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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 84 章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搖骰子?”景黎把秦昭換下來的衣物丟進木桶裡, 好奇地問。

“拿到手上,自然而然就會了。”秦昭道,“多半以前玩過。”

景黎狐疑地看他。

秦昭笑了笑,解釋道:“朝廷不禁博戲, 投壺賽馬骰子, 這些消遣早年在京城的世家公子中極為流行, 這些府城不過緊隨其後罷了。”

景黎小聲嘟囔:“看來你以前不是什麼正經人。”

秦昭瞧了他一眼,悠悠道:“聽說朝廷不禁博戲的緣由, 是攝政王偏愛此道, 尤其是賽馬賭馬, 還時常喬裝打扮,去賭坊一擲千金。”

景黎知道秦昭說的誰, 冷哼一聲:“以權謀私,他也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秦昭:“……”

景黎又想到了什麼, 眼神亮了亮:“你說你今天贏了那小少爺二百兩?”

“別犯傻。”秦昭在他額前輕輕敲了下, “博戲只能當做消遣樂子,而非賺錢之道, 久賭必輸,有你在也一樣。”

秦昭今日能連勝這麼多局,除了他自身懂得個中技巧外,也少不了錦鯉庇佑。

但那是因為他一心只想著贏了顧衡後,帶他回家,而非求財。

他從不願將錦鯉當做求取不義之財的途徑。

這樣, 與那些想要重金懸賞錦鯉,將其圈養以求福運的人有什麼區別?

他不願,也不想利用他。

“我知道啦。”景黎小聲道,“起碼那二百兩該拿回來嘛……”

那筆錢拿回來, 他們就能還清方天應,還能給家裡再添置點東西。

“會有其他法子賺到的。”秦昭道,“聽話小魚,這與我們找到草藥、或遇見貴人幫助不是一回事。靠這個法子謀財,謀的是別人的財物,奪的是別人的氣運,我們不能這樣做。”

他頓了頓,笑道:“不過你也沒法這樣做。”

“……某人倒黴嘛。”

景黎:“……”

景黎:“哼。”

秦昭笑起來,道:“我去做飯。”

景黎:“那我洗衣服去。”

“別。”秦昭攔住他,“這些你放那兒就好,晚上我來洗。”

“不用啦。”景黎把裝著髒衣物的木盆抱起來,眨了眨眼,“你還要在外面賺錢養家,哪能什麼事都讓你做,這點小事我來就好。”

說完,抱著木盆去了院子裡。

秦昭看向他的背影,稍有出神,隨後輕輕地笑了下。

身旁響起水聲,秦昭回過頭,小魚崽拍打著水面,弄得水花四濺。

似乎是在抗議一直被忽視。

“嗯,知道,還有你的晚飯。”秦昭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道,“爹爹沒忘,這就去做。”

小魚崽滿意地翹起尾巴。

翌日,秦昭如約在辰時前到了顧府。

他同樣被領到那間小書房裡等待,出乎意料的是,沒過多久,顧衡還真的出現了。

顧家小少爺眼底烏青,神色萎靡,東倒西歪地走進屋子,不消秦昭說,就坐到了他手邊的椅子上。

秦昭平靜道:“你遲到了一刻鍾。”

顧衡的聲音有氣無力:“你知道本少爺多少年沒起這麼早了嗎?我連早飯都來得及吃!”

“那你接下來還要起得更早才行。”秦昭道,“書本翻開,從《學而篇》開始讀。”

顧衡連與秦昭對著幹的力氣都不剩了,翻開書:“讀多少?”

