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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推心置腹

正月初七這天,賑災糧食運抵青平縣。因有王爺和知州坐鎮,青平縣有幸成為最先發放賑災糧食的縣鎮。

劉魏之處理公務之餘,還要視察賑災情況,城門口更是擺了五口大鍋不間斷施粥。隊伍如遊龍一般蜿蜒出三里多地,密集的讓人看了心裡發堵。

陳青主動請纓幫忙施粥,梁家四兄弟外加廖凡志則被派去各村統計人頭。按說這事輪不到衙門以外的人插手,梁家也不願做這吃力不討好的苦差。

奈何小王爺“信著”梁家了,不但頤指氣使的將全家爺們委以重任,還再三言明必須確保每人十斤雜糧。

有把柄在手,小王爺用起人來那是毫不手軟,三天來只睡過一個囫圇覺的梁子俊蓬頭垢面撲到陳青面前,哆嗦著嘴唇叫道“媳婦……餓死爺了……”

人群對梁子俊插隊的行為爆出不滿,兩名衙役極力制止才好懸沒引發亂民哄搶。

“誰再敢上前一步,仔細爺手裡這把大刀!都給我等著,誰要敢哄搶,衙門不但收回粥棚連雜糧都不分給你們這幫東西!”衙差粗著嗓子一吼,倒也真鎮住些百姓,見前面安分下來,後面的人也只得規規矩矩排隊領粥。

陳青將人拉到一旁,端了碗稀粥斥道“讓你披個衙門的褂子非不聽,下次被當成流民打死咋辦?”

“先容我吃飽了再說……”梁子俊西里呼嚕喝下兩碗粥才一抹嘴笑道“爺還真是打下生起,頭一次做這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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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你不犯事,能讓人抓來當壯丁嗎?”陳青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又問道“王爺真信了?”

梁子俊苦笑著搖頭“信了不會抓著我和廖凡志不放了……哎?那家夥還沒回來?”

“快了吧”陳青望望天色,對同樣粗布衣裙的蘇英擺手“過來歇會!不差你一個人手”

蘇英擦擦手,滿目憂色的跺步走來“咱們幫著做事真能讓王爺饒了夫君?我咋不信天上能掉這般好事?且不說他是王爺,算是尋常官員也斷沒理由違背立律來幫罪子吧?”

“嫂嫂莫急,只要廖兄辦事得力,爺自可保他周全”梁子俊眯著眼睛打盹,說話留一半的隨意安撫蘇英。

“怎麼說?”陳青擰著人耳朵逼問。

“哎~~疼!他不總覺得懷才不遇,受商賈出身不能一展抱負嗎?爺這可是給他求了個將功折過的機會,跟著王爺總比坐牢、殺頭強吧?”梁子俊伸手在脖子上一抹。

“那龍潭虎**焉能去得?只怕夫君處處掣肘再死於非命,那還不如坐牢呢……”蘇英聽完大急,自是不肯讓夫君涉險。

王爺明知夫君有罪還藉故赦免,保不齊是想讓夫君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或是去做些極為危險的差事。主家收復心腹慣用的伎倆,無非是施恩圖報或是恩威並施,寄予手下甘願捨棄性命也要忠誠的完成任務。

廖凡志恰巧回來,按住媳婦肩頭悄聲說道“他若有心,爺犯得可是殺頭的罪名了……況且,你怎知爺不能在那龍潭虎**裡來去自如?”

蘇英依靠在那寬闊胸膛上喟嘆一聲“沒別的法子了?”

