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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紅色的國度

“媽的,該死。”

鬱悶的陳燁拼命甩著手,紅腫的手背上有著一排清晰的牙印,又是一次皮破肉裂的經驗痛的他直吼。滿臉驚慌的伊麗莎白右手緊緊抱著膝蓋,逃到了臥室的角落中,恐懼地縮成了一團。胖子狠不得狠狠抽上這個女人一記耳光,伸出的手掌卻總是揮不起來,只能無奈的扔掉了手上的紗布和傷藥,坐回了床上。

自從胖子將她帶上了這艘“蘭花”號,就直接放在了自己專用的艙房中,然後從藥箱中翻出了專門處理銀彈傷口的藥物,想幫她處理一下傷口。伊麗莎白就像是畏懼胖子傷害她似的,死命的掙扎著,普通的牙咬腳踢在她的種族天賦加強下,也變成了幾乎可以致命的招式,整個上藥過程更像是WWE的一場職業摔跤。

所幸的是伊麗莎白似乎已經徹底遺忘了以前的功夫,陳燁才能將她緊緊壓在身下上藥,然後將她一腳踢進了自己專屬的浴室中。雖然伊麗莎白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威嚴好戰的女騎士,但她基本的生活能力卻沒有喪失,看著她能照料自己的一切,胖子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失落還是慶幸為好。不願意讓她在外拋頭露面的胖子,直接讓加隆搬來了一張床墊作為女狼人的床,由此得來了加隆許多邪惡的眼神。

已經習慣於坐在辦公室中瘋狂工作的他,倒有些不適應海上這輕閒的生活,船上的一切都由巴魯姆和他的船員管理著,根本用不著他插手。無所事事的胖子只能終日躺在船艙中,幸虧有了這個忘記過去的女狼人陪伴在身邊,多少緩解了一下胖子那無聊的海上生活。

一次突如其來的雷暴雨中,伊麗莎白就像是被那爆炸似的霹靂聲嚇呆了,嚇得她直撲上了胖子的床上,緊緊抱著他。被這麼一個不比自己矮的大美女緊緊抱住,快要窒息的胖子已經弄不清楚自己是在天堂還是地獄,只能用手掌不停撫摸著她那頭金髮和柔軟的後背。漸漸的,在胖子安撫下的冬夜百合,情緒穩定了不少,就這樣緊緊靠著胖子睡去。看著這個曾經差點殺了自己的女人,長嘆一聲的胖子心裡五味陳雜,感覺自己並不是救出了那個高貴的狼人公主,而是撿回了一隻可憐的小狗。

每日照料她三餐和洗漱的過程,漸漸讓這朵美麗的冬夜百合不再害怕胖子接近,至少在上藥的過程中不再使用牙咬腳踢,唯一讓胖子感到失落的就是這只失憶小狗的日常生活能力倒是一點也沒有缺失,讓他心中某些邪惡的企圖並沒有得逞。

原本已經漸漸平息的反抗,在今天這次靠岸前最後的敷藥中卻又突然暴發了,被她惹到心頭火起的胖子怒氣衝衝的坐在床上。伊麗莎白卻突然痛苦的衝到了他懷裡,兩手緊緊抓住了胖子背後的肥肉。吃痛的胖子剛要發作,卻在冬夜百合那頭金髮中隱約看到了一絲銀光。

滿心疑問的陳燁小心拔開了那緞子似的金色髮絲,在伊麗莎白那還未來得及包紮的傷口中,竟然發現了一片銀色的尖銳碎片。難道她身體裡還有殘破的彈片?陳燁頓時搞明白了她為什麼如此反常的原因。血族為了增加彈頭對異民的殺傷力,有時候會使用這種包芯彈藥,15.2mm口徑的子彈中其實只有12.7mm口徑的彈芯,剩下的全部包裹著一種在射穿肌肉組織後,會立刻化為裂片的特殊材質。

這種陰毒的子彈在射中異民的身體後,穿甲彈芯會在對方堅韌的身體上開個大洞,然後在整個傷口內密密麻麻的撒佈下這些高含銀量的碎片。雖然它不能像普通子彈那樣刻上法陣,但殺傷威力卻有過之而不及,成為了異民最害怕的一種武器。普通的槍傷挖掉彈頭後也就算了,包芯彈藥卻會留下無數難以清除的殘片。

這個笨女人碰上血族的狙擊手了?

