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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氣跑老先生

邵家上門提親一事,經由劉承刻意宣揚,不出三日傳遍了大街小巷。

街頭茶館均道邵二公子才高八斗為人謙遜有禮,與梁家小姐雖說門庭不符卻也是郎才女貌甚為般配,倘若真能成好事,亦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

據劉承親口述說,邵二公子回縣省親時,曾偶遇迷路的梁小姐,念其孤身一人,恐遭遇不測便順勢護送了一程。為此梁家主還特意上門以作感謝,若非當年二人尚且年幼,估計這會兒早早便成了好事。

邵二公子自此對梁小姐一往情深,即知她遭人誣陷仍未被流言嚇退,還親自站出來替她澄清事情真相。

具因事發時邵二公子也在場,是以這證言比之流傳來得可信度更高。後經人猜測,姑且是那嚴家求娶不成此懷恨在心,若非如此,何至於將小公子反鎖家中,不肯給世人一個交代?

如此壞人清白,比之強盜更遭人痛恨,若非此間有邵二公子作證,那梁家小姐即便自盡也無處洗刷冤屈。

流言向來隨風左右,劉承極其善於掌控風向,順勢將髒水潑到嚴記頭上,讓嚴墨只得吃下這個啞巴虧。

倘若梁家小姐真如傳言所說那般放浪形骸,邵家又豈會上門提親?再加上劉承暗中蓄意造勢,不多時,梁家小姐與嚴記小少爺珠胎暗結一事便得以闢謠。

臨水縣最先宣揚開來,將邵二公子與梁家小姐的過往編造成一段廣為流傳的佳話。而嚴家則被世人認定為求娶不成反汙人清譽的惡霸小人。

自此,人人皆道邵二公子好,而梁家小姐也非他莫嫁。

梁子俊暗中找人查證核實,氣急的拍馬趕到臨水縣,猶如惡霸一般直闖劉府,將那劉承連唬帶嚇的訓斥一番,又喝令其不得造謠生事,不然他梁三爺可不是好招惹的。

劉承自知梁三爺的能耐,伏低做小的再三保證此事此作罷,又期期艾艾的說是皆因外甥對梁小姐痴心不改,若非覺得他二人般配,也不至於出此下策以全婚事。

“哼!你若想打垮嚴記,隨你使什麼下作手段,若是再敢借由我侄女的婚事生事,別怪我梁子俊出手下作了!”梁子俊微眯雙目,掃視一週,直唬的一干家眷簌簌發抖仍不作罷,惡形惡狀的宣言“再讓爺聽到什麼風吹草動,憑你這點家底真不夠爺隨意折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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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劉某不敢!還望三爺息怒”劉承假意服軟,待人走後才恣意的靠在太師椅上喝茶壓驚。

哼~惹急了又能如何,現如今你梁家不想閨女身敗名裂還不是得隨波逐流?即與我劉承綁在一起,互相拆臺也不過是便宜外人。

梁子俊一回到青平縣攜禮去了劉老太爺府上,進門後先是寒暄稍許,這才稟明來意。

劉老太爺得知兒子為促成外孫婚事,竟然不惜毀人清譽的下作舉止,氣的好懸沒上不來氣,捶桌怒罵道“個不爭氣的東西,真是有辱家門!我劉家怎麼出了這麼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梁子俊涼涼的掃視老頭老太,直到那老婦人哭天抹淚的再三言明劉家沒這等不知羞恥的子孫才好言勸解“老丈大可不必自責,晚輩也是一時氣憤難平,這才登門求您給主持個公道,事已至此,說不得我那侄女只能委曲求全了……唉~”

邵志坤羞愧難當的拘禮致歉“志坤並未知曉此事,還真當是嚴家所為……若真如三爺所言,給志坤多大的臉皮也是不敢肖想與梁姑娘締結連理……”

“我瞧你也是個有出息的後生,是非對錯想必也不需多言,倘若你能善待我家侄女,這婚事也未見不可”梁子俊起身攙起邵志坤,連敲帶打的囑咐他日後必與劉承斷絕往來,如若不然,別說求娶,算豁出去名聲不要,也要讓那劉承吃不了兜著走!

劉老太爺連連做保,這才好言送走了梁子俊。關門後方才消沉的嘆息一聲“劉家的臉都讓那畜生給丟盡了!終歸咱家有愧於梁小姐,志坤孫兒斷不可有負於她,不然我是死了都沒臉下去面見祖宗!”

劉老夫人亦是心灰意冷的說道“想我劉家原也是高門大府,如今落魄至此亦未做過有辱門風的錯事,怎……怎敗在你那舅舅身上!”