秦昭:“全部。”

顧衡:“……”

顧衡難以置信地看了秦昭一眼,後者沒再理他,而是從身後書架上尋到昨天沒看完的那本書,繼續翻閱。

顧衡無可奈何,只能低頭讀起來:“學而時習之……”

《論語》他跟著之前的先生學過一些,雖然大部分沒記住,但通讀問題不大。

偶爾有讀錯的字句,秦昭便會小聲提點,再讓他重讀。

有氣無力的讀書聲從書房裡傳出來,候在院子裡侍奉的家僕聽見了,紛紛好奇地趴在牆角偷看。

他們少爺可從來沒有這麼刻苦過,這新來的先生果真有些手段。

眾人小聲議論著議論,直到顧夫人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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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家僕忙回頭:“夫——”

“噓。”顧夫人指尖在唇邊一點,也跟著輕手輕腳走過去,探頭往屋裡看。

顧衡身體坐得筆直,磕磕絆絆,卻仍然認真誦讀著面前的書本。

顧夫人一時熱淚盈眶。

一名年紀與顧衡相仿的少年道:“夫人,少爺今兒連早飯都沒吃就來讀書了,刻苦極了。您要進去瞧瞧他嗎?”

“不用。”顧夫人道,“去後廚,我親自給他做點吃的。”

屋內,秦昭道:“他們走了。”

顧衡身體頓時松了勁,趴在桌上:“累死本少爺了。”

秦昭提醒道:“你還有半本沒讀完。”

“我要歇會兒,就一會兒!”顧衡惱怒道,“我都要渴死了,還很餓!”

秦昭給他倒了杯茶:“你娘給你做早飯去了,再等等便好。”

顧衡喝了口茶,心情稍微好了點,偏頭瞧著他:“其實你也不差。”

秦昭:“何意?”

“所有來府上的先生都把我當做無藥可救,一心只想用那些大道理管束我,但你卻不這樣。”顧衡道。

“我怎麼了?”

“你明知我剛才只是故意做給我娘看,卻不戳穿。”

秦昭:“能讓顧夫人放心,與我有好處。”

“我帶你去那種地方,你也不覺得我頑劣成性?”

“頑劣是頑劣,但並非不能回頭。”

顧衡“切”了一聲,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服你,我今天來不過是因為賭約,我不想言而無信。”

秦昭淡聲道:“歇夠了?繼續讀。”

沒多久,下人送來了吃食,妥帖地連秦昭那份也備好了。不過秦昭早晨在家中吃過早飯,什麼也沒動,全讓給了顧衡。

顧衡早餓得前胸貼後背,顧不得其他,埋頭吃起來。

秦昭靜靜品著茶,視線又移向旁邊那面牆上的書法字畫,問:“那副字是何人所寫,為何掛在那裡?”

顧衡往後瞧了一眼,道:“那好像是一位京城的大人物送給我爹的,早些年還掛在前院我爹的書房,幾年前不知怎麼,我爹忽然把它移到這裡,還囑咐我不能亂碰。”

“搞不懂,他要真這麼寶貝,幹嘛放在這兒?”

秦昭悠悠道:“因為這東西被人看見會有麻煩,放在你的書房裡,反倒沒人會來。”

“有麻煩?”顧衡又回頭看了眼那副字,問,“你知道那副字是誰寫的?”

秦昭:“知道。”

“誰?”

秦昭沒有回答。

他收回目光,淡聲道:“快吃,吃完把剩下的讀完,今日講完《學而》篇才放課,拖延到最後沒午飯吃,吃虧的是你自己。”

“別啊,我這就讀!”

顧衡忙把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裡,用帕子囫圇擦了擦手,便重新拿起書本。

秦昭看了眼他從頭至尾沒碰一下的兩盤糕點,問:“這些你不要?”

顧衡搖搖頭:“太甜了,我娘總是不記得我不愛吃糕點。你想要你吃,反正也有你一份。”

“我可以帶走麼?”秦昭問,“我夫郎喜歡吃這些。”

“當然可以。”顧衡來了點興致,湊過去問,“昨兒我就想問了,你堂堂案首,怎麼娶個夫郎,還對他這麼好?你夫郎長得好看嗎?”

秦昭抬起眼皮,悠悠看了他一眼。

顧衡縮回去:“咳,我讀書,這就讀。”

秦昭在正午前給顧衡講完了《學而》篇的內容,要求他今日將學習的內容抄寫一遍,明日上課時檢查。

他拒絕顧夫人留下用午飯的提議,帶著糕點離開了顧府。

顧衡慢吞吞走出書房,那名與他年紀相仿的家丁走上來,興高采烈:“少爺,課上得可好?”

