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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商議對策、蟋蟀的新生意

中午的餐桌上,島民們自然不免談論起夜裡的偷捕事件,情緒上都頗為憤懣。

江逸晨隨即讓大家集思廣益,看看有什麼法子應對當前這種局面。

“他們要是再敢過來,咱們直接報警不就得了。”老竇覺得如此明目張膽地偷盜行為,自然應該依靠司法機關來解決最為穩妥。

江逸晨搖了搖頭,向大家簡要說明雲沙島承包範圍的局限性,以及某些不便拿到明面上的東東。如果真鬧到官方那兒去,己方未必能佔理。

“原來是這樣兒啊,那可就有點兒難辦了。”老竇皺起眉頭,沉默下來。

如此說來,雲沙島周邊仍屬公共海域,即便是私自搞網箱養殖都不合法,更何況放養的野生魚類,硬要說歸己所有,又拿不出證據,實在太過勉強。

“要依俺說啊,承包證書這事兒其實好辦。進城,找街上辦證的給整一套不就得了,那種高仿的,做得跟真的一樣,也就千兒八百塊的事兒。”喜子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以前他曾經想找街上辦證的給弄一份兒汽車駕駛執照,省得上駕校麻煩,當時被江逸晨制止,這會兒倒是舊事重提。

“呵呵,你倒真給假證販子攬生意啊。行,他們要是能耐大,能把海洋漁業局的資料庫、聯網查詢系統搞定,還得不讓人給逮著。那我出多少錢都成。”江逸晨譏諷道。

這小子,就會往歪門邪道兒上瞎琢磨。

“哎,那不跟電影裡的駭客一樣了嗎?街頭辦證員的服務水平估摸著沒那麼高。”喜子失望地連晃腦袋。

“靠,要是能搞一架機槍就好了,架在北邊半月崖上,對著海面,誰TM敢過來就一通兒突突突,管保叫他們統統滾進海里喂鯊魚去。”他突然又想起昨天傍晚觀瞧的戰爭大片,禁不住大放厥詞。

“機槍不過癮,還是乾脆弄一門加農炮得了,大口徑的,多威風啊,見誰轟誰,誰見了還不都得嚇尿褲子。”江逸晨聞言也樂了。

哈哈哈,眾人頓時鬨笑起來,鬱悶的氣氛也被隨之沖淡。

“這年月玩槍就是玩兒火,別說機槍了,你要有本事能搞到幾把手槍,咱們島上有一個算一個,這輩子都得去住那不要錢的深宅大院了,還有衛兵免費站崗。行了,別胡扯淡了,好好琢磨一下正經的。”來順兒笑過之後,又板起面孔提醒道。

“要不,我琢磨著弄一些破竹席子、爛網、爛繩子啥的,跟這一帶水面上飄著,那漁船見了準犯怵。”石鎖兒倒是比較務實,提出一個具體的想法。

船舶在海上航行,都害怕柔軟的漂浮物體,因為螺旋槳推進器一旦被纏繞上,就立馬得停機歇菜,不僅清除起來難度很大,而且很容易對機器造成嚴重損害。

這個法子聽起來挺不錯,用破爛兒軟質雜物封鎖水面,白天碰上了都非常麻煩,更何況夜裡,那就更容易著道兒。

“你想過沒有,整這些東西在海上漂著,那樂球兒怎麼辦?還有大鑽頭和團團,要是撞上了不都得弄個裹粽子。”來順兒略一思襯,便提出質疑。

江逸晨也覺得這個思路並不妥。弄這麼些個亂七八糟的垃圾到處漂著,一來難看,汙染環境;二來自己的船也要進出碼頭,搞不好會作繭自縛。

再加上像來順兒說的那樣,樂球兒、大鑽頭等常年在附近一帶活動,這種方法極有可能會給它們帶來危險。

弊端相當之多,不消說,本方案被輕易否決。

石鎖兒也很快想明白了,他嘆了口氣,隨即悶頭吃飯。

眾人思來想去,貌似都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方法,桌上的氣氛隨之又開始變得壓抑起來。

過了一陣子,大夥兒用餐結束,於是一塊兒七手八腳地開始收拾碗筷。

“唉,早些年我喜歡聽水滸的評書,有一回講到太尉高俅率領水軍攻打水泊梁山,被浪裡白條張順和阮氏三兄弟領著眾多水鬼,潛到海鰍船底下,使錘子和鑿子生生給鑿沉嘍,還把落水的高俅生擒活捉,那叫一個痛快。”老竇一邊用抹布擦拭桌面,一邊感慨地隨口講道。

