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考中狀元之, 為了上朝方,一家人搬回了京城。
他們沒再住前那個小宅子,而是搬進了聖上御賜了一間座的住宅。坐落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前有進門的庭院, 有花園假山人工水池, 大大小小十多間屋子, 還配了十多名家丁護院丫鬟嬤嬤。
為了讓這御賜顯得不那麼反常,聖上甚至給這次恩科的每一位科貢元都賞賜了不少東西, 美其名曰愛戴人才。
為了討秦昭可謂是下足了血本。
“歹是個皇帝, 你說阿瑄這是何必呢?”小皇帝天兩頭各名義恩賜物品之, 景黎終於忍不住道。
穿的用的還,有些儲存時間短的吃食, 一賞就賞一大堆,全分給下人都吃不完, 壞了又可惜。
說這話時秦昭還擬摺子, 聽言抬頭,想了想:“或許是怕一個不心就辭官還鄉吧。”
小皇帝為了秦昭特意恩科, 自然珍惜。
“那他還不如把你官位提一提。”景黎道,“幹嘛讓你留翰林院。”
秦昭高中被封為翰林院編修,正七品,負責草擬、修訂文書等。這官職說白了就是個文員職位,朝中說不上什麼話。
這些都不算什麼,更重的是, 景黎很不喜歡現那位翰林院學士。
也就是秦昭現的頂頭上司。
為了“迎接”秦昭回朝,也為了清洗太一脈的殘黨,聖上前一年就把翰林內外換了批人,現那群都是提拔上去的, 不認識秦昭。
因為沒人認識他,秦昭翰林院的日子不算過。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秦昭可是本朝第一位六元及第的狀元,那位翰林院學士不待他客氣點就算了,還把翰林院中積壓多年的文書都送過來讓他修訂歸類。
這些活就連景黎都能做,至於讓一位科狀元來做嗎?
“就是文人相輕,那宋學士肯定是嫉妒你。”小夫郎如是說。
“倒不覺得這活有什麼不。”秦昭的態度一如既往平和,“離京多年,這些年朝中發生的事情知曉不多,透過整理文書,能最快瞭解這些年京中局勢。”
更何況科狀元入翰林是傳統,聖上已經秦昭足夠優待,再貿然晉升恐怕會引起朝臣質疑。
無論什麼地方,風頭過盛都不是事。
至於那位宋學士,秦昭倒不覺得他自己有什麼壞心。
宋學士如今年過半百,前幾年才從地方調任進京。當初秦昭剛來京城時,他還託人給秦昭送過請帖,邀請他參加集會。
應當是個賞識人才之人。
他的這些做法,秦昭看來更像是一敲打。
高中狀元普通人來說是一步登天,這其中難免有人氣焰過盛,最終誤入歧途。這時候,就需有人來潑一潑冷水。
既能給人擺正自己位置,還能磨練耐性,一舉兩得。
只是那位宋學士不知道秦昭背景,這番功夫算是白費了。
這些想法秦昭都給景黎解釋過,可自家小夫郎無條件護短,就算知道這些道理,仍然不太心。
他只希望秦昭少勞累,才不乎方是什麼初衷。
“不說這些,你來看看這個。”秦昭放下筆,將手中的摺子遞給景黎。
景黎接過來,入眼注意的是自家夫君那手漂亮的字跡。
秦昭的字很看,不過他平日寫字更隨性一些,景黎很少能看見他這麼整齊端正又不失風骨的字跡。一筆一劃都像是經過了精心雕琢,令人賞心悅目。
景黎認欣賞了一會兒,才注意到其中的內容。
“你建議小皇帝建內閣制?”景黎有些驚訝。
這個時代的朝廷實行著宰相制度,上一任宰相前不久剛剛卸任,宰相之位如今仍空懸。秦昭這封奏摺的內容是,廢除宰相制度,建立內閣,選取信任的大臣入內閣輔佐朝政。
這想法,實際上是從景黎那裡得來的。
一切落定之,景黎將自己來到這裡之前的經歷告訴了秦昭。
秦昭早最初與景黎相遇時,就覺得他來歷有些蹊蹺,知曉相,他非但不覺得詫異,反倒有一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一始就不認為景黎只是條普通魚兒。
因此,知道景黎的來歷之,秦昭他所述的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景黎講述的每一件事都是秦昭從未聽聞,他無法想象,這上還有個如此科技發展、人人平等的國度。
景黎曾經問過他,這個時代有沒有可能實現這樣的轉變。
答案是很難。
秦昭不排斥這樣的時代,甚至如果可能,他願意讓時代朝著這個目標推進。可他們畢竟只是普通人,縱觀歷史河,他們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齒輪,想做到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憑他們的力量幾乎不可能做到。
不過,稍微借鑑一些“那個界”的制度,是可做到的。
秦昭這一年都思索這些,這是他得出的結論。
“……小皇帝這性子威嚴不足,再貿然培養權臣恐怕重蹈覆轍。換做內閣之,內閣大臣只能議政,無法決策,小皇帝百利而無害。”他頓了頓,又道,“知道這制度有些弊端,不過現的皇室來說,這是最適合的法子。如果內閣能建立起來,無論是祁瑄還是,上的擔子都能輕很多。”
“與你說話,你看做什麼?”
