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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招標宴會

但是楊鑫依舊沒有看出唐妮的不屑一顧,說道:“唐妮,你也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吧。”

於是唐妮說道:“這位就是黛溪製藥的老總,我的高中同學,這位是美方的出席代表,叫秦琴,這位是秦琴在本地的中國哥哥,叫秦簫。”

其實唐妮介紹的時候是說完秦琴,接著說秦簫,這才毫不猶豫地說起秦簫是秦琴的遠方哥哥,並沒有說是黛溪製藥的七靈花散的負責經理。而楊鑫一聽這話,看了看秦簫,見他一身戶外裝束,嘴裡銜著牙籤,舉止粗鄙,這種場面也沒有正裝出席,不禁覺得秦簫老土,而且是靠妹妹來這兒蹭吃蹭喝來的,於是只跟洛川和秦琴握了手,說道秦簫的時候,秦簫抬起手,楊鑫卻縮了回去,根本不理秦簫。

唐妮見到這情形,知道秦簫何曾受過這種待遇,從來都是他奚落別人,這次讓別人這樣嘲弄了一次,不禁笑了起來。而洛川卻知道,秦簫要是不把這個面子找回來,他就不是秦簫了,心中笑道,這回有好戲看了,而秦琴完全不懂這些,也不在乎這些,也就沒有任何想法。

唐妮知道這次自己不能再接茬了,於是就轉過頭看著牆壁掛著的一幅模擬油畫,楊鑫卻說道:

“唐妮,原來你也喜歡油畫啊。”

唐妮其實並不是喜歡油畫,只是楊鑫這麼一刺激秦簫,怕秦簫找她報復,於是就“顧左右而言他”罷了,這時間還是躲不過這一次,於是索性用手臂挽住秦簫的胳膊,說道:

“秦簫,你也看看這幅畫什麼意思?”

秦簫這才發現牆上一幅模擬油畫,畫著一個人的頭像,卻是兩面的臉色完全不一致,左側背景是紅色,臉色基調是橙色,而右側背景是綠色,臉色基調是暗紅色,而從人物的額頭到鼻樑有一道綠色的柱狀色帶,將臉色一分為二,形成了兩側的巨大反差。

楊鑫見到唐妮挽起秦簫的手,心中很是不快,於是上前說道:“這個畫像好怪……應該……應該是個日本人吧。”

楊鑫見唐妮專注於這畫,於是說道:“唐妮,我們還是不要這麼無聊了,不如跟我下去跳支舞吧。”

本來楊鑫只是得罪了秦簫,洛川在一旁也是看熱鬧的,可是聽到“無聊”這個詞,算是把他們三個人都說到了,但是他也知道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是給秦簫使了個眼色,秦簫裝作沒看見,也裝作沒聽見楊鑫的話,說道:

“這是法國野獸派畫家馬蒂斯給她老婆畫的像,至於是不是個日本娘們,我倒是不知道了……”

秦簫如此說分明實在嘲弄楊鑫這種枯木般的內在,此時小曼也走了過來聽秦簫品評道,秦簫接著說道:“衣服是紅色的,但是左邊背景用橙色直接拉回來,臉又用綠色過度,與已領融合,也和右邊的綠色背景反差進行了對沖,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是有階梯變化的。這就像是一支從山間流出的溪流,看似曲折蜿蜒毫無章法,但是水流到哪一步,都是尤其自然規律存在的,這種‘表現主義’,倒也算是高超,不過對我來說,我並不喜歡野獸派德畫作,甚至新印象主義我個人覺得也有些過激,個人還是喜歡比較含蓄點的‘印象派’畫家。”

楊鑫此時有些惱怒,但是還是因為唐妮就在近旁,沒有發作。於是楊鑫對唐妮說道:“唐妮,我請你跳一支舞吧,就來一支慢四怎麼樣?”

