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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理解

救火結束後,江川風崋就急忙趕到,位於東京中央區的“線條”公司。

本來在午飯時就彼此說好,放學後一起來“線條”處於公司的事情,但是因為她突然接到管家的緊急通知,在那種情況下只能先去那間以解公司燃眉之急。

然後江川風崋,把這個結果告訴黑髮的少年,少年沒有表現出任何抱怨,同時還安慰她說道,“你先去處理急事吧,請放心線條那邊我能處理好。”

江川風崋不得不承認,她心中有被江川渚的話感動到。

習慣用理性思維,處理人和事的她養成了一種天然的冷淡,在她眼裡一切事物的交換,都是有著清楚的明碼標價。

甚至世俗中所謂的血緣也是如此。

同時出生於一脈,但為了利益他們會毫不手軟地拔劍相向,爭奪他人盤中的利益,更為諷刺的是,那些人曾經在江川風崋小時候,說過會保護好她的。

原本她以為,與江川渚的相處不會融洽,甚至可能是對彼此折磨。

但現實的發展超乎她的預料,那個黑髮少年除了有點Se以外,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甚至和江川渚相處的過程中,會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放鬆就像呼吸著空氣一樣輕鬆自如。

但是隨著互相瞭解的深入,好像可以相信試著依賴下黑髮少年了。

她有時候會想到,和黑髮的少年攜手邁入神聖的殿堂,貌似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對這個世界更深入的瞭解後,江川風崋對戀愛的幻想漸漸的消失,身為財團大小姐的她受限的因素更加的多。

雖然不想成承認,但得知江川渚將來會自己的丈夫後,江川風崋心中對於愛情的渴望與幻想被徹底被擊碎。

但江川風崋覺得自己內心中,原本熄滅的火苗好像又被點燃了。

·

白色的勞斯萊斯剛停到路邊,驚起一陣水花。

江川風崋在沒有撐傘情況下,車停後就立即開啟車門衝了出去。

讓原本準備為她開門的司機大吃一驚,心中驚呼:“大小姐,如此急切的神情是平時少有的,就像剛才急切的事情等她處理的情況下,臉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不由聯想到大小姐神情這麼著急,難道眼前是,發生了比剛才公司破產,更嚴重的事情?。”

“滴。”

磁卡掃過大門的感應裝置。

玻璃門緩緩開啟一道縫隙,黑髮少女就迫不及待側身穿了進去。

此時的“線條”,辦公區內空無一人,畢竟現在已經九點多了。

江川風崋在拐過幾個轉角後,看見前方不遠處磨砂質感的玻璃門中透出白色的光線。

“在這麼猛烈的冷氣下就睡著了?也太亂來了一點。”

辦公室內。

江川風崋望著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的黑髮少年,內心好像被刺痛了一下。

黑髮少女步履輕盈,小心翼翼不發出任何的聲音走到,睡著的少年身旁。

讓她感到更驚訝的是,“線條”程式正在電腦屏幕中執行跑著各項功能,雖然程式現在因為沒有美工修飾,觀感不是那麼美好,甚至讓人感覺到有點粗糙。

但是眼前的程式,讓她感覺到一種他說不上來的美感。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江川風崋在法國巴黎,第一次看見埃菲爾鐵塔,那些毫無美感甚至有點醜陋的鋼架構建合成的鐵塔,竟然成了人們眼中浪漫聖地的標誌。

安靜的房間內,聽到從少年鼻腔發出微微可聞的鼾聲,江川風崋冰冷的臉上如冰雪消融一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讓人感到惋惜的是,這幅動人心魄的美景,昏睡的少年無法得以欣賞。

江川風崋見此輕步離開

當黑髮少女再次回到房間時,已經多了一條灰色的羊毛薄毯在手中。

從前江川風崋對於程式一無所知,但這段時間她有目的,找了這個領域的專家進行瞭解諮詢。

同時也讓江川風崋認識到了,黑髮少年之前的工作量是多麼的恐怖與艱難。

當她把江川渚做的事情,試探性的在專家面前透露說道,對方給到她的反應是。

在開玩笑嗎?怎麼可能?光憑一個人做到那種程度。

在得到對方的回應後,江川風崋選擇默默不作聲的離開,“混蛋,你是白痴嗎?”

