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墨鴉負責監控七國朝堂，每天不知打探到多少訊息，有用的，沒用的一大堆。
墨鴉道：“目前七國局勢還算平穩，秦國羅網近些日子動作很大，他們在燕國的據點被侯爺拔出大半，燕太子這段時間也在清理羅網據點。秦國若不想放棄燕國，必然會讓羅網在燕國建立新的情報據點。”
“只是羅網行事隱秘，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很難打探羅網的具體行動。”
“百越天澤有侯爺您的暗中支援，雖已無力擴張勢力，但暫時也能穩住局勢。齊國準備派使者入燕，商談兩國結盟之事。至於韓國那邊，衛莊與白亦非爭奪兵權，目前衛莊處於下風。”
姜‘恩’了一聲，目光看向玄翦，道：“一定不能讓燕齊結盟成功，你與墨鴉配合，若齊國使者進入燕國，立即帶人截殺，你親自出手！”
玄翦拱手道：“屬下遵命！”
墨鴉繼續道：“大事就這麼多，些許小事屬下已整理檔案，分類存於密室之中。”
姜贊道：“很好！”
玄翦一直跟在姜身邊，江湖和諸子百家的事情，倒是不需要稟報了。
與眾人商議了一下接下來的事宜後，姜命眾人退下，只將心腹留了下來。
“蕭何，與匈奴人的貿易進行的如何了？”
蕭何稟報道：“與我們接觸的匈奴部落皆已答應與我們通商，入冬將近，匈奴今年又遭遇一場大敗，若無侯爺支援，只怕這個冬天要凍死不少人。”
冬天，在古代是一個索命的季節。
幾乎每個冬天，都會有人凍死、餓死，若遇天災，那更是餓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
中原畢竟是農業國家，只要莊家收成好，倒也不是熬不過冬天。
可匈奴就不行了。
哪年冬天，匈奴部落不死傷個幾萬人？
人凍死了，還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動物凍死了。
沒了牛羊等家畜，匈奴人除非劫掠中原，否則就只能等死了。
姜輕笑道：“很好，既然匈奴人這麼著急，那在入冬之前，就先交易一次吧！”
“除了西域各國的寶物外，牛、羊、馬這些都要一點。最關鍵的還是羊毛。”
“馬上入冬了，羊毛製品這種東西，在燕趙兩國應該最受歡迎了。”
蕭何皺沉聲道：“侯爺，可我們今年的糧食不多了！”
姜聞言皺了皺眉，與匈奴部落交易多少糧食，姜其實是算過的。
至少要在滿足中原百姓之後，才能給突厥賣糧。
而且姜也只從世家貴族手中收糧，這些世家貴族糧庫中的糧食寧願爛在庫中，也絕不會免費發放給百姓。
姜不解道：“我們應該還有一些資金，不能去其他國家收糧嗎？”
蕭何搖了搖頭，解釋道：“不能收了，如此大批的糧食被運到代縣，只怕會被人察覺。”
姜與匈奴之間的交易，是絕對不能暴露在明面上的。
有遠見的人自然能看出姜此舉乃是為了分化匈奴，目的是讓匈奴內容，延緩匈奴統一的時間。
可世上有遠見的人又能有多少？
此事若暴露出去，只怕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姜是在勾結匈奴，壯大匈奴的實力。
玄翦手中的情報網，便負責控制此類流言。
知道姜與匈奴通商的那幾個商人，全都被姜監視著。
姜問道：“我們還能拿出多少？”
蕭何正色道：“在保證自身所需的情況下，最多只能拿出十萬石！”
從此刻到明年秋收，姜手中至少要儲存十個月的糧食。
別聽姜跟雁春君吹比說自己有糧草百萬石，可那是十萬大軍、數萬奴隸、近十萬民工十個月的口糧。
六個部落，十萬石……
姜皺眉道：“對匈奴來說，十萬石已經足夠了，為何不能交易？”
蕭何：“？？？”
見蕭何滿臉困惑之色，姜輕笑一聲，好笑道：“蕭何先生，你陷入了一個誤區，匈奴是遊牧民族，他們靠畜牧業為生。只要熬過這個冬天，等明年開春野草新綠，他們便能繼續放牧。”
蕭何聞言眼神一亮，他的確忽略了這一點。
姜笑道：“匈奴新敗，又被本侯搶了那麼多物資，這個冬天他們可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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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何先生，十萬石糧草，本侯要換到十萬金的物資……”
“噗……”
蕭何本來正喝茶潤嗓子，聽到姜的話，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這一石糧食一金的價格，侯爺你究竟是怎麼開出來的？
這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這也太黑了！
蕭何猶豫道：“侯爺，只怕匈奴人不會同意！”
姜笑道：“我們之前不是跟匈奴人說過，羊毛也收購嗎？在物資中加些羊毛，他們應該可以接受。”
“只是我們的糧價翻了幾倍，他們需要付出的更多些罷了。”
蕭何拱手笑道：“侯爺仁義，有了這些羊毛，我代縣百姓今年的冬天就更好過了！”
姜笑道：“發動百姓製作羊毛製品，在將成品賣給百姓，我們也能回收一些資金。”
“如今百姓們已經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的美好生活，花些錢讓自己過得更好，並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蕭何忽然發現，比起自家的侯爺，自己簡直就是單純善良小郎君。
姜的心是真黑。
十萬石糧食先以翻倍的價格賣給匈奴，換取西域寶物和羊毛等物資，再將羊毛製成成品，低價賣給代縣的百姓，收回自己之前發出去的工資。
等到來年開春，姜就可以用這些錢去中原各地收糧。
或許可以收到數十萬石糧草。
然後再賣給匈奴……
姜笑道：“和匈奴貿易一事就交給你了，做的隱秘一些。”
蕭何拱手道：“屬下知道！”
姜道：“饒安那邊，派人通知龐立一聲，他之前支援了我們不少物資，等交易結束，就將換來的西域寶物送到饒安，讓龐立負責銷贓，順便再收一些我們急需的物資。”
“是！”