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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新年快樂·章 貝克街的亡靈(完)

考慮到烏丸酒良二次失憶後對一切都一無所知,再加上對方剛剛和一個小丫頭玩結婚遊戲的光輝事蹟,烏丸蓮耶不禁有些擔心對方對莎朗做了什麼。

“別擔心,至少沒發生你猜想的那種事,我直覺猜到她是咱家親戚了。”烏丸酒良趕忙解釋道。

烏丸蓮耶的表情促狹了起來:“當長輩了?”

“也不算……”烏丸酒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連忙找回原來的話題:“你確定不用管組織的事務?”

烏丸酒良覺得,對方會這麼有自信,那是建立在不知道現狀的基礎上:至少叛變一個黑麥威士忌、至少丟了或死了一個雪莉、至少被處理了一個皮斯科……FBI來日本調查組織,還有一個柯南上躥下跳的調查組織……

雖然是同一個人,但組織是對方一手打造的基業,要是讓烏丸酒良給弄倒閉了還是蠻抱歉的。

“實在遇到你覺得棘手的問題,就把我換出來就行。哦,這你也不知道了。”烏丸蓮耶嘆了口氣:“海鹽、再加上酒,喝下去或者接觸到皮膚都行,酒用老白幹的效果最好。”

“海鹽?”烏丸酒良突然意識到一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將被揭開。

“我說的是廚房裡擺的那罐海鹽,其實是需要海水中的一種物質,廚房裡的那罐海鹽裡面有提取物,但超市裡買來的不一定。”烏丸蓮耶解釋道:“要是鹽用完了,或者在外面行動,直接用海水也可以。或者再聯絡朗姆去準備,就說海鹽就行了。”

“朗姆……油煙機後面的通訊器?”

“這你倒是激靈。”

“說起這個……椰子時不時抓回來的綵帶是怎麼讀的?都是什麼資訊?”

“那個你更不用管,本來你也讀不懂,直接扔了就行了。如果內容比較多,嗯……超過五十張紙條的話,你就把我換出來我看一下。”出乎意料,烏丸蓮耶並不打算解釋:“那個就是組織日常運轉的日報,我平時都懶得看。”

烏丸酒良回憶了一下,平時的紙條大概就在二十張到三十五張之間,他是沒見過有四十張以上的,更別提五十張。

不過有些時候是交給小童去處理的。

不過他更在意的大概是烏丸蓮耶的用詞……‘換’,前後兩次用的都是這個字眼。

“話說我們是不是該早點退場了?”烏丸酒良抬眼看了一眼掛在客廳裡的時鐘,分針已經指到了“1”再多一小格,也就是現在還剩下六個玩家。暫不清楚烏丸蓮耶和烏丸酒良是兩個玩家還是一個玩家,但剩下的玩家也就四五個了,想必開膛手傑克那邊已經快要結束了。

“一共五十個玩家,其中四十多個都是日本貴族的孩子,而在遊戲的外面,大概三分之二個日本匯聚在這裡。”烏丸酒良提醒著對方大概還不知道的事情:“通關遊戲的人大概會被當做英雄被關注……對於咱們來說應該不合適吧?”

所以毛利蘭做出的計劃將把烏丸酒良犧牲掉時,烏丸酒良並未反對,甚至是欣然同意了……他本就想提前退場,讓柯南、讓毛利蘭、也可以是蘭小姐去成為英雄。

“哦?哦……嗯。”烏丸蓮耶發出了三個不同聲調的擬聲詞,表現出了一個抑揚頓挫的心理變化。

時鐘上的分針再次倒走一格,又有一名玩家退場了。

兩人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電流聲,然後聽到了諾亞方舟的聲音:

“滴——這是一條只有部分玩家才能聽到的提示:就在剛剛玩家‘毛利蘭’退場之後,系統確認了一些相關現象:在兩個意識先後退場後,系統將記憶迴流到玩家身體內的過程中,記憶的迴流順序取決於退場的速度,另外根據我的推算,後迴流的意識體將佔據主導地位。”

翻譯成人話就是——後退場的那個人將成為主人格!?