“……都是志坤惹的禍,想必舅舅也是不忍見我日漸消沉這才出此下策……”邵志坤閉目跪在外祖父跟前顫聲應道。

“不必再勸!以後他若還敢登門,老夫必定打斷他的腿!你也不許再理會那種東西,回家也斷不可言明此事,不然……”劉老太爺顫手撫上外孫髮髻,沉聲交代。

邵志坤心下一凜,忙言道“志坤明白”

“唉~回吧,囑你阿孃速派人去梁家提親,也好早點把這事給定下來”劉老太爺說完便起身回屋歇息。

若非家門中落,哪會送閨女給人做小?這麼好的外孫兒也不至於在夫家名不正言不順的當個二少爺。

梁子俊趕著動身前將家裡的事梳理一遍,待得邵家提親過後,這才收拾了細軟預備入京。

陳青將行李碼放在馬車裡,給人正了正衣襟“開店的事不急於一時,別顧此失彼再累壞身子”

梁子俊攬過人答應“放心吧,爺都照你說的辦,在家顧好兒子和爹孃,別總為那點破地勞神。多多的事即然定了,不妨多教她些禮儀典故,也免得嫁去婆家再受人陷害”

“別說的好似要嫁到深宮大院一般,邵家即便在省城有些勢力也不過是稍顯富貴,哪那麼多勾心鬥角的破事煩心?”陳青咧嘴一笑,他最開始也以為嫁入梁家跟跳進火坑一般,現在還不是過的好好的?

“省城可不比咱們鄉下,我託萬掌櫃尋了一位德行上佳的先生教導多多,你回頭多囑咐她,萬不可失禮,再衝撞了先生”梁子俊不放心的囑咐。

憑他對小丫頭的瞭解,一準不耐煩聽些女戒教導之類的言辭,還是讓陳青看著方能安心。

“曉得了,我抽空盯著她”陳青抱起圓圓跟阿爹辭別,小家夥還當是例行出門,笑鬧了一會兒,揮著小手啊啊送別了阿爹。

梁子俊走後,家裡頓時冷清不少,多多如今也是許了婆家的人,這會兒再不敢拋頭露面的肆意戲耍,規規矩矩的在家繡起了嫁衣。

梁子俊未免二哥二嫂知道了煩心,只跟幾個長輩稟明過此事,梁柏達也知木已成舟,只得暗自吩咐好好教導多多,以免嫁去婆家再受人擠兌。

若非看在邵志坤尚且一表人才,梁家也不會礙於面子非將多多嫁去邵府,本是嫁給個庶子,若是為人再不正派,這閨女的一生豈不毀了?

陳青也曉得剛入婆家的難處,除了教導女紅、家常以外,又加深了課程的難度,是講述些婆媳妯娌之間的相處之道。

梁多多聽了有趣,不乏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陳青本不是女兒家,哪能通曉婦人之間的小心思,不得已只能搬出宮廷劇中的勾心鬥角,當故事般說給她聽。

梁多多聽的甚為入迷,雖說陳青也只是含糊其詞的講些故事情節,但跌宕起伏的劇情仍將梁多多聽的神乎其神,砸著嘴巴暗道“這些女人也太厲害了!小嬸,真有那麼壞的人嗎?在咱們鄉下誰不想多生幾個娃娃?竟然為了爭風吃醋暗害別人肚子裡的娃,她不怕遭報應麼?”

陳青頭疼的解釋道“那些女人姑且也是身不由己吧,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設身處地的想,如果不那麼做,她們自己也難保安身立命”

梁多多撅著小嘴嘀咕“那還是不學了,阿奶總說天理倫常報應不爽,我做不來那麼壞的事,也不想學些勾心鬥角的計策”

陳青聽罷汗顏,訕笑著應了“罷了,都是些故事,跟咱們平日裡的生活也不搭邊,不學不學,還是教你些生財之道才算真本事”

“啥生財之道?女子也能出門做生意嗎?”梁多多腦瓜一扭,眼神倍兒亮,晃的陳青都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暗咳一聲說道“尚未有女子做生意的先例,不過多學門手藝傍身總好過沒有一技之長吧?”

“切~我知道小嬸哄我玩呢,但凡拋頭露面的女子,皆被視為不守婦道之人”梁多多用力刺透底布,將大紅的絲線打上一個漂亮的暗結。

“嗯,不錯,這裡可以這麼繡……”陳青轉移話題,指導起多多的繡工,思索著還有什麼手藝是可以傳授給女娃的。

轉頭看向挺著小肚皮酣睡的良緣,陳青又不免皺眉,女子都這般難為,那小哥又該如何立足謀生?

雖說圓圓還小,如今也是瞞著外間當男娃教養,可如果有一天真被道破了身世,他又該如何面對這不尷不尬的身份?又該以何手段謀生?

