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被吵醒好一會了,聽著房間中大大小小的響動,或是旁邊的傢伙睡覺磨牙的聲音,或是隔壁打呼嚕的聲音,當然,還有住在二層的長官,不時的也有來回踱步的聲音傳來。
他睜開眼睛看了看,房間外還黑的很,看樣子,大約也就是凌晨三點半左右的樣子,這可不是他隨便猜出來的,對於時間,他很是敏感,這種程度的猜測,誤差不會超過五分鐘。
這麼晚了,長官還不睡嗎?
想了想,巴里便起身穿上了軍服,準備去跟夏佐談一談,雖然任務很重要,但足夠的休息才是才能保證足夠的精力去完成任務。
只是他剛剛穿好軍服,卻看到莊園外,突然有火光閃爍起來,一個,兩個,逐漸演變成一大片的火光。
怎麼回事?
他們住的地方可是坎諾斯的大使館,可是用來接待貴賓的地方,看這些火光的移動,明顯是向這裡匯聚的樣子。
這肯定不是什麼篝火舞會,巴里猜不到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不是什麼好現象。
“起床,都不要睡了!”
“都把衣服穿起來,我想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
一邊向二樓走去,一邊將神機營的士兵叫醒,巴里在樓梯口碰到了已經穿戴整齊的夏佐快步走了下來。
“長官,外面突然有大量的火光向我們這裡湧來,我懷疑……”
夏佐擺了擺手,“不用懷疑了,我們的確是碰上了麻煩,把我們的人叫起來,我們現在就強攻坎諾斯王宮,以最快的速度將這裡的王族拿下!”
哈?!
巴里完全沒反應過來,他的思路還停留在之前暴動的礦工身上,完全聯想不到這跟坎諾斯王族有什麼聯絡。
這不怪他,他得到的情報太少,對這一切沒有懷疑也是可以理解,但夏佐不同,他從最開始就懷疑這四個加盟國了。
從哪個假海軍諾斯開始,一直到鉑鉛礦場的礦工表現,革命軍的忌憚,無不將罪魁禍首指向這裡的加盟國。
諾斯說這裡的王族假報鉑鉛出場量,礦工對海軍以及世界政府的仇恨,革命軍誘導海軍先出手。
這三件事情看似毫無聯絡,但相互之間卻有著一些非常必然的東西。
革命軍想要讓海軍先出手,可事實上,他們並沒有做什麼很有目的性的誘導,僅僅是在夏佐的感官上抹黑了四大加盟國。
先不說夏佐的為人,革命軍只是做了如此簡單的事情便想讓海軍先出手,這是不是太天真了?
這裡邊就存在這樣一個必然。
革命軍必然是有著很大的把握,即便他們不做什麼,海軍也會按耐不住先一步出手,而且還是那種不論總部派來的是怎樣的人。
為什麼?
因為革命軍知道坎諾斯王族會動手!
坎諾斯王族為什麼要動手?這必然是因為他們將開採鉑鉛礦的汙水全都潑到了世界政府的頭上。
原因就是那些暴動的礦工。
如果沒有這樣一個明確而又肯定的仇恨物件,他們的暴動就不會如此的富有針對性。
想通了這一點的夏佐,立馬就想到了白天的時候,他在礦工中看到的一幕幕場景。
在那幾個礦工暴走的時候,礦場之上幾乎是瞬間便出現了上百名圍觀的礦工,夏佐幾乎可以想象如果他真的幹掉那幾個礦工之後會發生的場景。
鉑鉛礦場這個火藥桶會被他瞬間點燃,然後便是瘋狂的爆炸!
而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最終的得益人是誰?革命軍?不,是坎諾斯王族!
礦工大批量的死亡,只會讓他們得到藉口,大大減少鉑鉛礦的出產量,夏佐的任務立馬就面臨著失敗的危機。
事實上,鉑鉛礦場這個火藥桶應該已經被點燃了,最好的證據就是逐漸向大使館圍攏的火光。
如果夏佐所料不錯,白天被他放走的幾個礦工,很可能已經死掉了,而這個汙水,應該已經被潑到了他的頭上。
如果想要殺人白天就可以任由他們自殺?
這樣的理由在怒火矇蔽雙眼的人群眼裡根本站不住腳,夏佐現在就能說出一個反駁的理由。
哈?你們是不是傻?這根本就是海軍的作秀啊,白天放了他們一馬,晚上就不能動手了?你們難道忘記海軍是如何對待我們的了嗎?
在礦工們心目中已經根深蒂固的概念下……海軍與世界政府全都是罪無可赦的人……一時半會根本別想扭轉他們的思維。
海軍,已經被坎諾斯王族用了幾年的時間,打上了一個深深的烙印,一個標誌著“惡黨”的反派烙印,並深入人心。
兩分鍾後,神機營已經準備完畢,得益於夏佐想通了事情的始末,也得益於巴里非人的視覺,在那些火光衝入大使館的莊園前,海軍還有充足的時間撤離這裡。
“長官,我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坎諾斯王國可是世界政府加盟國之一,我們強攻王宮難道不需要上報總部嗎?這麼做,不符合規矩啊。”
巴里跟在夏佐身後,看了眼身後的士兵,小聲的說道。
道理的確是這樣的道理,夏佐當然也明白,但是有時候,武力反而成為了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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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正面回答巴里的問題,而是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巴里,你知道嗎?人啊,因為有了慾望所以才會充滿了動力,但同時,也因為有了慾望,所以才會有了被別人算計的缺點。”
“坎諾斯王族如此肆無忌憚的算計我們,無非就是因為他們有著世界政府加盟國的身份,只要我們還想要當海軍,就必須讓這他們。”
夏佐抬頭看了眼愈發黑暗的天空,頗為惆悵的嘆了口氣,“你知道嗎巴里,坎諾斯王族犯了一個大錯,若論慾望,他們想要的遠遠超過了我們所追求的。”
“別擔心巴里,強攻王宮只是最後的手段,貪婪讓坎諾斯王族看不清事態,我們要做的只是幫他們擦亮眼睛,看清楚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
“我本想跟他們講道理,可他們卻跟我玩套路?”
“開什麼玩笑!”
黑夜中,巴里依舊看清了長官臉上那凜冽的笑容,其實他還沒有明白長官的到底想要幹什麼,但只要他依舊是這個充滿信心的長官,那他巴里,也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