烏丸酒良看向了烏丸蓮耶,發現對方剛剛還豐富多彩的表情變化,此時已經換成了熟悉的營業式微笑。

哦對了,烏丸酒良也換成營業式微笑了

下一刻,烏丸酒良伸手摸向了面前的盤子或者是餐叉,而烏丸蓮耶直接掀起了桌子。

菜湯與土豆泥橫飛,烏丸蓮耶拔出了常在座位旁邊的一把短劍,烏丸酒良從腰間拔出了迷你的匕首。

武器相撞,二人角力。

烏丸酒良笑的青筋暴露:“反正咱們是一個人,誰贏誰輸沒有意義吧?”

“勝利是一種習慣,保持這種習慣才能讓我一直勝利下去。”烏丸蓮耶高傲的理所當然:“我已經一百多年沒有品嚐過失敗的滋味了。”

武器分開、碰撞、分開、碰撞,接著其中一個人從露臺跳進了會客廳,拔下了牆上掛著的交叉裝飾劍,而緊隨其後的另一人也拿到了另一把劍。

……

倫敦的另一邊,一輛不斷行駛的火車上,烏蓮童的耳邊也響起了同樣的提示音。

什麼……意思?退場的順序?主導地位?

烏蓮童現在的樣子並不好過,她被開膛手傑克掐住了脖子,提起按在火車的牆壁上。

而開膛手傑克,也僅有一支左手能夠活動,右手無力的垂落在身體另一邊。

在烏蓮童的眼前,橘黃色的長條不斷縮短,橙紅色、鮮紅色,最後消失。

白色的光芒籠罩在她身上時,她才逐漸理解了諾亞方舟話裡的意思。

糟了……她……

……

烏丸酒良狼狽的摔在地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知識、經驗、肌肉記憶,他現在擁有的僅是知識,而對方有知識和經驗。

烏丸蓮耶將長劍指著烏丸酒良:“勝負已定……現在輪到我問問你了,有沒有出去之後我該注意的事情?”

烏丸酒良仰面躺在地面上,看著天花板,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應該不多,我在發佈會門口寄存了一些隨身物品,號碼牌在右邊口袋裡。”

“我看到了。”號碼牌也被帶進了遊戲中,而且烏丸蓮耶這邊也有一份。

“然後嘛……今天的晚飯也是胡蘿蔔燉牛腩,但小童對這道菜的掌握還差些,味道可能有驚無喜,你要做好準備。”

“……行吧。”

“那個和我演了一出結婚戲的女生叫毛利蘭,麻煩對她友善一些——以正常人的理念。還有別讓她和組織扯上聯絡了。”

“可以。”烏丸蓮耶點點頭,然後他突然發現烏丸酒良並不是在看天花板,而是斜著眼睛在看牆上的時鐘。

現在還剩下兩個玩家了。

“何必畏首畏尾呢?”之前烏丸酒良提議提前退場的時候他就在想了:“讓三分之二個日本欠下人情——難道不值得收割?”

手起刀落,分針最後指向了最初也是最後的小格,此時玩家僅剩一名。

……

發佈會的現場,此時的絕望已經到達了頂峰。

原本,五十臺‘繭’裝置是用升降機從舞臺下升到舞臺之上的。而諾亞方舟劫持了相關的裝置與程式後,將退場玩家的‘繭’收回到了舞臺之下。

因此,儘管在理性上知道只要有一個人通關,所有的玩家都會得救,但是在自己的孩子被吞入舞臺之下時,對那些父母來說情感上就好像他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而且,隨著一個又一個繭的熄滅、消失,剩餘的玩家越來越少,遊戲通關的希望也越來越低。