秦簫因為剛才楊鑫的無禮,早就決定對他反擊,尤其是他連洛川也一起嘲弄,於是插嘴說道:“這種美國鄉村音樂根本不適合慢四,要是換做探戈或者踢踏還勉強說得過去,最好還是把曲子換成維也納的,俄羅斯的也可以。”

楊鑫見秦簫多次使他下不來臺,說道:“看來你是很懂啊!沒想到你個土包子,竟然也能在這說道兩句。”

秦簫也笑著不依不饒地答道:“你怎麼知道,我姓秦,就叫秦很懂,爺爺當年給我一個表字,叫做‘知道’,大家給我取外號叫‘串起太陽系的糖葫蘆’。”

小曼還有唐妮都禁不住莞爾,連洛川都沒忍住,甚至笑出聲來,而秦琴卻不是太懂,所以不明所以。小曼心想,也只有秦簫,能在對峙的時候說出這麼頑皮的話。

楊鑫說道:“你別光說啊,這沒曲子,怎麼辦?”

秦簫哈哈一笑,說道:“好辦!”

說著,秦簫走上臺上,跟樂隊成員低聲說了幾句,頓時音樂止歇,之後他接過樂隊手中的吉他,然後坐在一把轉椅上,然後唱著洛川和小曼說道:

“洛川,打鼓,小曼,鍵盤,卡農,慢四,貝斯,大D。”,說完,秦簫將吉他的變調夾夾在第二品位上,因為他一直用C調彈卡農,但是聲音低沉,這次調到D調上,也是為了吉他在三四品的位置發音和按弦最舒服的緣故。

眾人聽了這幾句二字一詞的話,頓時不明所以,但是對他們曾經一起玩過樂隊的人來說,再熟悉不過,幾個人都走上臺前,小曼也脫掉外套,將馬尾辮一甩,而沒有做下,直接站在電子琴旁邊,秦簫示意,小曼其旋律,於是一連串熟悉的卡農的二分分音符的前奏響起,頓時眾人明白,立刻換了慢四的舞蹈。

接著秦簫吉他旋律響起,第三個迴旋時洛川鼓點輕擊,配合著貝斯的和聲,整個舞池的人又起身跳了起來。

而此時張正國也看到了秦簫他們,但是也沒有任何表情,而楊鑫站在當地,期初邀請唐妮跳舞,現在卻一點也挪不動退。而秦琴卻被一個男子邀請下了舞池翩翩起舞起來。

秦簫、小曼還有洛川一區奏畢,逼近全場鼓掌,回來的路上,唐妮說道:“我說秦簫,你也是不給楊鑫留點面子,我下次見到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秦簫笑道:“你還打算見他啊!”

洛川也說道:“對啊,唐妮,還見他幹嘛,這種無禮的人,就是欠削,要沒他,我們今晚還不會這麼嗨呢!是吧,秦琴。”

秦琴也點頭說道:“原來你們是在這樣玩啊!不過我舞跳的很愉快。”

秦簫笑道:“要是孟凡在的話就好了,我們一晚上都不會讓出樂隊了,不過好久不玩了,只會這一首了,嘚瑟一下就得下來。”

小曼說道:“行了,知足吧,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想想明天的對策。”

秦簫說道:“還用想什麼對策,就是這麼個價,看看有誰比我們低,他們要是比我們低,那就讓給他們,不過我今晚也得去找個人問問情況。”

洛川點頭道:“行啊,這個價估計誰也不會玩的,因為他們都按原價把利潤分下去了,低了肯定沒法弄。”

各自散去之後,秦簫卻想到,張正國能把司凱麗壓倒什麼價位呢?按照市場價,如果一個月的量的話,他的價格在八百左右,如果啊按照他的最低量和最小利潤,而且在代理商的承受範圍之內的話,不過四百五十元,這也就是說,他的價格底線就是這個數了,那麼明天只要去叫到三百左右就可以了。

有了這個想法,秦簫還是不太放心,於是就撥通了王軍院長的電話。此時王軍已經下班,但是一看是秦簫來的電話,於是說道:

“秦簫,這一陣子你是好忙啊,也不來看看你王叔叔。”

秦簫嘿嘿笑道:“王叔,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嘛。”

王軍笑道:“你小子少給我來這套,你是沒事情不會找我的,而且都這麼晚了,沒什麼事你會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說吧,什麼事。”

秦簫接著說道:“我是有點事情,不過電話裡不好說,我想當面問問您。”

王軍說道:“那行吧,你趕緊來醫院吧,我還沒走,我在辦公室等著你。”

秦簫興奮地說道:“好嘞,叔您等著我,我馬上到!”

