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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福禍相依

廖凡志一步三晃的走進包廂,嘖嘖稱奇的點著桌上幾盤素菜叫到“最近上火還是怎地?連個葷腥都不見,哦哦~~是不是囊中羞澀了?哈哈……”

梁子俊眉不抬眼不睜的暗自品酒,只遞給他一句“吃吃,不吃滾~”

“呦~感情在家受了委屈,跑兄弟這來撒氣啦?瞧你那德行,我都瞧不下眼了,喏~海貨的分成來了!趕緊把這些菜都撤了”廖凡志嫌棄的將一盤素炒冬瓜掀到一邊,掏出厚厚一摞銀票拍在桌上。

梁子俊掃都沒掃一眼,仍舊舉筷夾菜,該吃吃,該喝喝。

廖凡志驚訝的嘴裡都能塞進一整個雞蛋,梁子俊雖說不是見財眼開之人,但這可是整整六萬兩啊,連他都不免動心,這傢伙竟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若是換了李守財這般德行,廖凡志還能贊上一句沉穩,可真說起來他們之中數梁子俊家底最薄。別看他平日大手大腳比誰花錢都痛快,可他花的每一文錢都是辛苦賺來的,不比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家境殷實,今兒這般樣子確實奇怪。

“你不要,那我可收起來了”廖凡志顫巍巍伸手。

“放那!爺的銀子也敢動,手不想要了?爺這是憶苦思甜懂不懂?銀子得花在刀刃上,平日裡大手大腳你算過一年得漏掉多少銀子麼?”梁子俊瞟他一眼,似真似假的算計到。

“呦,這是吹的哪股子邪風啊?你該不是要效仿酸秀才那一毛不拔的德行吧?要真是如此,同窗吃酒時你可離我遠點”廖凡志大叫受不了。

“咳~這該做臉時自然不能失了身份,只平日裡該省則省”梁子俊到底裝不住,暗咳一聲辯解到。

“切~我差點當真了呢,死要面子活受罪!算了,大不了日後你吃蹭,兄弟我付賬!……趕緊把這些玩意撤掉,老子現在見不得綠油油的菜葉!”廖凡志受不了的揮手叫來夥計,把這些湯湯水水全撤了,又點了一桌子葷腥,兄弟倆吃的是滿嘴流油。

“不是我說啊,梁兄你說在家見天吃素,要是中午不出來打打牙祭這日子還怎麼過?少爺我何時受過這個苦?”廖凡志喝多了開始大吐苦水。

“嗝~別說,你見過爺吃粗食嗎?你那點都不算事,爺現在天天啃窩頭鹹菜,那才是半點葷腥沾不到呢……”梁子俊如獲知音般大口撕下一塊肥肉吧唧著嘴道。

“那你比我慘,難怪剛才連青菜都能吃的吧唧香”廖凡志同情的狠拍梁子俊肩膀,替他愁道“你說你家那媳婦咋這麼狠呢?要我說咱倆真算是難兄難弟,誰也沒比誰強……嗝~”

梁子俊撥掉油爪子,盯著肩膀的油跡哀嚎“不知道爺現在連乾淨衣裳都沒得換嗎?混蛋啊你!”

說完便伸手將油漬劈頭蓋臉抹在廖凡志身上。李守財進屋半晌,囧囧盯著兩個醉鬼扶額嘆息,真真是誤交損友啊……

“行了,你倆鬧歸鬧別又打碎碗碟,這個月才換過一批,錢多也不是這麼個作法”李守財出聲制止越演越烈的渾鬧。

“別跟爺這提銀子!”梁子俊惱火般大嚷,伸手抓起啃剩的骨頭,砸向李守財。

“是是,咱們這般愁苦,你卻春風得意,怎叫一個公平?有苦同享才算是至交好友吧?”廖凡志嗤嗤笑著,晃悠起身將酒壺硬塞進李守財嘴裡,咕咚咕咚逼他喝下去,順手再擦他一臉油星。

“哈哈哈……”使壞完畢,梁、廖二人拍桌大笑,氣的李守財肚子直顫,一抹臉罵道“我看你倆是作的輕,真等掃地出門那刻才能幡然悔悟”

狠瞪兩個醉鬼,見他倆猶自勾肩搭背拍開一罈烈酒,皺皺鼻子勸道“別喝了,這七葉醉最是烈性,喝多了傷身!”