看著伊麗莎白頭上的傷口,胖子終於搞清楚了她到底是因為什麼武器而受的傷,按道理來說像她這樣身份的狼族貴族,不可能在沒有護衛的情況下與血族正面開戰,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從抽屜中找出工具的胖子重新抱住了蒼藍之劍那曲線優美的身體,卻遲疑著是不是應該替她處理這個傷。看來正是這片傷到腦內的彈片,才讓伊麗莎白變成這個樣子,自己如果取出來的話,是不是會讓她在不久之事恢復原狀……

先不說自己對她的圖謀是否會成功,這個自尊心極強的兇婆娘恐怕會為了最近這段同室相居的日子,二話不說的就用鬥氣劍砍了自己……

懷裡的伊麗莎白就像是只小狗般磨蹭著胖子的胸口,到目前為從還從來沒有身材如此高挑纖長的女孩撲在胖子懷裡,真是一種奇特的感覺。看著可憐兮兮的她,陳燁無奈的嘆了口氣,用鑷子小心的夾住碎片尖端,輕輕拔了出來。

管他去死了……反正就算是恢復了神智,自己也有足夠的實力保命。而且只需要小小的修改一下自己的計劃,對未來發展的一切並不會有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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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檢查傷口中再也沒有碎片,輕輕擁著伊麗莎白,胖子嗅著那女孩身體上那股自然的體香,心中卻開始不住的盤算著未來。自己已經擁有了一個不錯的開局,在無意間卻又抓到了一張好牌,但如何機會轉成勝利,就是看自己如何出牌了。

“大人。”

艙房外響起了巴魯姆低沉的呼喚聲音,胖子想要站起身來開門,伊麗莎白卻還是緊緊的靠在他懷裡,搞得他實在無計可施。

“怎麼了?”

“到聖彼得堡了,對方引港船已經靠了過來,大人是否要上甲板看看?”

“好。”陳燁無奈之下從冬夜百合的擁抱中掙扎了出來,開始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我馬上上來。”

波羅的海那深藍色的海水映照著滿是白雲的藍天,換了一身新西服的胖子站在甲板上,看著那條拖船幫助著蘭花號靠向聖彼得港的碼頭。

迎面吹來的冰冷海風中帶著北方的氣息,讓人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清閒的爽朗,海鷗和信天翁展開了潔白的翅膀,緊緊尾隨在“蘭花”號的船尾。

陳燁不由張開了眼睛,看著這座名字明顯帶著日爾曼語系特徵的城市,她曾經凝結著彼得大帝的畢生夢想,被稱為俄羅斯最歐洲化的城市。在二戰中,改名列寧格勒的聖彼得堡,竟然在德國軍隊的火炮和包圍中整整堅持了將近900天,是一座凝結著無數不屈靈魂的“英雄城”。原來胖子就對這座城市充滿著好奇,一直想存錢來旅遊一次,卻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帶著滿滿一船的軍火靠上了她的碼頭。

隨著船身的猛然一顫,蘭花號的船體終於靠在了碼頭之上,船員們剛剛拋下了纜繩,幾個看似港口官員的人已經順著軟梯攀上了甲板。看著那幾個身著黑制服的俄羅斯人,陳燁不由皺起了眉頭,按道理黑船入港有自己一套特殊的辦法,為什麼這幾個傢伙這麼快就上了船。似乎看到了胖子那不滿的眼神,巴魯姆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已經做了全套的流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媽的,船上可是有3000枝特殊強化過的卡拉尼什考夫,1500套複合材料盔甲,還有300萬發D級子彈以及其他的雜貨!!!