不一會兒,秦簫就開著車來到了醫院,不過這一切都是這麼熟悉,醫院的每一棟建築他都走過,這會兒見到了,不免有些傷感,自己也曾在這工作過,還有許少卿,何靜和翟聰穎,此刻再來,不免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秦簫也不耽擱,直接到了王軍的辦公室,敲門而入。王軍正埋頭看檔案,見到秦簫,依舊和顏悅色地說道:

“來,秦簫,坐,告訴我有什麼事情找我?”

秦簫見王軍單刀直入,於是也就坦白地說道:“王叔,實不相瞞,是關於這次招標的事情,我就想知道,我如果想得到這次標,應該怎麼辦?”

王軍思忖道:“說實話,這次標真的還就不是給你唱的堂會,你要拿到這標,有些難度。”

秦簫笑道:“王叔,如果我把價格壓下來呢?”

王軍和笑道:“孩子,我知道你的七靈花散的療效,可是你怎麼壓?”

秦簫說道:“我把個人的月耗藥量的價格拉倒三百元一下怎麼樣?”

王軍好像沒有聽清親曉得話,於是說道:“你說什麼?你妹毛病吧,這個價格你這是往大街上扔錢啊!”

秦簫解釋道:“其實,王叔,我第一是看不慣現在這套醫藥制度,老百姓吃藥這麼貴,就是因為這種假的環節太反覆,招什麼標,以為能把價格壓下來,不過是給老百姓看的,我這才剛剛把成本和價格拉倒一個正常的情況下,你就先這麼驚訝,可見這裡面有多少油水了。王叔我的成本核算就是這樣,沒有錯,我就是不給代理商一點空子子鑽,所以我能壓倒這麼低,他們不幹我們派人,那就是廠家和患者直接對話,省得他們寄生在這個利益鏈條中。”

王軍明白了秦簫的意思,說道:“如果你這個價,幾乎沒人玩的過你了,張正國估計也得被你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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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簫笑道:“原來你也知道‘司凱麗’實在張正國代理的啊。”

王軍笑道:“我當然知道,他剛開始接手的時候就來找過我了,你跟他怎麼樣了?”

秦簫笑道:“勢同水火,不過我這次這麼做也是不給他一點機會,讓他死灰復燃了,我也讓他知道被人步步緊逼的感覺是多麼的爽!”

王軍笑道:“我也不勸你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了’,張正國的確是個不講人情的人,不過你這麼做也是被他逼得,有些人,談感情根本不行,只有把他壓地上多少年,才能打出一句軟話來。”

秦簫聽到王叔也這麼說,於是心中更加有底了,於是說道:“那王叔,這麼晚了,我就不耽誤你回家了,有什麼事情你給我打電話,我也得回去了。”

王軍笑了笑道:“問完了就想走,行啊,我也不留你了,得趕緊回家了,你先出去吧,我稍後自己走就行了。”

秦簫應聲出了門,開車回河東村去了。

小曼回到家,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她是在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實際上她知道,秦簫和唐妮也不過是同學之間的情分,可是看到他如此心中就是有些莫名的不自在。而且這次比當初秦簫被翟聰穎暗算,導致大家的誤會還要難受,或許她心中明白,翟聰穎不過是秦簫醫院的同事,秦簫是那種不太喜歡跟人交際的人,這點也許只有小曼看得出來。其是秦簫雖說見誰都笑呵呵的,但是能夠讓他真心對待的,還是這些老朋友,但是唐妮卻就是老朋友中的一人,在高中時候就十分欣賞秦簫,這次唐妮回來,小曼也實在不知道在秦簫眼中的唐妮是個什麼樣的。

而且,如果秦簫和唐妮走到一塊,小曼真不知道自己高如何是好,是祝福他們還是默默地走開。在小曼心中,這些想法最關鍵的就是唐妮和她都是秦簫多年的同學朋友,無論是誰,都是無法避開這種問題的。不過小曼是不會想到,唐妮這麼如此靠近秦簫,是為了打聽秦琴和秦篪的事情,而秦簫這麼配合她,也不過是看出了端倪,想要將計就計知道自己想知道的,雖說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是這些話還是不能直接問出口的,因為唐妮知道,秦琴和秦篪是秦簫自己的家事,而秦簫也知道,秦篪秦琴的事情也是唐妮的工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