梁子俊擺擺手,舉杯邀約“別掃興,過來陪咱們一起澆愁……”

還未等李守財開口拒絕,門外一夥計猛然推開房門,揚著手裡的書信叫到“三爺,省城來信了”

“哈哈哈……來得好,讓爺與你等分享個好消息”梁子俊搖晃起身,一把奪過信件,往懷裡摸了半天銀子,還是李守財看不過眼扔給夥計一兩碎銀這才打發走。

“謝了……嗝~”梁子俊嗤笑一聲,一把撕開信封,皺眉抽出被撕破的信紙拼在一起念出來。

“……別後月餘,殊深馳系。……漸入嚴寒,伏福躬無恙,順賀大喜……靜待解元登科?……”

梁子俊剛得意念到一半不由住嘴,仔細將信紙看了幾遍才確認信中所寫內容。

聽聞梁子俊得了鄉試解元,廖李二人大喝道喜。梁子俊皺眉半晌,驚的酒氣都散了一半,揉著額角罵道“好個屁!爺這是攤事了!”

廖李二人驚疑不定,這話怎說?

李守財見梁子俊都嚇醒酒了,便知他不是在渾說,正色問道“怎麼回事?考中解元怎成了壞事?依梁兄學識奪這鄉魁當是實至名歸……”

“正是如此才更顯蹊蹺”梁子俊點著桌面分析“省城誰奪解元早已敲定,我即便使的銀子再多也爭不過那些世家子弟,按我預計能排上前十已算合理,得中解元才真真是福禍相依。”

“對啊……那些官宦子弟都有老東西照拂,這解元怎麼輪也輪不到你這個農家子身上,不說將你的答卷摒棄在三元之外,也斷沒有提上檯面同官子一較高下的理由。這文章誰好誰壞一辨明,考官即便再糊塗也不會收受賄賂後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廖凡志搖搖頭,拼出三分理智解說。

鄉試由進士出身的各部官員或翰林學士作為主考官,知州及各州地方官員、學政擔任監考官。是以這上下通氣,私下定出名次已是板上釘釘之事,斷沒有考罷替換解元一說。

梁子俊頭疼不已的猛砸額頭,壞壞在自己給那黑衣人透過風聲。原想坐等看戲,沒成想那人竟是這般本事,不僅將考場舞弊一事連根拔起,還肅清貪官汙吏重新開卷審題。

舞弊一事牽連甚廣,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參考秀才都可能會被立案定罪。

憑學識,他自認有入闈之力,但此刻得了鄉魁卻要遭受多方打壓,勢必要拎出原定解元試卷與之進行比對,如此一來,他這個解元成了眾矢之的,人人挑刺記恨的物件。

最重要的是,三元開外可以因故缺席會試,可解元卻必須參加,尤其出了舞弊一案,他定要與那刺史同綁一條船上,想不考都不行。

如此一來會試便成了名副其實的老虎洞,逼得他進退不得,考好了貪官汙吏掉腦袋,考砸了貪官藉機翻案,而他這個解元也勢必問罪,那個朝廷派來的刺史也會被扣上誣陷同僚的罪名。

梁子俊哀嚎一聲,他是真不想再踏進那豬圈不如的考場了。經此一事,不僅各省官員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連帶京裡做官的親戚也會被捎帶上麻煩。

不出事還好,出了事一扒族譜,京裡做官那支即便有心遮掩怕也遮掩不住。看來眼下最要緊的是修書一封,讓那邊早作防備,以免惹上黨派之爭。

梁子俊思索片刻,忙討來紙筆寫清原委,再三說明自己無意仕途,此番絕無作弊之嫌。若問及還請大伯澄清這支秉持祖訓不得入仕,自己得了舉人斷然不會再進考云云。

寫完信託夥計速速送去驛站以最快速度送往京城,梁子俊才有心坐下來慢慢思索對策。因寫信時並未揹著廖、李二人,是以做了這麼久兄弟,方知這不顯山露水的農家子竟也是官戚。

“既然朝廷那邊亦有親戚,此事倒也好解,即便進考想也無妨”李守財摸摸下巴,老謀深算的說道。

“你可饒了我吧,那豬圈休想我再踏進一步,而且朝內黨派傾軋,舞弊一案必然牽連甚廣,我不給那頭惹來禍事已算尚好,一旦進考勢必要在京裡掛名,真等入朝,哼~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梁子俊冷哼一聲,想拖他下水做那冤死鬼,真當他是黃口小兒給點甜頭甘願赴死?