還是高中生的少年,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為了這個專案拼命的努力。

每年三次身體的全面的檢查,對於一些會損傷身體的不良習慣,她深入的瞭解過,甚至達到了考證的程度。

在父親病逝之後,對於健康這點,母親近乎病態般的執著。

定期安排她,去頂級的醫院做身體檢查還不夠。

強迫她參加一些,在座的全是中老年的養生課程,而且還必須寫觀後心得。

熬夜、高強度工作……對於身體還在處於發育的高中生,是會造成發育的影響。

她有時候,也會有熬夜與高強度的工作,但是那時候母親會讓她什麼也不能做,直到休息好為止。

這也是江川風崋,經常請假的原因之一。

但是那段時間,在她的印象中江川渚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過,甚至還捲入了危險的綁架案子中。

就算這樣的情況下,黑髮少年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怨言。

還為她做,各種反瑣非常消耗精力的美食料理。

甚至是十分逞強不要命似的幫助她,還處理這個專案出現的各類棘手問題,專案計劃書的寫著。

知曉其中江川渚心酸的她,又不是機器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對於之前的固有想法她動搖了。

·

江川渚醒來,睜開眼睡眼惺忪的雙眼,望著站在身邊的黑髮少女,同時注意到身上的披著的羊毛毯。

就算此時他的大腦,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但擺在他面前的一切,彷彿無聲的對他訴說著一切的經過。

“那個,謝謝你為我蓋上毛毯。”江川渚望著黑髮少女感激說道。

“其實是我蓋毛毯的動作,貌似打擾到你才讓你醒來的。”江川風崋神情十分平靜的說道。

過度的機警,是江川渚刻意養成的習慣,如果在昏睡的情況下不能作出任何的預警反應的話,那麼它可能會在夢中被人幹掉或是綁走,那樣在他看來就太過窩囊。

男人的話就算是死,那麼也應該是站著的。

江川渚看了一眼時間,沒想到已經快十點,公司規定是六點下班,從前對於996深惡痛覺的他,自然不會把公司的員工留下來,進行在他看來毫無作用的加班。

所以到點,就把他們全部轟走了。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留下來只是讓他覺得礙眼罷了。

“走吧,專案的準備工作已完成,剩下的就靠你了。”江川渚望著江川風崋,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說道。

“嗯~”

·

白色的勞斯萊斯,消失在澀谷的黑夜中。

撐著黑傘的少年,轉身走向高聳的公寓。

江川渚,從電梯上來走出電梯。

就看到菅原柚月待在門旁。

江川渚走了過去,同時望眼欲穿的菅原柚月,注意到了他。

“為什麼?”渾身溼透的菅原柚月,靠坐在門邊垂頭埋進膝蓋裡。

“為什麼?”

菅原柚月冰冷的語氣,讓江川渚身子微微一顫。

“為什麼渚君沒有來學校找我?為什麼沒接我電話?就連郵件沒有回!”菅原柚月緩慢的抬起頭,嫵媚的眼中含滿了淚水。

對上菅原柚月的眼神,江川渚想要安撫撫摸她頭頂的手停在渾身被溼透少女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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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菅原柚月的質問,江川渚一臉懵逼,下意識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開蓋板沒螢幕沒有反應,在嘗試按了幾下鍵盤後,原來是手機沒有電的緣故,導致他沒有收到菅原柚月傳送來的電話和簡訊。

自從穿越後,這個時代的手機在江川渚的眼裡幾乎成了老年機,雖然他的手機是市面上的最新款,但是對這樣的產品完全沒有興趣,所有手機在他這裡成了放養的狀態,對於手機的電量沒有在意過。

不如說是,在黑髮少年的潛意識裡,他覺得沒人會給他發郵件打電話。

在他認為裡。就算真有的話會找他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之類的,晚點回或是不會都沒差的。