“好個屁。”顧衡把書往家丁懷裡一丟,咬牙道,“我遲早要想個法子整他。”

家丁眨了眨眼,疑惑道:“可我見少爺與他相處極好,少爺還從沒有對別的先生態度這麼好呢……”

“我對他態度哪兒好了?”顧衡沒好氣,快步朝前走,“走,吃飯去。”

家丁追上去:“對了少爺,周家少爺方才託人傳信,說這幾日天氣極好,約您初八那天去郊外散心。”

“散什麼心,又不是休沐日,那姓秦的混蛋怎麼可能讓我出去。”

顧衡正心煩意亂,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等等,我想到個好主意。”

翌日一早,顧衡便向秦昭提出了初八想去郊外散心的事。

他原本已經準備好秦昭拒絕後,該如何勸說,可沒想到,秦昭想也不想地答應了:“可以。”

顧衡:“?”

顧衡道:“那天可不是休沐。”

“我知道。”秦昭平靜道,“所以等到休沐那日,你需要挑一天將課補回來。”

在當初招募先生的告示中,顧家就寫了顧衡每個月只上十五天課。

這是因為顧衡畢竟是富商之子,除了讀書之外,還得學一些經商之道。至於那十五天課怎麼安排,全由他們月初商議決定。

而這個月是秦昭提出先連著多上幾日課,讓二人彼此熟悉,也讓顧夫人看看他能否教導好這位小少爺。

按照他們當初協商的,要再等五日才是休沐。

顧衡道:“成,都聽你的。”

“還有一個要求。”秦昭道,“我要帶上我夫郎。”

“去郊外散心?”景黎皺起眉頭,有點擔心,“那混賬東西是又想了什麼鬼主意要整你吧?”

秦昭道:“應該是。”

景黎:“那你還答應?”

“就算我不答應,他也還會想別的主意來為難我,沒什麼差別。而且……”秦昭頓了頓,道,“有人請客去郊外遊玩,何樂而不為?”

景黎還是不太放心。

“別擔心。”秦昭安撫道,“顧衡本性不壞,只是性情頑劣罷了,此番多半也是想做什麼惡作劇,不會有事。”

從搬來府城到現在,秦昭還沒有帶景黎去周邊轉轉。

那小家夥現在要照顧孩子,就連出門都很少,而且秦昭又時常不在家裡,陪他的時間比之前少了很多。

就算沒有顧衡的提議,他也的確想找時間帶景黎出去散散心。

景黎又問:“那魚崽怎麼辦?帶著一塊去嗎?”

“我們只去半日,倒是可以託付給那位葉先生照顧。”秦昭話音未落,魚缸裡那條小魚苗似乎聽懂了他要被丟下,氣惱地拍著水面。

秦昭話音一轉:“不過你兒子多半不肯,還是帶上吧。”

景黎想了想,眼前一亮:“正好前幾日我託人燒製了一個新的魚缸,應當明日就能做好了。”

初八那日,顧府的馬車如期到了秦昭家門外。

秦昭牽著景黎上了馬車,後者手裡拎著個方形小魚缸。

魚缸通體是玻璃燒製,上面蓋了個竹條編織的蓋子,還有把手。閉合後竹條之間留有呼吸空間,卻容不下小魚崽跳出來。

小魚崽在裡面撲騰兩下,發現自己出不來,氣鼓鼓地在魚缸壁邊擺尾巴。

景黎得意地笑:“這是你爹爹我特意讓人給你做的,你就乖乖在裡面待著吧。”

這魚缸就連秦昭都覺得新奇:“你如何想到這樣要做?”

“我……我以前見過嘛。”

這魚缸就是現代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塑膠小魚缸,可惜這個時代找不到輕便的塑膠,只能用別的材料代替。

秦昭狐疑地皺了眉,景黎已經低頭隔著玻璃罩子逗起魚崽,沒再與他繼續這個話題。

馬車一路朝城外駛去,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他們到了目的地。

秦昭掀開車簾往外看去,幾匹馬站在路邊吃草,遠處寬闊的草坪上立著幾個靶子。

是個賽馬場。

秦昭眉梢微揚,忍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