“呵呵,未等出師身先死的蠢事也只有那些無知書生才會被解元之名迷惑,咱這等庸人還是消停做一方富紳好”廖凡志哼哈一聲,他倒是有心進那豺狼虎**一探究竟,奈何出身商賈卻是連進考的機會都沒有。

“得了,少酸溜溜的挖苦我,爺即便有一爭之力也不屑進那**之地,與人鬥尚且多分樂趣,與官鬥?即便勢大也終難逃傾覆禍及全家”梁子俊喝幹杯中酒,起身拱拱手便告辭,不出五日便會通報到家,他還得回家先行準備才是。

陳青此時正忙著和泥遞磚,眼見午時將至,便招呼四人歇息“我去燒壺開水,你們先歇工”

李三擦了把額頭汗水,嬉笑著說“三爺沒回,午飯別忙活了,一會兒我媳婦送飯你也將吃一口”

陳青原想抽空將早上那只雞燉了,聽聞便點點頭,晚上再煮也一樣。正欲提步回家,見挨著那戶人家的小哥提著水壺茶碗眼巴巴向這邊張望。

僱請的兩個漢子,略聰明的那個皺皺眉不等開口,那憨實漢子早已站起來招手“站那麼遠做啥子?快過來”

那小哥面色一喜,忙顛顛拎著水壺跑過來送水。陳青皺眉看向李三,李三同樣不解的問道“假小子你跑來幹啥?”

陳青當下猛咳一聲壓下嘴邊笑意,責怪的盯了三哥一眼,算人長得不夠爺們也不能給起這麼個綽號啊。

那小哥臊的滿臉通紅,抬頭掃了陳青一眼又急忙低下頭小聲辯解“我……我叫梁佳,不是假小子”

“良家?”陳青嘀咕了一聲,又仔細瞧了眼眉清目秀的少年,難怪被起這麼個綽號。

“嗯”少年被陳青叫了名字咧嘴一笑,靦腆的說“我聽墩子哥說東家招工,想來問問有沒有我能做的活計……啊,工錢我要一半行……那個,十文一天也行”

陳青略感好笑的搖搖頭,解釋道“不是工錢的問題,而是現在人手足夠,不用再請工了”

那叫墩子的漢子略顯愧疚的說“怪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害你白跑一趟了”

梁佳略顯失望的搖搖頭,又笑著說“不怪墩子哥,我……也是問一嘴,要不冬日在家閒著也是閒著”

陳青見這小哥得知不再請工也沒變臉,仍舊勤快的給幾人遞碗添水,不由對他改變了點看法,想了想說“這樣吧,你每日替我燒點熱水,再幫著遞些泥沙,不是啥重活,一天十文錢你幹嗎?”

梁佳驚喜的猛點頭,連聲說“幹,既然不是重活我哪能要東家十文工錢,給五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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墩子忙伸手拍他一掌,叫到“你個蠢瓜,俺們午飯還五文錢哩,你這不是要做白工?”

梁佳被漢子一巴掌拍了個趔趄,揉著肩膀皺臉小聲說道“一頓飯哪用的了五文錢?”

其餘幾人看著這憨傻二人不由頭痛扶額,跟那墩子一塊做工的爺們更是沒臉看向東家,這憨貨,佔了便宜也不知道藏著,抖出來不是讓東家難堪麼?

“咳咳,十文吧,等幹活你知道其實也沒那麼輕省”陳青摸摸鼻子,自認冤大頭。

下午梁佳跟著一塊上工了,真說起來遞泥沙也不算是省力氣的活,一桶泥沙足有五六十斤重,四人砌磚盞茶功夫要再遞一桶。陳青省卻功夫只負責和泥倒是能得空休息一會兒,捶了捶痠麻後腰,暗自算計還需幾日才能完工。

梁佳看起來身子骨單薄,但作為爺們養大的哥兒也是幹慣了力氣活,手上老繭遍佈,不下於常年幹活的陳青,只麵皮細嫩的緊,跟個大姑娘一般水靈。

梁佳幹活不惜力氣,更是眼疾手快不等吩咐攬下大半跑腿活計,陳青暗想這十文花的不僅不冤,還是自己略佔便宜,不禁也有點好奇這小子以前為啥總偷看他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