與此同時,許多在日本頗有名氣的駭客、計算機專家被各種各樣的人脈集中在了那間主控室,但毫無建樹。

舞臺上只剩下一顆繭了,僅剩下最後的玩家了,也是最後的希望。

更令人緊張的是,諾亞方舟不再轉播裡面的遊戲畫面,僅僅給了他們一個帶著光環的黑屏。

最後一刀落下之前,他們連做一點心理準備都做不到。

所有人緊張的看著最後一個繭,期待著它是繼續留下還是被吞入舞臺,會場在寂靜之中夾雜的雜亂的低聲祈禱。

直到某一刻……舞臺上的燈光全部亮起,其餘的四十九個升降機再次執行,四十九顆‘繭’重新回到舞臺之上,並且所有的‘繭’解鎖了裝置。

歡呼聲、狂泣聲充斥在會場之中。

失控的家長們衝上了舞臺,找到了自己孩子對應的繭,迎接從繭中走出來的孩子。

“爸爸,媽媽!”有人相擁而泣。

“我已經很努力了。”—“真棒呢。”有人溫情脈脈。

“小蘭!”毛利小五郎跌跌撞撞的跑上來,抓住剛剛走出來的毛利蘭的肩膀,緊張的檢視她全身上下——他眼睜睜看著遊戲裡毛利蘭被開膛手傑克擊殺,但他好像還沒弄清楚遊戲和意識體什麼的。

但沒過多久,毛利小五郎被其他人擠開了,另一群大叔大嬸圍住了毛利蘭。

“誒呀,小蘭!多虧了有你在呢。”第一個開口的是警視廳裡的長官,毛利小五郎的老上級,本來就和毛利蘭熟悉,親熱的拍了拍毛利蘭的肩膀:“要不是有你們的優秀表現,我們幾個老家夥家裡的獨苗就交代在這了。”

“啊哈哈哈……僥倖而已啦。”毛利蘭現在還不知道她退場之後發生了什麼呢。

然後這位大叔突然擠眉弄眼的說道:“對了,我們是不是還沒對你說一句,新婚快樂?”

“誒!?”毛利蘭的臉色瞬間紅了。

“哈哈哈,你還不知道吧,你們結婚的畫面全都被轉播到外面來了。”另一個叔叔哈哈大笑道:“會不會有點傷心自己的婚禮沒有賓客參加?其實外面這麼多人全都見證了你們的婚禮!哈哈哈哈……”

“去去去去——”毛利小五郎突發神力,把所有人全都推開:“那就是個遊戲,就是個遊戲!不算、不算數!”

“哈哈哈。”這幾位大叔都是毛利小五郎老上級,開起玩笑來是一點不嘴軟:“毛利這小子還不想當岳父呀!”

“得得得,我們去找另一位道喜去,新郎官呢?新郎官怎麼沒出來呢?”

……烏丸酒良的繭裡,青年睜開了眼睛,童孔頃刻間化開了一團殷紅。

而且一睜眼睛,他就看到了蓮子正在他的肚皮上踱步。

“喲,蓮子。”他的話裡帶著溫和的笑意:“一醒來就看到你,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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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子眯著眼睛,狐疑的看著對方,烏鴉的直覺告訴它,大憨憨剛剛做對不起它的事情了,而且還是好幾次,哪怕大憨憨只是在睡覺,但直覺就是直覺。

不過眯著眼睛瞧了片刻,蓮子又發現,大憨憨居然恢復正常了!

醫學奇蹟啊!回蛋重造真的能治好他的毛病嘿!

烏丸蓮耶笑了,笑的挺開心,伸出手指逗了逗蓮子的嘴殼,然後反被啄了一下。

蓮子抬頭看了看周圍的蛋殼,好像在問:既然病治好了,還不出去嗎?

烏丸蓮耶搖了搖頭,認真的解釋道:“現在他們正忙著與失而復得的孩子們團聚,要等一會再出去,他們才想的起來誰才是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