給任何人。”

秦簫又是端坐了下,繼續說道:“終於你的來了機會,當時整個中國的政治禁錮已經解開,於是你下山離開五臺,來到了魯東,但是卻不敢面對秦家人,當然還有邱恆水,於是你還是選擇了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悄悄地把秘方的資訊寫成一封信,放回了邱家密洞。”

覺慧大師不禁有些納悶,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沒有早早地把信放回洞中呢?難道你看得出這紙張的年份?”

聽了這話,秦簫笑了,說道:“大師真是高抬我了,我又不是什麼裝裱高手,怎麼會知道紙張的年份,因為我從家譜中得知,我父親當年曾經跟著我的外曾祖父,也就是您的岳父大人邱恆水進去過密洞,但是是十年動盪時期,因為我的爺爺到黃河出夫回來,雙腳潰爛,險些殘疾,最後利用洞中存的藥材做成七靈花散,這才治好了雙腳的病。那個時候您如果把信帶到的話,可能現在就不用我在這兒問您要了。所以我判斷,您就是****後才來放的信件。”

覺慧大師恍然大悟,說道:“小友,我十分感興趣,您接著說。”

秦簫接著說道:“但是我還知道,你曾經有段時間離開過五臺山幾年,但是我實在不清楚是為什麼?”

此時,秦簫這句話一出,覺慧大師臉色大變,甚至連蘇小曼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她看過秦簫的家譜,也瞭解秦簫的遭遇,但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推測出覺慧大師曾經離開過五臺山紀念這個具體情節的!此時,甚至覺慧大師也正襟危坐,語音顫抖的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小曼也隨聲附和的問道:“對啊,秦簫,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簫見道兩人如此詫異,自己也吃了一驚,急忙說道:“這個很稀奇嗎?很簡單啊,我爺爺的為人我很瞭解,我的姑姑秦萍能夠在魯西上大學,最後在那安家,是絕對不合我爺爺的意思的,我爺爺是不會允許女兒遠嫁他方的,起碼不會爽快的同意。可這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我當時是經歷過這事情的,還是我給我的姑姑做的壓轎小子。我爺爺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知道了秘方的下落,換句話說,他老年之後到過密洞,看到了信件,但是卻沒有找到孟海昌也就是如今的覺慧大師您,所以這才又把信件放回道密洞。但是當初他是讓女兒,也就是我姑姑秦萍到那裡去打聽的!”

覺慧大師說道:“難道你的姑姑沒有告訴你這些嗎?”

秦簫立刻說道:“原因就在這!她為什麼不告訴我爺爺當年囑咐她的事情,我左思右想,終於明白,爺爺最後也覺得覺慧大師說不定已經故去,或者相信您是個守信之人,一定會把秘方帶到墳墓,不讓一個人知道,所以也就不再追究。況且我爺爺秦羽漢晚年是堅決反對再與張家為仇的,他的性格也平和了許多,對於您拿走秘方的事情也是一樣,隨他去吧。他為了不讓我再讓這件事情打擾到我,也就不跟我說了,並且讓我的姑姑秦萍也不用提,只要告訴我想知道的就行了。況且,我爺爺臨終的時候為什麼囑咐我去找我姑姑而不是我的叔叔秦勇,難道找秦家的男丁不是更合理嗎?因為我叔叔也知道我父母的整個事情的,既然沒有,就是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姑姑理解我爺爺的意思更準確罷了。”

蘇小曼和覺慧大師幾乎同時點頭道:“原來如此!”

秦簫也突然靈光忽現,急忙用手拍打著自己的額頭,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大師是為什麼離開五臺山了!”

覺慧大師更是驚詫和欣喜,因為今天他覺得秦簫給他帶來的驚喜實在太多了,他也好久沒有這麼聊個痛快了,於是也不說破,而是說道:“你說,我是為什麼離開的!”

秦簫說道:“謝雲海啊!謝雲海啊!大師你是去找謝雲海去了!”

覺慧大師哈哈大笑,說道:“對啊,但是你得說說為什麼,猜的可不行呀!”

秦簫見覺慧大師如此孩童起來,自己也就沒了遮攔,也半跪著,指著覺慧大師說道:

“大師,你實在不知道,我差點也沒注意到,謝雲海被我救出後,與我煮了一段時間,他曾經在一句無意中的話中說道,他注意到了你曾經到過以前居住的地方找過他,可是他當時為了安全起見,就沒有回到原來你們一起住的地方,等到後來發現的時候,你就再也沒有出現,所以我才忽然想起,你是去找他的啦!”

覺慧大師見到秦簫給出了完美的解答,也松了一口氣,好像這句話秦簫能說出來才算完美,於是他笑著說道:“沒錯,我當時就是去找他了!其實我當時覺得,我吧信件送到邱家密洞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是你們秦家卻沒有人來找我,我很詫異,也就覺得估計秦家人再也沒有去過密洞,開啟那個藏信件的地方,於是我覺得再寺廟裡呆著也沒有意思了,於是就跟寺廟提出願意遊離四方,當一個苦行僧。第一站就是去找了謝雲海,可是沒有找見,但是四處行醫,這也為你後來找到我的訊息提供了很多線索。”

秦簫答道:“沒錯。”

覺慧大師繼續說道:“其實我也回到過魯東,本想親自把書給你們,但是當時我也完全不拿這事情在意了,心想,你們秦家都知道整本書的全部內容,給與不給都是一樣的,所以也就沒露面出醜賣乖。我還去家中看了一眼小兒,他為人不錯,還有了工作,我也就放心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