看著越走越近的港口官員,胖子的右眉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如果在手續方面出了什麼披漏,按俄羅斯現在的情況,說不定立刻會把自己當成是車臣武裝份子!!用不了多久,全付武裝的信號旗或是內務部隊就會把蘭花號圍個水洩不通!!雖然自己不怕普通的特種部隊,而且以後也可以與政府交涉得通,但這畢竟是自己的第一次生意,如果搞砸了真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回去見那個喜歡捉弄自己的小惡魔!!

“Здравствуйте!”三名官員中間那個滿頭褐發的中年壯漢,看著陳燁立刻換成了一口流利的漢語,“你是陳燁先生?”

“沒錯,我就是,請問……”

“добро пожаловать,Камрад!!”還沒等陳燁說完,那個足有1米9高的壯漢已經張開雙臂,像頭黑熊般緊緊抱住了陳燁,“歡迎你!!同志!”

“彼此,彼此。”

在這傳統的蘇聯式問候中,肋骨咯吱咯吱直響的陳燁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在心中祈禱著老天保佑自己的骨頭。對方這有些誇張的力氣,已經讓胖子大概瞭解了對方的身份,只有狼人才會有這種力量。

“請問您是。”

“卡託夫,卡託夫?阿歷克斯。”壯漢收回了雙手,就像根標槍般站的筆直,朝著陳燁熱情的伸出了右手,“一路顛簸辛苦了,我代表所屬的狼人部落過來接船,讓您免受小麻煩的困擾。”

“萬分感謝。”

看著卡託夫向身邊幾個港口官員不住的低聲吩咐著,陳燁這時才有了已經進入了狼人勢力範圍的覺悟。這裡不再是原罪之城那異民混雜的地方,而是可以讓高傲的狼人戰士自由賓士的領土,同時也是他們撒下無數鮮血的地方。整個俄羅斯社會的背後,都有可能隱藏著他們的身影

“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卡託夫和官員們交談完畢後,又重新對胖子點了點頭,“請跟我走吧。”

“不驗貨了?!”碼頭上已經並排停好了一排重型卡車,戴著安全帽子的工人們圍在蘭花號邊上,開始操縱著巨型吊車卸貨。陳燁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卡託夫,“那我的錢呢?”

“虎鯨船長擔保的運貨人,我們絕對不會懷疑。”卡託夫的笑容中透著真誠,看來並不像是撒謊,“至於貨款,請您跟我一起去見我的上司,他會親手交給您,然後還有些事情想和您談談。”

“為什麼?”聽到了對方的要求,陳燁心中暗暗的戒備了起來,加隆等護衛靜靜守在一邊,等候著胖子的命令,“有事想和我談?”

“沒錯,虎鯨船長這一系的交易人,每一任我們都會好好的招待。”

媽的,每一任都會好好招待,到底死過多少人了?看來接玉夜的單子不比接拉尼娜那個小妖精的單子輕鬆。但玉夜安排的東西應該不會有危險,陳燁還是不想浪費這個機會,畢竟除了那張簡單的資料外,自己對整趟交易還是一知半解。如果自己處理得當,說不定又能和歐洲的狼人搭上勾。

胖子朝身邊的加隆使了一個眼色,對巴魯姆簡單交待了幾句後,滿臉笑意的對著卡託夫點了點頭,在他的引領下走上了碼頭。在貨車的附近,早已經停著3輛嶄新的伏爾加轎車,周圍站著一群身穿暗綠色軍暱大衣的壯漢,頭戴著俄國傳統的翻皮帽子。

鑽進了伏爾加那寬闊結實的車身,看著那複雜的儀表盤和胡核木的車內裝飾,陳燁不由感到了一股80年代的味道。滿臉笑容的卡託夫就陪在了陳燁的身邊,加隆他們則被安排在了另一輛麵包車中。