陳青要愁的事不少,好在兒子尚小,有的是時間做長遠打算,可眼前之事卻是迫在眉睫……

“梁多多!還不跟先生賠禮道歉!”陳青拉著甩袖欲走的先生厲喝侄女。

“不!”梁多多梗著脖子犟嘴。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老夫教不了這等頑劣女子,還望另請高明!”老先生隨意一拱手,拎起木箱欲出門。

陳青忙攔在門口好言相勸“您老萬不可跟個女娃動氣,都是我們沒教好,您再給費費心……”

“不必多言,她若有一丁點求學的心思,老夫也不會有負於萬大掌櫃之託,可你瞧瞧她畫的都是些什麼……唉!”老先生氣急的抖開“大作”,展示給陳青看。

陳青皺眉看了半響,方才笑著說道“這不是咱家老宅麼?先生別動氣,她個女娃沒怎麼出過門,淨畫些房屋家畜也在情理之中……”

“可我要求畫的是田園風景,她竟拿些雞鴨畜生對付課堂……真真是沒有一絲可塑之處!”老先生頭痛的指著雞不像雞、鴨不像鴨的怪物訓斥。

“曉得了!多多趕緊畫些花草給先生看,這最開始畫不像沒關係,多畫幾遍好了……”陳青忙擠咕眼睛給梁多多暗示。

梁多多撅著小嘴復又執起毛筆,沉思半晌畫了一片稻田……

老先生盯著一紙參差不齊的毛筆道,一拍額怒道“不用送了!”

“哎~先生……”陳青趕忙追出幾步,說了半天好話才讓先生答應暫且放棄作畫,改學詩詞歌賦。

陳青反身回來之後,見梁多多正翹個小腳扔了毛筆撇嘴嘟囔“田園風景不這樣嗎?哪錯了?真是個老頑固!”

陳青無奈的戳上她額頭笑罵“你作吧,把先生氣走了看你咋辦?”

梁多多哀怨的趴在桌上抱屈“還是小嬸教我吧……我真學不來那些花花草草的”

“這有啥難的?看我給你畫一個……”陳青豪氣的抓起毛筆,幾筆落定,二人湊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小嬸,你畫的這是個啥?”

“呃……花草確實不好入畫,且等我給你畫個肖像畫”陳青訕笑著換過一張紙,對著梁多多認真下筆。

梁多多這回終於知道啥是肖像畫了——是大致、姑且能看出五官的畫像,叫肖像畫!

“算了,算了!咱先不學這個,不會畫不要緊,可以從鑑賞開始嘛~”陳青將宣紙揉做一團,對一臉似笑非笑的梁多多正色說道“餓了吧,先開飯!”

梁多多推開紙筆,歡快的應道“來嘞~”

作畫學不好,說明沒有繪畫天賦,音律不通,也可解釋為天生五音不全,可連詩詞都背不會,真難為陳青再能找出藉口替小丫頭開脫了。

二人筆直站著聽老先生訓話,小半個時辰後,先生一拱手“您家還是另請高明吧!”

陳青沒臉挽留先生,付了雙倍的束脩送人出門,回來拄著桌子唉聲嘆氣“你說我該怎麼跟你小叔交代才好?”

“說我笨到藥石不靈不行了?”梁多多自暴自棄的攤在桌上嘆息。

真不是她故意氣跑先生的,可這學識又非一朝一夕能促,再聰明的學子也是從小開始教導。半路出家,能學會誦經不錯了,還想知之其意有點難為她這個女娃了。

“算了!咱先在家自學,等背會了詩詞再請先生講解不得了?”陳青一拍桌子,給梁多多佈置功課。

“啥?還背啊?我這女戒、道德經才背全,再記些詩詞腦袋都得撐破了!”梁多多哀怨的慘嚎出聲。

“死記硬背還學不會,勤等著你小叔回來收拾你!”陳青假意露出威嚴的樣子,說完連自己都開始喪氣起來“要不先從看書學起?書看多了自然不至於胸無點墨了”

“我覺得還是喝墨水來得快!”梁多多當真端起硯臺,看能不能往肚子裡多裝些墨汁。

陳青被她逗笑,一拍小丫頭腦袋,嚷道“不學了!這些之乎者也別說你,連我聽了都嫌腦袋疼,還不如教些手藝頂用呢!”

“啥手藝?小嬸你除了會炒山貨,女紅以外還會些啥?都教給我!”梁多多一臉興奮的央到。

“一邊呆著去,記得吃!”陳青赧然的搔搔臉頰,拖著梁多多出了家門。

走在熱鬧的街道上,陳青一邊講解各種鋪子的格局特色,一邊灌輸給她何處才為黃金旺鋪。

憑梁家的財勢,閨女出嫁必然要陪送大把嫁妝,有錢自然要善加利用,以財生財才視為王道,而選購旺鋪則可換取租金,同梁家購地放租是一樣的道理。

陳青稍加解釋,梁多多便懂了。銀子是死物,不經花,而買了鋪子算自家不用也可換取日常花銷,有了這點認知,小丫頭聽起來也格外認真。

溜達完半個青平縣,陳青又拉著她去梁記布坊檢視當季貨品。柳衡山隨侍一旁,通曉其意的為二人講解上品與中下品的不同之處。

“善加區分好賴也可謂增長見識”陳青幽幽說完,便請柳伯重點講解上等絲綢的優劣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