“五年而已,權當是出門遊歷,你該為爺能得償所願高興才對”廖凡志壓低嗓音寬慰道。

“蘇英如何能安心?不若夫君帶妻同行如何?家父朝中尚有些人脈,看在我的份上,他還不至於撒手不管”蘇英愁容満絮的央到。

…………

陳青二人默默轉身,將空間留給小兩口密語。

“你呢?”陳青低頭沉聲問道。

“嗯?爺怎麼了?”梁子俊裝傻。

“少來這套,我才不信你沒把自己也賣了頂賬”陳青一把拽住梁子俊胳膊,不讓他躲閃。

“嘿嘿……還真是啥都瞞不過你呢,放心吧,爺不是有證據自證清白嗎?他不敢強逼於我的”梁子俊訕笑一聲,又自得的挑眉笑道“知道你家爺們有多本事了吧?連王爺都青睞有加,非要拉爺入仕呢……”

“滾蛋!要入仕也該堂堂正正的考進去,被挾持入仕算哪門子光彩事?怕他居心叵測,想你二人將功折罪才對!”陳青氣他想的太美,這時候還不急不慌的開玩笑。

“所以我才引薦廖兄給他啊!爺這身份哪做得了避人耳目的差事?算入仕也該先得個前三甲光耀門楣才行”梁子俊似笑非笑的逗弄媳婦。

“少貧嘴,能不去還是別去,咱家最近不得消停,若你入仕還不攪的全家都跟著擔驚受怕啊?再說京裡那支……”陳青說到一半轉目四望,壓低嗓音訓道“得虧去信攔的及時,不然跟王爺撞上,還不得一擼到底啊!”

梁子俊急忙表態,再不敢胡亂惹事,如若可能,定會推了王爺的招攬安於做一屆平民。

忙過派發賑災糧,又趕上燈節將至,縣鎮居民有感王爺大恩,紛紛製作宮燈贈與景王,以謝其除暴安良、救濟眾生,宮燈字面也均以歌功頌德為題。

夏景玉閒來無事,也有意在燈節上出道謎面與民同樂,梁子俊通情達意的找來慣用工匠,為王爺打造時新又氣派的燈籠。

接連相處幾日,兩個傢伙時常湊在一起飲酒對詩,天南地北的胡侃起來。夏景玉是當真博學多才,見多識廣,而梁子俊則勝於長袖善舞,慣於投其所好。

每每劉魏之作陪不到一個時辰,便自發起身告退。這倆人,一個狼一個狽,湊在一起剛好搭成一對!很多說辭梁子俊一點透,不待深談二人一致跳轉到更深層的話題上,而劉魏之卻仍慢半拍的思考這怎的前言不搭後語?

閒暇功夫談起燈節趣事,也引得梁子俊憶起河燈旁那場天雷地火,神色剎那間如同偷了腥的老貓一般奸猾詭異。直看的劉魏之大罵其不正經才一抹臉,正色解釋“我有這般不著調嗎?不過是憶起荊妻罷了,何至於讓劉大人嫌棄至此?”

“你對陳青做了什麼能笑的這般猥瑣?”劉魏之古怪的狠盯梁子俊一眼,再思及陳青看似正派,實在悶騷的德行,一抹臉,微紅著耳根起身罵道“不予正道!”

“嘿……”梁子俊遙指憤然離席的酒友對景王無奈笑道“我可什麼都沒說啊,他這會兒怎突然開竅啦?”

“哈哈哈……”夏景玉硬忍到人走遠了才噴笑出聲,拍著梁子俊肩膀嗤道“假正經!哈哈……這是假正經啊……”

梁子俊挑挑眉毛,拄著下巴嘀咕“夫妻何時行周禮都名正言順,有什麼好羞於啟齒的?”

“不怕被人當成斷袖諸多病垢?”夏景玉把玩著手中酒杯,不無好奇的瞄一眼梁子俊。

這夫妻二人卻也奇特,一個眉清目秀,一個俊朗風流,面相在兒郎中都當數翹楚。尤其那小哥,也不帶個飄帶,若無人提點,世人眼中都得當成是值得託付終生的真漢子。

夏景玉自認閱人無數,卻也鮮少見過像陳青這般特例的小哥。為人不但處事沉穩,還頗有擔當,能在他面前過三招的人著實不多,尤其他還是以一介婦人的身份見官。

陳青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從未逾越身份說過不當言辭,卻也不似婦人那般諸多卑微,這等爺們性子的哥兒甘於嫁人,想來必有一番奇遇或是當真稀罕這梁子俊吧?