自從家裡出現變故後,對於江川渚來說。

在這個世上,牽掛他的人已經變得屈指可數了。

“他們”也被規定,一年只能給他寫一封信而已。

更諷刺的是,黑髮少年在北海道時,收到最多的問候其實是來自銀行,重要的節日與生日從未缺席。

所以江川渚,不會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口袋裡有點礙事的方盒子上。

江川渚拿著沒有一絲電量的手機,在菅原柚月面前晃了晃,聳了聳肩無奈地道:“手機沒有電了,不是不想接柚月你的電話。”

“今天沒去找柚月的原因,也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事要去處理所以就沒去學校找你,想到明天還要排練所以……”江川渚低下頭,靠在菅原柚月的耳邊輕聲說道。

江川渚溼熱的吐息打在少女的十分敏感的耳朵上,讓菅原柚月心跳變快,她低下頭按住胸口聲音顫抖的說道:“真的嗎?”

聽到少女的回應,壓在江川渚心中的巨石終於可以放下。

但隨後的一句,瞬間讓黑髮少年如臨大底。

“那為什麼渚君開始只了找凜花要門票,明明門票這種小事柚月也可以做到,果然是凜花,在渚君心中更重要,渚君其實更喜歡凜花對吧……”菅原柚月面色蒼白,神色黯然地說道。

說實話,江川渚編寫郵件當時並沒有想的那麼多,只是覺得門票的事對於北川凜花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畢竟她是泰亞音樂的公主,在藝術這類上資源自然是拉滿的。

所以菅原柚月,就根本沒出現在他的選項中。

“那個,其實是有想過找柚月的,但是我想到演出的發起者是北川凜花,所以就習慣性的問她要了兩張門票。”江川渚毫不猶豫且誠懇的對菅原柚月說道。

猶豫就會敗北!這種情況下,片刻猶豫都是不能允許的。

“柚月相信,Master……”,菅原柚月聲音,細若蚊吟說道。

“總算過關了。”

江川渚的手輕輕的撫摸菅原柚月的頭頂,給少女帶來安撫與安全感,就算是被雨水浸溼的頭髮也沒有讓黑髮的少年撫摸起來絲毫未讓他感到不適,竟讓他心中還感到感到了一絲愉悅。

“當然,怎麼可能會欺騙柚月你呢。”

江川渚微微抬起頭與菅原柚月四目相交,此時黑髮少年的眼眶中彷彿閃爍著淚光。

菅原柚月見此,眼中迅速浮起一層朦朧,她的內心最脆弱的部分被射中,只是呆呆的看著黑髮少年,嘴唇微微顫抖。

江川渚心中嘆了一口氣說道:“果然欺騙,只有第一次與無數次之分。”

而且這一次內心中的罪惡感,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顯然這是愈加熟練的體現。

不過身為“醫生”的他,面對心理上或是潛在心理上有問題的病人,他怎能袖手旁觀。

善意的欺騙怎麼能叫欺騙,那只是治療師的輔助手段而已。

少年心中自我辯解一番後,甚至有被自己善良的舉動感動到……

菅原柚月張開手,撲進了江川渚的懷裡。

菅原柚月緊緊的抿著自己的嘴唇,強忍自己不要在發出抽泣的聲音,把頭深深的埋進少年溫暖的脖子。

黑髮少年輕柔撫摸她的後背,嬌軀因為激動與愉悅興奮的顫抖,心中感嘆道:“要是能一直這樣待在渚君的懷抱中就好了。”

“哈啾……”

菅原柚月,埋在黑髮少年胸前發出一陣悶悶的噴嚏聲。

江川渚眉頭微微一皺,在心中直呼身為“醫生”的自己失職,他既然現在才注意到懷中少女的額頭正在微微發燙。

江川渚連忙抱起,在他懷裡身若無骨的少女。

心中泛起的漣漪都被他拋在腦後。

感冒發燒雖然不算什麼,但是如果患者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的話,也會給患者帶來身體與精神上的折磨。

感冒也可能會,誘發跟更嚴重的呼吸道方面的疾病。

菅原柚月雖然不是四歲以下的孩童不會傷及神經,但是嚴重的話也是會給器官,帶來一定的負擔。

“渚君,柚月不想去醫院。”十分虛弱的菅原柚月,在江川渚耳旁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