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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豬 第十三章 鵲山振臂山海呼

隨著比賽的落幕,本來蘇千預計著的賽後屠殺也沒有開始。比賽結束後,雙方球員就被分別壓回了休息室,而觀看的草妖散去之後,螢幕上再次出現了鵲山的身影,還是渾厚,溫和的聲線:

“各位人類朋友,是上天選擇了我來拯救華夏足球,十二年前是徐先生培育了我。徐先生講‘十年磨一劍’,而今十二載有餘,然我華夏泱泱大國,百行百業無不奮起,以鯨吞之勢,壯我國威。唯足球一事,蠅營狗苟多年。足球雖為小術,卻乃國之精氣,少年之志氣。觀我國少年今時,風華正茂不曾揮斥方遒,書生意氣多日夜苦讀,本應鷹擊長空之輩,化為遊戲人間之徒。何解?”

說到這裡,四周本來戰戰兢兢的人類都被感染了情緒,眼中彷彿有熊熊烈火燃燒,就連剛剛還在思考破局的莊小賢,也好像被鵲山的話觸動。蘇千察覺到場面上的不對,手搭在莊小賢的肩上渡了一縷自己的真氣過去。得到真氣的莊小賢恢復了一絲清明,蘇千依舊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了他一下,兩人就不動聲色的和旁邊已經進入亢奮狀態的球迷,繼續聽著鵲山的演講。

“鵲某覺唯有足球一道,上可振國興邦,中可揚我華夏氣勢,下可為少年明志。然苦練多年之國足,負周邊諸國,外邦藩國可負,蝸舍荊扉之國可負,哀鴻遍野之國可負,天下三百餘國無不可負者。諸君可服?”

言罷鵲山環看四周,此時四周的所有球迷,雙眼赤紅好像陷入了極度亢奮的狀態。他們回憶起了之前無數次讓人失望的國足,滿腔的憤恨無處發洩。而後一聲“不服!”響起,之後滿場的球迷此起彼伏,進而化成恢弘的吶喊聲,這一聲聲“不服!”好像宣洩出他們數十年的傷感。鵲山等待全場稍稍平靜後,激動地舉起雙手,高聲呼喊道。

“看今日國足之氣象,諸君近十年可曾見否?”

“不曾!”全場整齊劃一的吶喊著。

“今日國足之氣勢,蓋引生命之威脅,必竭盡全力。誠然失敗,但卻是鵲某多年未見之國足。如果一點流血可讓我國足自今日起,立於世界之巔,諸君可願?”

“願!願!願!”全場球迷在氣氛的烘托下嘶聲裂肺的呼喊著,聲音一次大過一次,到最後一聲甚至有人已經喊破了音。

“那自今日始諸君可與我共見華夏足球之輝煌,現天下大亂,梧桐林外多有不安請諸君與館內休息,三天後將是華夏隊的第二場比賽。我以我血薦軒轅,華夏足球必得冠!”

“我以我血薦軒轅,華夏足球必得冠!”全場的氣氛達到了高潮,甚至有球迷從高臺一躍而起摔到了看臺底下,眼看著沒有了呼吸。場面上的混亂持續了良久,最後上來了數百個穿著女僕裝的草妖,引領著眾人去周圍的賓館休息,這時人群好像才慢慢恢復常態。

五羊體院場內的五星招待賓館裡面,蘇千和莊小賢已經被領到了兩人休息的房間,蘇千終於也透過草妖的幫助解開了手銬。鵲山為所有的球迷準備了舒適的休息環境,一日三餐都將會有草妖女僕送來,而所有的球迷就只要為華夏男足吶喊助威就好。太過於安逸的條件,總好像潛伏著更多的危機,畢竟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小賢,今天回來到現在你啥也不說,你不是說你想到脫困的方法了嗎?”蘇千穿著浴袍,大字型躺在賓館的床上,懶洋洋的問著莊小賢。

“大千哥,我以為你已經樂不思蜀了呢,回來之後,你吃了宵夜,叫了草妖按摩,還順便洗了個澡。”莊小賢無奈的抱怨著。

“小賢,你作為警察就是太嚴肅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禮物領來附圖德芙’。”

“Livihe full,盡情享受生活,可是我們現在應該已經陷入困局了。 ”莊小賢又拿出來他的巧克力棒嚼了起來。

“好吧,你說說現在的情況,我想你已經考慮的足夠久了。”

“我們現在掌握的資訊有這裡是五羊體育場、最強的迷榖樹正處於渡劫階段、這裡還有近萬只草妖和數千近乎狂熱的人類。根據剛剛在足球場的表現,那個鵲山最後你沒有發現的技能,應該是魅惑或者引發情緒一類的。”莊小賢一邊講著一邊在白紙上記錄著線索。

“這和我想的一樣,我也覺得鵲山應該有什麼可以煽動情緒的技能。”蘇千想到剛剛球場的氣氛,對此深表贊同。

“那麼綜上所訴我有了個大膽的猜想,迷榖樹的能力可能和煽動情緒有關,那他如果渡劫可能會得到的任務,很可能就和情緒有關,那麼他不傷害這些人類,反而有這麼好的福利也就說的通了。”說著莊小賢戰力起來,指著窗外的梧桐樹說道:“如果說鵲山可以在每次球賽的時候,都能夠吸取情緒能量,加強自身以完成渡劫期的話,那所有的球迷就都是它的養分。可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它一定要選擇足球比賽,又一定在球賽之前派遣大量的草妖,把梧桐林裡的人都抓光?”