想到這,夏景玉不由深深觀察起梁子俊來,他之所以起了招攬之心,不顧戴罪之身也想歸為麾下的主因,還是看中他的冷靜自持。小小年紀便心思剔透,手段狠辣,這等奸猾之輩若善加利用不難為一個得力幫手,若放其自流,則極有可能成為鄉紳惡霸為禍一方。

梁子俊性如狡兔,謹小慎微,出手又如當朝佞臣一般狡詐果斷善於推災擋禍。若非此子尚且保留一番赤子之心,肯為朋友兩肋插刀,算說破了天去,也難堪大用。

“不可思議……”夏景玉暗自琢磨完搖頭輕笑。

“怎講?”景王突然這般感嘆,著實讓慣於揣測人心的梁子俊疑惑,不由開口問道。

“如你這般性情,當極力抽身才對,怎卻想不通要替友人遮掩?若怕連罪,有的是方法封口,何須以身犯險,同進同退?”夏景玉當真猜不透何以梁子俊這般心性之人,何以做到不畏權勢,敢於涉險?

“呵呵……仗義而已!”梁子俊自得的勾起唇角。多的是人誤解他,懶得解釋便自嘲的笑道“有些事何須言明?只要真心相待之人懂你足以!”

“哦?”夏景玉皺眉沉思片刻,不無羨慕的舉杯敬道“知己難覓,本王不曾有幸得一藍顏,是以才這般看不透吧”

“非也,伯樂想遇千里馬也需主動靠近方得,不然良駒亦同驢子一般羞於展示才華”梁子俊喝盡杯中酒,淺笑吟吟的望向衙門辦公之地,不言之意溢於言表。

“嗯,酒中尋知己……可惜本王比之晚來一步”夏景玉莞爾一笑,越發中意這個初窺奸猾,實則忠義的梁子俊。

二人推心置腹的一番交談,確實讓景王對梁子俊大為改觀,之前幾番設想都是欲加利用攪亂朝中勢力,酒過三巡後反倒惺惺相惜起來,不忍這般才華之人受限於朝中爾虞我詐的亂流之中。

可讓他此放其歸隱山林,又大為惋惜,即如此,不若將之安插於魏之身側,也好為那個木頭出謀劃策遮災擋禍。

想起木頭劉魏之,夏景玉當真是煞費苦心,用赤子之心來形容劉魏之的坦蕩確不為過,可這般耿直剛烈之人,若無人從旁提點,實難想象入朝後會經歷怎樣一番脫變。

想來那御史大夫也是之徒甚深,才不忍其以身犯險吧?若讓那木頭自行探路,非撞得頭破血流不可。

朝堂不比翰林院安逸,一旦涉足,絕難做到明哲保身,有梁子俊在側,則可助其規避風險,儘快成長為棟梁之才。

久逢知己千杯少,劉魏之處理完公務回來一看,好傢伙!一地酒罈杯盤狼藉,這兩人還劃上行酒令了,氣急的嚷道“貪杯誤事!要真閒得慌,不若代為監管縣衙事務,也好放我回州府行知州之職!”

梁子俊醉醺醺的應道“好啊……縣官……嗝~我還未曾當過,確有興趣代為其勞!”

“嘿嘿……魏之,來來來,與本王好好痛飲三杯,繁瑣之事讓他代為去辦即可,你我也有幾日不曾好好敘話……”夏景玉微眯起眼睛拍手稱讚,擺手打發走梁子俊,拉著人往身邊一靠,醉醺醺的噴著酒話。

“下官領命!”梁子俊毫不謙讓的拱手告辭,出了門被風一吹,才暗打一嘴巴嘟囔“喝多了吧你!”

劉魏之等人走遠了,才沉下臉斥道“王爺自重!再怎麼說你也是堂堂景王,怎可隨意應承官家之事?”