景黎微微怔,低下頭:“沒什麼……”
他的視線重落到那封奏摺上。這是他頭一次看到秦昭這麼採奕奕、侃侃而談的模樣,他當初的想法沒有錯,只有回到這個地方,秦昭才能發揮出他所有的能力。
景黎透過那薄薄的紙面,彷彿再一次觸及到了當初那萬人之上,權勢滔天的攝政王。
他的……很喜歡這樣的秦昭。
景黎抿了抿唇,悄悄抬眼去看方。
被秦昭抓了個正著。
秦昭眉梢微揚,拍了拍自己邊的座位:“過來。”
景黎“哦”了一聲,放下奏摺,乖乖走過去。
沒等他坐下,秦昭忽然拉了他一把。
景黎腰抵上桌案邊沿,抬眼看見方俊美的眉眼。
“與你說正事,你居然走。”秦昭似笑非笑,“想什麼?”
景黎這近乎惡意的姿勢裡感覺到了危險,他瑟縮一下,弱聲道:“沒、沒想什麼呀……”
秦昭含笑:“魚崽現都明白孩子不能撒謊,小魚,這道理還需教你?”
景黎:“……”
景黎視線,轉移話題:“你那些文書還沒看完吧,不快些改明宋大人又唸叨你了。”
秦昭低頭他頸側親吻,低聲道:“今日休沐,不想看。”
“那……那去給你端點心!”景黎起就想溜,被者整個按桌案上。
秦昭最近強健體初見成效,力氣日益漸,景黎完全不是他的手。
“你把當魚崽哄嗎?”秦昭將桌上的東西隨意掃到一邊,扣著景黎的手腕,低聲問,“想不想?”
景黎還轉移話題:“奏、奏摺掉地上了!”
呈給聖上的摺子不能有任何汙漬褶皺,弄髒了一點就必須重寫。秦昭寫得這麼看,不能就這麼……
景黎剛想到這裡,卻被腰間傳來的觸碰逼出一聲低吟。
“回頭再寫一遍就是。”秦昭抬頭,眸光灼灼,“當不想?”
……怎麼可能拒絕得了。
這麼多年了,他這個人面前的定力還是這麼差。
景黎被弄得失去理智前,憤憤地想著。
……
……
自從府上多了很多下人之,阿七不再負責伺候秦昭一家的飲食起居,而是做回了貼侍衛。主的工作是陪小少爺玩,及老爺和夫人獨處的時候支閒雜人等。
午,院子裡靜悄悄的。
房門忽然被推,秦昭抱著景黎走出來,徑直去了旁邊的浴室。浴室裡已經提前放了熱水,溫度剛,多半是阿七做的。
……阿七這些年是越來越上道,很多事情都不需秦昭吩咐了。
景黎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秦昭解剛才隨意幫他披上的袍子,直接抱著人入了水。
觸到水流,景黎體微微瑟縮,卻還是沒有睜眼。
秦昭幫他清洗著,他裸.露的頸親了親:“早讓你跟著去晨跑,體力這麼差。”
某人經過一年修養,體精力都得可怕,已經可嘲笑景黎了。
“累嘛……”
秦昭:“懶魚。”
“這麼多年了你才知道懶啊。”景黎趴水池邊,耷拉著眼皮,“現悔也來不及了,反正你只能養著。”
這一年來,隨著秦昭體漸漸康復,景黎終於放下心事,逐漸變回當初那個坐吃等死的寵物魚。
秦昭拿他沒辦法,只能隨他去了。
“不過阿瑄有件事讓轉告給你,你可不能犯懶。”秦昭道。
景黎:“什麼?”
“他想給們主持大婚,再過一段時間或許就始籌備了。”
景黎睜眼。
秦昭之前是說過想給他補上婚禮,不過那時候很多事情都沒定論,景黎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
景黎怔愣片刻,喃喃道:“他為了討你,還是豁出去了啊。”
秦昭:“……”
重點這裡嗎?
秦昭覺得自家小魚的思維向來捉摸不透,也不過多與他爭論,又道:“還有,阿瑄說等小魚崽再大些就進宮跟著皇室那些小公子們一起讀書學習,問你願不願意。”
“你不是可教他嗎?”景黎問。
秦昭自己就是生,何必把孩子送出去讀書呢?
秦昭難得沉默下來。
景黎偏頭看他。
秦昭嘆了口氣,道:“是可教他,但萬一他不聽話,捨不得罵怎麼辦?”
教自家崽子和教其他學生不同。
其他學生犯了錯,秦昭能責罵,能打手心,可小魚崽平日裡眼眶一紅秦昭就心軟,哪裡捨得兇他。
“沒出息……”景黎低哼一聲,“回頭問問魚崽的想法吧,看他挺愛讀書,他是想去就讓他去。”
秦昭應了聲“”。
小魚崽今年虛歲已經四歲,京城的家公子通常是五歲讀書,是時候始準備這些。
“說起來,們最近這麼放肆,你這裡不會……”秦昭手掌下移,方小腹輕輕按壓。
“怎、怎麼可能啊!”景黎耳朵微微紅了,“都沒有出現前那些症狀。”
自從生下小魚崽之,景黎再也沒有出現過的繁衍期,也沒有懷上的崽。
或許是因為錦鯉本就是天賜的機緣,沒那麼容易得到。
秦昭方才就是說笑一句,沒放心上,反倒是景黎聽進了心裡。他趁秦昭不注意,偷偷摸了摸自己腹部。
是能多生個崽子來玩……像也挺的。
反正他只懷幾個月,睡一覺就能生了,一點也不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