喜子等雖然沒看過水滸的原著,但反覆翻拍、各種版本的同名電視劇,熒屏上播出的次數可不算少。

這段經典的情節很是有趣,幾人紛紛討論起來。

江逸晨聽罷,一線靈感瞬間在腦海中閃現。

當然,現代的船舶都是鋼製船身,不大可能複製水滸傳裡的情節,另外如今畢竟是法制社會,也不可能容忍這種行為。

不過似乎可以借鑑一下,斟酌出個應對當前麻煩的權宜之計。

於是,他又交代眾位手下,安心工作,不要受夜裡偷捕事件的影響。即便對方再過來,屆時再想法兒對付就是了。

說完,他便轉身回甲字號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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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三日過去,碼頭小漁場平安無事,那艘偷捕的漁船也不見了蹤跡。

但島民們並沒有放鬆警惕,不僅白天注意觀察,連夜裡都安排人輪流值班,嚴加戒備。雖然辛苦一些,但處在非常時期,也只好如此了。

偷捕的事情沒有新的進展,暫且先擱置一邊。

這天上午,來順兒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原來是南城福龍花鳥魚蟲市場“德勝閣”的那位邢老闆打來的,雙方曾經於去年秋初做過兩筆不小的蟋蟀交易。不過已經有挺長的時間沒有聯絡了。

電話中,倆人簡單拉了幾句家常,邢老闆隨即便轉入正題。

他告訴來順兒,一年一度的鬥蟋蟀季節即將開始,由於客戶的增多,他今年打算擴大生意規模,同時店裡需要進一批能拿得出手的貨色。

鑑於雙方去年合作得很愉快,他現在特地提前打好招呼,希望今年能夠繼續。

邢老闆開出的價格是每只六百元全包,有多少收多少,具體品種、品相不再細分。當然,在商言商,本收購價格的前提是鬥蟲兒的整體品質不低於去年的水準。

做為批發來講,這個價格其實已經相當不錯了,而且比去年高出一百元整。

因近期島上發生了事端,身為主管,來順兒自然也頗具壓力,腦子中早已經把這檔子活兒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要不是對方的來電,還真想不起來。

島上的蟋蟀大多為普通品種,經由一段時間的自產蔬菜餵養,以及高濃度特製營養水的呵護,才變得精神抖擻,勇猛強悍的。

蟋蟀都是野生,除了花費些人工進行捕捉和餵養,以及製作相關籠具,成本倒並沒有多少,利潤又高,著實是門挺不錯的生意。

來順兒遲疑了一下,說自己這邊還有很多工作,需要請示一下領導再答覆他。

邢老闆表示理解,只是說蟋蟀生意不比其他,時間可不等人,催促他儘快行動。

結束通話,來順兒單獨找到江逸晨,把這件事情向他彙報。

江逸晨也差不多快忘了島上還有這檔子副業,他思襯片刻,疑惑地問道:

“島上養了這麼多的雞,還能剩下幾個蛐蛐啊?”

隨著養雞事業的發展壯大,現在連雞四代都快出世了。儘管一直在控制保有量,但估計至少也得有三百只以上。

蛐蛐這種小東西,在禽類眼中無疑就是可口的小點心而已,更何況後者一個個瞧上去總是保持食慾旺盛的樣子。

“晨子哥,咱們這兒有六百多畝大,雞也不是哪兒都能去的。還有好多蛐蛐窩子都在石頭縫子裡,哪兒吃得光啊。”來順兒笑著解釋。

關於這方面的情況,他自然比江逸晨更為瞭解。雞群雖為放養,但還是圈定了一個大致的活動範圍,除開雞舍前草坪、百果園這幾處“蟲族禁地”之外,其它地方應該還有不少蛐蛐的生存空間。

江逸晨聽罷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接下這筆蟋蟀訂單吧,具體步驟都交由來順兒全權負責辦理。

不過他再次提醒,這事兒在島上只是屬於邊緣副業,趕上季節了捎帶著做點兒倒也沒什麼,不要耽誤本職工作就行。

另外,捕捉、調養之後把貨交出去即告收場,如果到時候忙不過來,可以考慮臨時從城裡抽調兩、三名夥計過來幫忙,捉捉蟲子什麼的。但嚴禁任何人員參與相關賭博活動,否則可別怪他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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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順兒樂呵呵地答應下來,接著就忙自己的活兒去了。心想回頭兒把這事兒告訴喜子、石鎖兒和老竇,又有外快掙了,他們肯定會個個開心的。

江逸晨在竹樓二層的外廊上慢慢溜達,望著外面蔥蘢的林木,以及碧藍的海面,感覺賞心悅目。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到秋天了,不過島上的季節變化似乎並不很明顯。

按照去年的慣例,販售蛐蛐的收入,會拿一部分出來做為特別獎金發放給幾位手下。話說常年在海島上工作,都挺不容易的,弄點兒額外的福利也不過分。

當前,工資加上獎金什麼的,一年下來,來順兒等人的平均月收入已超過了萬元。老竇來得晚些,可能還不到,但也相距不遠。

這份兒待遇在粼江地區應該算是比較豐厚了,而且吃住全免,在島上也沒什麼花銷的地方,很利於積蓄。

這樣將來他們在粼江城落戶,買房、娶妻生子等尋常人生目標,都不成什麼問題。這幅前景也足以令他們安心踏實地工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