“……唔~說笑而已,當不得真!魏之,本王頭疼”夏景玉閉目靠在劉魏之肩上,含糊其辭的蹭蹭腦袋。

劉魏之挪挪肩膀,見賴在他身上的人仍舊如同沒長骨頭一般隨之滑倒,立即扶住人肩膀,僵挺著身子喚人“給王爺送碗醒酒湯來”

醒酒湯端來,喝醉的景王怎麼都不肯喝,氣的劉魏之掰開他嘴強行往裡倒灌。待夏景玉被嗆醒,才將碗往桌上重重一擱,沒好氣的說道“醒了自己喝!”

夏景玉揉著漲疼的額角,無賴斥到“我是王爺~讓你服侍一回這麼不樂意?”

“王爺也該自恃身份,以身作則,不該難為下屬!……”劉魏之又端出禮義廉恥給小王爺好好上了一課。

“閉嘴!囉嗦!”夏景玉不耐煩的唬下臉,頂煩他這套動不動之乎者也的勁頭。端出王爺的架子吆喝“扶本王到榻上歇息!”

鮮少見過景王繃起臉訓人,劉魏之一梗,任勞任怨的扶著人走到塌旁,躬身聽命。

“寬衣”夏景玉閉著眼展開手臂,早忘了前一刻是在跟誰說話了,自然的指揮小奴寬衣解帶。

劉魏之詫異的抬頭剛想喚小廝進門,見王爺不耐煩的揮手拍上他後腦勺上厲喝“本王的命令都敢不聽,找死不成?伺候人的活計都做不好,還要爾等何用?”

劉魏之眨眨眼,對變臉的王爺無所適從,見人醉糊塗了,只得深吸口氣,代為動手……衣袋解到一半,景王按耐不住的自行動手,越解越急的情況下,衣袋被拉扯成了死結,氣的夏景玉一屁股坐在榻上罵道“都給我滾!”

劉魏之被唬的腿一軟,好懸沒像個奴僕一般撲倒在地大呼王爺饒命,這哪還是談笑風生,不拘一格的不正經王爺?明明是個不怒自威,氣質天成的不世霸主。

卸下那張笑面虎一般的奸詐臉孔,夏景玉閉目訓斥一通,不待劉魏之回答便厲喝一聲“留影!”

“屬下在!”影衛神鬼不知的從梁上跳下,悄無聲息的跪地聽命。

“拖下去杖斃!本王身邊不養閒人!這等粗手笨腳的東西是哪個敢送到本王跟前?拉下去好好盤查,想在本王身邊安插眼線也不挑個機靈點的……”夏景玉嗤笑一聲,突然睜開眼眸,目露精光的掃視影衛連同……劉魏之……

劉魏之額際冷汗直冒,突然聽聞王爺身邊有安插眼線,心下不由驚懼,何人如此大膽?連景王身邊都敢安插細作?腦中浮想聯翩中,不由將朝中重臣挨個排查一遍,又聯想到帝王……突然間渾身一抖,冷汗密佈背脊。

都說伴君如伴虎,景王又是先帝最為寵的麼子,朝中不乏傳言景王才是當之無愧的正統,若非他無意繼位,10歲起該登基稱帝……不待劉魏之細思可能性,夏景玉已然回過神來,暗罵一句,揉著額角嘟囔“呃……魏之啊~我說怎麼笨手笨腳的呢,本王今個是真喝多了,你先下去吧”

劉魏之心下不忿的嘀咕,你才笨手笨腳呢!也不知是誰將衣帶打成死結的……

待劉魏之躬身告退,走出正堂後又不免心下慼慼的揣測,帝王家中無親情,想來景王這般閒散也並非是真性情,而是迫於無奈才刻意展現給世人看的一面。若非今日所見,姑且連他都認為這個閒散王爺是真如眾人所知那般無所事事,荒唐不拘。

夏景玉待人走遠,才皺眉吩咐影衛伺候更衣。躺在床上不由翻身一笑,這傢伙該不會被自己的真面目給驚呆了吧?呵呵……希望沒嚇著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