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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引導至毀滅，就是說我們這些人承受著毀掉這個世界的使命。”
享受了一會兒白繭的鬱悶之後，董萱儀似乎心情好了許多，於是耐著性子開口解釋道。但是光是這一句話，白繭也沒能理解多少，因為這句話解釋的內容還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難道是因為我們身上的能力？”
雖然白繭並不相信自己是董萱儀口中受體的一員，但是目前來看他還是覺得暫時把自己當做其中一員比較方便交流。
“反了哦，並不是因為有能力才會把世界毀滅，而是因為擔負著世界毀滅的責任，才會擁有著能力的。”
說著這話的同時，董萱儀舉起了右手，在黑暗之中端詳起來。白繭不知道在這一片漆黑之中她究竟能看到什麼，於是也裝模作樣的抬起手。
“你是不是很納悶，我這個說法在邏輯上似乎有問題？”
“乍一聽確實覺得說不通，不過，其實我對因果關係的理解可是‘因為果會出現，才有對應的因產生’這樣的啊！”
白繭一邊努力地看清自己的手背，一邊很隨意地說道。董萱儀一愣，沒想到白繭居然這麼容易就接受了她的觀點。
“你還真像是個哲學家。”
“開玩笑，我就是無聊亂想想而已。”
白繭唉聲嘆氣地否認了董萱儀對他的評價，他可沒有這麼自負，會因為自己閒著無聊隨便瞎想的東西就自詡是個哲學家了。
“呵，還挺有自知之明，作為受體還有厲害的實力，你還是挺不錯的嘛。”
董萱儀笑了一聲，似乎之前她對白繭的印象並不好，而現在這個印象改觀了一樣。
白繭也跟著她乾笑了兩聲，然後又問道：
“話說回來你看不見手上的血跡嗎？”
“血？”
就如同之前一樣，董萱儀十分困惑地反問了一句，然後重新把目光匯聚在了黑暗中的手上，不過不管怎麼看，她都沒有看出在自己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其實困惑的並不只是董萱儀，白繭現在的困惑程度絲毫不比她低。他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現問題了！
想到可能是自己的眼睛出現問題，白繭突然一愣，似乎明白了自己究竟是為什麼一直在董萱儀身上看到像是血液一樣的東西。
在他的強迫之下，左眼的能力被強行徹底關閉了。自從莉忒消失之後，他就感覺雖然眼睛使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了，但是在開關切換這方面卻有點模糊不清，甚至可以說十分麻煩。
開啟了手機的手電，朝著董萱儀的身上照了過去，果然如同他所想，原本她身上那些紅紅的痕跡全部消失了，變得一切如常。
“你幹嘛？”
董萱儀皺著眉頭，用手擋住了眼睛。她已經適應了這裡沒有光線的環境，突然被白繭用閃光燈的強光照射顯得十分不適應。
一直把閃光燈開啟成高亮模式本身也會對手機造成傷害，白繭趕忙把手電筒軟體關上了，周圍一下子又沉浸在了黑暗之中。
“抱歉啊，不過看來確實是我看錯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的眼睛是不可能會出錯的！”
雖然白繭很誠懇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但是董萱儀還是因為之前被白繭突然開啟的燈光閃到眼睛而十分不開心，說話的語氣也不好了起來。白繭訕笑了兩聲，沒有接下話茬。
走著走著，兩個人就走到了底，看著眼前的牆壁還有周圍緊閉著的包廂門，兩個人紛紛嘆了口氣。他們本來還以為會在這裡遇到什麼事情，所以精神十分緊張，結果一路走來什麼都沒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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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世界毀滅的能力是什麼啊？”
最終董萱儀選擇暫時在這裡停下腳步休息一下，白繭也同意了，於是兩個人一起坐在了地上。無聊之下，白繭又張嘴問道。
“首先是我能夠看穿人心，其次我不能修煉也沒辦法學習魔法，但是身體素質卻比修煉者還要強。”
“不能修煉也不能學習魔法，為啥啊？”
“因為我不能吸收真氣，也不能吸收魔力。”
董萱儀攤了攤手，雖然因為在黑暗中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不過從語氣上白繭還是可以聽出來，她似乎對於自己身體的特殊還是有點不滿的。聽完她的敘述之後，白繭在對照了一下自己的狀況，發現她和現在的自己還挺像的，因為他現在也是身體裡一點魔力都沒有。
不過兩個人又有本質上的區別，因為白繭雖然主要使用的還是生命力這個東西，但是魔力他也會用來修煉，這就造成了一個十分復雜的狀況。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究竟在幹什麼了。
“如果只是能夠窺探別人的內心還有強大的身體的話，你要怎麼才能毀滅世界呢？”
白繭笑著提出了反駁，如果光是這樣就可以把這個世界給毀掉的話，那這個世界也未免太廉價了吧？董萱儀轉過頭，應該是看了白繭一眼，然後說道：
“這些能力只是副產品而已，我們這種人的存在本身就會導致這個世界不平衡，最後自己走向毀滅的，並不需要我們額外地多做什麼喲。”
說完這話，董萱儀低下了頭，白繭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談話，於是也保持了沉默。在這寂靜之中唯一能聽到的就是兩個人的呼吸聲還有自己的心跳聲。慢慢地，白繭也逐漸適應了這個環境，甚至有點不想離開這裡了。
不過董萱儀卻率先站了起來，好像是已經休息好了一樣。白繭沒辦法只好跟著站了起來，但是才剛站起來，他們就聽到在前方傳來了頻率十分低的腳步聲。
白繭拿出手機開啟手電，把光源對準了前方，於是梁華羽那張慘白的臉就出現在了眼前。藉著燈光，他們可以看到在他的手上還抓著不知道哪裡弄來的一把水果刀。
白繭趕忙把手機關了放回口袋，然後開啟了眼睛的能力，同時在手裡也多了一把刀。因為眼睛的緣故，他在漆黑一片的地方也可以分辨出梁華羽，雖然看不出他是個屍體，但是形狀還是看得出來的。