“小賢是說,鵲山在吸取球場能量或者球賽期間,對於梧桐林的掌控最為稀薄?”蘇千好像已經明白莊小賢所說的逃生之法了。

“對的,大千哥,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的話,三天後就是我們離開的最好時機,只要想辦法避開草妖的巡邏。而且我也要準備些東西。”莊小賢開始構思劈開草妖的最佳辦法。

“嗯,不過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蘇千故作神秘的說道。

“什麼事情?”莊小賢抬起頭一臉的不解。

這個時候一個枕頭砸到了莊小賢,然後是蘇千的大笑聲,“哈哈哈,就是睡覺啊!”,之後莊小賢撿起枕頭就衝了過來,兩人扭打在一起。

等蘇千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莊小賢此時還在呼呼大睡,而蘇千拿著莊小賢整理到天亮的材料清單走出了賓館。材料清單上寫著柴油一桶,農業用硝酸銨化肥三袋,三輪車一輛,飲料大塑料瓶若干,實用白糖十二袋。

看到清單上匪夷所思的材料,蘇千目瞪口呆,且不說這附近除了體育場就是森林,他沒有地方去找這些東西,就是找到了他也不相信靠著白糖就能擊敗幾萬草妖,難道甜死他們嗎?正當蘇千拿著清單一籌莫展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人推著一輛三輪車路過。

“球迷大叔,好巧啊!”遇見的卻是體育場裡的大叔。

“喲,這不是跟著警察的小夥子嗎。你這是?”

“來,大叔我們上車聊。”蘇千看到熟人厚著臉皮就跳上了三輪車。

原來大叔本名陸少邪,今年五十多歲了,家裡就一個女兒在羊城大學讀書,平時也不回家。陸大叔退休後閒得無聊,也就成了鐵桿球迷,甚至他還在五羊體育場邊上買了房子。但是昨晚隨著一震地動山搖之後,就出現了無數的草妖,而周圍的樓房已經看不見了,只能見到四周數十米高的梧桐樹林,再後來就被草妖壓進了體育場。

今早他被安排到了頂層的房間休息,結果他不經意間在梧桐林裡發現了自己家的那棟樓。奇怪的是本身離體育場也就大約七八百米的直線路程,但現在看起來竟像在兩公裡開外。下來之後找了許久,這才撿了個三輪車準備騎回去看看情況。蘇千透過聊天知道,大叔住的小區附近有個農貿市場,也就準備一起過去碰碰運氣。

六月末的羊城本應是天氣炎熱,略顯乾燥的,但體育場四周和梧桐林裡的卻潮溼異常。剛剛從賓館出來的蘇千兩人,就看到了足球場那邊已經熱鬧非常。原來是參加球賽的兩隊早早就開始了訓練,看來國足的那批“白斬雞”們在生死足球的壓迫下,也開始了刻苦訓練。走出體育場大門時,發現守門的草妖正是大叔球賽上認識的高羊茅八十三號,臨出來的時候還告訴他們梧桐林充滿威脅讓他們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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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體育場,放眼望去都是梧桐林,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而且這樣複雜的環境,亞米如果土遁肯定又是重複撞樹的過程。陸大叔看起來心情倒是不錯,應該是老球迷看到進步的國足就充滿了希望,甚至還哼起了歌。

看過了有太多失意,未冷卻熱情,

將心傾,把手牽,理想終需要拼。

你與我會挽手打氣,哪會怕冷清?

歌聲中,羊城隊,越秀山中的霸氣。

趕快將你的手舉向天際一起搖動,

趕快掀起千次不斷的,人浪裡,我哋要歡呼:

羊城隊,夢想艱辛裡追,

羊城隊,遇挫折不後退。

羊城隊,有歡欣與淚水,

羊城隊,冠軍終歸這裡。

隨著大叔唱起的羊城隊隊歌,蘇千坐在三輪上一起踏上了通向大叔家的林間小路。也看到林間陸續穿梭的身影,他們都是趁著天亮想早點趕回家中。據說梧桐林裡充滿了野獸,留在外邊一旦到了晚上就會凶多吉少。

正大蘇千和大叔唱歌前進的時候,只見得一個黑影在樹上一直尾隨著他倆,只待尋得了一個機會,黑影突然撲向了唱歌的陸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