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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真相大白

這幾年,饒安城中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一個只有少數人才聽過的傳說。

在城中的某處,有一個地下監獄,這可能是饒安最恐怖的地方,凡是進入其中的人,大多都人間蒸發,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只有少數幾個幸運兒才能僥倖生還,卻也決口不敢再提這座監獄。

姜身穿黑衣,在數名親衛的護衛下走入地牢。

整座監獄的主體全部建在地下,裡面一片昏暗,陰森的甬道中每隔幾丈才有一盞油燈勉強供人照明。

走入地牢深處,昏暗的燈火下,鐵欄隔成的一間間牢房內滿是犯人,這些人形銷骨立,時而發出些微不可聞的呻吟,但更多的卻連慘呼的力氣都沒有。

關押在這裡的犯人,大多數並沒有觸犯趙國的法律,他們之中更多的還是姜的敵人,又或者是其他國家的細作。

進入這裡的人大多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生不如死的活著,要麼選擇招供之後,痛痛快快的死去。

只有自身還存在價值的人,才有可能活著出去。

地下監獄三層,最裡面的房間傳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姜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清晰可聞,守門的士兵見到姜,連忙開啟牢門,恭迎道:“卑職見過侯爺!”

“恩!”

姜應了一聲,而後帶人進入牢房。

這裡是審訊室,是監獄內所有犯人的噩夢,凡是進入過這裡的人,提到這裡便會聞風喪膽。

甚至有很多姜的下屬,在來過這裡參觀之後,便再也不敢升起背叛之心。

“怎麼樣了,招供了嗎?”姜問道。

審訊的牢頭聽到聲音回頭一看,連忙行禮道:“卑職見過侯爺。”

話落,牢頭繼續彙報道:“這些羅網的人也不是什麼硬骨頭,那個鍾離已經招供,王將軍帶來的那些人目前還在審訊。”

姜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問道:“他招了什麼?”

牢頭先命人為姜準備座椅,恭敬道:“侯爺請坐。”

待姜入座後,牢頭彙報道:“鍾離並非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所以他知道的情況並不多。他只知羅網這一次潛入饒安,是為了在侯府中尋找一件東西,但具體是什麼,他便不知道了。”

“那個死掉的曲封是什麼情況?”

牢頭道:“根據鍾離的交代,曲封是跟在他們首領身邊的親信,這一次並沒有和他們一起行動。”

姜隨手把玩著案几上的毛筆,心中思索片刻,問道:“數日前,他們在軍營中的行動,目的是什麼?”

牢頭說道:“這些人是為了將侯爺您引出城外,而後於半路埋伏刺殺侯爺。但他們既然是為了侯府中的東西,為何又要刺殺侯爺?卑職詳細詢問之下,鍾離終於招供。”

姜問道:“他怎麼說?”

牢頭彙報道:“鍾離說這一次的刺殺只是裝裝樣子,目的是為了轉移侯爺您的注意力。”

姜仔細斟酌鍾離的供詞,而後問道:“他們原本的計劃是什麼?”

牢頭道:“在軍營中製造動亂,轉移侯爺的注意力,而後派出高手易容成侯府下人,潛入侯府盜取機密。那個負責易容之人,應該就是曲封。”

姜聞言瞭然的點點頭,羅網的計劃算不上周密,但卻也有成功的可能。

這次行動來的突然,姜在不知對方來歷的情況下,一旦出城,又在半路遇到刺殺,很可能會先進入軍營自保。

而調查工匠營的事也需要時間。

這一來一回,羅網之人就有了行動的時間。

不過姜這一次很謹慎,並沒有因為工匠營出亂子就貿然出城,羅網的第一次行動便宣告失敗。

而姜的請君入甕之計,也給了羅網一個機會。

羅網安排一明一暗兩路人馬潛入侯府,但這個時候卻突然多出了一個在羅網計劃之外的人。

焱妃。

焱妃的出現,讓姜將目光轉移到了陰陽家身上,雖然查出了鍾離的底細,但卻忽略了曲封的存在。

但無論是鍾離還是曲封,都不是羅網的負責人。

從這一點上又不難看出,他們的首領並沒有參與這次行動,或許是提前知道了什麼。

而根據姜之前的猜測,嬴政這一次安排羅網調查姜的侯府,目的是為了給郭開製造一個舉報姜的藉口。

如果羅網的負責人提前知道了這一點,那麼他提前潛逃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姜人雖不在邯鄲,但李牧在。

若沒有一個合理的藉口,郭開根本無法在朝堂上攻擊姜。

但有了羅網的這次行動,郭開只需要在朝堂上提出,秦國羅網正在調查姜的秘密,趙王心中必定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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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如今正是爭奪饒安歸屬權的關鍵時刻,趙王也需要一個藉口將姜調回邯鄲。

所以當羅網調查姜之事傳到邯鄲,趙王必定會派人調查姜。

姜在韓國時,曾親口向嬴政說出自己的志向。

姜想當趙國的權臣,管理趙國的內政。

而這樣的人,往往都不會老實。

只要深入調查,就不難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這些證據或許可以揭露姜的野心,又或許可以證明姜正在策劃奪權。

即便趙王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但如果被趙王發現了姜在刻意的隱瞞什麼,也必然會影響到姜在趙王心中的形象。

而這種不信任,會使得趙王開始疏遠李牧和姜二人,從而達到讓趙國內耗,削弱趙國實力的目的。

這才應該是秦王之謀。

即便姜現在已經洞察了嬴政的計劃,可羅網的行動已經完成,接下來郭開只需要在朝堂上說出此事,嬴政的計劃便算完成。

而姜卻無法阻止趙王對自己的調查。

姜的任何阻撓,任何的刻意隱瞞,都會影響趙王對自己的信任。

甚至姜還要敞開大門,恭迎趙王的使者,讓他可以隨意的調查饒安各處。

而姜唯一的機會,便是在此之前,已經主動提出願意交出饒安,並上書李牧,提出了自己‘三方結盟’的戰略措施。

前者可以安撫趙王,後者可以解釋羅網行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