毫不猶豫地，他舉起刀就朝著梁華羽衝了過去，但是就像是一下子融解了一樣，在他眼前的梁華羽突然沉到了地下，白繭一刀落空，趕忙穩定住自己的身形。
聽到一陣微弱的聲音從自己的後方傳來，白繭一個激靈，回身就是一刀，果然直接就砍中了梁華羽的身體。梁華羽吼叫了一聲後再次沉入了地面，只不過這次過了很久也沒有出來。
“怎麼樣了？”
董萱儀因為什麼都看不清，所以只是站在原地，小心地保護著自己，這會兒聽到周圍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動靜了，趕緊問道。
“應該是逃走了。”
白繭重新拿出了手機，想要開啟手電，可是讓他感到悲劇的是，手機居然已經沒點了，才剛剛點亮就自動關機了。沒辦法，藉著關機時殘留的光線，白繭看了一下董萱儀現在所在的位置，然後跑到了她的身邊。
聽到白繭的聲音響起，董萱儀微微松了口氣。兩個人一致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於是又開始原路返回，想著重新回到一開始他們在的有燈的那一層去。
幸好雖然他們沒有辦法走下樓，但是回到之前的樓層還是挺順利的，總算回到了覆蓋著燈光的房間之中，雖然這裡已經被毀壞得相當嚴重，桌子、椅子、牆壁、地板幾乎都不像樣子了，但是總比下面黑漆漆的要好。
“第零局怎麼動作這麼慢？”
隨便找了處比較高的位置坐了下來之後，董萱儀撐著頭開始發呆了。白繭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好像一點都不緊張的樣子，他依舊站著沒有坐下來，這樣方便他快速做出反應。
之前和那個鬼娃戰鬥一結束他就順便把神化狀態結束了，不能隨便浪費冷卻時間啊！
“你知道第零局為什麼要送我那朵花嗎？”
“啊？”
正在考慮鬼娃的事情的白繭突然聽到董萱儀發問，下意識地啊了一聲。對於白繭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問題這件事，董萱儀也沒有責怪，繼續說道：
“其實啊，之前第零局是想要把我收入他們的管轄之中，說是我也算是異能者中比較傑出的了，就算當個實權人物也不是問題，你猜我答應了還是拒絕了？”
“拒絕了？”
白繭想當然地回答了一句，如果董萱儀答應了加入第零局，那她估計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之前說話的時候，她只要提到第零局就必然會加上一個“你們”，這也可以證明，她並沒有加入第零局。
不過董萱儀搖了搖頭說道：
“並不是這樣哦，我雖然沒有答應他們，也沒有拒絕，最後我們成了一種互相合作，或者說更接近於互相利用的關係了。”
“不會吧？”
董萱儀的話給白繭帶來了巨大的震驚，沒想到她居然已經有了能夠和第零局合作甚至互相利用的實力了，這得是有多大的能力才能和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抗衡啊？不過董萱儀本人對這件事並不是很在意，一下就略過了然後繼續說道：
“那朵花，就是我們之間合作的象徵，互相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寄放在對方身邊，不過現在似乎是被你給毀了呢。”
“我說了這是意外吧。”
對於這一點，白繭反而沒有多少驚訝了，因為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這個不可思議之花應該是第零局的絕密，用來代表合作的誠意再合適不過了，不過關於它的具體內容，估計他們是不會告訴董萱儀的。
“不對，他們告訴我了哦。”
董萱儀臉上浮起了惡魔般的微笑，白繭一愣，也不去追究她突然就讀取自己想法的事情，聚精會神地聽著接下來的話。
“這個花，可以吞噬人的靈魂哦。”
白繭有些愕然，沒有明白這句簡單的話究竟代表著什麼樣的含義。
“食人花吃人的*，而這個花卻吞食人的靈魂。但是和食人花為了養活自己不同，這朵花生存所需的養分全部和普通的植物一樣來自土壤，不過不同的是，中斷養分供給之後它不會死亡，而是暫停生長。”
“那，她還吃靈魂幹什麼……”
“就和我們存在於世上的目的是一樣的啊！我一看到這個花就產生了一股親切感啊！”
又是一股惡寒蔓延至全身，且不說這朵花的存在是否是為了毀滅世界，但是董萱儀居然會對一束能夠吞食靈魂的花產生親切感，光是這點就已經讓他足夠震驚的了。
“怎麼，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董萱儀也注意到了白繭神態的變化，笑了笑後問道。不過還不等白繭做出回答，她就又自顧自地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我本來就是個怪物啊，如果說守護這個世界就是大義的話，那我首先就是該在這大義下死掉的人啊！”
“喂，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
白繭自己也不知道這話指的究竟是董萱儀的那個想法，但是還是不經考慮地說了出來，而且也理所當然地遭到了董萱儀的反擊：
“危險？如果你是說我因為知道得太多而陷入危險之中的話，我謝謝你的關心，但是如果你是覺得我的想法難以接受就說它危險的話，我倒要問問你，你對這個世界瞭解多少呢？”
“這……”
其實白繭一點都不瞭解這個世界，甚至他壓根就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雖然他不想落了面子，但是不管怎麼想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給我牢記心中哦。”
可能是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加有說服力，董萱儀一下子站了起來，十分嚴肅地盯著白繭看。雖然被一個女生盯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白繭也沒有把目光移開。
“真正會把這個世界導向滅亡的，並不是我們這些受體，恰恰是那些每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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