隨著汽車駛出了聖彼得堡的港區,陳燁很快就被聖彼得堡那濃郁的俄國式風格所吸引,所有的街道都用石頭鋪成,到處都是帶著俄式尖頂的宏偉建築。聖彼得堡果然不負那北方的威尼斯之名,整座城市到處都是河流與精美的橋樑,還有數千座皇家和貴族的花園、宮殿、紀念碑、大型建築、雕像、藝術園林和其它名勝古蹟,那帶著明顯東正教風格的十字架在城內隨處可見。

和有些偷工取巧的日本城市風格不同,俄國建築特有的厚重感在聖彼得堡中被表露的清清楚楚,路燈、地面和建築,無一不是選取最好的材料加工而成,顯的特別結實與粗曠。滿是金髮女郎的海報燈箱之中,依稀還可以找到紅星的裝飾,那數十年的蘇聯社會主義氣息與俄羅斯的風格相互並存。

看著陳燁沉迷在這種特殊的文化之中,不時和同伴開著玩笑的卡託夫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竟然將一大瓶伏特加遞到了他的手。有些遲疑的胖子猛然呆住了,這時候他才發現司機和前排的狼人手中已經抓著一瓶伏特加!!!

這幫傢伙竟然開車的時候喝酒!!!!

心中開始發寒的胖子立刻抓緊了扶手,看來這幫狼人已經習慣了這種粗野的待客之道,伏而加汽車猛然一個急轉,陡然間加快了速度。在劇烈的搖晃和顫抖中,汽車停在了離冬宮不遠的一處夜總會邊上,陳燁總算是結束了這趟異樣的觀光旅遊。

鑽出車門的胖子抬頭看著裝潢質量與風格遠勝於日本的夜總會大門,實在無法將現在這座城市與舊日蘇聯的英雄城聯絡起來,只能跟在卡託夫身後走入了這座富麗堂皇的夜總會之中。

走過了大理石搭成的前廳,陳燁一路上欣賞著那些充滿古典主義的雕塑,稀稀落落的行人一看到卡託夫的身影,立刻乖乖的退到了兩邊。看著這份意外的恭敬與小心,胖子在心中重新估計著狼人的實力。與自己在不朽之地所見的形象相異,這些狼人並不是那些粗野的流浪戰士,而是異民中最強大的種族之一,真正佔據一方土地的強豪。

眼前這座充滿哥特風格的夜總會明顯是屬於狼人的建築,所有的普通員工都按照黑暗世界的規則,對著卡託夫與自己恭敬的彎下了腰。保鏢模樣的壯漢在各處不時巡視著,銳利的雙眼中閃動著綠色的幽光。寬闊雄偉的建築中滿是油畫與金銀裝飾,透出一股充滿霸氣的威嚴,讓陳燁感覺就像是走在一座沙皇的宮殿中。

總算是停在了一間包廂之外,穿著白襯衫與黑色短裙,脖子上打著一個黑領結的女招待立刻用優雅的動作,替兩人開啟了鑲著金色花紋邊框的大門。

房間內的銀架上點著兩排白燭,擺放著俄羅斯皇家宮殿風格的傢俱,黑色的圓桌裝飾著薄木鑲邊,三條馬刀式桌腿,在桌腿優雅的滾圓處鑲嵌著鍍金黃銅雕花,並在腿腳處飾以鍍金黃銅角爪。維多利亞女王時代早期的雙人沙發,具有弧形立體感並富有彈性的高型外卷靠背和扶手,包裹著黑色天鵝絨。

燈光有些昏黃的室內,只有一個身影坐著,看著兩人走入包廂之內,立刻站直了身體。

這是一個約莫40多歲的壯年男子,留著黑色的絡腮鬍,剃光的腦袋和結實卻不顯笨拙的身體,就像是顯示著主人擁有堅毅無比的性格。如刀削般的面部線條中滿是剛毅,那筆挺的站姿和整齊的黑色制服,一下就讓陳燁聯想到了軍人這個單詞。

“歡迎你,遠方的朋友,我是賈米托夫·謝列尼·迪拉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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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手誤寫錯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